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春》作者:求之不得
【文案,此文甜文】
棠钰入宫十余年,一直谨慎隐忍,就盼着熬到年头出宫,带着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安稳回平南照顾祖母。
偏偏临到出宫的节骨眼儿上,被人算计。
敬平侯封地富庶,却偏远,天家想用女儿拉拢人心,皇后又怕女儿在陈倏处受委屈,千挑万选出口风谨慎的棠钰去驿馆试婚。
他的声音,如玉石温润,指尖却冰冷。
翌日,棠钰疲惫回宫,终于得了恩典离京。
……
马车路迢迢,还未至平南,便听闻朝堂生变,天下一夜间易了主。
敬平侯跟随新帝造反,位及人臣,新帝将平南赐给敬平侯做了封地。
棠钰一时间吃饭都不香了。
***
陈倏一直记得,幼时家中遭天家迫害,周妈妈曾护着他逃到平南。
他那时冷得发抖,也饿得发抖,那时救了他性命的人叫棠钰,他蜷缩在她怀里,闻到她身上的海棠香气,迷迷糊糊见她颈边一枚清淡的海棠印迹……
等他再去寻人的时候,棠家已经迁走。
多年后,陈倏加冠,奉诏入京尚公主,驿馆里,他闻到她身上清淡的海棠香,遂又看见她颈边的海棠印迹,眸间淡淡垂了垂,“你既有差事,我不为难你……”
他指尖冰凉,心却是热的。
【入坑提示】
1.1V1,暖文,结局HE
2.女主大男主两岁,男主会耍赖撒娇那种,狗狗的
3.可配套食用《臣领旨》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棠钰,陈倏 ┃ 配角:同步更新《臣领旨》 ┃ 其它:预收《联邦第一幼儿园》求呵护
一句话简介:谁家的心机小奶狗~
立意:爱与温暖,相伴前行,家国兴,锦绣至一
作品简评
棠钰入宫十余年,一直谨慎隐忍,就盼着熬到年头出宫回平南。敬平侯封地富庶,却偏远,天家想用女儿拉拢,千挑万选出棠钰去驿馆试婚。翌日,棠钰疲惫回宫,终于得了恩典离京,马车路迢迢,还未至平南,听闻朝堂生变,天下易主。敬平侯跟随新帝造反,位及人臣,新帝将平南赐给敬平侯做了封地。一时间,棠钰吃饭都不香了。本文行文流畅,文风温馨有爱,情节层层推进,跌宕起伏,男女主角有轻松甜蜜的互动,也有困难下的携手与帮扶,是篇值得一读的佳作。
第001章 恩典
拂晓时分,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
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缓缓从宫中驶出,驶向京城东边的驿馆处。
车轮压在宽阔的青石路上“嘎吱”作响,空旷冷清的街巷上,屋檐下的光晕,将马车的影子一再碾长。
马车内,棠钰指尖蜷紧,衣袖积褶在皓腕处,想到“试婚”,虽然棠钰强作镇定,玉腕还是微微轻颤颤着。
棠钰入宫十余年,一直谨慎隐忍,就盼着熬到年头出宫,带着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安稳回平南照顾祖母。
原本过了今日,她就能出宫了。
祖母还在平南等她……
棠钰攥紧掌心,眼眶忍不住隐隐红了起来。
***
敬平侯封地在万州,兵强马壮,富庶却偏远。
天家想用金枝玉叶拉拢敬平侯,膝下却只有皇后所出的一个女儿。
敬平侯幼时曾流落在外,一直体弱多病,身边连个侍奉的姬妾都没有。
天家怕公主在敬平侯处受不得已的委屈,便让皇后在宫中挑选口风谨慎,又信得过的宫女去驿馆试婚。
此事不好声张,怕伤及天家和敬平侯府两边的颜面,要妥善处理。
事关女儿将来,皇后反复斟酌未果。
刚好太后身边的内侍官杜青洪上前,呈上一份拟定好的恩典名册给皇后过目。
太后下月六十大寿,普天同庆,宫中会有恩典,放一批未到出宫年龄的宫女提前离宫,为太后广添福寿。
这份名册太后看过了,眼下原本是走个过场经皇后过目,但皇后心不在焉扫了一眼,一双凤眸却看到了棠钰的名字。
棠钰?
皇后一双美目忽然亮了起来。
棠钰入宫十余年,一直谨慎稳妥,是宫中最挑不出错来的几个。
论口风严实,处事周全,更找不出几人比棠钰好的。
虽然棠钰的相貌和身段在宫女中都算出众的,但因为性子低调稳妥,又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后宫的这些掌事姑姑里,皇后对她的印象极好。
原本,棠钰还有三年才离宫,这次却出现在恩典名册里。
皇后眼角微舒,既然棠钰一心想求恩典,那就给她恩典,让她出宫。
以棠钰稳妥周全的性子,在敬平侯处既能将事情办妥,也信得过,口风还紧,知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
等事后,恩准她离宫回平南便是,她也不会生旁的心思留下添堵。
此事棠钰去,是最妥帖的。
***
从鸾凤殿出来,棠钰就知晓此事没有回旋余地。
“试婚”一事,无论对天家,还是对敬平侯都不算光彩。所以皇后传她来鸾凤殿之前,心中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她在宫中十余年,不会连这一点还看不明白。也不会真当皇后是在嘘寒问暖,问起她祖母的病情,也在她面前左右为难。
皇家的恩典,说恩典是恩典,也可能是催命符。
她若来,本本分分回宫复命,皇后十有八.九会恩准她出宫;她若不来,此生恐怕都没有机会再出宫见祖母一面。
祖母病重,她没得选……
车轮滚滚往驿馆去,晨曦微光渐渐替代了屋檐下的灯火,马车缓缓停在驿馆小门处。
外地的官宦权贵入京,大都在驿馆落脚。
敬平侯入京,也在驿馆下榻。
这个时辰,驿馆小门过往小吏和侍女都少,宫中特意挑了这个时候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文广撩起马车上的帘栊,沉声道,“姑姑,到了。”
文广的声音打断了棠钰思绪。
棠钰目光滞了滞,很快,又敛了眼中情绪,起身下了马车。
文广见她鼻尖微红,心里也跟着难过。
姑姑日后要怎么办?
往苑中去的一路,文广和棠钰都没有吱声。
在一处苑落前停下来时,天还未彻底亮,外阁间中点着灯,隐约映出桌案前看书的身影。
棠钰眼眶再度红了。
棠钰低头,没有再看那道身影。
也不准备再看。
文广先入内。
屋门半阖着,棠钰隐约听到文广细碎的声音,而后,是外阁间中的人平淡应了句,“进来。”
棠钰隐在袖间的指尖攥紧,脑海中却越发空落,晕晕沉沉似浆成一团,脚下却空洞迈步。
她身上有极清淡的海棠香,陈倏对海棠香很敏感,她入内时,他眸间明显顿了顿,莫名多看了她一眼。
但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脸。
棠钰知晓对方在打量她,更不敢抬头。
稍许,陈倏敛了目光,“出去吧。”
这句话是说与文广听的。
今日之事,不好上台面,谁都不会言明。
文广朝着敬平侯恭敬拱了拱手,而后退了出去。经过棠钰时,低着声音哽咽了句,“姑姑稍后唤我”。
棠钰颔首。
屋门“嘎吱”一声从屋外阖上,棠钰本就冰凉的手心似落入深渊冰窖。修长的羽睫跟着颤了颤,强忍着鼻尖的酸楚,没有出声。
桌案上的清灯从一侧照来,明暗相间照在她脸上,映出半幅清丽的侧颜。
屋内除了敬平侯和她,没有旁人,她的呼吸都跟着紧张起来。
对方迟迟没开口,应当自先前起,就一直在打量她,但是没有出声。
棠钰也一直低着头。
良久,陈倏开口,“过来。”
“怎么不抬头?”他的声音温和而醇厚,却听得棠钰头皮发麻。
棠钰低声道,“怕冲撞侯爷。”
天家和皇后都见过敬平侯,她不需要看清敬平侯的长相是否有缺漏,稍后,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倏淡声,“原来不是哑巴……”
棠钰微怔。
桌案前的人已起身,往内屋去。
棠钰踟蹰了片刻,也伸手撩起帘栊,跟着入了内屋。
屏风后,是窸窸窣窣的宽衣声。
棠钰脸色霎时苍白,眼圈周围再次红了。
屏风前,棠钰也伸手解衣,仅剩贴身的小衣时,屏风后的人走出,棠钰僵住,她不敢抬头看他,听他低声道了句,“可以了。”
棠钰忽然会意,对方应当也同她一样,想尽早过去。
棠钰没有再解脖颈后的系绳,锦帐外的灯盏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但锦帐放下前,她分明觉察他多看了她颈间一眼。
他方才应该看到了她颈间的海棠印迹。
她怕他记住,所以别过头去。
“你有差事,我不为难你。”他的声音如玉石温润,指尖却冰凉抚上。
棠钰颤了颤,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近,但没有办法,只能指尖攥紧身下的锦被。
她没有同男子近亲过,但知晓初次会恼人得疼痛。
她额头涔涔汗迹,他也未好到哪里去。
“要停吗?”他似是觉察她整个人紧绷着。
她摇头,总要过去的,忍一忍就能过去了。
他其实不像想象中淸矍孱弱,肩膀宽阔,甚至,结实有力。
她不敢问不该问的。
她咬唇,浑浑噩噩里,分不清对方是温柔还是……
棠钰不敢出声。
临到结束时,他忽然俯身吻上她双唇。
棠钰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方才尘埃落定,他应是不受控。
他抬眸看她,目光深邃,略显探究。
“你叫什么名字?”他低沉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
棠钰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浑浑噩噩里忽然生出害怕,又故作镇定,“此事逾矩,求侯爷留奴婢性命……”
安稳回宫复命,她今日应当就能离京。但敬平侯若打听她的消息,宫中一定不会留她。
棠钰下意识朝他看去,锦帐内灯火昏黄,她其实看不清他,但觉察他的目光朝她看来。
第002章 缘由 棠钰鼻尖微红,眼泪……
“是我逾越。”他似是有意压低了声音。
棠钰意外。
“宫中还有什么要问吗?”他再度开口。
她如实道,“没有。”
她其实不想去探究对方的意图,只想尽快回宫复命,“侯爷,奴婢该回宫了。”
她说完,但发现对方仿佛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棠钰微怔,心底忽然有些捉摸不透眼前的人。尤其是,他的呼吸就贴在她近处,仿佛还在打量着她。
她指尖攥紧身下的被衾,心中莫名慌乱。
两人才亲近过,她不会想不到……
陈倏的确在打量她。
帐中虽然灯火晦暗,但先前,他就看清楚了她的模样。
尤其是颈间的那抹海棠印迹,还有身上极其清淡的海棠香。
海棠香气很少见,尤其是这种极淡的海棠清香,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那抹熟悉的海棠印记,生生刻入过他心底……
他指尖冰凉,心却是温热的。
他尽量平和,“回宫后,宫中会不会为难你?”
越发暧昧绮丽的氛围里,棠钰敷衍,“宫中自有恩典。”
棠钰心中清楚,他过问得越多,对她越不是好事……
棠钰再算迟钝,也不会察觉不到方才的亲近里,他同样生涩,而后才渐渐有的放矢。
他应当也是初次……
所以敬平侯身边一直没有侍妾是真的。
许是因为初次的缘故,他心中起了恻隐之心,所以对她多问了几声。
但他的恻隐之心就像架在她头顶上的一把刀子,会随时要了她的性命……
他是敬平侯,他是俊美,是丑陋,是温厚,是良善,其实都同她没有多大关系,她只想早些回过复命。
棠钰声音尽量平稳,“侯爷,奴婢该回宫复……”
话音未落,棠钰不由攥紧指尖。
他慢慢吻上她颈侧,她不敢出声。
两人才初经人事,她自然知晓他想做什么……
山雨欲来,他握紧她的双手。
她脸颊两侧很快再次浮上两抹绯红,腊梅般的汗珠在额头涔涔挂起。
似湖面的一叶扁舟,在暴风骤雨里,摇摇欲坠。
……
撑手起身,棠钰才知浑身散架般疼痛。
下榻时,她一双腿都是软的,但一刻都不想在驿馆多呆。
耳房中的水声响起,她取了一侧的衣裳穿好,撩起帘栊,赶紧出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