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每天都要钱——惟兮
惟兮  发于:2022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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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上被全忆拧的更痛了,宁清晓自然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蠢。
  人家两个刚刚在美容店可不就是没给她们花钱?
  她低头挠了下额头,咬着唇僵硬的继续开口:“先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包厢内燃着撩人的焚香,迎面的外翻窗半开半阖,秋日的清风拂面而来。
  下意识的。
  岑晔闻了下屋内的气味,偏头见宁清晓没有丝毫不适才替她拉开凳子。
  饭桌上多余的椅子已经被撤了下去,全忆挨着宁清晓,另外两人则谈论一些公事。
  期间岑晔出去接了两个电话,因为合作关系,宁清晓知道最近Volel新开门店的消息,估计他也正是最忙的时候。
  手机上的美甲图片越看越上瘾,全忆瞅着自己指甲上的天蓝色又后悔了:“我要换这个果冻粉,你看,这太诱人了。”
  杯子里的酒香徐徐飘来,宁清晓没忍住又抿了一小口,劝她:“别再折磨你的指甲了,现在的颜色距离你上次做完才一个星期。”
  “啊”全忆泄气的趴在桌子上,伸出自己的十指朝陈慕朝晃了晃,“你说,我现在的这个颜色好看吗?”
  这个问题陈慕朝已经不知道回答多少遍了,他无奈的叹气,平静告知:“全忆,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做美甲呢?”
  全忆立马坐直,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人:“为什么?做美甲不好看?”
  她把宁清晓的手拿起来做对比,转而把炮火对准另一个异性:“岑晔,你介意宁清晓跟我一起做美甲吗?”
  刚还看戏吃瓜的宁清晓一个犀利目光射过去:全忆,你疯了吗?
  被问的人倒是很坦然,岑晔放下水杯,沉静的双眸转向那细柔莹白的手指,指甲很粉,纤指细丽,皮肤纹路干净透彻。
  他面上却毫无波澜:“不介意。”
  偷偷的,宁清晓默默低头喝水,红了耳廓。
  结束时宁清晓和全忆互相说了声便各自上车离开,宁清晓原本想让司机过来接自己,岑晔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已经给她开了车门。
  或许是刚刚喝了那么一丁点红酒的缘故,宁清晓一上车便靠着座位上揉了揉隐隐犯痛的太阳穴。
  因为时常要做研究,她一向自律,酒水也是偶尔喝一些,今天架不住全忆的劝说,喝了几口低浓度的红酒。
  岑晔和陈慕朝都要开车,未沾半滴。
  “喝点水?”岑晔开了车门,可能是刚刚从旁边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薄荷糖,可以吃一颗。”他把手上的盒子递过去,又把手机移放在另一个置物盒里,空出宁清晓那边的盒子让她放水瓶。
  “谢谢。”她低眸拧上盖子,口中薄荷的清凉在嗓子里扩散,意识顿时清醒了大半。
  黑色的车辆平缓驶入主路,天空已是暮色,两边五彩纷缤的灯光接连亮起,夜色下一辆辆汽车的红色尾灯宛如交错而落的星辰,交相辉映。
  宁清晓舔了下唇,一侧的头发遮了脸颊她随手拨开挠了挠,指腹下的温度一点点上升。
  她喝了酒的嗓音透着一分不自知的娇软:“全忆这喝酒的属性果然一点没变,等结婚的时候估计也是新娘替新郎挡酒。”
  昏暗的车厢内岑晔的神情模糊不辨,却是认真蹙眉思考了下又松开:“我的酒量,还可以。。”
  没搞明白这忽然不着边际的一句,宁清晓也没细问,舌尖舔了下薄荷糖,淡红的脸颊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娇韵:“我们结婚日期大概在什么时候?”
  极快的光影从他脸上掠过,暗色里他漆黑的瞳孔在对面车灯的闪烁下亮起短暂却璀璨的光亮,岑晔眯了下眼,言简意赅:“订婚过后我们会在一起生活四个月,然后再结婚。”
  “???”
  惊讶是真的。
  她嚼碎了薄荷糖,深度的凉意刺的宁清晓皱了下眉,侧过身子拍着胸口咳了下,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一起生活四个月?我怎么不知道?”
  迟疑了几秒,岑晔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意外:“你不知道?”
  他了然:“应该是宁叔叔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两家长辈早就商量好了,既是先订婚,婚礼还要推迟一些时日,那正好,趁着这四个月双方一起居住,也算是培养感情了。
  订婚后就是未婚夫妻的身份,外者也不会说些什么。
  挑不出任何毛病。
  宁清晓抚额,无奈的揉了揉眉眼,想起今天出门前大伯特意叫住她说“早点回来,晚上有事”,她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既已成妥协的事实,宁清晓也不矫情。
  随手从旁边摸了个手机看时间,手机淡蓝色屏光映着她的面红桃腮,也在顷刻间,宁清晓立马清醒。
  “抱歉,”她匆忙锁屏,尴尬的把手机放回原处,咬唇骂了下自己,“刚刚拿错了。”
  钢琴锁屏壁纸唤回她的理智,她果然还是不能沾酒,脑袋沉的要命。
  岑晔并未在意,转弯时回头看了她眼,提起陈慕朝在饭桌上说的事:“他跟全忆年后要结婚?”
  “对,”宁清晓的笑声清脆,“全叔嫌弃她花钱,说养不起了,让陈慕朝把她早点领回家。”
  又丢了颗薄荷糖扔嘴里。
  “等会,”甜凉化开的一瞬,宁清晓忽然想起一事,拍拍脸,“完了,我把这事忘了。”
  车子已经开到了她家门口,岑晔关了大灯,低声“嗯”了一声,“为什么这样说?”
  似泄气的皮球。
  宁清晓耷拉着眼皮,瘪着嗓子:“全忆比我后结婚,我还得给她包个更大的红包。”
  全忆是她唯一的闺蜜,红包自然得是个大额。
  没有任何矫情的成分,那心疼钱的语气以及微鼓起来的侧脸是装不出来的,长发也顺着宁清晓动作滑落下来,只露出一侧白皙的耳垂。
  只不过此刻应景的也“蔫吧”了下来。
  岑晔倏地就笑了,也不掩饰,笑声轻轻浅浅,他停了车,单手从方向盘上移开。
  宁清晓视线里出现他手指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一直到糖盒盖被他拨弄合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窗外宁家的别墅就在不远处。
  她懊悔的把糖盒往旁边一塞,快速的开车门:“到家了,我先走了啊。”
  “等会,”另一侧的开门声同时响起,岑晔站在车门前,瞳孔深处映着她僵硬的脊背,他懒倦着嗓音,“宁清晓,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第9章 最后的脸面,也被丢的一干……
  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岑晔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宁清晓从宁霄的书房出来,满脑子都是下车前的那句“有趣没趣”,以至于宁霄跟她说起订婚后培养感情的事,她也没多少反应。
  还要有趣的意思是说她在他眼中一直都很有趣?
  什么有的没的,宁清晓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又晃了下晕乎乎的脑袋赶紧去浴室洗澡。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她忙得不可开交,一面要在微博经营Volel的香水视频,一面又要忙着订婚事宜。
  虽说她没有意见,但订婚礼服和订婚照片却是缺她不可。
  好在拍照不像婚礼那么繁琐,只需要拍一张两人同框的照片作为请柬发放,其他的都安排在婚礼前拍摄。
  订婚日子也在这样的忙碌中悄然而至。
  订婚现场的酒店和布置一直都是岑晔负责,宁清晓也是到了后才发现这订婚典礼现场被布置的如婚礼般盛大。
  满室的鲜花和灯光,头顶星空满布,厅内被特意做了气味处理,清香扑鼻,四周的物件装饰典雅温馨,从门口处进入到厅内的红毯足足有上百米。
  他们选择的是室内宴会,最为瞩目的尤其是头顶上方流苏般的水晶冰灯,各色灯光齐开的一瞬,满目的彩色星河悬浮于银色天空,流光溢彩,瑰艳夺目。
  宁清晓却没那么浓的兴致欣赏,戴完订婚戒指后就又趁着补妆的空隙在化妆室里休息。
  她让化妆师暂停,抬手揉了揉因为微笑已经僵硬的嘴角,原本清亮的眼底泛起一阵浅薄的水雾,遮住了本该朦胧的细碎光影。
  困得实在忍不住,宁清晓又揉了下眼睛,后面的化妆师刚“哎”了一声,又无奈的耷下肩,算了一会再补一下眼妆吧。
  半睡半醒间镜子里多了一人。
  身上的黑色西装被岑晔松了腹间的扣子,抬手间那枚银色的戒指若隐若现,宁清晓忽然就想起他刚刚站在台上颀长优雅、温和自若的淡定模样。
  “很困?”他走过来,一只手插在西裤的兜里,另一只手扶着宁清晓身后的板凳,站在她身后,“早上几点起来的?”
  “五点。”宁清晓强撑着又打了个哈欠,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嘟囔着,“一会是不是再出去走一下最后的流程就能结束?”
  服装师已经把要换的衣服拿过来了,一件酒红色收腰鱼尾裙,具有非常好的修身效果。
  从大早上折腾到现在,岑晔清俊的眉宇间也积了不少的疲倦,他抬手松了下领带,随手端起桌子上的那盘糕点,蹙眉:“你还没吃?”

  这是岑晔刚刚让全忆端过来给她垫肚子的,空气中漂浮着甜腻的诱人香味,宁清晓却是未动分毫。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瞅着那件服装师拿过来的裙子,一张明媚端艳的脸上半带幽怨:“那裙子很修身的。”
  她敢吃吗?
  “换一件裙子,”岑晔转向化妆师,神色却不如刚才的温润,“订婚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衣服前提是舒适。”
  化妆师不敢有异议,忙去准备。
  手机在桌上振动,全忆给她发消息说是一会不来化妆间了,她要带着她家陈机长拿大奖。
  宁清晓问:“什么大奖?”
  几十秒后,宁清晓昂头看向一旁正打电话让认送点水果进来的未婚夫,撑着慵倦的双眸茫然问他:“全忆说你给进门的宾客都送了一个号码牌?”
  号码牌后面的数字用来兑换今晚的终极大奖,会有两个名额。
  “就算不中大奖,凭借着每张号码牌也可以在离开时领取一份Volel专属香水以及Volel专属礼盒,算是订婚回礼。”
  岑晔挂了电话,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告知她太多,淡声陈述。
  参加婚宴的宾客非富即贵,虽不在意这一两瓶的香水,但也算收了个回礼,被气氛高涨的满心期待着中个大奖。
  她默默放下口红又拿起,单纯的只是出于好奇:“大奖是什么?”
  “Volel系列的全套香水以及英国和澳洲的私人订制一月游,或者可以提现。”
  “……”宁清晓瞬间没了困意,苦笑着对镜子里的自己问,“那为什么……我没有?”
  反正两人之后是要在一块过日子的,上次在车上已经暴露了自己“惜钱”的属性了,如今宁清晓倒也破罐破摔,丝毫不维持自己的形象:“幸好上次没跟你平分财产。”要不然这么大一笔,她得心疼多久啊。
  男人垂眸看她。
  宁清晓正打开口红盖子,红唇微微嘟囔着,她打着哈欠叹气,神色间是真的有些心疼钱的怅然感。
  刚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被岑晔又拿在手里,他另一只手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搭在椅背上,倾身低头的片刻却在她耳垂边顿住。
  镜子里他的那双眼如沉潭幽邃,利落碎发与她一侧的长发在视觉里形成一片纠缠交叠的朦胧画影。岑晔伸手勾起她的长发,对上那一双水色潋滟的美眸,眉间松动了下,又偏头移开目光:“不用心疼,订婚的钱是我爸妈出的。”
  他松开手起身整理下西装:“你再休息会,我出去看看。”
  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宁清晓才如回了神一般大口吸气,刚才的一瞬间,她差点破天荒的以为岑晔要吻她,手心里的口红都被她染上了掌心里的薄汗。
  化妆师同样小心翼翼的,过来给她上粉底时忍不住感叹:“岑总真的是位很细心的人,让人给你送吃的,又给你换了裙子,而且给宾客发放的号码牌上都染着同样的香味。”
  宁清晓才刚缓过来,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你们也有号码牌吗?”
  屋内的两人把自己口袋里的那个小香袋递过去:“味道现在还没散,而且不浓,挺适合贴身使用的。”
  小香袋大概十厘米长,最上面留有一个可拆封的封口,从里面能拿出一张直径五厘米的圆形小片,上面标注着黑色数字。
  圆形小片抽出来的瞬间,香味也随之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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