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两言三拍
两言三拍  发于:2022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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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嘉禾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才接了过去,不过片刻后就想要把汤蔓赶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卫生间里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现在脸色苍白的厉害,一点血色都没有,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么邋遢的自己,太难看了,太糟糕了。
  他不想让汤蔓看见如此糟糕的自己。
  汤蔓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才在司嘉禾的驱赶下走出了房间,只低声道,“如果实在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
  她怕是急性肠胃炎或者是其他的问题。
  司嘉禾却是摇了摇头,柔声道,“我只是喝了冷水有些反胃,没有大问题,蔓蔓你先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他出于某种目的,愿意在汤蔓面前示弱,可那也是他静心策划过的,而不是以这种自己都嫌弃的方式出现在汤蔓跟前,太不美好了。
  恶心地呕吐物、卫生间内糟糕的味道、还有他惨白像个吸/毒人士的脸色……
  一切不好的意象,他都不愿意呈现在汤蔓面前。
  他希望他留给她地是玫瑰、雪光、山峦等一切好的意象。
  汤蔓回到了房间,靠在床头等了一会儿,她把灯光调亮,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现在才三点多钟,正是深夜,外面的天黑沉地看不见人影。
  她玩了一会儿手机,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心想,下次还是不要和其他人一起睡了,果然住所这种具有强烈私密性的场所就应该严禁他人进入,要不然总是会弄的自己不太舒服。
  此时,她只以为司嘉禾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倒也没有多想,等人从卫生间出来时,她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间看见对方面色已经恢复,不再像之前那么惨白,看着吓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了一些?”她把手机放在一旁,看清了司嘉禾的面色后才又把灯光调低了一些。
  司嘉禾嗯了一声,应该是洗了一把脸,她感觉男孩面上过于冰凉了,就连手都凉地跟冰块一样。
  他爬上床看清汤蔓眼底的睡意,收回了自己冰凉的手,说道,“睡吧,我好了很多。”
  汤蔓又仔细地看了司嘉禾一眼,确定没有问题,才戴上眼罩,一下子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她再也没有醒过,一觉睡到了天明,睁眼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旁边的位置空着,司嘉禾早已经起了床,她摸了摸,冰凉凉地,说明人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
  迷糊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出去,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了动静,空气中飘着一股香味。
 
 
第14章 女人的嘴,海底的针(改)       她……
  她往外面走去,就看见厨房里的人影,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柄汤勺。
  汤蔓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抱住了司嘉禾,打趣对方道,“这是我买回来的拇指姑娘吗?怎么这么勤劳。”
  这么早就在煲汤,闻这香味估计煮了好一会儿了。
  她有些怀疑司嘉禾今天五六点就起来准备了,这样一算对方昨天梦里做了噩梦只睡了一两个小时就起床了,莫不是后面一直没睡?
  她脑海中漫不经心地闪现过一个猜测。
  司嘉禾被女人从后面抱住,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侧了侧头,“起床了?”
  他接着说:“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记得你喜欢中式早餐,特意熬了你喜欢的粥品。”
  汤蔓蹭了蹭司嘉禾的脊背,手放在对方的腹部摸了摸,在腰际处轻轻掐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家嘉禾真贤惠,谁要是嫁给你就有福气了。”
  司嘉禾拿着汤勺的手一顿,眼睫毛颤抖了几下,整个身体都一僵。
  汤蔓一大早起床,思想神志还有些飘,想什么说什么,就是嘴比脑子快,不过一说出来几乎一秒后就反应过来自己简直是在雷点上蹦迪,踩了一个精准。
  对于他们二人之间的这种关系,提起婚姻二字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而且,她现在可没有要结婚的想法。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一句对她来说不是虚言,而且她大多数恋情基本上都走不到坟墓,在乱葬岗这个地方就直接被埋了,到不了婚姻这个地步。
  不过很快司嘉禾就恢复了神情,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掩耳盗铃做的很好,他放下汤勺转身自然地抱着汤蔓在对方脸上亲了几下。
  因为才起来也没怎么打理头发都是蓬松的,显得更小了一些,不过男孩神情柔和,软软糯糯地。
  “蔓蔓你先去洗漱一下,我把早餐盛好放在桌上,你等下出来直接吃就行了。”
  司嘉禾把汤蔓耳鬓的碎发捋到她的耳后,他主动把先前的那个话题略了过去,避免二人尴尬,或者说是他一人的尴尬。
  汤蔓却因为对方的反应和动作明显怔了一下,却还是顺着司嘉禾的话离开。
  她在走向盥洗室时突然意识到两年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发生一些变化,这些变化可能是细微的,也可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司嘉禾与她印象中那个把什么都摆在脸上的少年终究是不同了一些。
  过去的少年是单纯,凡事都表现在脸上,如果是过去的司嘉禾,在她提起嫁人二字时估计就会得意洋洋地转身直接抱着她缠闹,顺便用一种装模作样的委屈语调说:
  “蔓蔓,你还想让我娶别人不成?我只想娶你,你大学毕业后嫁给我好不好……”
  然后后面是一串噼里啪啦的对未来生活的畅想,比如在哪里买一个房子,房子里有三室一厅,最好养一只长毛猫,或者一只不会撒娇打闹的大型犬,毕竟家里有他一个会撒娇的就行了……诸如此类的畅想不会多的太多。
  可现在这位昔日的少年已经变得寡言了许多,他学会了在汤蔓面前掩饰悲伤,掩饰寂寞,顺带掩饰自己的心思,努力搭建让彼此脸面俱全的阶梯。
  他懂得了当代人都懂得的那种疏离感和分寸感。
  这是过去的男孩不懂的,或者说是从来不会在汤蔓面前表现出来,他一直在她面前表现着最为真诚的部分,那样脆弱的把弱点袒露在她眼前。
  而她却拿起一把尖刀,毫不犹豫、不……也还是犹豫过的,可是最后她依旧是插了下去。
  汤蔓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看见蓬头垢面的自己,扯了扯乱糟糟的头发,摸着自己的下巴想。
  她可能就是个烂人。
  现在社会上都怎么说来着,渣女?海王?
  在这个清晨,汤蔓于镜子前对着自己一张好看的脸再次感叹了一下老汤和杨女士的好基因,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人品问题,于是在心底坚定依旧彻底不改,快速地洗漱后走了出去。
  她不能因为心软和善良就让自己深陷在一段自己也不太舒服的感情中,老汤和杨女士的例子告诉她,世间上最不值钱地就是爱情。
  这世界上有些人自打一出生就是不缺爱的,汤蔓也许算其中一个,因为周围包裹着她的爱太多,女孩在她母亲身上见过更加离奇而不真切的爱情,于是整个人逐渐变得铜墙铁壁起来。
  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又回到房间的床头把手机拿了起来。
  手机列表里显示昨日杜和年打过来的八个未接来电的数字如此鲜艳地让她忽略不了。
  她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循着食物的香气向餐厅走去。
  桌上摆满了餐点,除了粥品,还有一些其他的中式早餐,早晨做这些时间应该不太够,汤蔓猜测司嘉禾早上应该出去了一趟。
  她坐在餐桌上后沉思了一秒,决定还是要和杜和年见一面,至少也有一个最后的决断,要不然那个男人估计会换着不同的电话来找她。
  以杜和年的性格,这事说不定真有可能会发生。
  于是她拿起手机,电话甫一打过去就被接通,汤蔓的猜测落实,对面的男人果然一直在等她的电话。
  真是温和的倔强,不达目的不罢休。
  男人有些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失真。
  汤蔓甚至还有兴致地突然想了一下,这个男人平时的声音更为清亮一些,没有这么低沉,有些失真了,不如原本的悦耳动听。
  “蔓蔓。”
  汤蔓在对方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才嗯了一下,有些歉意的话自然而然地就涌了上来,“和年,对不起,我昨天晚上从医院回家后就睡了,手机开了静音,睡得有些早就没看见你打过来的电话。”
  “不过,我一醒来就给你打过去了。”汤蔓拿起筷子戳了戳包子,担忧的问了对方一句,“你昨晚上是不是没睡好啊,我听你声音有些疲倦。”
  你看,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尽管提出了分手,拉黑了别人的号码,也可以厚着脸皮温柔地说出这些关心人的话语。
  杜和年此时坐在车中,他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女人担忧声音,声音下意识地也温和了一些,不过目光落在对方公寓的出口处,另一只空闲出来的手又忍不住握紧了一下方向盘。

  他昨晚上便开车来了汤蔓在学校附近租的公寓,还准备一些在家里已经做好的海鲜,汤蔓喜欢吃海产品,不过海产品属寒,她身体一向不好,杜和年在生活中忍不住多关心对方一点,定下了一些规定,不准汤蔓多吃。
  他原本是想着两人大约一周未见,汤蔓说分手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管束她太严格,说分手也是一时气话。
  他在心中准备了一大堆话用来解释那天她的手机为何被动了,无非是不小心把咖啡倒在了上面,他擦拭了一下,诸如此类的借口。
  他还想给对方一个惊喜,可是等了一晚上,汤蔓根本就没有回家,手机也打不通,他甚至被拉黑了,原本的惊喜想不到现在倒成了惊疑。
  他开始怀疑起对方分手的真正目的。
  杜和年听着电话那端说话的女声,在冠冕堂皇的关切话语从话筒中传出来时他心还是忍不住心软的同时也深刻地意识到:
  她在骗他。
  杜和年他并非蠢人,从很久之前就感觉到了汤蔓有时候对他的怠慢,这让他一度怀疑对方并非因为喜欢他在一起,而是那时候的她才分手,因为一段不太成功的恋情而失落时他趁虚而入,两人才在一起。
  这次的分手事件,他觉得是开玩笑,其实内心深处已经当真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公寓楼下坐了一夜。
  有些人在恋爱中,善于欺骗别人,也善于欺骗自己。
 
 
第15章 男人的直觉(改)       男人的直觉……
  男人的直觉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点。
  三年的恋情。
  杜和年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汤蔓厌倦的一个时间周期点,他是否在过往的生活中被安逸的变相给麻痹了,导致有新的人入侵了汤蔓的生活,而他并不知晓。
  男人坐在车中,电话并未挂断,他的呼吸平稳,开始迅速地在脑海中回忆这一个月以来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无声无息的疏离泛滥开来,他因为忙碌于新的项目而忽视了汤蔓这种放逐。
  他突然想到当年汤蔓和那个人分手时也是如此,单方面的放逐和冷淡让对方知难而退。
  她从来不会主动说起对对方的厌倦和疲惫,而是通过慢慢的减轻两人的联系来结束一段关系,以一种毅然而决然的方式说再见,把自己的存在一层层抹去,仿佛这样就可以表现地温情一点。
  突然间,脱离掌控的恐慌弥漫上杜和年的心头。
  他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与汤蔓交谈的语气正常,不至于显得太过生硬。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杜和年努力让自己笑着询问。
  汤蔓喝了一口粥,正要回答此时司嘉禾正好端着一盘洗干净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蔓蔓,汤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煲好了,我等下再炒一些其他的菜中午一起给伯父送过去吧。”
  汤蔓点了点头,等待司嘉禾出去,可是过了几秒,男孩也只看了她一眼,就坐在了汤蔓对面。
  对上她的视线,司嘉禾落在她放在耳旁屏幕亮起的手机上,慢慢抿着嘴笑了一下,“我早餐也还没吃。”
  汤蔓这下不好再说什么,电话那端的杜和年长久没听见她出声,不由又反问了一次,她只好清了清嗓子,捂住手机的出声筒,对着司嘉禾说一句,她先去接一个电话,餐具先不用收,她等下接着吃。
  然后就站起来离开了餐厅向房间走去,一边回复电话那边杜和年的问题。
  她还没有心大到在司嘉禾面前接杜和年的电话。
  “今天可能会再去医院一趟。”汤蔓趿拉着拖鞋进了房间,把房门掩上靠在房门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纱织窗帘上说道。
  “是吗?”杜和年轻声反问了一下,“要不要我等下送你过去,今天我正好没事,先前的项目已经落地,进入收尾阶段。”
  静默一瞬。
  她犹豫几秒后,踢了踢地面上的厚地毯,说道,“我昨天开了车回来,就不用麻烦你再跑一趟了,等下离开医院的时候你过去接我就行,我们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店见一面吧,把事情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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