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两个字,气的笑了。
闷骚怪。
陈映梨和季樾在环球拍了很多照片,有大头贴,还有合照。
季樾的朋友忍不住在社交软件上放了张两个人牵手的照片,配字:【好几把甜,齁死了我。】
少女身上披着男人的大衣外套,踮着脚尖大半个身体被他拥在怀中。
阳光,白雪,还有灿烂的笑容。
“感觉陈映梨变漂亮了捏。”
“有点子被娇宠的感觉。”
“唉,现任比前任好多了。”
“不要比较了好吗?无语。”
而陈映梨回国后就把微博简介改成了——陈映梨恋爱版。
季樾是在第二场雪来临的那天晚上求了婚,简单的仪式,没有外人。
她打开卧室的那一刻,看见被铺满了玫瑰花的床铺还是笑了。
季樾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是有点滑稽和好笑。
床中间是他的资产清单、房产证、车钥匙、银行卡、工资卡还有体检健康报告,和一枚戒指。
陈映梨看着这些东西哭笑不得,一向成熟稳重面不改色的季樾这个时候也有点无措,他说:”抱歉,我没有经验。”
“我无不良嗜好,也没有复杂的前任关系。”
“钱可能证明不了什么,但只拿真心跟你求婚,又太没有诚意。”
“不妨我们抽个时间,去民政局走一趟?”
“你觉得呢?”
陈映梨已经被他抓住了手,她眼泛泪花,“会不会太草率了?”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认真的事情。”季樾不怕被她笑话,“花重金找人算了日子才敢跟你开口。”
“万一算错了呢?”
“将错就错。”
陈映梨哽咽着说:“我有公主病的。”
季樾道:“也有公主命。”
陈映梨抹了抹眼泪:“你不要后悔。我是你的福气,懂吗?”
季樾的指腹抹开她眼底的水花,“是我的幸运。”
早已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遇见了她。
一点点被她抓住了心脏,他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很快。
他们打算订婚了。
但是陈映梨不想从江家出嫁,季樾带着她去看了婚房。
结婚的消息她也没有隐瞒,晒出戴了戒指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开开心心的——
【提前祝我们新婚愉快。】
江定早就被屏蔽,她要结婚的消息是从母亲口中知道的。
徐红圆看不清过去这么久儿子有没有放下,晚饭结束随口说:“小梨要结婚了。”
“本来以为她会从我们家出嫁,但我上次问了她,她说接亲送亲都在酒店里办。”
江定面部情绪冷淡。
徐红圆继续说:“到时候她没给你递请柬,你就别去了。”
江定冷嘲,“现在我就不是她哥了?”
“你是前夫。”
过了很久,江定问他母亲。
“几号?”
“什么几号?”
“婚礼。”
“还没定,说要挑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第76章 顶得住
江定好像心不在焉, 明明是他自己问出口的话,有了答案好像又不肯好好听。
他掐紧手指,指甲修剪干净, 陷入掌心,没一会儿就被掐出清晰明显的印痕, 他假装的很洒脱,若无其事地说:“什么时候才算好日子?”
徐红圆嫌弃道:“你这话酸不酸。”
“哪儿酸了?”江定眼睛疼, 头也跟着疼,可能是看了太久的手机屏幕,他的后背往沙发椅背仰了仰, 伸直长腿, 后仰的脖子靠着抱枕, 面无情绪, 缓缓闭上眼睛, “问都不能问了?”
他阴阳怪气的说:“关心下我的妹妹的二婚而已。”
一句一个妹妹。
特意加重这两个字。
不知道是在气他自己,还是故意说给他妈听。
徐红圆胸口起起伏伏,被他气的不轻, 伸手去拧他的耳朵, “你说话怎么这么欠!活该你被甩。嘴巴也要行善积德。”
江定疼的倒吸冷气,烦躁睁开眼,一张厌世颓废的臭脸, “这年头实话都难听。”
徐红圆狠狠瞪他,拧了耳朵还不解气, 又踹了他一脚,“说点好听的话是不是能死?你怎么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夫妻关系里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尊重,那是你老婆,你让让她是能掉块肉还是怎么样?”
江定的耳朵被他妈拧红了, 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让着她?”
徐红圆头顶冒烟,声音猛然拔高几个度,“那她怎么非要和你离婚!?现在连江家都不太想回来,如果不是看在我和你爸爸的面子,你试试看你还能不能见到她!”
江定咬紧牙关,绷着下颌,半晌都还一言不发。
徐红圆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两口顺了气,方才暴怒的情绪缓和些许,“婚姻需要经营,永远都是她让着你,她不会累吗?”
江定垂着头,沉默寡言,任他母亲劈头盖脸的骂。
等到徐红圆骂够了之后,他掀起眼皮,他说:“妈,你骂死我也没用,那个时候我就是个混蛋。我控制不住。”
他回忆起当时的细节,“她觉得我出轨了。”
徐红圆怔了怔,问:“你外面真的有人了?”
“没有。”
所以他愤怒,暴躁,还有种最初龌龊利用她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
那件事好像成了导火索,将他们之前已经开始有裂痕的感情烧的只剩下灰尘粉末。
徐红圆不想再听,再后悔都于事无补。
她儿子不是好归宿。
幼稚,嘴贱,不会疼人。
除了大方,不在外乱搞,长得好看点,其他地方一无是处。
一点都不成熟。
“算了算了,你从来不听我的话,这次必须听我一次,这两年少在她面前出现。她不想见你。”
“哦。”
“哦?!你这又是什么态度?不要给我作死。”
“看心情。”
…
季樾平常是个很低调的人,统共发的朋友圈都和陈映梨有关。
这天他又久未更新了自己的朋友圈,是一张写好的红色订婚请柬。
婚期虽然没有定,但应该也不会很远。
盛燃起哄要季樾提前请客吃饭,准备和兄弟几个狠狠宰他一顿。
季樾心情明显不错,“你自己挑地方。”
盛燃又不是没吃过贵的,也不是真的差他这一顿,死来想去很快就想到了个好主意,“听说我们季总最近厨艺大涨,你就在家给我们做一顿呗?”
季樾冷声回道:“你想多了。”
盛燃也没多纠缠他,而是去骚扰陈映梨,采取迂回作战的模式,软磨硬泡,并且声称在家绝对比在外面热闹。
陈映梨说:“我问问他。”
盛燃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特别正义,“你才是一家之主,他算个屁,不用过问他的意见。男人就该下厨房。天经地义的事情。”
陈映梨被他忽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点了头。
人不少。
加起来也有七七八八凑成一桌。
这天又是周五,工作党不休息。
盛燃他们都得等到五点下班后才能过来。
陈映梨和旷工了的季总两点钟开车去了趟超市,购买食材。
她不太会挑,看见什么就拿什么。
品质不太好,有点不新鲜。
她挽着季樾的胳膊,不断在他耳边念叨,“想吃鸡翅,想吃螃蟹,想吃生蚝,想吃小青龙。”
季樾只从冷冻区拿了鸡翅,“你最近过敏,先不要吃海鲜了.”
挑了一车的菜,还有些零食。
陈映梨本来还打算多买点啤酒,季樾说家里有香槟和红酒,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从超市回到家里刚好三点半,陈映梨心血来潮去帮他洗菜,干了两分钟就要罢工,“老板,我不干了。”
季樾就知道她没有长性,挥挥手:“去晒太阳吧。”
懒惰的小猫咪。
陈映梨抱了包薯片就去阳台上晒太阳,舒舒服服继续当咸鱼。什么活都不用干的生活,确实容易使人堕落!但也确实无比快乐。
最先到的庄惜海,顺便送来了她的新婚礼物。
陈映梨看见礼物的时候两眼放光,“来就来,带什么礼物。”
庄惜海抱着双手,“呵~”
不带礼物她绝对不是现在这眉开眼笑的嘴脸!
庄惜海的目光往厨房看了看,“你让季总一个人忙?”
陈映梨坐在毛毯上开开心心拆起了礼物,边回答说:“我就不去给他添乱了。”
庄惜海啧了声:“没想到季总这个家庭煮夫当的还挺爽。”
晒着太阳就容易犯困,庄惜海眼睛有点睁不开,又嫌阳台上有点热,起身回到客厅,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你们婚纱照拍了吗?你结婚的时候伴娘找好了吗?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和季樾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以为她短时间内不会再相信爱情。
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结婚的人不是你!?”
“哎呀,这些事情都让季总去操心吧,我现在就很懒,什么都不想动脑子。”
“结婚的程序貌似确实有点复杂繁琐。”
陈映梨的上一段婚姻,所有事情都很赶。
几乎是一眨眼,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只多出了张红色的结婚证。
“你就尽情剥削季总吧,不得不说,还是三十岁事业有成的老男人靠谱,事情办的井井有条,省心!”
不像江定,真特么不会疼人。
两个做事情都不靠谱的人凑在一起就是灾难。
或许陈映梨自己都没发现,她性格里有些特质和江定是有些类似的。
随心,自由。散漫,决绝,还是如出一辙的固执。
盛燃和季樾的另外两个朋友下了班后一起过来,从后备箱里搬来两箱啤酒。
秋冬天黑的快,客厅的玻璃窗倒映着屋内的灯火。
一桌子的菜,卖相还不错。
盛燃先前以为季樾会做饭是他在吹牛逼,亲眼看见不得不信。
在座的两位女士喝的香槟气泡酒,淡淡的酒味,味道正好。
季樾喝了点红酒,倒是没怎么吃,攥着她的左手搭在自己腿上,眉梢已经染上些许慵懒醉意,微微抬起漂亮的眉眼,看他放松舒展的姿态,就知道他心情很好。
吃饱喝足,就是游戏时间。
客厅的茶几临时充当游戏桌台,人多就不适合玩游戏机。
家里只有陈映梨之前买的两幅扑克牌。
刚好能用来玩行酒令。
盛燃带来的啤酒也有了用武之地,“抽牌抽牌,抽到什么喝什么。”
陈映梨半坐在季樾身上,脸蛋微醺,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颈窝,她开局运气就不错,抽到一张免死金牌。
庄惜海比她倒霉连着几次都是喝酒牌。
下一个就轮到季樾,男人的手指又细又长,干净葱白的拇指漫不经心捏起张纸牌,垂眸扫了眼,看清楚纸牌上的字,沉默不语。
盛燃一把抢过他的牌,“拿来吧你!”
几乎是同时,盛燃爆发出一阵狂笑,“小姐牌,哈哈哈哈。”
陈映梨没玩过这个游戏,不太懂,她求学若渴,“什么叫小姐牌?”
盛燃笑的直不起腰,缓过来后解释说:“就是场上不管谁喝酒,他都得陪酒。”
“……”陈映梨有点同情他,语重心长:“那你就…好好上岗吧。”
陈映梨的运气好像在开局就用光了。
接下来连着都是半杯一杯的惨败。
大多数都是季樾帮她喝掉的。
季樾好像已经有点醉了,话比平时多一些,看向她的眼神也比平时粘腻直白。
陈映梨被男人滚烫的目光盯了许多,脸上腾起一抹热气,她小声嘀咕:“你别这样看着我。”季樾抱着她的腰,让她贴近他的身躯,“我看我老婆怎么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梁,又觉得不够,粘腻潮湿的吻落在她的唇齿,不过蜻蜓点水,很快就结束了。
盛燃爆了句粗口,“我草尼玛。”
他不愿在看,闭着眼睛抽了张牌,可以点名指姓让场上任意一人喝酒,盛燃毫不犹豫指了陈映梨,“秀恩爱,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