云和到底还是有些羞涩,靠到他身上。
皮肤和皮肤相贴,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温热的水洒在背上,窗户上飘进细细的雨雾。
雨还在下,雷电交加。
湿了的额发被他一把抓了回去,裴边屹握住云和的手,带着她一点点巡查属于她的领地。滚烫的唇沿着雪白的脖颈滑动,他突然抱起她。
云和低呼一声,抱紧他的脖颈,脸色红到滴血。
浴室狭小,雾气越来越浓,她的呼吸也越来越重。
她有些眩晕,快要倒下去之前被裴边屹抱起来裹上浴巾。
雨水渐小,屋檐落下的雨滴砸在防盗窗顶棚上,滴滴答答作响。
裴边屹抱着云和路过潮湿闷热的客厅,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好俯身亲了亲,“钥匙给我。”
云和缓慢睁开眼睛,心底的失落和酸涩如同屋外的细雨,一阵一阵袭上心头。
“你……要回去了?”她抿唇,“钥匙在茶几上……”
裴边屹轻笑,揪了揪她的鼻尖,“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完了?”他笑她:“不是看过视频了?”
他指她撞破他看片的那晚。
那晚其实也是他第一次看,他太想她了。
白天见的那面像是导火线,让他没忍住打开了视频。
里面的女人完全不像她,只除了眼尾的那颗红痣。
可就是这样,他眼里、脑海里全都是她的身影,生理也跟着躁动想念。
云和头埋进被子里,嗡声:“那你干嘛去啊?”
裴边屹转身,快速套上湿了的裤子和衬衣,“等我一分钟,立马就回来。”
云和还没搞清楚,他就出去了,客厅的门关上。
轻微的震动随着墙壁传到床边,云和后知后觉,他好像要去买那种东西。
难怪刚刚,只是手动和嘴动……
云和捂了会儿,热得不行。正要起来穿衣服,客厅的门打开又关上。
裴边屹喘着气出现在门口,进来,把卧室的门也关上。
手里捏着东西,一进来就见到白皙的背脊线条,急促的呼吸一顿,眼眸一瞬就深了。
云和见他回来了,又赶紧裹着被子躺下。
裴边屹朝着床走去,神情平静,然而手里却是快速扯掉湿衬衣和湿裤子,连带着被子伏在她身上,低声笑:“不热?”
怎么会不热……云和闷闷点头。
裴边屹撑在她旁边,一点点拉开被子,圆润白皙的肩头一寸一寸滑出来。
视线缠着少女青涩羞红的脸颊,他没忍住覆上身体又低下脖颈,顺着雪白的侧颈亲了上去。
云和急促呼吸着,放开捂在身前的手,抱着他劲瘦的脊背,启唇回应。
屋外雷声阵阵,灯泡闪了两下,忽地就黑了。
筒子楼附近响起居民的吆喝声——槐花巷停电了。
紫色闪电划过夜空,云和吓了一跳,紧紧抱住少年,埋进他怀里。裴边屹抱着她,安抚地亲了亲。
屋外噼里啪啦下起倾盆暴雨。
淮城的梅雨季,又潮又闷。
老旧筒子楼的墙壁渗着细密的水珠。屋内久无人居住,风扇生了锈,空调也没有,床单被套都能拧出一股水来。
湿漉漉的空气里,满是散不开的闷热。
清脆的电话铃声吵醒熟睡的两人。
少年伸手,裸露的手臂上有道红痕,他摸起手机接听,随着对方的声音渐渐清醒。
裴边屹垂眸,视线缠在怀里女孩圆润白皙的肩头上,抬手扒了扒红润脸颊上的发丝。
“我知道了。”声音冷淡。
云和醒来,静静地看着他,到底还有些羞涩,拉了拉被角。等他挂断,她扑在他耳边,悄声说:“生日快乐!”
裴边屹一顿,手机滑下手心,转而拥住她,“所以,昨晚是给我的生日礼物么?”
云和点头,扬眸看他,见他神色莫名,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顿了顿,他拥紧她,低声说:“我爷爷去世了。”
云和一愣,“那是不是要回去?”
裴边屹握紧她的手,“云和,跟我一起去燕城吧,现在就走。”
云和缓缓摇头,心底一晃,却是满满的遗憾。
她以为,她还能再拥有他一个完整的夏天。
她想带他去看海,想带他去听风,想把淮城走遍,让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回忆。
“那我也不回去了,等开学。”他无所谓,头埋到她发丝里,“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云和。再没有比这个礼物更喜欢的了。”
云和抬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屋外还在下雨,只是早已经从暴雨转为小雨,可闷热却依旧不减。
“阿屹。”这是昨晚他逼着她叫的,不叫就憋着坏的折磨人。刚摘下来的水蜜桃,哪经得起他揉来捣去。
“你先回去,回去送送你爷爷。”
“然后去燕大外租好房子,打理好一切,等开学我就去了。”
裴边屹扭头看她,神色随着她的话期待起大学生活来。可又有些舍不得,他不想离开她太久,一天都不行,这几天就已经是极限了。
裴边屹搂紧她凑过去亲吻,心底有些不安 ,含糊着问:“你已经是我的了?”
云和温柔回应,“你也是我的。”
“嗯,我是云和的。”裴边屹开心地翘起头,“所以我们要一起走。”
云和抬手碰到他的发丝,声音有些发颤:“阿屹乖,听我的话。”
她一遍一遍揉着他的脑袋,温声说,阿屹,你要乖。
于是少年满怀期待踏上了返回燕城的飞机,带着思念飞向了蓝天。
而少女,在满城暴雨里,坐上了往西的绿皮火车。
火车窗外高山起伏,是与淮城不一样的冷硬山川、清澈湖泊。
云和仰头看着蓝天,天边遥远而壮丽,泪水不知不觉掉落在地。
裴边屹,你生于蓝天,有翱翔的资本。
你该往更广阔的天空奔去,而不是居于一偶,成为像我一样的平凡人。
那样,我会痛斥自己,拉你下神坛。
你啊,就该灿烂而自在的飞翔,让所有人瞩目。
飞鸟与鱼不同路。
我淌在水里,看你展翅翱翔,海洋是我为你开心而流下的泪水。
这个夏日。
随着暴雨来临;
随着疼痛来临;
随着离别来临。
悄悄的,画上了句号。
作者有话说:
去他妈的青春!
去他妈的疼痛!
再见!
第48章 报复
云和又开始做那个梦了。
从她骗了少年, 让他先回燕城;从她换了名字一个人去了禹城上大学开始,只要下雨天, 陆陆续续都会做那个梦。
梦里是潮湿闷热的雨季,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旖旎缠绵。
不管少女求得多么厉害,哭得多么惨, 依旧还是被禁锢着承受风雨的吹打。
闷热下的汗和液体流都流不完,黏糊糊沾在身上, 却无人理会。
老旧筒子楼不隔音,少年还捂着女孩的嘴,不让她把声音发出来。可他自己却是贴着她耳廓,把所有声音挤到她的耳蜗里。
一声声,一道道,快要产生幻听……或许是已经产生了,因为她再一次听到了一模一样的喘息。
窒息闷在胸口,浑身都冒着热汗, 云和一瞬间被憋醒了。
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灼热的呼吸就在脖颈边, 有些危险的压迫,好似巨口就在皮肤旁, 只等着她醒来, 一口吃掉。
未知的恐惧让她心脏紧缩,云和使劲眨眼, 试图看清一些,可是什么都没有, 全是黑的。
手下是柔软的床单, 指尖碰到腿边, 她顿了下,慌张和恐惧涌上心脏。
她的裤子被人换过,不是出门时的那条牛仔裤,现在穿在身上的更像是丝绸的……睡衣?
对,就是丝绸的吊带睡衣,里面是真空。
奸.杀!这一念头冲上脑海,云和瞬间绝望。母亲还在医院等着她,等着她去看她,等着她带她去更大更好的医院治疗,她不能死……
手指上下滑动,带起了轻微的链条声音。
她感觉到手腕上有冰凉的东西禁锢着,手指下压,摸到了铁一样的圆环……这是什么?
同一时刻,脚裸也传来同样的触感。双脚都有,她的脚还没法像手一样能有一定的活动空间。
囚禁??
云和不是没经历过性.事,此时的身体不像被侵.犯过的,只除了潮湿。
那是每一次她做了那个梦之后的后遗症。
可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要这么对她?
云和强忍恐惧打算坐起来,这一刻才明确而清晰的感受到,她真的被绑在了床的四个角落上。
她挣扎了一下,被脚链绊倒,扑在另一侧压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鼻尖上的气息有些熟悉,是那道冷冽的清香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不久前的老树下,她才闻到过。
更久远的梦里,这道香像是藤蔓紧紧地缠在她的呼吸上。
云和没敢动,试探地唤:“裴边屹?”
没人答应。
空间好像寂静了,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云和记忆缓缓复苏,昏倒之前是裴边屹抱住了她的。
没想到再重逢会是这么突然而狼狈。
只是他的话,让云和心底难安。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没忘记她那时候给他的伤害吗?
所以现在,他是要报复她了吗?
云和伸手去摸她身下的身体,温热结实。他是穿着衣服的,但没扣扣子,一摸下去就是一块一块的肌肉。
比起少年时的单薄,如今成年了的身体更具硬朗和紧实。
急促的呼吸在耳畔响起,灼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脖颈。一只手蛮横地捉住她的手,紧紧压在他的肌肉上,带着她去触摸他。
熟悉的巡查方式让云和心间猛地一松,整个人瘫在他身上。
她好怕是那种不认识的流氓地痞,认识的就好了,更别说还是这么熟悉的他。
灼热越来越明显,掠过扎手的草地,太阳烤过的大地越来越热,满手的黏糊。
满室的闷热和暧昧,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体味和发丝里的香味缠绵着混合在一起,一丝一缕包裹着两人。
云和的手很酸,她想歇一下,没动了。
身前突然一痛,齿尖锋利蓄着浓重的恨意,像是要咬碎她一般。
云和弓起身体,吸了口气,“裴边屹,别这样……”
话没说完,她被掀翻平躺在床上,大床颠簸了一瞬,重量压了下来,压得她呼吸一顿。
脖颈上掐上一只手,按着她往后仰,整个脑袋陷入枕头里。云和的呼吸更困难了,裙摆翻滚,热气接近。
张口呼吸的嘴唇被覆上,他粗暴地闯进她的领地,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闭上口,肺里的空气被完全剥夺,快要呼吸不过来。
打没法打,挣扎没法挣扎,云和伸出舌尖去缠他,温柔地含住吮吸,一头暴躁的狮子瞬间温和下来。
她从他口里渡了空气过来,抬起手温柔地触摸着他,一点点往外移开,温柔地含着唇瓣,低声喊他:“裴边屹……阿屹。”
身上的人呼吸急促,放开手紧紧抱着她,唇滑到她脖颈上大力吮吸,抱着她手从背脊滑到腰间,紧紧的按住。
身体相贴,所有反应再清楚不过。
蓄势待发的弓箭早已被崩得冒起火星,就等着主人放弦,直射靶心。
云和被吊起浓烈的冲动。这么多年,所有有关情.事的经验都是来自于他,以至于后来,常常会在梦里,梦回梅雨季的疯狂。
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脊背,硬硬的背脊肌肉,皮肤滚烫。侧头温柔地亲吻着他,触碰到他的下巴还会有刺刺的胡茬——是个成年男人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长大了,成熟了。
成熟人的不理性,有摧毁世界的可怕。
云和抬腰,弓箭放弦,直冲靶心。
裴边屹紧紧按住她,眼底红得可怕。
地动山摇,火山喷发。
海水与滚烫的浓浆相融,激起巨大的浓雾,海底深处叽里咕噜冒出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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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再次醒来,即便眼前依旧黑暗,但她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往旁边摸了摸,没人。
整个室内只有她一个人,不知何时何地。
她稍微动了一下身体,腰部以下疼到麻木,一个姿势太久了也会散架。
身上干燥清爽,被收拾了一遍。
云和平躺着喘了口气,暗骂禽兽。想抬手,手上的铁链声哗啦啦作响,不久前还伴随着某道声音回荡在室内。
平躺着又睡着了过去,直到那阵熟悉的目光放在身上,皮肤激起鸡皮疙瘩,云和立马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