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生香——绵绵不吃草
绵绵不吃草  发于:2022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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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隐下眸里的火热,低哑粗沉地声音让人有莫名的安全感,:“姑娘,你怎么了,可要帮忙?”
  沈紫玉脚腕剧痛,还未来得及埋怨秋菊不提醒自己,便听见山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身形高大,宽肩厚背的男子上了来,原以为是二流子贱民,内心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随着眼前人走近,一袭沉紫色杭绸长袍,袖间隐隐带金边蟒纹,来人怕是非富即贵!
  她转了转心思,娇怯的低下头,面上白中带红,瞧着像又疼又痛又不愿麻烦他人,忍了又忍后又眼圈微红,带着哭腔道:“公子,我脚崴了,此番就带了婢女上山,不知公子可否送我下山?”
  “还走的动吗?”燕王眯了眯凤眸,未想到今日在山中遇到此等极品。
  看衣着,不是世家贵女,容貌也面生的很,许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沈紫玉一手扶着秋菊,一脚撑地,另一手在树干上借力,颤颤巍巍的站起,脚踝想必已肿起,触不了地。
  燕王看着她一蹦一跳向自己走来,腰如约素,两果子虽青涩,但一颤一颤,让人血脉喷张。
  他上前一大步,将美人打腰抱起。
  一手顺着腰间衣摆往下,揽在腿间;一手不经意拂过披帛,拨弄一下,手背粗糙擦过白皙雪肤,而后紧握那腰肢。
  沈紫玉忽的腾空,惊呼一声,赶忙勾住眼前人的脖颈。
  她低下头面颊羞红,交领下软嫩还有身后被那大掌触过,酥酥麻麻。饶她心机再深,这男女之事也是还不通,她也不知道眼前人是无意还是——不,想到刚刚看见的蟒纹,这人应该不会那么做。
  她全当这是误会,憋紧嘴巴不敢说话。
  任由人将她抱至马上。
  马儿行驶,林间风吹来,想到今日没拿到那三枝九叶草,沈紫玉改了马上回府的念头。她感受身后人的鼻息喷在自己脖颈,抬眼看这人威严肃穆的脸庞,似有些害怕。
  燕王感受这小女子轻扯自己衣袖,不想给她反应,装作不知,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沈紫玉见这人没反应,大着胆子攥上他胸前,柔声道:“公子,劳烦将我送至山脚下医馆便可,日后,日后再见,必定会谢您。”
  燕王隔着胸前布料,软若无骨紧贴,想着便是这手,就能玩好久。医馆,果真是小门小户的女子。
  得到回复,沈紫玉想着一击未成,索性下猛药,心下琢磨着避开秋菊去医馆买那令马发疯的物什。
  全然不知,权贵那点忙,岂是白个小脸,娇娇怯怯说上两句就能摆平的。
  燕王先行,如约送她至医馆门口,秋菊还在后头。趁着这空当,沈紫玉搞到了自己想要的药,一个小小药袋,白布包裹,紧紧被藏在衣袖中。
  她佯装在医馆看伤,待秋菊到了便言这医馆一时半会儿治不好自己,要回府去。
  秋菊自治今日看护不力,讷讷不敢言,出了门便去寻马车。在这集市中,只消价钱给够车马好寻,一刻未到两人便入了马车内,看方向朝临安中心西街驶去。
  燕王在一旁本想再瞧一会儿,看那小娘子家住何处?是否会央着自己送她回府?但这人进去没一会儿便出来了,倒不像看病,去的方向也多是贵胄所居之地。
  他心下起疑,便派人去查。
  这沈紫玉的身份原也不是什么机密,那医馆老儿稍加威胁便也什么都说了。看着得来的消息,燕王冷笑,原以为是小白兔,现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住在裴三府中,那自己也用不着客气,这分美人恩可得好好还。
  燕王眼里阴戾闪过,内心暗想:裴三,还有三皇弟,我送的这份大礼你们可得好好受着!
  “驾”一行人策马离去。隐私权谋隐在人皮子下,无人知,无人晓。
  沈紫玉回了府,换了府医来看。万幸未伤着骨头,只是轻微崴脚,只消两周便可完好如初。秋菊听闻,不住拍胸口:“万幸,万幸,赶在秋猎前能好透!”
  沈紫玉也放下高悬的心,若去不得,那自己这一通都白受了。所幸,老天,也不是永远站在那一头。
  她摸着袖中药包,想着坠马,不是当场亡命,也逃不过缺胳膊少腿,再不济划了哪儿,容颜不复。
  不论哪种,她都很满意,脸上扬起发自内心的笑。
  秋菊以为表小姐也是高兴能去秋猎,为了让她快些好起来,小丫头风风火火跑出去看药煎的如何了!
  屋内,只余沈紫玉一人!
  “簌”破空声传来。她惊吓一跳,扭头看见几寸远的地方一箭榫钉在墙上。
  细看下还有一白绢。
  沈紫玉怀视周围,略带慌张取下那箭。攥紧那白娟,将箭榫丢至床边,用完好的那一只脚踢了进去。
  展开来看,上铁画银钩写着几字:医馆,马疯,明日申时醉仙楼见。
  作者有话说:
  写白莲花这么多,是因为后面有情节。
 
 
第十六章 勾结
  沈紫玉看着信纸怔在原地,眼底满是震撼,脑中飞速思考:是谁?寻百无果,只得梗在心头。
  醉仙楼里,一男子挑开窗看着楼下长长幕帘遮了全身的女子,势在必得的笑道:“请人上来。”转身回了太师椅大马金刀坐着。
  把柄握在他人手中,她不得不以想吃醉仙楼膳食为由出门,一路忐忑,又想对方既约了自己,想必定有用意。不然,大可直接告发。
  行至楼内,还未开口,一小二小跑迎了上来,一路请自己入了三楼雅间。
  雅间内摆了桌椅,桌子至腰间。巨大雕花掸木屏风隔开视线,隐约可见一男子坐在后头,宽肩后背线条熟悉。
  “既来了,便过来。”低沉耳熟的声音传来,沈紫玉放下幕帘,走了过去。
  绕过屏风,映证心底猜想,果真是那日山间救下自己的公子。她轻敛眉睫,掩下眼底疑惑,只为何?他要以此要挟。
  燕王前些日子被摆了一道,这会儿直接起身,一手掐住沈紫玉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带着薄茧的指腹用力摁下,凉薄不带温度的问道:“那裴三有那么好?!若不想东窗事发,你应该知道,要如何去做。”燕王眯起凤眸,眼底暗处带着火热。
  面前人身材高大,背光而立。午后本是阳光大好,但沈紫玉此刻被笼罩在阴影下。
  感受那掠夺的眼神扫过自己全身,她最是熟悉不过。往日双亲皆亡,不怀好意的姨娘和贪污的舅家操纵下污言秽语总会围着自己。
  未听得回答,燕王放下手,回了太师椅坐下。面带随意,说:“你以为,你买了那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下了;再或者能躲过天家追查,哼,可笑!”
  她怔在原地,看来眼前人什么都知道了。她抬眼望向那威严肃穆的脸,燕王以为她想明白了。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动了动,示意过来。
  既中下因,苦果便要自己去尝!她小心翼翼走向前去。
  “脱!”沈紫玉以为自己听错了话,震惊地抬头,眼角眉梢皆上挑。水光盈满的眸中倒映那男子戏谑的嘴角。
  “怎么,可是不愿?你想要的,与其求那裴三——”燕王以帕拭手,意有所指道。
  沈紫玉仿若脚底生根,一动不动,也没说愿意与否。
  燕王看着那娇嫩略显苍白的唇瓣,想听那细碎声音从这溢出。
  沈紫玉内心思索此局如何解,眼前人身份高贵,但偷为妾,若就这般交付,什么也捞不着。
  半晌无言,燕王可不是什么好脾性。自椅上站起,龙行虎步而来,将其拉至身前。沈紫玉未来的及反应,一时惊呼,伸手推搡男子宽厚前胸。
  怀中美人香汗淋漓,沈紫玉想叫也想闹。但耳边带着热气的声音传来:“若你不怕被听见,尽管闹!”
  恍惚想起醉仙楼地处临安繁华地段,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燕王看着美人轻咬唇瓣不愿出声,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她一时不察,没忍住出声。耳边传来细碎声音,似求饶,似欢愉,带着小勾子。
  日头西垂,燕王站在软塌边穿上衣服,眼底餍足。看着榻上美人,小脸挂着泪珠,走前开口道:“有事,可来醉仙楼寻那掌柜。秋猎之事,我会帮你办妥。”
  她捡起榻边衣物,颤抖着手一一穿好。眼里恶毒尽显,阮云烟,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思及此,痛彻心扉,化作无边恨意。
  一场秋雨一场凉,云烟这几日都在府中,偶尔去马场跑跑马。自上次镇北侯府归来不久,收到裴世子来信。
  云烟随意看了几句,便丢至一旁。未注意秋猎裴十安告知缺席。
  时光转瞬即逝,听着白芍绿寇学说临安趣事,便就过去了。最称道的便是,齐王妃想在秋猎上物色贵女,齐小王爷到了成婚的年纪。不过,这又有自己何干?
  秋高气爽,围场上气势恢宏,擂鼓声阵阵。
  圣上率先射下一鹿,云烟随着众人跪下行礼,祝大齐万寿无疆,国泰民安。眼睛随时注意着镇北侯府方向,没看见十安哥哥的身影,只有那个表小姐俏生生行礼。
  上次皇觉寺一别,一月未相见。虽内心怨他,但这会儿没看见人影,心房仿若缺了一角。
  秋猎尚未开始,莫衡知晓母妃要给自己择妃,心下烦闷,四下走走。翻过小山坡,想去马厩里看看自己的爱马,那是匹良驹,当年裴家大哥送与自己。他思及故人已逝,眼底神色暗了暗。
  。莫衡没关注过多,待了一会儿便离去了。回头注意到一马奴在厩里添饲料,摸了摸一马匹的头。
  擂鼓响,秋猎始。
  大齐贵女也尚骑射,各自身着骑装挑选马匹,想大放异彩。
  王家小姐看云烟有些心不在焉,遂扯了扯她的衣袖,问:“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云烟扯出一抹笑容,说“没,只是头一回参加秋猎,有些茫然。”
  此时一侍从低着头,拉过一匹马,她顺势上了去。
  两人骑在马上,看着前方五颜六色各衣裳的贵女或前或后围着一男子,红衣如火,容颜过盛,眼尾旖旎点点风流。
  莫衡看着眼前这群聒噪的莺莺燕燕,腿夹紧马腹,往前去了。
  三人遇上了,云烟两人看见那红衣公子迎面而来,停下马打招呼。
  莫衡早就看见那位姑娘,东来顺一别没想到能再遇见。绝色之姿,妖娆身段一颦一笑无一处不长在自己心坎上。
  想到府里办了一次又一次的赏花宴,母妃所提娶妻之事。他拉紧马绳,马儿嘶鸣一声,鼻里吐了口气。
  云烟从没瞧过这马儿吐气吐的如此可爱,忍不住笑出声:“公子这马儿,好生有趣!我瞧着它倒巴望着快些跑起来。”
  莫衡闻言笑了笑,看着娇靥,正想开口回答。却见阮云烟坐下马儿嘴里吐了白沫,撅了前蹄往密林疯跑。
  “云烟——”王楚嫣驾马便追上去,感到身侧带过一阵风 ,那小王爷竟也往那密林深处去。
  云烟紧紧攥紧马绳,掌心被磨破,火辣辣的痛。她骑术一般,只能努力让自己不被甩下,却无法解这僵局。
  马儿越跑越远,一路颠簸,双手即将脱力,云烟煞白了脸,眼前渐渐模糊。她摇摇欲坠,想着就这般摔下去,等着人来找她。
  只是周遭路越来越陌生,若没人找到自己怎么办?!她内心惊慌,希望若有人能救她便好了。
  还有听到她受伤,十安哥哥会着急吗?上次表小姐高热,他连夜抱人下山 。那若此次自己坠马——
  短短一瞬间,阮云烟思绪混乱。
  她没了知觉,双臂无力垂下,自马背跌落。莫衡一路紧追,看到此幕,目眦欲裂眼尾泛红。
  他翻身下马,往前一跃,接住那娇躯。
  由于惯性,两人滚做一团。
  云烟感觉一瞬间天旋地转,两眼摸黑。
  她睁开眼,发现躺在刚刚那公子怀里,一双有力的臂膀护着自己的头颈。
  “阮小姐,刚刚多有得罪。”说话之人男生女相,一双桃花眼多情。只见他起身,红衣多有破损,扶起自己。
  云烟试着走了两步,左腿钻心的疼,她强忍着继续慢慢往前挪步。
  莫衡看出她的窘迫。一边蹲下身示意云烟趴上来,一边说道:“这马也不知道跑往何处,一时半会儿侍卫也寻不到我们。”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面色凝重:夜深,恐有狼出没。
  云烟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青年劲瘦的腰身背着少女,在密林里一步一步前行。
  云烟双手撑着他的背,不愿完全贴紧,两人相顾无言,她问道:“还不知公子姓甚名谁,云烟谢过公子。”
  莫衡忍得辛苦,铁打的身躯背后背着一软娇娘,仿若豆腐做的。她似乎为避嫌,挺直了脊背,但两团柔软时不时蹭过,着实不好过。
  此时闻言,声音略有些哑,“我是齐王府的,行一。”
  天公不作美,零星雨点砸在云烟面颊上,她喊道:“小王爷,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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