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柏蓝
柏蓝  发于:2021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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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药铺的,安宁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来,白家祖孙俩的药铺就是从一个药铺掌柜的手里转的,再仔细去看掌柜的,虽然人发福了些,倒还真有些印象。
“你当初不是说关了铺子去投奔亲戚吗?”安宁环顾了一眼比雍西要大出一倍的药店,好奇道:“没想到你这个亲戚这么有钱,给你开起这么大的铺子,掌柜的真是有福气!”
 
第113章 绑架
 
安宁还真是有些羡慕。
京城不比雍西地广人稀,商铺可以说是寸土寸金,能拥有一间这样规模的铺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以前只打着过个三年两载就回去,压根没有想这么多,可眼下跟着顾裴脱离了国公府,虽然顾裴家底很丰厚,也挡不住坐吃山空,她也不是爱占人便宜的性格,就动了开源的念头,如果能在京城也开一家酒楼,就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掌柜的见她竟然把自己的来历说得这般详细,不由觉得惊奇,“小姐如何得知的这般清楚?恕在下眼拙,竟不知在哪里见过小姐。”
安宁也不卖关子,好不容易能在京城遇到来自雍西的人,她就对于他说了几句。
掌柜的这才恍然,连声感叹,安宁现在的容貌可是比以前变化了不少,连他这样整日与人打交道的都没能认出来,连忙让伙计拿了上好的茶叶来重新沏茶。
“掌柜不用这般客气,我拿了药就走。”安宁见伙计已经把药都打包好了,便起身道。
“不忙不忙,小姐就是我的贵人,不想还能在这里相见,也是有缘,喝盏茶也算进了我一番心意。”掌柜的却执意不肯。
安宁听了他的话,更奇怪了,原本他说遇到贵人,安宁只以为是说他所来投靠的亲戚,这会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她自问还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当时她可是低价接收的药铺,哪里能是他的贵人?
“小姐有所不知,当时在下在雍西的生意倒也不错,若不是有人出了十倍的价钱,并在京城替我寻了这处商铺,让我把店铺低价转让给小姐,我哪里会有今天?”掌柜的诚恳地道。
“十倍的价钱?”
安宁皱了皱眉,这个冤大头究竟是谁?这么费尽心思帮她,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当初运气好,捡了大便宜呢。
“对,还有这处商铺,虽然我要付租金,可相比之下也是便宜许多,都是托了小姐的洪福。”掌柜的冲她行了一礼。
“当初高价收你药铺的人,你还记得吗?”
嘴上这么问,可这么不差钱的主,她心里已经猜到了。
掌柜的为难地摇了摇头,当时来与在下商谈的是一个年轻人,也没有与我多少什么,只是给了钱和进京城的推荐信,连一个姓氏也没留下。
“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模样吗?”果然像那人的作风,安宁不死心地追问,“他是坐车去的,还是骑马去的?”
“骑马。至于相貌,让我想想……”掌柜的皱眉想了想,“我只记得那人瘦瘦高高的,面向有些寡淡,对了,腰间还挂着一把宝剑,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
安宁闻言往门口看了一眼,突然起身走到门口,把守在外面的萧松和萧柏都喊了过来,指着他们问道:“掌柜的你看看,是不是有些眼熟?”
掌柜的只看了一眼萧松,就激动得连连拱手,又转身让伙计去倒茶。
萧松也认出了掌柜的,只是看了安宁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接过掌柜的亲手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就神色淡漠地出去了,看上去掌柜的已经习惯了他的做派,竟然也没有觉得不快。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安宁便拒绝了掌柜的要做东请客的好意,拿起药出了门。
她出门的时候,看到萧松、萧柏两个正说着什么,一见她出来,立即噤若寒蝉,这让她想起了萧蓉,也是每次来只说找顾裴说话,若是她也在旁边,说不几句就离开了,好像她是个需要防着的外人一样。
可萧松萧柏又不同,得亏他们当初在雍西的时候,还吃了那么多她亲手做的饭菜,现在也是她让大长公主把他们招回来的,不说感激,起码不能这么白眼狼吧?
“夫人回去吗?”见她站在那里迟迟不上车,萧柏躬身问道。
“不回!”安宁下意识回了一句,见两人一愣,也懒得解释,直接沿着街往前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要散散心。”
萧松萧柏两人对视一眼,只能在后面赶着马车跟着。
没走多远,转过一个路口,是买日常用品的街道,两边摆满了各样物品,显得街道都狭窄了许多,人也比之前的街上多了很多,看上去十分热闹,安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看到有个叫卖酸梅汤的小摊,就走了上去。
她才走几步,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小摊后面酒楼的二楼落了下来,她下意识用手遮住了头,砸在身上倒不疼,落在青石板上有清脆的响声,听上去像是铜钱之类的物件。
她还没来得及睁眼去看,被忽然冲过来的人群给挤得晕头转向的,只听见喧嚷声中有人在喊:“捡钱喽、捡钱喽!”
她努力挣扎着想从人群脱离出来,突然脑后一疼,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过来时,四周一片安宁,她被人绑成了粽子,只能直直地躺着,眼睛被布条蒙着,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透不出,嘴也被堵住了,手被绳子勒得生疼。
脑海里混乱了片刻后,她就镇静了下来,放缓了呼吸,去感受身边的环境。
脸上有清风拂过,还能感受到阳光的照射,应该是白天,周围还有许多鸟叫声,应该已经不在她出事的街上了。
她稍微动了动身子,身下硬硬的,应该是被带到荒山野岭来了吧?
究竟是谁干的?能够在她出现的地方通过撒钱引起混乱,趁机把她劫走,很明显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是大长公主,还是皇后?
“醒了?”
她正在沉思,一个男子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又觉得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
她一动不动,等着对方的反应。
“你倒是挺有胆量。”
男子沉默了一会,低笑了一声,紧接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她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紧张的几乎忘了呼吸,“原来你也知道害怕。”
觉察出了她的紧张,男子伸手碰触到她的脑后,之前被击打过的地方还很疼,她下意识地往一边多,却被男子的另一只手掐着脖子抬了起来。
她以为她就要这样和人世告别了,却没想到眼前又见着了光亮,猛地睁眼,眼睛被阳光刺的生疼,直往外流眼泪。嘴也被解封,忍不住猛吸了几口气,配合着眼泪,破相崩溃的抽泣。
“现在哭怕是有点晚了。”男子蹲在她跟前,嘲弄地看着她。
适应了好半天,眼睛才能看清楚东西,她也终于看清楚了袭击她的罪魁祸首。
“竟然是你!”她刚才想遍了所有可能的人,唯独没有想到过会是他!
“难得,你竟然还认得出我。”男子嘴角一斜,看向她的眼神凌厉了几分,“我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都要多拜你所赐。”
“你不是已经……”安宁还在震惊之中。
“已经死了,是吗?”男子嘴角嘲笑的意味更浓了。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安宁稍微平静了下来,又想起一件事,问道:“那李承瑾遇袭,应该也是你干的了?”
“没错,不过都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有闲心去关心别人。”男子供认不讳。
“是你企图陷害醉仙楼在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再说李承瑾,他可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害他?我既然要死,自然要死个明白。”
安宁强忍着恐惧,虽然不知道萧松萧柏能不能找到自己,还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李鹤年被她的话问的情绪有些激动,但还是都告诉她了。

他被发配之后,去了山里开采山石,他一个知府家的公子,哪里干过那样的粗活,在看到几个犯人被滚下来的山石砸死,或者掉下山崖摔死之后,他就想出了一个脱身之计,制造了一起山石塌方,这样的情况下并不会有人去救,直接默认死亡。
死里逃生的他,在山林里躲了好一阵子,才敢离开,一路上靠着乞讨抢劫回到了雍西。
可一进城,他就听到了沈姨娘莫名上吊自尽,李斯馨也因为企图谋害安宁被打入大牢的噩耗,他想进府里问个明白,却被已经认不出他的门房乱棍打了出来。
为了见李知府一面,他只好在门口守着,碰到李承瑾急匆匆的一个人出来,在对比自己的处境,他怒从心起,想把李承瑾打晕了带走盘问,结果却引来了门房的注意,他只好落荒而逃。
雍西城太严,李承瑾又被他伤的太重,他不敢再去见李知府,就躲了起来,想着自己和李斯馨的遭遇都拜安宁所赐,沈姨娘说不准也是禁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才想不开的,于是就打算找安宁报仇,便一路尾随安宁来到了京城。
他跟了她很久,这才找到下手的机会。
“这下你该死得瞑目了吧?”李鹤年阴鸷地看着她。
“我若死了,你才该后悔呢。”安宁非但没有绝望,反而叹息了一声。
“哼,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会后悔?”男子狭长的眼角一挑,仿佛能直看到她的心底,“放心,即便再拖延时间,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第114章 得救
 
安宁往四周看了看,也不得不佩服他。
她现在才发现,她竟然躺在房顶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设计的,这片屋顶中间弯曲的弧度特别大,人躲在中间,任凭下面的人掘地三尺,也想不到人会藏在上面。
由于视线受限,一面被高高的屋脊遮挡,另一边穿过飞檐所能看到的,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林间各种飞鸟成群,很明显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别想着逃跑,这里可是很高的。”
见她四处打量,李鹤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直接将她拎了起来,逼迫着她往下看:“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不过若是瘫了,倒是和你那夫君真诚绝配了,哈哈哈……”
大笑之下,他抓着安宁的手显得微微颤抖,还真让安宁吓出一身冷汗,这都差不多有两层楼高了,下面还是青石板垒起来的台阶,摔下去能活着都是命大,她也不敢太过刺激他,只希望他赶紧往后退两步,自己还是像刚才那样躺着安全。
“知道怕了吧?别想着耍花招,你若是敢弄出什么动静,我就直接一脚把你踢下去,反正我也过够了这像老鼠一样的生活,有你陪着也够本了。”
李鹤年恶狠狠得警告了她一通,就将手收了回来,安宁被重重地扔回来远处。
“现在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杀了你我会后悔?”他坐下来,好整以暇地问道。
即便已经很小心了,安宁还是被摔的一阵头晕眼花,好一阵才缓过来,忍着怒气,尽量平缓地道:“你死了是没什么,可你妹妹怎么办?你口口声声说是要为她报仇,可这样反倒害了她怎么办?”
李鹤年一怔,没有想到安宁竟然还敢跟她提李斯馨,并且用她来威胁自己,反怒为笑道:“斯馨这辈子都被你毁了,我还能怎么害她?”
“有我在,只要她不再犯糊涂,就能过得很好。”
“你是想说如果我放了你,你愿意帮她?”
“我是想说,我已经帮过她了。”安宁纠正他的话,“在我离开雍西的时候,就已经和她和解了,还摆脱了李夫人照顾她,如果我和李承瑾都出了事,李夫人会不会还善待她就说不准了。”
“你会那么好心?她要害你,你还放过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绑我的时候,就不觉得我手上的玉镯眼熟吗?”安宁说着,努力扬了扬手,可被绑的压根就抬不起来。
李鹤年看向她的手腕,看到右手那一副细如柳条,晶莹碧透的玉镯时,眼神陡然深邃,倾身上前,伸手拨弄了几下那副镯子。
“这是我送给斯馨的生辰礼,怎么会在你这?”
这样细的玉镯并不多见,玉镯本来就怕碎,这么细不仅考验匠人的手艺,碎掉的风险也更大了,当时是李斯馨不知从哪里听来,说是越细的镯子越衬得手腕纤细,央了他许久,他才答应的。
他还记得,当李斯馨收到这副镯子时有多开心,当时沈姨娘还在,他还是李知府最为器重的儿子,转眼之间他的命却还不如这个镯子值钱。
“好在还没碎,不然我可真是说不清了。”
没想到这么一番折腾,镯子竟然完好无损,安宁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你还没说,镯子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你妹妹送我的,难不成我还专门去抢了她的来戴。”
“你为什么帮她?”
安宁自己也说不清楚,帮李斯馨是出于善心多一些,还是出于通过她减轻李鹤年对她的仇恨多一些,亦或是为了让她掉转矛头,去对付李如兰。
其实在原书中,李斯馨虽然总是冲在为难她的第一线,可也都是被李如兰挑唆的居多,就算是那次在酒杯里下毒,也并不是直接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她被打入大牢是咎由自取,可若是因此让她彻底怨恨上自己,却是弊大于利的,尤其是李如兰还一直在她身边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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