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日也没有回府——屋里的星星
屋里的星星  发于:2021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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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周晗咬紧唇,她根本学不来。
  邱妍太凶了。
  周晗低下头,有些悻悻地想。
  邱妍翻了个白眼:“你真当这店里的人都是来买东西的?”
  周晗疑惑地看向她,不买东西,来店中作甚?
  “还不都是被那狐媚子勾来的,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当真不要脸皮!”
  周晗臊得一张脸通红,小声阻拦:
  “女子家不可这般言语粗鄙。”
  邱妍脸都青了。
  她说了一通,想叫周晗知晓简瑶不安本分,她居然说她言语粗鄙?
  邱妍本只有三分恼气,愣是被周晗憋了八分出来,恶狠狠地瞪向她:
  “你究竟站哪边的!”
  周晗不说话了。
  邱妍气道:“沈清山摆明了没放弃她,你要是不想刚成亲就独守空房,就长点脑子吧!”
  说罢,邱妍也不管她,转身就走。
  周晗已经被邱妍的话说懵了,她光是想想,都觉结巴。
  ……独、独守空房。
  她朝后院看了眼,默默收回视线,朝门外走。
  邱妍走得太快,她还未和邱妍说明,她和沈府还未定下亲事呢!
  兄长于她说过了,不愿她嫁得远,长安适龄的人家,只有肃亲侯府和沈府未有妾氏和通房,肃亲侯府她不敢想,恰好沈府此时派人来说亲,兄长尚在犹豫。
  周晗觉得邱妍说得不对。
  若她当真和沈府结下亲事,她未曾逼迫,必是沈清山点头应下的,若是如此,无缘无故,沈清山又怎么冷清待她?
  她若真对简瑶出手,动了他此时的心上人,那才是落了下乘。
  况且,男子常有新欢,谁能挑出个好的?
  周晗低垂下头,眸子攒着紧张,却是清明干净。
  只要沈清山是个通情达理的,日子总会过好的。
  简瑶对这些事都不知情,她正在执笔,给青栀列药单子,青栀惊呼:
  “姑娘,买这些做什么?”
  简瑶扯了几块布,针线都在旁边,闻言,她道:“小侯爷体弱,如今又为父亲一事操劳,我心中过意不去,便想给他做几个安神养息的香囊。”
  青栀就不问了,接了药单:
  “那奴婢赶紧去买。”
  青栀刚走,简瑶就做起了香囊,香囊简单,她忽然想起那日五公主说的话,裴湛喜欢绒犬?
  简瑶轻抿稍涩的唇瓣,心中有了主意。
  她匆匆去库房,将先前从羡城带回来的狸绒挑了些出来,绒犬越小越费精力,也越容易随身携带,她寻了些颜色暗的,想再给裴湛勾个绒犬。
  此时距离靖和长公主的生辰,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
  几乎整个长安城都知晓了个这个消息,在为此做准备,哪怕是简瑶的锦绣阁,都快要忙不过来,只有夜间,简瑶才能抽些时间出来做香囊。
  公主府。
  五公主是唯一被圣上在宫外赐了府邸的公主。
  她这些日子,派人寻了许多珍珠,晶莹饱满,让宫中最好的绣娘,用这些珍珠绣了个寿字,长宽近约一成人大小,用金丝线续边,气派无比,又满是心意。

  这是五公主准备送给靖和长公主的贺礼。
  成品送来时,五公主眼中才有了丝满意,赏了绣娘后,她又敛了眸子,沉默不语。
  她往日总约着裴清婉说话,或是出门游玩,但那日从肃亲侯府出来后,除了进宫,她就没出过府邸,叫身边伺候的宫人心惊胆战。
  五公主伏在榻上,随手拨弄着案桌上的玩意儿,无精打采的。
  若是简瑶在的话,就会发现那小玩意儿正是那日五公主让她勾织的绒犬。
  宫人担忧:“公主几日未曾出门了,听说上清寺的风信子开得盛,公主不如邀裴姑娘一同去赏景?”
  五公主心不在焉:
  “不想去。”
  珠寒是五公主身边的亲近人,知晓自家公主为何心情不佳,这闷了快半月了,若闷出病来,可如何是好?
  她往日都劝着五公主莫要那般殷勤,如今五公主消停下来,她倒觉得还不如从前,起码当初的公主有些活气。
  “公主就这般放弃了?”
  五公主拨弄绒犬的手一顿,但依旧未说话。
  她眉眼似画,幽静如兰,容貌不若简瑶精致,可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尤其是那宠辱不惊的气质,也是旁人攀比不来的。
  珠寒道:“公主喜欢了小侯爷那么多年,只因一个女子就泄气了?”
  “即使小侯爷似乎对那女子有些不同又如何?”
  “事情尚未成定局,公主颓废得早了!”
  五公主垂着眸眼,半晌,才睨向珠寒,温和缓慢:
  “倒是被你训了一顿。”
  珠寒脸上露了笑,就听公主道:“还不派人去请婉儿?”
  “奴婢这就去。”
  待人走了,五公主脸上的温和才淡了些。
  珠寒道的不错,此时下定论,还言之过早。
  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怕什么呢?
 
 
第25章 宅子
  距靖和长公主寿辰还有三日,简瑶终于将要给裴湛的香囊和绒犬做好。
  还未送给裴湛,镇南侯府就派人送来消息,请她入府一趟。
  等来人离开后,简瑶叫来青栀:
  “镇南侯府的春衣可送去了?”
  青栀摇头:“未曾,镇南侯府将府中的春衣全交给了锦绣阁,数目不小,铺中中绣娘忙了许久,才赶制出来,还未来得及送过去呢。”
  像镇南侯府,每年都会给府中下人发两身衣裳,这本是府中绣娘做的事,今年,镇南侯府交给了锦绣阁,简瑶心中明白,这是沈雯在照顾锦绣阁的生意。
  沈雯的春衣是简瑶亲自做的,花样款式都是简瑶费心思画出来,她将流苏长裙取出来叠好放在锦盒中,又将铺中上新的两面绣团扇取出一个放在衣裳上方。
  等收拾妥当,简瑶才带着青栀前往镇南侯府。
  这次,简瑶是乘着马车去的,镇南侯府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碰着锦盒走这一段路,的确有些为难简瑶了。
  刚到镇南侯府,就被迎了进去,态度亲热,让简瑶心中松了口气。
  沈雯正在忙,简瑶进来时,她随意招呼了声:
  “你先坐着,等我忙会儿。”
  简瑶稍囧,沈雯态度过于自然,似乎拿她做亲近之人,不曾疏离也不曾端着世子夫人的架子,简瑶将锦盒放在桌案上,有些好奇沈雯忙来忙去的:
  “世子夫人是在做甚?”
  沈雯看向她,即使忙碌,也没有不耐烦,冲着简瑶笑了笑,她本就五官明艳,如此一笑,更叫人移不开眼:“底下的人不懂事,将世子带回来的东西和将要给长公主的贺礼弄混了,我正在对礼单!”
  她说话干脆,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事情原委后,又转过去对单子,简瑶听见她吐槽:
  “忙得我晕头转向!”
  简瑶听见她话中说了世子,不由得有些好奇,她来了镇南侯府两次,都不曾见过世子秦翟安本人。
  长安中总有传言,提起秦翟安时都摇头叹气,皆在说若非其父是镇南侯,单是秦翟安,怎配沈雯?
  沈雯明艳,美貌才情远传,听闻当初求娶之人甚多,比秦翟安身份高的并非没有,可沈雯眼中只有秦翟安一人。
  下人上了茶水,简瑶默默喝了一口,没有打扰沈雯。
  不过刚提起世子,就听外间一阵脚步声,简瑶抬头看去,就见一男子走来,束着玉冠,褐色的锦绣长袍,他迈的步子慢又缓,进来后,眼珠子就一直落在沈雯身上,脸上藏了抹心虚。
  沈雯也注意到了他,一记眸子斜睨过去,狠狠刮了他一眼,却又风情横生。
  简瑶当下了然,来人就是世子秦翟安。
  秦翟安上前一步,陪笑:“是我不好,不该擅作主张,又给夫人添麻烦了。”
  沈雯在他面前,才敛了脾气,多了些小女子家的嗔怒:
  “知道就好。”
  说了这一句,她也脸颊稍红,道:“瑶姐儿在呢,也不知羞!”
  简瑶早就垂下了头,没去看二人打情骂俏的场面。
  秦翟安这才注意到简瑶,稍有惊讶艳色,又很快恢复自然,同简瑶轻点头,才和沈雯道:“她的确同茹娘很像。”
  秦翟安神情温和:“当年在宫中,我得你父母相助过,你在府中不必拘束,有什么都可和夫人说。”
  说罢这两句话,秦翟安就回了前院。
  简瑶终究是女子,他在这里,多有不便。
  其中体谅,简瑶能察觉得出来。
  也因此,简瑶才纳闷,为何长安中关于他的流言那般不堪?
  但这种话,简瑶只能在心中想想,不得问出来。
  这时,下人搬进来一束盆栽,两人合力才将其搬起来,盆栽上花色显眼夺目,花香清淡却在短短时间蔓延全屋。
  沈雯和简瑶被吸引视线,下人将盆栽摆好,才说:
  “世子让奴才送来的,说是旁人送的,夫人应会喜欢。”
  沈雯脸上娇红,没好气笑道:“知道了,下去吧。”
  说这般说,但简瑶见她视线几次落在那盆栽上,就知她的确欢喜,世子对她的喜好也甚是了然。
  但简瑶不着痕迹地轻拧了下眉。
  她细细看过那盆栽上的花,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沈雯也将府中的事处理妥当,坐了下来,和简瑶解释道:
  “世子耳根软,旁人有事求他,或是送他东西,他不好意思拒绝,之前惹了麻烦,后来被我训了一顿后,才知深浅,这次,许是见这新奇玩意儿会讨我欢心,才会接下来。”
  简瑶点头,沈雯也拢了些纳闷:
  “这花倒是挺好看,但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瞧着倒有几分牡丹的样子。”
  简瑶也说不出来,只有些朦胧的眼熟,叫她多看了两眼。
  沈雯这次找她来,的确有事和她说:“再过几日,就是长公主的生辰,你和我一道去。”
  简瑶惊诧:
  “我?”
  沈雯点头。
  简瑶有些哑声。
  肃亲侯府和长公主,那是旁人想攀也攀不上的高枝,所邀请的人皆是达官贵人,哪怕是那些皇商恐都没路子得一封邀请函。
  她被沈雯的话震惊到,磕磕绊绊地说:“这、这不妥!”
  沈雯瞪了她一眼:
  “什么妥不妥的!长公主生辰,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去,你还要推辞不成?”
  简瑶苦笑。
  若是半月前,沈雯这般和她说,她必然欣喜若狂,可如今裴湛已经将她父亲一事应下,她也没必要去肃亲侯府了。
  见她脸色迟疑,沈雯拧眉:“你可别犯糊涂。”
  “你那锦绣阁近日的确挣些钱,但这些钱就是放在那些显赫人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若一直这般下去,你商人的身份可就坐实了!”
  “你父亲当初是圣上跟前的得意人,堂堂正五品,你是他女儿,也是官家身份。”
  “一官,一商,其中差距无需我和你细说,你若再这般下去,日后莫不是要寻个商人嫁了?让你子女再来受这阶级之苦?”
  一番话,沈雯可以说是苦口婆心。
  她道:“简府的那栋宅子,我派人问过了,人家愿意卖回来,只需白银五千两,若你拿不出来,我可以先给你垫上。”
  “你住回去,旁人一打听,就知晓你原五品官员之女,再如何,也比你孤身商女的身份来得让人忌惮。”
  若宅子是在旁处,恐无需这般贵,可这长安,寸土寸金,这价格虽偏贵了些,但也属正常。
  简瑶心知肚明,沈雯能打听到这种地步,绝对费了许多心思,是真心实意想叫她过得好些。
  简瑶垂头,眸中有些湿润。
  人走茶凉,即使是她亲姨母,都未曾能做到这般。
  许久,简瑶才心情平复下来,她看向沈雯,眸中的感激真切,她道:
  “不用世子夫人,我拿得出来这笔银子。”
  说完,她小声道:“谢谢您。”
  她知晓,若不是看在沈雯的身份上,即使是这偏高的价格,那人家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就答应将宅子卖了。
  简瑶刚回长安时,就曾想将宅子买回来,倒不是因身份,而是那处宅子是简家祖宅,简瑶自幼生活在那里,若能拿回来,简瑶自然高兴。
  沈雯见她应下,也松了口气。
  清高的人,沈雯并非没见过,越是自卑越是清高,不愿承旁人一分好,请简瑶来之前,她也生怕简瑶不愿受人帮助,幸好简瑶不是个糊涂的。
  什么面子清高,哪有把日子过好了来得重要?
  沈雯没有久留她,让她在府中用了午膳,就道:
  “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先回去,将银子和证明备好,明日我就带你去过户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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