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赵老头点头,口里哼着古旧的小曲儿。他看出来了吗?以他的年龄还能认出他来着实不容易,毕竟上电视、上报纸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我明白了。如果今天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原谅,告辞了,老先生。”孟邵晖礼貌的颔首,戴上墨镜走了出去。
“满厉害的小子,呵呵……”赵老头把抹布投干净挂在一边,绕出柜台走上三楼,“楚随心,起床干活了!”
“来了!你是周扒皮吗?”楚随心边喊边开门出来。
“臭小子,不是告诉你不准带男人回来过夜吗?刚才那个俊俏的小白脸又是你带回来的?”赵老头说着用穿着拖鞋的脚在楚随心的运动鞋上留下一个轻轻楚楚的脚印,“停胸抬头!说了多少次了,老是不改!”
“哎呦,你年纪一大把怎么这么暴力啊?挺胸抬头?我还向前看呢!又不是在军队!再说刚才那个家伙,首先他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不是我带他回来的,还有,他是一早来的,根本没在这里过夜!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是找我的?难不成你在房间里装了窃听器?”楚随心伸了伸懒腰,跟着赵老头下楼。
“山人自有妙计!我老头子的本事你还要慢慢见识!先吃早饭吧,今天是公寓大扫除的日子,不过暑假其他人都回家去了,人手只有四个。”赵老头又得意地哼着小曲。
“四个?另外两个是谁?”楚随心问。他这才知道十二间房子的公寓为何除了房东赵老头只住了两个“走后门”的房客。
“就是他们喽!”赵老头指指正在桌子前吃饭的两个人。
“去非?你不用赶回家吗?”楚随心问一脸宠腻往他的小情人嘴里送吃的的向去非。
“不用,我爸出差了,我妈跟去照顾他,我要趁机搬过来住两周。”向去非拉住挣扎着要从他腿上逃跑的柳悍司不放。好不容易把他拉过来他却一直试图逃走。
“放开我,丢脸死了!你不是大少爷吗?应该坐有坐相……”被人看到,柳悍司终于受不了了,红着脸小声在向去非耳边抗议。
“我又不是喜欢当大少爷,只是不幸生在这种家庭而已,我讨厌每个人都一副装摸做样的表情,我也讨厌那些人总是说要把重担都交给我的话,我讨厌一天到晚一本正经的生活!”向去非平常在学校时是以成熟稳重得到众人的青睐,私下却总向大他4岁的柳悍司耍小孩子脾气。
“生活不该正经吗?你这样我会什么也吃不下——”柳悍司的一句话总算使向去非松手放他逃回自己的座位上规规矩矩地坐好。他不想这样“威胁”他的,他也和他一样两人一见面就想一直腻在一起不分开,可是总要看看场合吧?
“不要老说些什么‘讨厌’的话!年轻人应该乐观向上!”赵老头敲了向去非一记,“还老嘱咐我不要欺负他,我看是你一直在欺负小司吧?”
“爷爷,您不知道我的痛苦嘛!尤其是最近,大学还剩一年,家里人一见到我都是一副天降大任于我的样子,我爸更是每次看到我都要训话半个小时以上,一件小事也要当成做政治报告,我都快疯了!”向去非泄愤地一口咬掉半个馒头。还有他哥哥,总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看到有人遭受和他当年一样的待遇似乎让他莫名地兴奋。
“凌锋的个性是嫌太正经了一点,可他是你爹,他是老子,天经地义,你就忍忍吧,其实当父母的也有他们的难处……”赵老头没办法地摇摇头。老朋友的孙子爱上个男孩,自己不但没有劝阻还当了头号“帮凶”,真不知道以后他还怎么拿这张老脸见人啊——真是的,连老头子也一起搀和进来陪着这帮孩子发愁……
吃过早饭,几个男人放下各自的烦恼,卷起袖子,蒙上花里胡哨的包头布开始扫除。开始不习惯男人戴这种头巾的样子,几个人一看到彼此的脸就捂着肚子笑得喘不上气来——
“你们几个,都老大不小了,别还跟小孩子似的边干活边玩!”赵老头一边仰着脑袋“监工”一边说。爬高上低是年轻人的事,他在一旁“指导工作”就好。
“还不都是老伯你的错?非让我们戴这种可笑的东西!”楚随心空出一只擦灯管的手,指指自己脑袋上那块开满大红花朵的布,花旁边还有蝴蝶。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爷爷,下次换黑布白布都行,这样太滑稽了!”向去非骑在梯子上,举着鸡毛掸子,从口罩后面喊。他的是向日葵,一大朵一大朵的。姓向就该配向日葵吗?
柳悍司没说话,闭着嘴擦玻璃。其实他也不太情愿戴这块印满了兰花的头巾,可是园长连名字都替他写好了,他又不好意思驳了老人家的好意……
“你们戴都戴了,还罗嗦什么?难道你们喜欢弄得一头灰?而且我不是也戴了?又不是选美,你们管它是什么花色!”赵老头晃晃自己的脑袋,彩虹色的布结随之摆动。
“那是因为你说不戴就不准吃午饭!”楚随心居高临下,朝赵老头做鬼脸。
“而且您那块起码没有这么多花!头发脏了洗洗就行了呀!”向去非在一旁帮腔,和楚随心一唱一和。
“诶——我们还是快干吧!”柳悍司说。早点干完早点摘掉!
※ ※ ※ ※ ※ ※ ※ ※
“随心。”吃了晚饭,各自回房休息前向去非叫住楚随心塞给他一张光盘,“新的,就当是解闷吧……反正只是看看也不会对不起谁。晚安。”
“晚安。”楚随心脑子里乱乱的,没有仔细看就揣着那张光盘进了自己的房间。
“走吧,小司。”向去非拉着柳悍司走进304——柳悍司的住处。
“那是什么盘?新的大片吗?”柳悍司好奇地问。
“不是,是A片。”向去非若无其事地走进浴室,打开龙头放热水。
“什,什么?A片?”柳悍司的舌头直打结,后悔自己问这种蠢问题。
“对啊。随心一直不承认,但我相信他一定是喜欢雪弥弟弟的,他们之间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在这之前好歹不能让他憋出什么问题来——”向去非替朋友想得十分“周到”。
“是,是吗?”柳悍司干笑着,尴尬地转身到衣柜里找换洗的衣服。
啊——啊——
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透过窗子传进来,虽然这之后声音立刻变小了,但还是能听到。
咚咚咚——柳悍司的后背僵硬起来,半天不敢回头。
“已经在看了吗?不过旧房子就是隔音不好,隔壁的声音怎么听得这么清楚?看来以后还是要先关上窗户,反正这边有空调……”向去非自言自语。三楼的房间赵老头一直没有租出去,他也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隔壁听得很清楚——那不就是说他们平常的“声音”——楚随心全部都听到了!老天啊!
柳悍司呆住了。
“小司,怎么了?去洗澡吧,一身汗难受死了!”向去非放好了热水,从身后把柳悍司抱起来就往浴室走。
“不,不行!我不要和你一起洗!”柳悍司喊着挣扎。
“为什么?”向去非一边卸柳悍司的衣服一边问。
“因为隔壁会听到……”柳悍司抓住自己的内裤不放。
“在浴室不会的,而且他在看电视,没时间听我们。而且随心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不会在意的。”向去非采用“卑鄙”的手段攻向柳悍司的腋下,在他撒手的瞬间一把扯掉那块碍事的小白布,然后将他丢进浴缸里。
“可是,可是我很在意!你可不可以——!”柳悍司抹抹脸上的水珠,本想很严肃地和向去非谈清楚,他却迅速剥光衣服,一脚踏进来,抬腿间让他把重要的东西看了个清清楚楚,害他差点喷出鼻血。
“你别在意那么多嘛!我刚才不是说以后会关上窗户吗?把窗户关起来就绝对没问题的!”向去非把一条长腿翘在浴缸边,浴缸的长度让他只能曲着腿,这种姿势不太舒服。
“可是——”可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好可是的。
“说完了吗?小司——”向去非得意地靠过去,微笑着吻住柳悍司,这甜蜜的味道总是令他陶醉——
不过他没想到此时隔壁屋内他的A片正为波涛暗涌的两人燃起了一枚小小的火焰……
第十八章
“这个真的有那么厉害?呵呵——哈哈哈——”向去非手里拿着楚随心刚还给他的光盘哈哈大笑。好死不死,本来好心借张光盘给随心解闷,结果没想到竟然被雪弥宝宝给撞了个正着!
“你还笑?还不都是你害的!”楚随心佯怒地一脚踢过去,其实想起昨晚手忙脚乱尴尬的狼狈像自己也觉得好笑。
“哇!你差点失身也怪不得我吧?我可没让你放给雪弥弟弟看啊!而且你一开始放那么大声都让小司听到了,结果他又别扭了好久!”向去非灵活地闪开,跳上花坛的台阶。
“我怎么知道这张盘一上来就开始OOXX?连个过程也没有!”楚随心瞪眼,“后来我不是马上把声音调小了?”
“过程?那是A片,又不是言情片,还要什么过程?而且雪弥弟弟说得对,这样至少他想吃掉你时不至于除了接吻就什么都不会了嘛!”向去非蹲在台阶上,看着楚随心把皮管子接到水龙头上准备浇院子。
“拜托,我够烦了,你还和我开这种玩笑?”楚随心调整喷头,将水雾喷向院墙边的大树,阳光一照,落下的水珠在他周围化作点点金光,象绽放的烟花,冰凉清澈的烟花!
“因为你烦才开玩笑的!你烦,我也烦,说得太正经了两人都高兴不起来,还解决不了问题,不如一起来笑笑!”向去非喀嚓喀嚓地剪着几天又冒出头来的杂草。“你还挣扎什么?我看总有一天你要乖乖地被雪弥弟弟吃掉,他的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呵呵呵呵……是吗?去非,那我们一起来笑笑吧!”楚随心坏坏地背着脸笑,然后慢慢转过身,把管子对准向去非——
“啊呀!你这家伙!我刚换的衣服呀!”向去非大惊地立刻跳开。
“再换一件不就好了?你现在已经不是‘独身’了哦!”
楚随心抓着水管追杀向去非,向去非一边逃跑一边拣起另一根管子接上水龙头开始反击,两人嘻嘻哈哈,又打又闹,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两个闹什么呢!叫你们浇浇院子好降温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在屋里喝茶的赵老头忍不住出来看个究竟。
而正在这时,从幼儿园下班回来的柳悍司也寻着声音找过来——
“爷爷,我回来了!你们都在后院吗?要不要我帮忙——哇啊!”
“哎呦呦!你们两个臭小子!”赵老头的怒吼和柳悍司的惊叫同时划破了燥热的空气,四个“水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原来被喊声吸引回过头的向去非和楚随心忘了关水龙头,结果不偏不倚地将前后脚出现的两人浇成了落汤鸡。
“你们俩是吃撑了,多余的精力没处发泄,大热天在闹哄什么呀!”赵老头抹抹脸,水不断地从身上,衣服上,裤管上往下流,脚底下湿湿的一大片。
一旁的柳悍司也是一样狼狈,不过让向去非松了口气,还咧开嘴的是他今天穿的是黑色T-SHIRT,虽然皱巴巴的粘在身上,但至少不会春光外泻。
“好了,快把水管子给我关了,都回房去换衣服!现在的孩子总是在不该熟的地方早熟,该熟的倒老熟不透,真是的!”赵老头知道吹胡子瞪眼也没用,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走开。
“熟不透,我们吗?哈哈哈——”又笑了一阵,三个年轻人才拎着沦为水瓢的鞋子走上楼,在楼道里留下几道活象被蜗牛爬过的水痕。
向去非把湿衣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摘下浴室墙上的大毛巾擦着柳悍司滴水的头发。
“去非,你不用帮我擦了,你自己——”柳悍司坐在床边,他已经换好了干净的上衣,还没来得及穿上裤子,两条雪白的腿互相缠在一起遮挡住部分春光。
“我的头发短,甩甩就干了,你要快擦干净,不然感冒怎么办?”向去非仔细地擦拭着。
“三伏天怎么会感冒嘛,我没有那么弱呀!”柳悍司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忍向去非擦好后亲昵地用手指头梳过他的发丝。
“别说大话哦!我刚才听到你在打喷嚏!”向去非弯下腰抱住柳悍司。他的身上凉凉的,抱起来好舒服!他湿润的眼神好象被淋湿的小猫,就是让他抑制不住那股冲动想把他拥进怀里。
“打喷嚏也不一定会感冒呀!去非,先让我穿上裤子好不好?”柳悍司小心翼翼地拉拉向去非自动爬上他大腿的手。
“不好!这样摸起来手感比较好哦——不信你自己试试,好象日本豆腐,水嫩水嫩的又这么白……”向去非反握住柳悍司的手轻轻游移在自己的腿上,顺着圆润的线条缓缓向内侧移动。
“去非,你又在戏弄我!这样好象变态……”柳悍司戳穿向去非的“阴谋”。这种移动的方式色色的,他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摸自己,感觉怪怪的,活象个变态自恋狂!
“不是戏弄你,是爱你——我是让你了解自己的魅力,哪里变态?如果不是不想和别人分享你的美丽,我真想将你画下来——”向去非调笑着抬高柳悍司的一条腿欣赏。漂亮的肌肤,握在掌中是温润滑腻的美妙触感,男性天生皮下脂肪较少,肌肉虽然不算状硕,但却结实而富有弹性,形成纤瘦细长的线条——“你很完美,根本用不着对任何人害羞,对我更不需要……”他轻舔细瘦的脚腕后突起的筋骨和两边形成的完美的凹陷。
“我没有那么好啦……”柳悍司因为保持着这种高难度的姿势而不得不用双手撑在身后以保持平衡。“这样很痒……爷爷他们会等我们下去吃晚饭……”他开始舔吻他的膝盖窝了,酥麻感沿着腿后的筋脉直爬上后背。其实他不是真的想拒绝他,可是换个衣服换太久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他们随时都可以在……
“没关系,你等一下——”向去非放开柳悍司走到阳台上冲隔壁喊,“随心,等一下你和爷爷先吃饭吧,不用等我们了!”
“知道啦!我马上下楼去,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不关窗户也没事!”楚随心探出脑袋,明了地冲向去非别具深意地一笑。
“谢啦!”向去非做了个OK的手势。
“好说,我这个人可是非常识趣的!好好享受你的‘蜜月假期’吧!”楚随心也回他一个OK的手势。
“看,搞定了吧?”向去非回到屋里,看着床上哭笑不得的柳悍司。
“这,这——”柳悍司挫败地低下头。刚才向去非和楚随心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现在他除了叹气还能说什么?
“别再叹气了,笑一笑……”向去非亲亲柳悍司的脸蛋笑道。
“嘻嘻——哈哈——”柳悍司撇开唇干笑,他现在也的确是哭笑不得,情绪完全陷入丢想痛哭与想暴笑交叠的状态。又不能生气,更不可能跟着他胡来,他一定是前辈子欠向去非的,这辈子才被他吃死,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其实他从来没有真的强迫他过,可是只要他说“要”,他就根本没办法说“不”。不过起码现在被吻以后还有十几秒的清醒时间……
“不——我不要这样!”柳悍司可怜兮兮地后退,这次他不得不说“不”了,那种可怕的事他死也不要做!
“为什么不要?它说它很想要呦!”向去非步步逼近,拨弄他雪白的双腿间已经涨成玫瑰色的花茎,满意地看着它焦急地晃动几下,吐出透明的蜜液。
“放开我!啊——我,我不要!”他一定要坚持住!双腿被他抓住后分开固定在身体两侧,他的头颅埋于其间,每一次移动都让他全身颤抖。“啊——啊啊——不——啊——”他开始咬舔前端,覆住铃口处吸吮,可是跟部却被紧紧握住,加上闯入后庭的两根手指正撑开来在窄穴中勾旋按压,他紧咬住下唇换来的理智正在逐渐流失……
“我们只试一次就好了,我不会真的带着你到野地里去的,而且我也没学过开机车,我只想用一下那个代替就好了嘛!好不好,小司?”他咬住一颗血红的茱萸轻磨。
“不——啊啊——不——”柳悍司痛苦地在床单上扭动,不能答应!可是好痛苦!没办法,这样丢脸的程度总比那样低!“恩啊——不要——不要——”他一边抵抗着他的进攻一边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