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柏蓝
柏蓝  发于:2021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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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西城估计有九成的人都在骂我,恨不得让我去死,可我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只要不伤天害理,管他们怎么说。”说起这个,安宁就有经验了。
“也是,受教了。”萧棠嘴角又翘高了些,甚至还朝她拱了拱手。
“嗯,孺子可教!”安宁故意端起架子,将双手负在身后,板着脸,模仿教书先生的口气说道,惹得萧棠也不由笑出声来。
“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腿吗?”趁着他心情好,安宁又不死心地道。
她没有把握能治好,可起码能够判断一下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第53章 试探
 
“有劳了。”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番话起了作用,萧棠这会倒是坦然接受了她的要求。
萧棠似乎对庆国公一家异常感兴趣,检查期间,竟然难得地主动询问起来。安宁也是尽可能地满足他的好奇心。
“庆国公府最厉害的应该就是大长公主了,在外人看来,她身为皇上的亲姐姐,尊贵无比,但尊贵的另一面就是霸道了,就连她自己的亲儿子顾弘恐怕也逃脱不了她的控制,这种人相处起来一定很可怕。
顾弘倒是挺好的,不像一般的纨绔那么不务正业,只不过摊上那么一个控制狂一样的母亲,注定少不了坎坷的。
总之,庆国公府的确是令人羡慕的权贵,但是最好还是离得远远的。”
“那……顾裴呢?”
萧棠对那个和他同样身遭不幸的人似乎异常的好奇,安宁也只当做是他同病相怜了,“我对他不太清楚,不过除了孤独落寞一些,有顾弘在,他只要不自己想不开,应该能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吧。
不过老天对他可也够不公平的,如果他好好的,那么国公府的爵位就不会有顾弘什么事了,听说他也挺聪明的,真是可惜了。”
见他愿意听,安宁竟可能多说一些,顺便劝说道:“所以你可千万别学他,其实除了家族地位,还有很多的事可以做呀,树挪死,人挪活,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才对。”
这里的人,二皇子、顾弘、李鹤年、李承瑾……都把心思放在家族利益、朝堂仕途之上,有能力如顾弘自然是好的,可像李承瑾和萧棠这样身体有恙,朝不保夕的,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我手不能提、足不能行的,还能做些什么呢?”萧棠看着蹲在他身前,一脸认真地检查着他的膝盖的安宁,眼神中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波动。
“很多啊。”
见他好像想开了,安宁也来了精神,认真想了想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喜欢诗词书画,可以做个诗人或者画家,等出了名,那也是一诗难求、一画难得了。再不行,你若是不嫌弃,也可以来帮我呀!”
“帮你?做什么?”
“我打算开一个大酒楼,正好缺一个脑子好使、虑事周全的顾问,我可以雇你,放心,等我赚了钱,肯定不会亏待你,富甲一方我不敢保证,起码保证你衣食无忧。”
安宁信心满满,甚至觉得这是个极好的主意,就算萧棠不同意,起码也算是给他留条后路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萧家容不下他了,他也不会孤苦无依了。
想着想着,她甚至有了些隐隐的期待。
“你要开酒楼?为何?”
“赚钱啊!”
“镇远侯府莫非已经困顿到衣食不济的程度了?”萧棠知道侯府穷,能为了几百两银子就把花园租给一个陌生人,可也不至于让一个闺阁女子去经商的地步吧?
安宁摇了摇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像我这样不讨人喜欢的,往后说不准还不如你呢,自然要多赚点钱才安全。”
“有镇远侯在,你应该多虑了。”
萧棠实在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身为女子,若要有一个好归宿,自然是应该勤习女工妇德的,她却偏要把自己整得满身铜臭味。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安宁不为所动。
见她听不进去,萧棠也不再说什么,有一点他倒是相信,凭她的厨艺,倘若果真开酒楼的话,一定可以富甲一方的。
安宁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外伤,肌肉也没有明显萎缩的痕迹,用指关节敲打膝盖,膝跳反射也很正常,他的两条腿看上去都十分的正常,却一点也抬不起来,“真是奇怪……”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萧棠整理好衣摆,没有任何的失落。
安宁失落地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前方倒了过去。
在倒下去的过程中,一双手突然触及了她胸前的柔软,又猛地收了回去,她的双手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只能闭眼祈祷,千万不要磕破相就好!
她还没祈祷完,人就结结实实地倒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痛楚,只是觉得有些硌,虽然不知道摔在了什么地方,她还是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头还有点晕,眼前也还是发黑,手脚软的不怎么听使唤,她只想着缓一会,能好好地站起来。
虽然几乎丧失了知觉,可她的心里并不怎么慌,最近虽然正常吃饭,为了减肥,终究是比原主之前的暴饮暴食少了许多,蹲的久了加上低血糖导致的眩晕。
“你……没事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犹如一道清泉,缓缓流入她的心底,让她心神一荡,瞬间清醒了不少,慢慢反应过来,是萧棠在和她说话。
“没事,缓一下就好了。”
她勉强地回了一句,开始试着挣扎起身,心里却有些不满,亏她那么用心地替他检查,结果看自己摔到,不期望他能拦住,起码应该伸手扶一把才是,结果只会动嘴问,还真是凉薄呀!
她虽然清醒了一些,可手脚还是不怎么听使唤,眼前也是模糊一片,撑着身下的东西怎么也站不起来,又怕萧棠在一旁笑话她的狼狈,只能伏下去,将下巴垫在一块颇为柔软的地方,轻轻喘着气。
奇怪,什么东西这么软,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她的下巴忍不住左右蹭了蹭,却突然觉得身子底下的东西突然僵住了,同时,一双手拦在了她的腰上。
萧棠这个忘恩负义的终于想起来要扶她了?不过这手势好像有点不对。
“你……别乱动。”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隐忍。
下巴下的软垫突然挪开了,她努力地睁开眼,想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看清楚时,却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棠的脸竟然离她这么近!几乎是脸贴着脸了,那白皙无暇的皮肤,挺立俊俏的鼻子,微微往下敛着的睫毛下藏着的点漆般的眼睛,还有那薄而红润的嘴唇,只要她再稍微往前一点点,就能感受到它是温热还是如萧棠的性情一样冰凉的。
“对、对不起!”
理智及时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她这才明白,方才她是倒到萧棠身上去了,连忙慌手慌脚的站起来。
慌乱中,她的双手撑在了萧棠的肩膀上,用力要起身,却被他拦在她腰上,还没有来得及放开的双手又给拉了回来。
“唔!”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唇上在一片柔柔的碰触之后,是一阵刺痛。
这下安宁是彻底的清醒了,扶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看着萧棠被她的嘴磕的有些破皮的唇,她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打晕了。
萧棠低垂着头,抿唇不语,从耳边到两颊一片绯红,倒是与一旁的海棠花不相上下了,更衬得她像登徒子似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才蹲的久了,头有点晕,所以才……”
“没事,是我没有扶住姑娘才是。”萧棠摇了摇头,一说话扯到了唇上的伤口,他抬手要去抚摸,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看得安宁一阵内疚,全然忘了,她的唇上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见他的确没有生气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再次诚恳地道:“不好意哈,害你受伤了,一会我拿点金疮药过来,涂一涂就不会那么痛了,还好没有流血。”
萧棠不自在地扭了扭头,“不用了。”随后不自在的抬起头,看着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嘴唇,脸上更红了。

“怎么能不用呢?放心吧,我配的药还是很有效的,保准两三天就好了!”她尽可能忽略周围弥漫的尴尬,让语气听上去更加轻松自然,顺便转移话题,“折腾了半天,也没看出你的腿有什么问题,真是抱歉哈,不过我相信,只要不放弃,肯定能找到高明的大夫的。”
“嗯,借姑娘吉言。”萧棠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淡漠。
“都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萧棠永远客客气气的,就像对她的称呼,她能够感觉到他与她的疏离,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伤心,也许的确是她太过主动了,即便是交朋友,也会让对方觉得不自在的吧?
“朋友吗?”萧棠怔了一下,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认真地看着她,“你交朋友的标准是什么呢?在下自问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标准吗?没有!”安宁有些生气,难道在他眼里,自己这么亲近他,是为了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吗?
“我对你好,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你不用管想太多。”她直白地道,反正总比让他误会的好。
“好看?”
萧棠的神色有些复杂,既有对她眼光的怀疑,更有些对她如此直白的诧异,还有对这个答案的始料不及。
“嗯,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安宁毫不犹豫。
“那顾世子呢?”萧棠竟然挑了挑眉。
“他长得也还算周正,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安宁坦然地道,末了又补了一句:“之前都是误会。”
“顾世子可是京城的第一美男子。”萧棠莞尔。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安宁撇了撇嘴,试探道:“所以……我们是朋友的吧?”
 
第54章 报复
 
“朋友?”
萧棠下意识地用是指指腹触了一下唇角。
安宁拿不准他的语气,瞪着眼睛反问:“怎么?难道还要我对你负责吗?”
说完又觉得有点冒失了,忙又改口道:“方才只是意外,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想把你当朋友而已!”
说完故作洒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隐隐有些紧张。
萧棠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忽而勾起唇角,笑得如春花初绽一般,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整了整方才被她倒下时弄乱的衣衫,抬手冲她行了一礼,“如蒙不弃,三生有幸。”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安宁没有出息地再次被他迷住了,只会傻笑着点头。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春梅突然出现,着急地喊着她回去,说是二皇子派人特意来找她。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膏来。”安宁指了指他的嘴唇,快步离开了。
在她身后,萧棠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最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二皇子虽然人走的干脆,可胃口却没有那么好说话,才在李知府府上吃了一顿饭,就忍不住打发人来让她做两样可口的饭菜送过去。
只要不是即将出发的援军出了什么问题,她就放心了。转身去了厨房,蒸腾了半天,二皇子要求的煮干丝、清炖狮子头、水晶肴肉、鲜肉灌汤包才一一准备好。
二皇子倒是细心,竟然让随从自备了餐具食盒,一一装好后,她又另外取了一份餐具,装了一份,委托随从替她转送给知府夫人。
自从那晚在狱中交谈后,李夫人似乎想通了,放下佛珠,从佛堂走了出来,接过原本交由李鹤年生母沈氏打理的家事,重新恢复了当家主母的威严。虽然她对那位夫人仍然不甚了解,但那晚若不是她的及时出现,她兴许还真逃不过李斯馨的毒手,此时送一份过去表示谢意也是应该的。
目送随从抱着食盒乘马车离开后,她才顾得上口口水,喘一口气。
“好在是离得近,二皇子这么馋,以后若是回了京可怎么办?”春雪在身后替她捏肩捶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那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了。”她一口气喝完茶盏里的茶水,早有春梅在一旁替她填满,再次端到唇边,她才小口小口地喝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只要父兄平安回来了,我就什么都不管啦!”
两个丫头跟着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她们也看的明白,自家小姐虽然对二皇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的确没有什么想法,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侯爷和世子的此次出征这么不安。
心里有事,她也没有多歇,回房拿了一个小巧的瓷瓶,里面是之前替二皇子配的金疮药,她多留了几分,爬上□□,又往花园去了。
“你说咱们小姐放着皇子不理,为什么总往花园里跑?”
等她翻过墙,约摸走远了之后,在下面替她扶□□的春梅,小声地同春雪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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