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柏蓝
柏蓝  发于:2021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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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心如死灰的几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小人谢……谢侯爷。”惨白的脸上都快哭出来了。
“军营非比寻常,尔等日后切要认真操练,若是有所差池,当心军法无情!”镇远侯冷冷看了几人一眼,转身又看向一旁的顾弘,收起方才的气势,颇为和气地对他一抱拳,“多谢顾贤侄出手相救,今日多有不便,他日老夫再行致谢!”
说完,便昂首带着安宁离开。
从头到尾,安宁一句话也没说,倒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也吃惊不少,甚至有些哭笑不得。暗道世界上竟然有这般巧合的事,她竟然没有认出顾弘来,难怪那日在城外时,她会觉得对方声音有些熟悉呢,只是眼前这个满脸胡子,一身粗布衣衫的男子,实在是很难和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联系起来。
不过想想,她也就释然了。方才那些人的反应,虽然是在意料之中,可也让她隐隐有些成就感,难道就允许她自己一个人有变化么?
镇远侯虽然看着心粗,却也敏锐的感觉除了方才安宁和顾弘之间的反应。顾弘救了他们父子,让他们在孤立无援中绝处逢生,本来就是天大的恩情,他对顾弘这个身出名门却一身虎胆的年轻人是很看重的,再加上顾弘还救了安宁,心里此时就有了些别的心思,他又是心里藏不住事事的,忍不住打探道:“宁儿,你觉得那顾世子如何?”
安宁正坐在马车里出神,听了马车外传来的问话,心里一下子警惕起来,眼皮也忍不住跟着跳了起来,心里忍不住哀嚎,不是吧!镇远侯这是看上顾弘了?
原书中镇远侯父子战死沙场,压根就没有机会接触到顾弘,顾弘也是在一年之后,才再次出征,达到今天这般的功绩的,眼前一切都乱了,可如果镇远侯因此起了让她嫁给顾弘的心思,就太荒唐了。
“顾世子救了爹爹,又帮过我,的确是个好人。”安宁佯装不明白他的心思,“改日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恩公。”
镇远侯见她回答的这么坦然,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却是有些失望,忍不住又替顾弘说了一句:“他是一众权贵子弟中难得知道上进的,又生得仪表堂堂,爹爹我还真是挺中意他的。”
安宁没有想到镇远侯会把事情说得这么直白,又不好反驳他,只好继续装作听不懂,心里却忍不住腹诽,等他听说了她和顾弘之前的孽缘之后,怕就不会这么想了,知道他曾那般不待见甚至捉弄她,不知道镇远侯这份好感还能不能维持下去。
“唉。”见安宁不开窍,镇远侯骑在马上,心思复杂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欢喜小女儿还没嫁人的心思好,还是该忧虑她不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好。
虽然镇远侯同意了她开酒楼的事,但自从镇远侯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再想以往那样,没事就往外跑了。
第二日她起了一早,拿出压箱底的手艺,给镇远侯父子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联想到以往那个吃的比谁都多,却什么都不会的胖闺女,再看看现在这个聪慧可人的女儿,感动的镇远侯虎目含泪,只要去拜祭亡故的夫人,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刚吃完饭,安宁正缠着他将战场上的事,沈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进来的模样。安宁连忙起身喊她进来。
沈氏先规规矩矩地向镇远侯问了声安,这才从衣袖中拿出几分请柬,说是各个府上递过来的,邀请侯府家眷过去赏花之类的。
镇远侯纳闷地看了沈氏一眼,暗道这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主意也没有,既是请家眷的,她自己做主安排便好,难道他这个坐公公的还会插手不成?
“父兄刚回来,想来都是想套套近乎,嫂嫂自己看着办就是。”安宁也有些不解,自动对萧棠心生芥蒂后,沈氏为了她的终身大事,一改往日深居简出的性子,对这种聚会没少参加,怎么现在反到来找镇远侯做主了。
沈氏又低了地头,迎着镇远侯的目光,柔声又解释了一句:“这些请柬都是来请宁儿的,突然收到这许多,我也拿不准是什么因由,故而来请公公的示下。”
 
第82章 挑明
 
“突然找我做什么?”
安宁接过沈氏手中的请柬,的确每个上面都写有她的名字。一直以来,她忙着酒楼的事情,也懒得去应付那些与原本不合的大家小姐,拒绝过几次之后,别人也就默认她不愿意出门,一直都是沈氏自己去的,怎么会突然像是越好了似的来请她呢?
要说这是为了巴结镇远侯府,也太显眼了吧?
沈氏也是一头雾水,不然就不会冒着惹公公不悦的风险过来了。
“管他呢,你不愿意去就不去,这整个雍西城,除了我手底下的那些兵,也没几个真心好相与的。”镇远侯一句话,沈氏便低头出去了。
看着沈氏的背影,安宁不由有些无奈,沈氏在她面前好不容易少了许多拘束,镇远侯父子一回来,她立即又感受到了“三从四德”的威力,偏生沈氏又一副理所当然的心态,任她怎么劝说也没用,只说夫君不纳妾已经是很体谅她了。
她说的多了,还会惹来沈氏一副忧心忡忡的目光,大概是担心她日后很难找到婆家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也就不再说什么。
有了镇远侯的话,她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还没安生一会儿,门外有人来禀报,说是李承瑾来了。
盯着镇远侯颇有深意的眼神,她硬着头皮解释几句,就出了门,“我去看看。”
昨天一路多亏李承瑾的照顾,理应和他说声谢谢,可事情太多压根顾不上,没想到他还亲自到府上来。
除了道谢,还有一件事她觉得很奇怪,想要当面问问他。
“从我让人去马驿领马的时候,你应该就知道顾弘误会我来吧,为什么直到昨天都不和我说?”
昨天从府衙回来,她心里一直有这个疑惑,在她和顾弘两头都瞒着,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对李承瑾有什么好处,反而差点让他们两个尴尬。
不出她所料,李承瑾点了点头,默认他的确是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去城外遇到的事,不是也没有告诉我么?”李承瑾笑了笑,有心无心地反问了一句。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为什么都要告诉你?”安宁随口回了一句,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你是不是成心想看热闹?”
“哈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李承瑾手中的扇子“唰”的一声打开,极快地扇了两下,掩饰中眼中的失意。安宁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没有道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他,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真的就只是这样?”安宁半信半疑。
“唉,我倒是想当一回月老,借着误会再续你们这段奇缘,可惜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李承瑾半真半假地道。
“那还真是苍天有眼了。”确定他这句话是在开玩笑,安宁也不以为意。
“其实,顾弘还是不错的。”
“嗯,然后呢?”
“他眼下又对那日城外借马的姑娘念念不忘——”
“打住!你什么时候这么爱说笑了?他爱念不念,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怎么想,我都必须得配合他?”安宁嫌弃地离他远了几步,“若是那样,我怕是早就死了无数次了吧?”
顾弘之前是有多嫌弃她,几次三番恶意多弄,若不是他骗原主去城外吹了一夜寒风染了病,自己说不准还在前世无忧无虑呢,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刚盼回来镇远侯父子,手里又有了钱,就要时刻担心着终身大事,提防被逼婚。
见她这么果决,李承瑾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诚恳地同她道了歉,昨天是个欢庆的日子,他也没有想到那几个纨绔子弟竟然敢当街行凶,若不是顾弘及时感到,他怕是已经被镇远侯大卸八块了。
想起昨天的惊险,安宁此时也是心有余悸,但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一定要怪李承瑾守护不周也说不过去,不由安慰了他几句。
“你今日就是来道歉的?”说开之后,安宁又问道。
“自然不是。”
“那还有什么事?”
“来一睹雍西第一美人的芳颜啊。”李承瑾戏谑地看了她一眼。
“没事你就可以回去了,免得以后你不正经了,知府大人怪罪到我的头上。”安宁没好气。
“我说的是真的。”李承瑾解释道,“现如今整个雍西城都传遍了,说是镇远侯府千金女大十八变,天人之姿让几个权贵子弟心甘情愿去军营历练,以博得侯爷的青睐,好成为侯府的乘龙快婿。”
“这是谁这么无聊!””安宁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不过倒是也没说错,依我说,就是放眼京城,论美貌,也鲜有能与你并称的。”李承瑾说得一脸诚恳。
“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安宁狐疑地看着他,“不就是说我除了一张脸,什么都不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承瑾无奈地笑了笑,向她介绍了京城里首屈一指的几位名媛,首先令人钦慕的一点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然后才是容貌。
“你出身名门,聪慧机敏不下于男子,只是……”李承瑾也觉得奇怪,安宁明明很聪明,可好像对贵女所该具备的一些品质完全没有兴趣,这也就是在边疆,再加上镇远侯的威名,不然估计早就成了权贵之家的笑柄了。
“不是说好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谁要那些名声就给她们好了,反正我不稀罕。”安宁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这样……”见她如此坦然,李承瑾哭笑不得。
“我这样很难有高门大户能看上我嘛,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们。”安宁替他说完,然后看着李承瑾,忽然认真起来,“李夫人虽然看重于我,怕是也容忍不了我这般散漫无礼,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她为难的。”
她自然是知道李承瑾对他是有好感的,但犹豫了好久,都没有把话挑明白,眼下李承瑾又在这个风头上公然来探她的底,她觉得自己不能够再敷衍了。
说句实话,她是挺喜欢李承瑾这样的温润公子的,但她还没有天真到以为,只要李承瑾喜欢她,她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李夫人虽然挺看重她,甚至也有想要结亲的意思,但也是出于自己对李承瑾有用的目的,可自己又不是什么万能良药,更何况她那样尊贵的身份,哪里容忍得了自己的随性。
他们所要求的的都是懂规矩识大体,能够相夫教子的贤内助,不能性差踏错半步,有损家族的声誉,这样的重担,她可担待不起。
所以,李承瑾当朋友就好,若是当夫君,以后估计家庭矛盾也少不了。
李承瑾是个聪明人,不用她再多说什么。
“顾弘今日偶然问起萧棠的事,我才想起来当初萧兄离开时曾交代过我,和顾弘说一声。”临走时,李承瑾忽然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听我一句劝,你以后最好不要同任何人提起萧棠的事,对他对你都无益处。”
安宁一怔,还没来得及追问,李承瑾已经翻身上马离开了。
他若是不提,安宁都快忘了,顾弘和萧棠还有亲戚关系来着,当初去给顾弘送册子,若不是萧棠帮忙,顾弘恐怕都不会收。
虽然李承瑾的话有点奇怪,但是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和顾弘再有什么交集,更不可能去和他聊什么亲戚。说起萧棠,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暗了暗,人家都不在意她,她又怎么会那么自讨没趣。
李承瑾带来的消息,倒是让她弄清楚了那些夫人小姐为什么又突然这么热情地邀请她,无疑是想验证一下那些谣言的真假罢了。
她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这几日,顾弘心情一直很低沉,所有庆祝的宴会他都拒绝了,一个人在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二皇子都看不下去了。
“你老实与我说,是不是后悔了?”
刚从醉仙楼回来,微微带着醉意的二皇子忍不住来敲顾弘的门,开门见山地道。
“后悔什么?”
“少装糊涂!”二皇子也不用他动手,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等着他说话。
“我不喜欢安宁,我只是……”这几天他的脑海里快乱成一锅粥了,有之前被穷追猛打的阴影,他觉得自己不喜欢安宁,可一想起与他有两次邂逅的那个女子,他就忍不住心烦意乱,甚至在心里否认,她们两个怎么会是同一人呢?
“你只是不喜欢以前那个安宁罢了。”二皇子了然地点了点头。
“也许吧。”顾弘想了想,无可辩解,也许的确是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吧。
“忘了吧,无论你喜不喜欢,你们之间都没有可能。”二皇子很笃定地道,“我姑姑可不会想要一个武夫的女儿当未来国公府的主母。”
顾弘原本还有疑惑,听了后面那一句,将头低了下来去。
二皇子说的没错,从小到大,他的母亲大长公主一直是这个和他说的,他做什么都行,喜欢谁都可以,但是未来的妻子必须有她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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