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绿药
绿药  发于:2021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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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玉玑和司阙回到屋里子,立刻吩咐枕絮准备热水。时辰还早,她并不急着沐浴,但是她摸了摸司阙的冰凉的手,怕他着凉,催着下人快些烧水,好让司阙早一点泡上热水。
  “冷不冷?”
  尤玉玑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问。
  司阙俯下身,凑到尤玉玑耳边低声说:“姐姐抱一抱就不冷了。”
  尤玉玑嗔他一眼,飞快转身看向枕絮。
  枕絮带着屋里另外两个丫鬟往外走,刚迈出门槛,带上房门。
  尤玉玑转过来,轻轻抱住司阙。
  司阙有点意外。他只是随口一说,想听她骂他耍赖皮,没想到她这么容易满足他的小要求。
  他垂着眼,漆眸沉静地望着拥着他的狐狸精。
  其实这只狐狸精挺好的,越来越……纵容他。
  司阙抬手,轻轻摸摸她的头。
  跟在枕絮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不是尤玉玑从尤家带过来的,本来就是王府的人。两个小丫鬟窃窃私语。
  一个说:“夫人和阙公主感情好好哦,亲如姐妹,比亲姐妹还亲呀!”
  另一个说点头附和:“嗯嗯,两个人牵着手的一直没松开呢!”
  枕絮眼皮跳了跳,板着脸说:“莫要闲话!”
  两个小丫鬟立刻住了口。
  枕絮心里犯愁。越来越多的人瞧出夫人和阙公主走得近,两个人不正常的关系恐怕早晚会被别人发现,她心里担忧啊……
  司阙在净室泡热水浴时,尤玉玑去了花厅与景娘子说话。
  “西太后回京的凤舆已在路上,估摸着会在腊月二十八回到宫里。”景娘子禀话。
  尤玉玑轻轻点头。
  腊月二十八,也不远了。她最好能在年前将司阙送出晋南王府。
  景娘子又禀话:“夫人让查的伊玉环,已经查到了。人本来被康景王关在一处别院。康景王出了时,王府被抄家。家仆散尽,那处别院也被人占了。卓武派人找到伊玉环的时候,人已经不成了样子,和一群乞丐混在一起。”
  景娘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脑子有了问题,疯疯癫癫的。”
  明明是大家闺秀,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尤玉玑一时觉得唏嘘。良久,她开口:“想法子不漏痕迹的将她的行踪告诉她的家人。”
  至于她以后怎么样,就留给她的家人做选择了。
  “是。”景娘子应声。她要禀的事情已经说完,转身往外走,尤玉玑又叫住了她。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尤玉玑眉心轻轻蹙起,浮现几许犹豫,许久没说话。
  她做事向来果断,极少这样犹豫着。景娘子看着她长大,对她十分了解,见她这般犹豫不决,不由好奇是何事为难了她。
  “派人回客栈去看看,毒楼楼主可还在那里,瞧瞧他的状况。”
  就这事?
  景娘子有些意外,完全没想到尤玉玑是为了这样的小事纠结了半天。她面色不显,规矩地应声。
  第二天卓武的人来回话,并没有见到毒楼楼主,尤玉玑将毒楼楼主送去客栈的当天毒楼楼主便离开了。
  想来那般擅毒的人,并不会有事。
  尤玉玑不再多想。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五,马上要过年的时候,府里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年味。尤玉玑坐在床边,翻看着小册子。
  今日是最近被红圈圈起的日子里最后一天,下一个被红圈圈起的日子要小半个月之后了。
  尤玉玑望了一眼斜倚在美人榻上逗猫的司阙,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她从一些书册中得知换些姿势可能更容易受孕。
  “阿阙?”
  司阙抬眼望过来,看着她那张娇妍的面容浮现醉人的妩丽笑容。
  “该安歇了。”她说。
  百岁站起来扒拉司阙的袖子,轻易被他拂开。
  床幔放下来,灯光照进床榻间,一片旖暖温色。尤玉玑握住司阙的手腕阻了他的动作,然后转过身。
 
 
第82章 
  司阙以前却是不知,一个女人的纤腰弯下去的弧度,是那样好看。
  尤玉玑蜷缩着面朝床外侧侧躺着。屋子里的光映在床幔上,她望着映在幔帐上的光圈,微微发呆。
  隔着床幔的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些晦暗不明。良久之后,她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慢慢蹙了眉,染上几许忧色。
  会不会太……
  她慢慢咬了唇,微肿的旖唇上被她咬出一道浅浅的白印子,她仍浑然不觉。
  她望着映在床幔上的光晕,忍不住去回忆刚刚的情景。可又有什么能回忆?她分明什么都没看见,只在最后看见司阙拿着帕子去擦手上的痕渍。原来看不见时,其他感官真的会变得异常清晰。直到现在,她耳畔似还能听见那些声响来。
  忽地想起“放浪”这样的词汇,她的眉心越拧越紧。
  腰上一沉,是司阙的手搭了上来。
  尤玉玑闭上眼睛,温声开口:“睡吧。”
  司阙贴过来,将脸贴在她的后颈蹭了蹭,问:“姐姐困了?”
  “嗯。”尤玉玑胡乱应了一声。
  司阙稍微向后退开一些,望着尤玉玑,长指挑起尤玉玑颈上的一缕潮发,慢条斯理地给她理好。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露出她的一小点肩头。
  司阙慢悠悠地用指腹在她的后肩画着圈圈。
  ——现在知道害臊了?刚刚不是挺快活的?
  尤玉玑转过身来。
  司阙脸上表情收了收,立刻抬起长长的眼睛,用一双干净纯稚的眸子望着尤玉玑,问:“吵到姐姐了?”
  尤玉玑将司阙作乱画圈圈的手握住,好好放在被子里,又将两个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才柔声说:“睡啦。”
  “好。”司阙微笑着,凝望着尤玉玑的表情。
  瞧她脸上没多少害臊的羞意,顿觉没趣。他闭上眼睛靠过去,睡觉。
  此时时辰尚早,王府别处很多人还没歇下。
  陈安之带了一副金镶玉的镯子,送来给方清怡当做新岁的礼物。
  “提前两个月让香宝阁亲自给表妹打造,绝对独一无二。虽然还没要新岁,东西今日送过来,就提前给表妹了。”
  方清怡轻轻地抚着镯子。以前陈安之也时常花心思送她东西,若是以前,她此时此刻心中必然十分欢喜。然而此时,她却忍不住问:“给红簪备了什么?”
  她到底是在意的。
  红簪是她身边的人,就住在对面。陈安之去过多少次,夜里什么时候唤下人要水,她想忽略都难。
  红簪的事,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陈安之皱了眉,道:“过年的时候府里会从库房给各屋送东西。她一个丫鬟提上来的姨娘,又怎么能和表妹相比?”
  他握住方清怡的手,认真道:“表妹,若你不喜欢我睡她屋。我便再也不去了。”
  陈安之这话倒不是哄人。在他眼里,表妹是名门闺秀为他受了委屈自然要好好相待。至于其他几个妾室,春杏是他最初的通房丫头,只要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本分听话,他便养着。而翠玉和林莹莹,在他心里比春杏更不重要,所以林莹莹被掳了,他也没怎么在意。而红簪,完全是为了解决需求的玩意儿,若表妹不喜,扔了又何妨。
  女人嘛,再挑一个用便是。
  毕竟是曾经喜欢的人,方清怡有一瞬间的心软。可是她想到报上孕事时,那种恐惧和被羞辱的滋味,眼底的柔软被她赶走。
  “表哥对我真好。”她温柔地笑着,为陈安之倒了一杯米酒。
  陈安之笑着喝下,还要夸:“没想到表妹酿的酒这样味美。”
  “表哥喜欢就好。”她含笑为陈安之再倒一杯酒。
  自从知道王妃有了身孕,方清怡心里越来越急。今日的米酒中,被她多加了一倍的药量。
  夜里,陈安之没走,留了下来。他很快睡着,方清怡却毫无睡意。她忍不住回忆过往和表哥的甜蜜,思绪越往后走,她心里越是酸苦。
  今日是腊月二十五。
  距离药效彻底发作,越来越近了。
  可是方清怡又改了计划。
  为了自己腹中“儿子”的未来,她必须连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除掉。还有尤玉玑。
  她终于想明白自己以前的计划简直大错特错。
  陈安之死了根本不够!
  就算陈安之死了,就算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就算她生出了男孩,她是妾的身份,她的孩子也会养在尤玉玑名下,唤尤玉玑母亲,称她姨娘!
  她紧紧攥着身侧的床褥,眼中浮出坚定的狠意。
  她错了一次,只能不惜一切手段为曾经的错误弥补,纵使满手染血。
  ·
  腊月二十六,府里的年味更浓。
  翠玉和春杏来昙香映月的时候,院子里的丫鬟正在踩着木梯将一盏盏红灯笼高高挂起。
  “夏天的时候,莹莹还说等过年的时候要亲手给我缝……”翠玉住了口。
  春杏轻轻拍拍她的手背。
  翠玉笑笑,说:“莹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的。嗯。”
  不多时,尤玉玑和司阙一起过来。
  “过来得好早。”尤玉玑微笑着,“刚好过年那几日的新衣服到了,你们看看合不合身喜不喜欢。”
  枕絮带着几个丫鬟抬着装新衣的木箱过来。
  这不是府里分下来的,而是上次尤玉玑自己想裁新衣时,让人给几位小妾都量了尺码,每人定做了三套。
  枕絮亲自将给翠玉和春杏准备的各三套衣服送过去。翠玉和春杏脸上都带着笑。
  “居然不止一套!”翠玉原只是知道尤玉玑给她们裁了新衣,并不知几套。见侍女一套一套往外拿,乐得眼睛弯成一条缝。
  “三套了!木箱里好像还有……”她往木箱望去,望见里面粉色的衣裙,眼眸里前一刻的喜悦瞬间黯然下去。
  枕絮询问地望向尤玉玑。
  尤玉玑眉眼间的笑意也稍淡,她温声道:“收着,等莹莹回来了再给她。”
  花厅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安静。
  翠玉忽然想林莹莹最会甜嘴搞气氛,只要她在,根本不会有冷场的时候……
  剥栗子的声音打破了花厅里的宁静。
  司阙垂着眼睛,修长干净的指剥开一颗香糯的甜栗子,递给尤玉玑:“姐姐。”
  尤玉玑手里正捧着一件翠玉的新狐裘,她刚要先将手里捧着的狐裘放下,司阙递过来的栗子已经近到她唇前。
  尤玉玑犹豫了那么一瞬间,便张了嘴将他喂过来的栗子含在口中。

  翠玉狐疑地打量着两个人的动作。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觉得自己好像想多了……林莹莹不是也喂她吃过脆枣?
  林莹莹自己家后院种了棵枣树,每年结了枣,她都要带来和她一起吃……
  “夫人,方姨娘和红簪姨娘一起过来了。”抱荷禀话。
  翠玉和春杏对视一眼。
  ——这还是方清怡第一次来昙香映月请安。
  方清怡神色如常地走进花厅,福了福身,开口:“前些时日身体不适,没能给夫人请安,还望夫人宽宥。”
  “坐吧。”尤玉玑不由自主地望向方清怡的肚子。
  方清怡觉察到了尤玉玑的目光,她心中一紧,忽然有了一种以身犯险的危机——没有哪个正牌夫人希望庶子先出生,尤玉玑会不会想害她的孩子?
  其实……尤玉玑望过去的那一眼,只是有点羡慕她怀上了孩子。
  “姐姐。”
  司阙又剥了一颗糖栗子喂给尤玉玑。
  司阙的开口,让方清怡轻轻蹙眉。她为了自己的未来,必须要除掉尤玉玑,可是若真论单纯喜好,她更厌这位阙公主。
  谁愿意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她已不愿再穿白衣。
  “司姨娘和夫人关系真好。”她笑着开口,在“姨娘”二字时,加重了语气。
  司阙冷冷瞥过来,全然不是望着尤玉玑时的眸色。
  方清怡心里生出一丝畅快来,这个人也成了低贱的妾。她装作看不见司阙的不悦,继续说:“身为妾室,身家性命捏在主母手上。司姨娘的确应该好好伺候夫人。”
  在她眼里,司阙给尤玉玑剥栗子,就像低等的丫鬟伺候主子。
  司阙将“伺候”这个词放在舌尖上品了品,眼底的冷意神奇地散去。他收回目光,又开始继续剥栗子。
  抱荷带着几个丫鬟端着茶水和糕点进来。
  尤玉玑品了口茶,淡淡道:“方姨娘如今有孕在身,万事以胎儿为重,日后就不必过来请安了。”
  方清怡的瞳仁猛地一缩。果然啊,这个尤玉玑现在就开始打这个孩子的主意,想过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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