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雀翎——杳杳云瑟
杳杳云瑟  发于:2021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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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我?”
  “我不知道,”容凤笙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再看一眼,就会被他连皮带骨地吞吃进去,他总是这样的,这样的……容凤笙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都有些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
  忽然,她感到一片柔软贴在了额头上,呼吸吹拂,酥酥麻麻的痒。
  “不必急着回答我,我会等你。”
 
 
第26章 026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026
  “等你,中意我。"又低声开口,“我的生辰礼,想要剑穗可以吗,你之前做的那个已经旧了。我想要一个新的。”
  容凤笙叹道,“好。”
  “容灵允我也会放了,我说那些只是吓唬你的,不是真的要你为难。”
  容凤笙道,“我知。”
  她温柔地看着他,
  “遗奴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
  “才不是!”他皱紧眉头,身体力行地想要证明自己,容凤笙实在是接受不能,“太太快了。”
  她挡着他的脸,谢玉京磨了磨牙,却是不情不愿地点头,“好。”
  今夜的他格外好说话。
  容凤笙正这样想着,他却将脸埋进她的颈项,容凤笙感到一股刺痛传来,她心里一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住、住口。你不能未经允许就这般,你……容我再考虑几日吧。但是,你须得答应我,绝不能在人前这个样子。”
  这是答应与他私下往来的意思吗?谢玉京倒是乖觉,抬起眼,眼底有隐隐的湿意,“嗯,那你也答应我,不可以再同旁的男子往来。”
  容凤笙匆匆点头,“知道了。”
  “不能对父皇献殷勤。”
  “嗯嗯。”
  “不能跟荆幸知眉来眼去。”
  眉来眼去?
  “嗯嗯……”容凤笙有些无力。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她心里堵着事情,只想着赶紧打发了这尊大佛。谢玉京回味她脖颈中的那段香气,眸底更暗,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倒也心满意足。

  只是一步三回头,
  “你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容凤笙看着他身影消失,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又蹙起眉头。
  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有人缓缓地踱步到她身边。
  青年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原来,夫人是早就有了下家,也难怪不肯与微臣合作了。”
  荆幸知?他回来做什么?
  容凤笙冷道,“与你无关。”
  荆幸知眸光扫过她微微敞开的衣领,那细嫩雪般的肌肤留下了一点红痕。
  “微臣只是惊讶罢了。难以想象,殿下看着守礼君子,竟然也有这样的兴致,还是与自己的庶母……”
  容凤笙转眸看他,“你要告诉陛下?”
  “非也非也,”荆幸知笑了,摊手道,“微臣只是觉得,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既然小太子这般迷恋于你,公主何不利用一番,达到我们的目的。”
  容凤笙不耐,刚想要说话。
  “啪、啪、啪。”
  忽地,拍手声响起。
  “真是一出好戏啊,”脚步声漫进,容凤笙扭头看见来人,瞳孔骤然紧缩,“你没走?!”
  少年衣袂飘扬如血,轻扫过来的目光寒彻,让人不自觉地惊栗。
  “孤若是走了,还怎么捉奸啊,又怎么会,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一幕,”
  谢玉京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低哑一笑,“总是要引蛇出洞,才有意思啊。”
  容凤笙怕他误会,着急想要解释,“遗奴,我不是……”
  只是她方走两步,怀中便掉出了一个东西,骨碌碌滚到少年的脚边。
  看清那是什么,二人俱是一怔。
  一只……玉扳指。
 
 
第27章 027   三章合一
  027三合一
  这不是荆幸知先前给她的那枚玉扳指吗?!
  容凤笙一悚, 刚想弯腰捡起,一只修长的手已经先她一步,将那枚玉扳指给拈了起来。
  “我可以解释的。”
  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 容凤笙急忙说道。
  谢玉京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凝着她,那眼神令她不寒而栗。
  荆幸知眼中诧异一闪而过,随即低笑起来。
  “令殿下见笑了, 此物是微臣之物,前几日遗失了,也不知为何会在夫人这里, 还请殿下原物归还吧。”
  他说着朝容凤笙的方向看了一眼, 隐约有着暧昧。
  容凤笙只觉他是在火上浇油,果然,少年的脸色更加难看,局面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丞相觉得,孤很好骗?”
  谢玉京寒声道,他手里一用力,那扳指便成了齑粉。荆幸知惊讶地挑了挑眉。
  “殿下何必这般气恼, 微臣与夫人之间……”
  还没说完, 脸上便挨了一拳。
  荆幸知也没有想到谢玉京会突然动手,原本优雅的姿态凝固住了。
  他的脸庞高高地红肿起来, 唇角笑意僵着, 看上去颇为滑稽,容凤笙却顾不上幸灾乐祸。
  谢玉京唰地一下拔出了剑来,寒芒毕现。
  他疯了吗?荆幸知可是朝廷命官!
  “荆幸知。”
  谢玉京声音森寒,看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细长的癯仙剑,抵住男子的胸膛。
  他侧目对容凤笙说话,“今夜羽林卫防卫不严,丞相死于刺客剑下,夫人觉得如何?”
  如何?
  她只觉得,他是真的疯了!
  荆幸知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要我说,殿下还真是有意思。就算是要捉奸,怎么也是陛下来捉,殿下这般越俎代庖,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他在说什么?
  容凤笙目瞪口呆,她怎么就成被捉奸的了?!
  少年眉眼间的暴戾几乎掩藏不住,阴霾遍布地吐出三个字,“你找死。”
  温润如玉的面具彻底粉碎,关在暗处的恶鬼不顾一切地挣扎而出,容凤笙惊呼,“你把剑放下!”
  荆幸知可不是妙妃!
  他若死了,谢絮必定彻查!
  荆幸知却淡淡道,“公主,您可千万不要被表象所欺骗。”
  他像是不屑,眼底,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了几分妒恨,“哀帝生前最后一个见的臣子,可就是这位,嘴上说着对您一心一意的,太子殿下。”
  容凤笙震惊。
  什么,繁衣死前见过谢玉京?
  那个时候,他不是不在京中吗?!
  她立刻上前,抓住少年的手腕,紧盯他的双眼,“你先回答我,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怀疑我?”
  谢玉京垂眸,他眼底发红,额心朱砂圆润。
  吐出的话像是恶诅,“就因为这个人一句话,你就怀疑我?”
  “我不是……”
  电光火石间,容凤笙蓦地想到,谢玉京是……是长生血!
  少年冷冷看着她紧扣着自己的手,吐出两个字,“好,好。”
  “你要护着他是吗?”
  她深夜哪都不去,却到这鸣鸾殿来,与荆幸知相会?
  再联想到她出来的时候,那股紧张之色。
  他原本也想相信她的,可眼下的一切都让他理智全无。
  谢玉京目光骤然极为阴冷。
  “到头来,还是孤做了恶人!”
  第二次了,她第二次骗他!收剑回鞘,谢玉京眸底翻涌着浓黑,“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一个字。”
  容凤笙一步一步后退,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能激怒他,可想到他竟然怀疑自己跟荆幸知有什么,便是一阵气恼。
  而且他还瞒着她,见过繁衣的事情,遂冷着脸道,“便是又怎样?”
  “我如今是自由之身。想要与谁如何,自然随我心意!”
  “随你心意?”他忽然轻轻笑了。
  谢玉京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抬眸,眼神里的意味已经完全变了。
  他将她扯到面前,力度使人疼痛。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几乎是将字句全都啮碎了齿间。
  “你给我放开!”刚才就答应过绝不在外人面前这般,转瞬就本性毕露。而且他说的是什么话,他将她当成什么人?
  容凤笙浑身颤抖,抬手就要打。
  “没有第二次了。”却被他狠狠地抓住了手腕,谢玉京漠然地说,扳过她的脸便要吻下去,容凤笙却是偏过,只让他碰到侧脸。
  那股倔强的样子彻底激怒了谢玉京,“方才你对我说,全都是假话是吗?!”
  “打发我罢了,是吗?!”
  “谁都可以,就是你,你不行!”她亦是气得狠了,口不择言,谢玉京一把拽着她往外走,“我当真是太纵着你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荆幸知见状要上前,却被无巳抬剑挡住。
  荆幸知眼底映着那锋利的寒光,“真是太子的一条好狗。你主子敢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终有一日东窗事发,他人头落地?”
  无巳不语,冷冷道,“大人见谅,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谢玉京一抄她的双膝,将之横抱了起来,身体悬空的感觉十分可怖。
  容凤笙立刻挣扎,“放我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
  谢玉京的冷笑掠过头顶,“自然是去东宫,长乐殿。”
  他不想再忍了!他已经给了她太多机会,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反正她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与其被一次次地践踏真心,不如先得到她。
  身和心,他总要拥有一样!
  见他眼神,容凤笙哪里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禁极为悚然,拼命地推拒,“你真的疯了!”
  她指甲挠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口,隐隐血香传来。
  谢玉京任她挣扎,走到鹤辇旁。
  少年怀中抱着的人乌发半倾,衣襟因为挣扎而半滑落,露出细白的肩头。宫人眼观鼻鼻观心,就像根本没有看见这荒唐的一幕。
  容凤笙被他扔了进去,少年修长的身躯随即压覆而来,光线骤暗,她想要挺身而起,却被他屈膝压制,严丝合缝的没有半点间隙。
  下颌被他掐起,她对上一双翻涌着滔天怒色的眼眸,“容凤笙,”
  他连名带姓地喊她,极为忤逆,“在你心里,我与旁人,究竟有没有一点半分的不同?”
  说罢,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便掐着她的下巴吻去,这举动,直接把容凤笙吓傻了。
  下意识地闭紧,他却耐心地厮磨辗转,像是优秀的猎手。
  谢玉京唇齿间有一股十分好闻的寒梅香气。
  他并不熟练,磕碰之后便再度碾上,有种痴缠的劲儿。
  她紧闭着齿关,瞪大了眼睛,憋的不行,忍不住微微张开。
  可谁知就是这么一瞬,滑溜的便钻了进来。容凤笙张嘴咬他,谢玉京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退开半步,彼此都喘着粗气。
  对视中,容凤笙眼底尽是怒火,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他漆黑的瞳眸中却是水光漫然,有些飘忽。
  再次低头,容凤笙毫不留情,直接咬破了他的嘴唇。
  一瞬间,一股浓郁的、可怕的血香,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光是尝到那么一点,她腹中便腾烧起一股,灭顶般的饥饿感……
  容凤笙掐住掌心,死死克制自己想要尽情吮.吸的欲望。
  用尽一切力气将他推开,谢玉京猝不及防,脊背撞到了后面的车壁上,乌发倾落满肩。
  “你……”他眯起眼。
  长生血与她而言,就像是饿极了的人,见到一块煎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大快朵颐。
  她心底尚且残存一丝理智,若是自己真的不顾一切,被长生血,完全诱发了尽欢的毒性,事情会变得难以收场,遗奴的性命,也会受到危害……
  繁衣的一碗血,让她整整十多年没有犯过病,今日,决不能功亏一篑。
  她在古书之上,见过关于尽欢的注解,这种毒根本不能祛除,只能够压制,而每一次长生血的用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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