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前夫重生日常——木妖娆
木妖娆  发于:2021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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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做了什么梦?”苏蕴尽量让自己的语声一如既往的平静。
  小刘氏饮了一口茶后,很是纳闷地道:“自你出嫁前,梦到过你大婚那日,婚宴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喜气的梦境,接着又断断续续的梦到你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说着,小刘氏看向了女儿,再继而幽幽地道:“梦到你与顾世子夫妻间关系冷淡,你也过的不快乐,我更梦到我自己好似神志不清,连你都不认得了。最奇怪的是,我醒来后,对这梦里边发生过的事情都记得很深刻。”
  苏蕴听到这些话,拿着杯盏的手暗暗收紧,心绪逐渐地沉了下去,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浅浅的笑意。
  安抚道:“娘你就是多虑了,总怕我嫁到侯府后会被人欺负,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娘你瞧我现在可像是过得不好的样子?”
  说着,苏蕴在小刘氏的面前转了个圈。
  小刘氏看了眼女儿红润的脸色,脸上浮现了笑意:“不像,脸色红润,脸上的笑容也比在苏府的时候多了,看来顾世子是真的待你很好。”
  苏蕴笑道:“夫君待女儿是真的很好,就是婆母待女儿也很好。婆母知晓今日是母亲的生辰,也特意挑了一份礼物过来,可见婆母也是很看重女儿的。”
  在女儿的脸上看不出说谎的痕迹,小刘氏心里的顾虑自然也就没了,顿时喜笑颜开地道:“这样就很好,很好。”
  苏蕴陪了母亲好一会,然后才出去,与顾时行陪着母亲用了生辰席。
  直至与母亲告别,苏蕴都面无异色,直到上了马车的那一瞬,苏蕴的脸色便挂不住了,她蓦地抓住了顾时行的手臂。
  顾时行略一愣怔,忽地抬眸看向苏蕴,只见她脸色不大好,忙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蕴以复杂不已的目光望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附到了他的耳边,把母亲所做的梦与他说了。
  顾时行目光徒然一沉,随后沉思了起来,半晌后他才低声道:“我这些天费些心思去翻阅奇闻杂志,再去探寻一下哪里有高人,说不定能为我们指点迷津。”
  他们两人一觉醒来便回到了四年前,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都不清楚,也没有任何头绪。
  如今没回来的小刘氏都梦到了他们上辈子的事情,一次也就罢了,还是多次,那只得查一查了,看能不能查出些头绪来。
  苏蕴点头赞同,而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她心里头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只希望是自己多虑了,最好磕磕碰碰会有,但不会有大事发生。

 
 
第82章 取不出提要了。
  去为母亲过生辰回来后,苏蕴接下来的几日都有些心不在焉。
  尽管如此,她还是抽空去了一趟大皇子府。
  苏蕴入了府中,隐约感觉到了府内压抑的气氛。
  无论远近,不闻鸟啼声,下人噤若寒蝉,低垂着头微缩着脖子,人人自危。
  来迎她的,是她在慈元宫见过的人。
  旁人面色死气沉沉,只有慈元宫出来的宫女面上与常人无异。
  从正门走入东苑,约莫一刻。
  入了东苑,到了皇妃房门外,苏蕴见着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刘姑姑。
  刘姑姑朝着苏蕴略一行礼,然后开了房门,请她进去。
  苏蕴入了房中,只见大皇妃在喝着汤药,见她来了,浅浅一笑。
  待把药喝完后,谢意冉看向苏蕴,客气有礼:“顾娘子请坐。”
  苏蕴落座,看向面色红润了的谢意冉,问:“皇妃的身子如何了?”
  谢意冉温声道:“身子爽利了许多,傅太医早上已诊过脉了,说我的脉象已逐渐平稳,再休养一些时日便可。”
  话到最后,谢意冉语气真挚:“此次多谢顾娘子,若非有顾娘子帮忙,我估摸着也不能睡一个安稳觉。”
  这大皇府到底有多少是德贵妃的人,谢意冉不清楚,她只知道在刘太医说了那样的话后,她便是连喝一口水都心惊胆战的戒备着。
  苏蕴静默了一下,斟酌后才问:“大皇子知晓是皇妃向我求助的?”
  谢意冉思索了一下,才言:“应已想到了吧。”
  毕竟那日忠毅侯府的侯夫人和世子娘子进了宫后不久,皇后就拍了大宫女和太医来了大皇子府,更是为了大皇妃的事情而来,只需稍作分析便能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大皇妃淡淡一笑,似乎没有太过纠结:“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情况会比一无所知的失去孩儿更糟的情况。”说到这,她抬起视线与苏蕴相视:“我先前痛失过一个孩子了,那是一种痛心疾首痛苦,让人很绝望。”
  苏蕴尝过绝望的滋味,所以体会得到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那皇妃接下来该如何?”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且如今事情闹大了,宫里那位估摸着更担心我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也不会再把手伸到我这里来。”谢意冉表情柔和,很是平静。
  现在虽有陈侧妃顶罪,可德贵妃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
  苏蕴压低声音问:“那陈侧妃什么都没有说吗?”
  谢意冉摇头:“未曾听闻到她的消息,但我觉着她可能觉着宫里那位,还有殿下能救她出来,所以什么都不会说。”
  这时屋外传来谢意冉贴身婢女的声音:“皇妃,德贵妃让人送来了好些珍补,都堆放在了院子里了。”
  谢意冉闻言,毫不意外的一嗤笑:“话才说完没多久,东西就送到了,这几日,补品便没停过。”
  再珍贵的补品又如何,谁敢用害自己之人送来的东西?
  便是扔了都不敢用。
  说罢,谢意冉朝着门外道:“放入库房中吧,区分来。”
  吩咐后看回苏蕴,明白地道:“我也清楚,皇后娘娘名义上是让刘姑姑来管教下人,但实际上是在盯着大皇子府,但我不后悔。”
  话到最后,眼神清明:“毕竟刘姑姑眼睛厉害,同时也能帮我挡住那些妖魔鬼怪。”
  有得必有失,但她觉得值得。
  苏蕴见她看得这般开,也没有再说旁的,只道:“皇妃什么也不用管,时下好好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苏蕴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传来婢女唤“殿下”的声音,眼尾微微一抬。看了眼谢意冉,她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想是这几日李嵇也都有过来,所以没有什么反应。
  苏蕴起了身,告辞道:“我今日主要是来瞧一瞧皇妃的,现在看望过了,也不久留了。”
  “我现下不便,就不送了。”
  苏蕴带着淡淡的笑意略一欠身,然后转身出了屋子。
  出了房门,苏蕴在廊下与李嵇碰了面。
  李嵇见到苏蕴,面色冷沉,眸色略寒。
  苏蕴朝着他微微欠身,唤了声:“大皇子殿下。”
  李嵇从她身旁行过之际,脚步微停顿,压低声音,凛冽警告:“我奉劝顾娘子莫要试图算计与利用皇妃。”
  苏蕴心底微诧,但面上却是浅浅一哂,看向李嵇,似有不解:“殿下此言,臣妇听不明白。臣妇此番只是担忧,所以才来看望皇妃,怎又会算计与利用呢?”
  李嵇微眯眼眸望向她,目光逐渐锐利:“你们夫妻俩什么心思,何须我来戳破?”
  定淮王状告他,这事若是说与顾时行没有关系,他是不信的。
  他对他们夫妻做过的事情,他们夫妻对他做的事情,便是没有戳穿,彼此都心知肚明。
  苏蕴神色从容,应:“臣妇问心无愧。”
  李嵇冷嗤一笑,“好一个问心无愧。”
  丢下这话,从苏蕴身旁阴沉着脸走过。
  苏蕴这时转了身,在李嵇的身后,语气冷静地道:“殿下觉得臣妇别有用心,可若非臣妇,殿下觉得皇妃如今尚能平平安安的?”
  李嵇脚步一顿,随后抬脚跨入了屋中。
  苏蕴收回目光,转身离去。心下思索了一下李嵇的反应。
  看情况,他似乎对大皇妃很是关心,可他对陈侧妃的感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总该不会真的如她先前所想,幡然醒悟了?
  但他那母亲和妾室都已经把正妻逼得寻皇后庇护了,他再想与正妻和和美美的过日,那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
  李嵇入了屋内,谢意冉没有看他,径自躺下,拉上被衾便闭上了双眼。
  李嵇望了眼她,坐在外间的桌旁,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忠毅侯府世子夫妇别有用心,你莫要走太近。”
  听到这话的谢意冉,闭着眼却也是忽然一笑,带着丝丝讽刺:“妾身现在周遭的人,有哪个不是别有用心的?尽管如此,我也能分得清楚哪些人不会害妾身,哪些人却想要了妾身的性命。”
  李嵇还想继续劝说的话全被梗在了喉中,又听她说:“如今陈侧妃还在牢中,殿下与其来东苑看妾身,还不如想想法子怎么去把陈侧妃给救出来吧。”
  李嵇闻言,眉头紧皱。看了眼躺在床上,眼都不曾睁开的妻子,一时心中不知是怎样的滋味,所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站起了身,最后看了眼她,才道了声“好好休息”后就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李嵇深呼了一口气,眸色深深沉沉的。
  刘太医是母妃所重用的太医,如今刘太医谋害他的发妻与孩子,恐怕母妃授意的可能性最大。至于侧妃……
  若是皇妃被害真与她没有半点的关系,母妃又怎能顺利的把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是他宠爱太过,以至于让她觉得她即便谋害正妻与他的子嗣,他也不会追究吗?
  想到她,李嵇只觉得头疼。
  他如今便是连府邸都出不去了,又闹出了妾室谋害正室的丑事,在父皇那处尽讨了嫌,又谈何救她出来?
  且救她,便是要把主谋给拉出来。
  想到自己的母妃,李嵇面色更加凝重,看到下人在收拾母妃送来的物什,他开口吩咐:“把这些物什都放到外院的库房,往后贵妃再送来的,直接放到外院的库房即可,不用送到东苑。”
  吩咐后,也出了东苑。
  刘姑姑看着大皇子府的下人把刚刚抬进院子中的珍补,又鱼贯而出的捧出了院子,脸上露出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
  看来,这母子二人是生出嫌隙了。
  *
  晚间,顾时行回来的时候,苏蕴倚在榻上,抱着一本书睡了过去。
  顾时行放轻步子走近,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怀里的书籍抽了出来,阖上看了眼书封。
  眉头轻蹙。
  是怪异奇谈的杂志。
  视线从书封上移开,落在她的脸上。
  她沐浴过后,洗了脸上的脂粉,隐约可见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这些天她睡得并不是很好,知晓她胡思乱想,所以这几晚都会在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之际,与她云雨至极致,让她无暇多想,携着疲惫入睡。
  但她还是多虑了些,休息得并不是很好。他不忍心吵醒她,走近内间,把薄衾取了出来,动作轻缓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则坐在一旁,拿起方才放下的怪谈杂志翻阅了起来。
  顾时行这段时日翻阅了许多书籍。
  他们这样的情况,有很多的话本,或是怪谈杂志都有提及。话本中的角色或是带着遗憾身死,然后睁眼便回到了遗憾发生前,避开了祸事与遗憾。
  又或者是误闯秘境,走出秘境却是回到了过去。
  亦或者是随身携带的某样物件附有灵气,造就了机缘巧合。
  无论那一种,结局各不同。
  有人回到过去,一辈子活到了老。
  有的人梦醒,发现是黄粱一梦。
  有的人回到过去,再回到原点。多番执着后,终得如愿再次返回过去。
  顾时行饶是看遍上百册的书卷,都不知自己与妻子最后到底是哪一种。
  与他而言,无论是哪一种,都可。
  但阿蕴不行。
  上辈子,太多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了,旁人待她不友好。
  再者她母亲神志不清,病容憔悴,不似现在这样活得自在。
  顾时行在沉思间,苏蕴缓缓转醒,看到坐在一旁的顾时行,揉了揉眼,坐起来时软声询问:“什么时辰了?”
  他伸手把她耳边的发丝挽到了她的而后,温声道:“天色还未黑,你醒一会神,然后去用晚膳。”
  许是睡姿不大好,她睡得身子有些累,张臂舒展了一会,然后才道:“我今日去见了大皇妃,那大皇子好似对大皇妃的感情出乎了我的意料,感觉有些不一样。”
  顾时行不动声色地把书籍放到她余光看不到的杌子上,而后问:“什么感觉?”
  苏蕴皱眉思索了一下,分析:“我以为他爱陈侧妃爱得死去活来,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今日的反应,让人觉得他心里似有正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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