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陆弥——林不答【完结】
林不答【完结】  发于:2022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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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寒征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靠着门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中仍有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小陆,你…还好吗?”
  陆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有什么不好?”
  蒋寒征顿了一下,低头道:“你不要害怕。”
  陆弥又笑了一声,更奇怪了,“我害怕什么?”
  蒋寒征说:“我查过,虽然他最后没有得手,我们还是可以告的……我留了当时医院的诊断报告和发票,你要是想报警,我陪你去。”
  陆弥敲了两颗鸡蛋在碗里,不说话。
  蒋寒征走过去拥住她,劲瘦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脑袋搁在她肩窝里,声音沉沉道:“小陆,你不要害怕。只要你想,我肯定帮你出这口气。”
  他的手臂太沉,力气又太大,陆弥被他抱着,根本没法干活,只好反手揉了揉他短而硬的头发,觉得扎手,又拿开,噗嗤一声笑道:“你小孩子啊还出气。”
  蒋寒征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闷声说:“我认真的。”
  陆弥挠他的手臂,轻松地笑道:“我早就忘啦,你也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不好?”
  蒋寒征抬起脑袋,垂着眼帘认真地看她,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陆弥得了一些空隙,转过身来正对着他,两人离得很近。她笑得灿烂极了,两手搭在他腰间,“让它过去吧,好不好?”
  蒋寒征是警察,他比谁都清楚按除夕那晚的情形,就算报了警,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而他作为警察对林茂发动了手,还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陆弥不想让蒋寒征被这件事拖累,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现实中的。
  最好,所有人都忘了,让她自己去面对。
  蒋寒征拧眉。刚刚在街上陆弥看到林茂发,那一瞬间的眼神,明明就没有忘。
  陆弥无奈地叹了声,然后忽然踮起脚在他嘴角啄了一下,又飞速地放开,转身继续料理案板上的菜。
  蒋寒征怔住了。
  两人之间,亲吻并不是第一次。暑假陆弥住进来后,他虽然知道她害羞,但也有忍不住的时候,会拉着她亲亲抱抱;年轻人情难自禁时,也有过更深一步的抚摸和亲吻。但都是他主动,而且最多也就到这一步了,每天晚上他还是规规矩矩地睡在客厅。虽然难熬,但他愿意等。

  这是陆弥第一次主动吻他。
  虽然是这样轻、这样短促的一个吻,但蒋寒征还是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痴痴地笑出声来。
  始作俑者陆弥却还一派自然地备着菜,西红柿切到一半才想起忘了拿葱花,又转身拉开冰箱门。
  “葱…葱放哪儿了来着……”她一边目光搜寻着一边嘟囔道。
  她专注地挑选着,长发被别到耳后,从蒋寒征的角度,能看到她好似只有小孩手掌大的半边脸颊,窄而白皙。
  还有、还有……围裙系在腰上,因弯腰屈膝的动作,而更明显地勾勒出的姣好曲线。
  蒋寒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觉得很渴。
  动作比理智先行,蒋寒征迈上前一步捞住陆弥的腰,轻而易举地就将她转了个身,另一只大手掐住她的下颚,使她仰面对着自己,然后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陆弥知道,蒋寒征一贯是强硬而有力的,可这是第一次,在亲吻中,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侵略性,不容喘息、不容抗拒,如一头原始的猛兽。
  疾风骤雨一般的亲吻中,她也渐渐感觉到蒋寒征身体的变化,坚硬的肌肉迅速变得滚烫,而抵在她小腹的还有同样坚硬的……
  陆弥这时才反应过来,之前的每一次亲吻,蒋寒征对待她有多么温柔和克制。
  就在陆弥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蒋寒征终于放开她,却也只是离开了一点距离。他粗粗的喘气声仍然响在陆弥耳边,大而粗糙的手也仍然紧紧地扣在她腰上。
  陆弥被吻得舌根发疼,脸也火烧似的通红。但她同样紧紧地扒着蒋寒征的腰,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
  “今天晚上……让我睡房间好不好?”蒋寒征沉沉地道。
  陆弥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先…先吃饭……”她感觉到抵在她腹上的那东西仍然在叫嚣,也感觉到她自己的身体同样在发生变化。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红着脸说道。
  她意识到自己的欲望,以及与欲望并驾齐驱的羞赧和些微恐惧。
  矛盾的心理让她越发脸红,不敢看蒋寒征的眼睛。
  她听见蒋寒征笑了声,然后直起身,安抚似的摩挲了一下她的背。
  “好,先吃饭。”
  他拿起 T 恤领口闻了闻,说:“出汗了,我去冲个澡。”
  然后快步走进了浴室。
  陆弥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深吸了几口气,拍拍胸脯平复自己的心情,强迫自己先淡定点,先把饭做好。
  蒋寒征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股寒气。
  陆弥正好把菜端上桌,拧眉问:“你洗的冷水澡?”
  话一问出口,她自己就反应过来不对,“唰”地红了脸。
  蒋寒征乐呵呵地笑起来。
  “…笑什么笑!”陆弥嗔怒道。
  “好好好,不笑不笑。”蒋寒征伸手揉揉她发顶,走去厨房盛饭。
  陆弥见他一身清爽,眼神也干干净净不沾情欲,却忽然有些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
  陆弥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木木地吃着饭。
  蒋寒征夹菜给她,问:“怎么不吃菜?”
  陆弥抬头看他,撞见清清亮亮的目光,也不知怎的,脑子一热,问:“你晚上睡哪?”
  蒋寒征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坏笑一声:“你想我睡哪?你让我睡哪我就睡哪。”
  陆弥低头骂道:“随便你!”
  蒋寒征笑得更欢了,笑完又咳了咳,正色问:“小陆,你想好了?”
  陆弥耳朵红得要滴血,怎么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会小心的,”蒋寒征声音难掩愉悦,“你不要害怕。”
  “……”陆弥终于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怕个屁。”
  以前吃完饭都是蒋寒征洗碗,但今天陆弥却飞快地扒完了饭,端着碗碟就闪进了厨房。
  蒋寒征说的没错,她的确有些害怕,还有好奇、紧张和期待……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她心头打转,扰得她连呼吸都是乱的。
  水流声掩盖了蒋寒征的脚步声,直到碗全都洗完,陆弥回身把它们收纳进碗架的时候,才看见蒋寒征不知又在门口站了多久。
  他抱着手臂,轻松地靠在厨房门边,和站军姿时的挺拔严肃完全不一样。𝓜𝒜𝓛𝓘他的眼神也不像平时那样坚毅锐利,而是轻轻柔柔的,像一片羽毛落在陆弥心上。
  那一瞬间,陆弥第一次觉得,她也可以很爱蒋寒征,就像蒋寒征爱她一样。
  她走上前去,坏笑着把手里的水甩在他脸上。
  蒋寒征动也不动,轻轻歪脑袋一躲,漫不经心地笑着,下一秒就抓住她手腕,封住她的嘴唇。
  他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单手就将人抱起来,她修长的双腿缠住他,蒋寒征便稳稳地将她托住,陆弥无师自通地学会去亲吻他其他的地方,从嘴唇,到下巴,到喉结,再到耳垂,配合他粗糙的大手在她腰上流连的节奏……
  陆弥忽然发现,其实她和蒋寒征很默契。
  至少,在这件事上。
  第二天,陆弥醒得很晚,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身旁没有人。抓起手机看了眼,蒋寒征果然又去晨跑,说给她带早餐回来。
  陆弥放下手机,才感觉身上疼得厉害,骨头都散架了似的。
  平心而论,昨晚蒋寒征已经足够温柔,给了她非常长的适应时间,也始终没有用全力。他尽力在疼痛之外给她更多的享受。可不可避免地,还是疼。
  但陆弥发现,这事儿,好像越疼就越爽。
  或许,疼痛和欢愉之间,本就没有森严的分界。
  她走下床,对着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自己的身体。 她用目光接纳和欣赏那些红痕和淡淡的淤青。 陆弥意识到,她很爱自己的身体。
  她的身体美丽、强壮、充满奇妙,它可以承受一些疼痛,也可以给她自己带来巨大的愉悦。
  外头传来关门的声音,是蒋寒征回来了。陆弥连忙抓起睡裙套上,打开卧室门走出去。
  “买了什么?”她笑着问。
  蒋寒征一眼比那看见她胳膊上那枚淡淡的淤青,是他指腹的形状。他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目光,“豆浆、包子、汤粉,还有油条……你多吃点。”
  陆弥见他目光躲躲闪闪的,神情也忸怩,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哪像平时直来直去的蒋学长?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凑上前去,笑着问:“…你害羞了?”
  “……”
  “啧,昨天还生猛得狠呢。”陆弥故意用词暧昧,“搞得我痛死了。”
  蒋寒征连忙紧张地问:“还痛?要不要去医院?”
  陆弥噗嗤笑出声,踮脚轻轻吻他脸颊,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
  她在餐桌前坐下,拿了个包子咬了大大的一口,侧脸看见光从客厅里照进来。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作者的话
  🚗留给小祁,跟蒋大哥这儿就不细写了哈,这一章本意也不是写🚗,而是想解释好小陆对小蒋的感情,希望大家能get到(大家快留言,想看不同读者的不同解读哈哈哈) 另外,希望女孩子们都要爱自己的身体和接纳自己的欲望,我们每个人都很美!嘻嘻



第53章 过去五年间,在那片野湖中溺亡的人超过30个
  夏日炎炎,林茂发坐在县职高对面的茶馆里,一面喝着搪瓷茶缸里没味的旧茶,一面拿了张街上发的广告纸扇风,心里暗骂老板娘穷酸,这么大热的天连空调都不开。
  已经不知道几岁高龄的电风扇挂在墙上,摇晃着吹出些微热风,像快断气了似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涩涩的茶叶黏在他口腔上壁,林茂发费力地舔了好几次也没舔出来,被卡得难受,终于忍不住骂了句:“操他妈的!”
  他热得实在烦躁,又狠狠瞪了眼坐在收银台后头独享一个大风扇的老板娘。
  老板娘穿得清凉,红色吊带裙紧紧绷在肩上,勒出松弛的肉。她抹着同样艳丽的红唇,笑起来像动物张开血盆大口,魅声道:“林老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里小本生意嘛,哪有钱开空调哟?”
  林茂发憋着气,不说话。
  “您想要舒服的,去楼下呀!”老板娘趁机又揽生意,起身走到林茂发身边娇娇地搭住他,丰满的胸乳紧紧贴在他背上,“难道是前几天您玩得不满意?您跟我说,我肯定好好调教,再给您挑个好的!”
  这地方名为茶馆,但少有人至,略知道些内情的都知道,真正进来的人,不是为了喝茶,而是直奔地下一层。
  就算是不明白内里的,看老板娘的装扮模样,还有这“茶馆”不伦不类的装潢,也不会进来喝茶的。
  至于为什么能光明正大地开在职高对面,这么多年安然无恙,老板娘当然也是有门路的。
  林茂发过去一个多礼拜日日在楼下流连,什么都点最好的,不仅把钱花了大半,自己身体也觉得累空了,这两天便一直在楼上歇着。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发现陆弥每天都会经过这条街。
  这是他几天前发现的。每天下午,约莫四点左右的时候,陆弥会和那个姓蒋的小子一起经过职高门口。
  姓蒋的小子每次都拎个包,左手还夹着个游泳圈。
  林茂发知道,职高这条路再往北走就是经开区,靠近几个老村子,那里人少,有片野湖。他以前听牌友说过,那湖水深,不太安全,前几年每年都有人跑去野泳,死在里头的,因此这两年已经没什么人会去了。
  四点十二,陆弥和蒋寒征又从街对面走过。陆弥穿了件衬衫领的运动短裙,两条细长白皙的腿在太阳下几乎反光,看得林茂发眼神发直。
  浪货。林茂发在心里骂了句。
  然而他坐在这里看了这么多天,已经看得口干舌燥、心痒难耐。那片野湖是个绝佳的地点,没有人,也绝对不会有监控,他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从他再次看到陆弥起,他心里那团火就压不住了,一直在找机会。可就是那个姓蒋的小子坏事!林茂发当然是怕蒋寒征的,除夕那晚他几乎被打个半死,还瞎了一只眼,至今想起来都打哆嗦,怎么可能不怕?
  可他也知道,蒋寒征是上警校的,他不可能每一天都守在陆弥身边。
  想到这里,林茂发居然变得十分有耐心,他愿意等。只要有一天陆弥落了单,一切就都好办了。他的眼睛不能白瞎,除夕那顿打也绝不能白挨,为了这,他愿意拿出一点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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