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淋了雨——叶淅宝
叶淅宝  发于:2021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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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小轩拿开她的手:“别闹,我说真的,你快告诉哥这姑娘谁呀,你摸我的心,现在还怦怦乱跳。”
  “哦,邬淮清女朋友。”
  宁小轩愣住,当场裂开,“你说什么?”
  “女朋友,她自己说的。”
  “妈的,邬淮清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祝矜摇头。
  “那她叫什么?”宁小轩不死心地问。
  “骆洛。”祝矜放下手中的冻柠茶,有些认真地看着他,“轩儿,你真没听过这个名字?”
  宁小轩皱眉:“绝对没有,北京这地儿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妹子,老子肯定不会现在才知道。”
  “……哦。”
  祝矜想问问他还记得骆梓清吗,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怎么可能不记得,但谁又能一丝不差地记得呢。
  -
  下周就要上班,这周四的时候,祝矜收到王清发来的微信,邀请她周六去一个宠物party玩。
  其实这几天在绿游塔,她见了王清好几次。
  这姑娘也挺好玩,每次来都点很多吃的,像是来捧场似的,却因为节食,拍完照只吃几片叶子。
  吃完叶子就来找祝矜聊天,聊的话题还都很深刻,不是文学就是哲学,祝矜觉得她跟提前背了百度百科似的,每次都笑着听她讲,也不打断。
  祝你矜日快乐:【宠物party?抱歉,我没有养宠物。】
  王清:【没关系的,有些朋友也没有,大家就是来玩,学姐你就来嘛,好多小狗勾好可爱的。】
  祝你矜日快乐:【我对猫毛过敏,就不去了。】
  王清咬牙,翻了翻party中说好要带宠物的名单,然后回复:【那正好了,学姐,我们带的都是狗勾,没有猫】
  她其实有一只猫和一条狗,但既然这样,就只带狗去就好了,然后又给另一个女生发消息,让她也不要带猫来。
  王清把临时组建的群名改成“狗勾交友会”。
  看到这句话,祝矜有些犹豫,她是没什么和王清玩的欲望,但她喜欢小动物。
  因为对猫过敏,小的时候一直想养狗,可张澜不同意。
  只能在网上云吸猫,看别人养可爱的小动物。
  祝你矜日快乐:【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到时候我会准时去的。】
  派对的地址在一个市区的一栋别墅里。
  周四这天,傍晚时分,祝矜按照导航把车开过去,别墅的院子外停满了车,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停车位,使出了毕生的车技,终于停了进去。
  王清在院子门口等她。
  晚风徐徐吹着,天空是深蓝色的,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从院子里传来汪汪的叫声,还有欢闹声。
  祝矜走到门口,王清挽住她的胳膊:“谢谢学姐,你真的来了。”
  两人正要往里走,忽然,一条白色的大狗猛扑过来,冲向祝矜。
  祝矜吓得叫出了声,连连后退,可背后是一棵大树,她的背部猛地撞上树干。
  “Money,回来。”忽然,一道男人的声音。
  萨摩耶瞬间乖顺地从她身上离开,转身跑向主人。
  祝矜的手还在颤,她没有抬头,也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王清虽然不怕狗,但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她有没有事儿,又安慰她,萨摩耶其实不吓人的。
  祝矜一边说着没事儿,一边抬起头,看向邬淮清。
  他站在花园旁抽烟,萨摩耶依偎在他的身边,亲昵地咬他的裤子,脖子上的铃铛不断地响,和刚刚凶猛的样子完全不同。
  “邬……”王清正想和她说什么,只见不远处的邬淮清看着她们,忽然把手中烟熄灭,投进垃圾桶里,然后朝她们这边走来。
  “有事儿吗?”他问。
  祝矜看着紧跟过来的萨摩耶,后退一步,这是她最喜欢的狗的品种,可实际见了,还是被吓到。
  “他不咬你,就是想跟你玩。”邬淮清盯着她,说完,闷笑了一声。
  祝矜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月亮挂在树梢,夏风把一园子的鲜花吹得馥郁芳香。
  他喉咙里含着笑,说道:“祝小六,你这是叶公好龙呀。”
  -
  祝矜在祝家排行老六,上边有五个哥哥,小名浓浓,有时候大家也会叫她小六。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邬淮清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派对很热闹,另一边的泳池在夜色里晃动着深蓝色的幽幽波光,到处都是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儿,她们带着同样被精心打扮过的小狗们聚在一起。
  也有不少公子哥们来了,这处别墅,就是王清最近认识的那个富二代的房子。
  准确来讲,是他爸爸的房子。
  祝矜正在泳池边,试图和一只小柯基打招呼,蹲下来的时候,背部隐隐作痛,是刚刚邬淮清那条萨摩耶跑过来时,她从树干上撞的。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养了条狗。
  还取名叫Money,不过这名字倒是挺符合他的性子。
  王清走过来,拍了她一下,递给她一支药膏:“学姐,你是不把背撞到了,抹一下药膏吧。”
  祝矜略感到诧异,没想到王清这么细心,她一边道谢一边接过药膏。
  王清咬了下唇:“不是我发现的,是邬淮清学长发现的,这药膏也是他给的我。”
  祝矜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滞:“你帮我谢谢他,不过我现在不用了。”
  “学姐,你还是涂一下吧,邬学长说你撞得很严重。”
  祝矜皱眉,接过那支药膏。
  王清想帮她上药,被她拒绝了,她问:“有空房间吗?”
  “有,二楼一上楼右手那间。”
  祝矜把药膏拿在手中把玩,穿过大大小小的狗勾,上了二楼。

  进房间后,她先把门锁上。
  这是一个套间,她找到卫生间,在镜子前撩起上衣,“嘶”地吸了口气。
  是真的疼,让人心打颤的疼,否则她也不会来一个陌生的地方上药。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上衣和短裙,比较方便。
  她背对着镜子,把白色的蕾丝上衣掀起,转过头去看,雪白的背部上青了一大片,泛着肿,还有内衣勒的红痕。
  祝矜按了一下,瞬间皱紧眉头。
  她拿棉签上药,因为是自己给自己抹,有些费力。
  卫生间的淋浴有些漏水,滴答滴答,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夺走她手中的棉签。
  祝矜来不及惊叫,就在镜子里撞上他的目光。
  邬淮清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他把棉签扔进垃圾桶,然后用自己的手指,洗干净沾了点儿药膏,在她白嫩的背部,开始打着圈儿按压起来。
 
 
第7章 好奇   咬了一下他的喉结
  滴答,滴答……
  淋浴的花洒一直在漏水,卫生间的灯光偏暖黄色,不知道主人有什么癖好,大理石墙壁上挂了很多面镜子,祝矜不用刻意去看,余光里的镜子中也都是邬淮清在给她上药的画面。
  明明是暧昧到极致的气氛,偏偏他的神色淡淡的,表情专注而认真,像是一个专业的医师,没有任何遐思。
  只有祝矜知道,他的手指掠过她的皮肤要离开时,总会用指尖轻轻地剐蹭一下,带起一阵酥麻。
  “邬淮清,你来干嘛?”
  “来负责。”
  “你负哪门子的责任?”
  “我的狗把你撞伤了,我不负责谁负责?”说着,他手中的力道加重,祝矜疼得叫出了声,“你轻点儿。”
  “别叫,我忍不住。”
  “……”
  祝矜当做没听到他的浑话,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间屋子里?”
  “这是我休息的房间。”
  “是你告诉王清,让我来这间屋子的吗?”她额间沁出一层汗,明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压根儿就是邬淮清给她设的套。
  “你来了,不是吗?”
  祝矜忽然从身后握住他的手,制止住他继续涂药的动作,“王清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他反握住她的手,没松开,手中的触感很软,很细腻,“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
  祝矜在镜子里看着他说话时的神情,那模样,混不吝的,大有一种芳心纵火犯的架势。
  她轻笑一声,“喜欢你的人多,和你上了床的人也多吗?”
  邬淮清也从镜子里看她。
  两人就这样伫立着,在黄色的光晕中,他从身后包围她,握着她的手,抵在她的腰间,让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如同被囚禁。
  下巴却暧昧地抵在她的肩窝上,略带青茬,不断摩挲着她娇嫩的皮肤,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燃起了火花。
  “你觉得呢?”他问。
  祝矜倏地一用力,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他。
  邬淮清反应很快,像怕她再次逃走一般,双手敏捷地伸到大理石台面的边缘处,把她牢牢桎梏住。动作有些快,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遥控器,瞬间,卫生间里响起了音乐声。
  两个人同时向声源处看去,才发现按摩浴缸的对面墙上挂着一个小电视,此刻电视被打开,电影频道正在放映着《大话西游》。
  她转头的时候,嘴唇蹭到他的喉结,此刻,他的喉结上烙着一个梅子色的唇印,显得暧昧又放荡。
  祝矜忽然弯起唇,踮起脚又咬了一下他的喉结。
  唇印被加深,梅子熟透,等待人采摘。
  那梅子在他脖颈上下滚了滚,更显得性感,邬淮清忽然轻笑,眼神中染上坦荡荡的欲色,“问这么多,原来是想和我上床?”
  她的背靠在大理石台面上,腰不自觉向后仰,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领口很乱,邬淮清只要一低头,便将她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
  他真想让那些说她“乖”的哥哥们看一看,这副样子,和乖有什么关系?
  实打实的妖精。
  祝矜低下头看自己前两天做的指甲,梅子色的,和今天的口红是一个色调,她仍旧笑着,模样勾人:“这不是听小姑娘说你和她一夜五次,有些好奇嘛。”
  说完,她嘟起嘴,吹了吹手指,把上边的一点杂物吹走。
  呼出的热气落在邬淮清的脖子上,梅子周围也红了。
  邬淮清鼻息之间都是她身上的馨香。
  他轻笑,寻到她的耳边,说:“我在床上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热气灼着她的耳朵,说完,他偏头想要吻她,却被祝矜用一根食指挡在他唇前。
  她左右摇晃了一下食指,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归好奇,我可不习惯和有女朋友的男人接吻哦。”
  -
  泳池边很闹腾,放着刺耳的摇滚乐,灯光随着水波一起晃动。
  几只大型犬正在水里比赛游泳,它们的主人站在岸边加油助威,围观者中有人下了赌注,把车钥匙都扔了出来,赌哪只狗赢。
  祝矜这四年长待上海,回来也很少出来玩,因此在京城的富二代圈子里脸很生,但这张脸又着实夺目。
  不时有男人拿着香槟来找她搭讪,都被她一一拒绝了,连个眼神都没给。
  也有不认识她的女孩儿来找她聊天,见她没什么聊天的欲望,也都走了。
  王清正在那堆观看狗狗比赛的人中,刚刚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玩,她说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儿。
  祝矜坐在泳池边,头靠着一旁的柱子,端着酒杯看周围的欢闹。
  这个派对准备的酒杯很漂亮,是常见的郁金香花型的杯子,但杯壁上有浅浅的纹路,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小动物。
  她把杯子举起来,放在光下看,沾着酒液的小动物好像活了起来,在四周的流光溢彩中飞奔嬉闹。
  锁骨处隐隐作痛,她刚刚离开楼上的屋子的时候,被邬淮清那个混蛋在锁骨上咬了一下。
  他丝毫不留情,咬得都破了皮。
  祝矜的上衣边缘正好在锁骨处,红痕若隐若现,配着她脸上的酒意,很是诱人。
  又一个男人走过来,穿了一身潮牌,留着寸头,想要和她搭讪。
  祝矜一声不吭,把喝完的空酒杯递给他,他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以为自己搭讪成功了。
  他立马把空酒杯放到一边,又给她端来一杯新的。
  祝矜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就继续低头喝酒,看四周的景色。
  “你怎么一个……”男人刚想说什么,就被祝矜打断:“你还有事儿吗?”
  他脸上闪过错愕。
  “酒都帮我递完了,你还站这儿干什么?”
  “……”
  陈量讪笑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祝矜懒得理他,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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