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书小姐——暴躁喵
暴躁喵  发于:2021年10月08日

关灯
护眼

  希望她的父亲在天上,可以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真、真的吗?”
  她不敢置信。
  “真的。”
  “你不相信我的话么?”
  信。
  信的。
  他总是有一种与生俱来,令人想要信任的魔力。
  孟遥重重地点了点头,就连圜转在眼圈里的泪珠被震落也丝毫不在意。
  随意伸手抹了一把,就诚挚地开口:“谢谢你,钟知贺,谢谢你。”
  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大领导钟总。
  不是她在美国萍水相逢的艳遇贺先生。
  是钟知贺。
  就只是钟知贺。
  只是在这一刻,愿意用这种方式陪伴与安慰她的钟知贺。
  男人松了口气似的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头:“快去吧。”
  余光瞟到仍旧阴沉的天色,又多了几分隐忧。这雨,总感觉还要大起来。
  ▍作者有话说:
  甜吗QAQ
  我总感觉钟钟为甜甜不断破例不断关心的感觉真的很温暖QAQ
 
 
第51章 
  暴雨天,墓园开在一整片丘山上,雨天泥泞路滑,原本是不许上山的,孟遥与看山的保安大爷说了几句无果,还是钟知贺将大爷拉到一边,几句话的功夫,保安大爷竟突然又改了口,允许他们上山。
  即便是上山的时候,雨也没有停下,只不过比刚刚在路上的时候稍稍见,撑着伞上山,倒也不算太狼狈。
  好在孟遥爸爸的墓地靠近山脚,即便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一来一回也不过三十分钟的时间。
  上山的时候是钟知贺陪着她。墓园处处是略陡的石阶,即便是在晴天她这样穿着高跟鞋也不好走,更何况是雨天。所以这一路,是他拉着她的手腕一步步走上去。
  孟遥去看爸爸的时候,他就远远站在山道边等着。
  直到她说过几句话,将那支看起来有些皱巴的郁金香放在她爸爸的墓前,又依依不舍地转身走开。
  下山的时候,他半扶着她下山。
  大雨将他昂贵的藏青色西装淋个透湿,因为水的浸透,西装的颜色深了几个度,已经瞧不出是藏青色,倒是瞧着像是能挤出水来。
  孟遥的情况却是要好一些,身上的衣服没有尽湿。她今天的头发梳起一半绾了个髻,用一个大大的金色鲨鱼夹拢着,底下的另外一半头发披散着,被狂乱的风散在雨里,已经湿了大半,倒是头上拢起的头发并没有湿意。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这令人捉摸不定的雨势倏然又大起来。
  墓园这边远在郊区,周围都是起伏不定的山林,受自然气候的影响更大。这倾盆大雨,和雷鸣电闪疾风骤作,到了这里就好像加了buff,变得更加激烈骇人。
  像是随时要将人吞没。
  孟遥甚至记不太清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从山脚回到车上的。
  她不怕下雨,多大的都不怕。对雷声却很敏感。人类天生会对大自然的未知产生恐惧,可即便早就学习过雷电的成因,孟遥对雷声和闪电,还是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惧怕感。
  尤其是现在这样,密集且激烈的雷电,一声声一下下,像是要将她震裂撕碎,一齐带进未知的虚幻时空。
  孟遥狼狈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下意识抱住双臂,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会这么惧怕雷电,也是有原因的。
  大约是因为小时候的雷雨天,爸爸妈妈总是很忙,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很小很小的她,就要一个人面对雷雨交加的黑夜。
  所以即便成年好久,也久久无法释怀。
  他们刚刚进来车里躲雨,还没有发动车子走上回去的路。驾驶座的上的男人正用那块她用过的毛巾胡乱擦着头发,很快,注意到了她反常。
  “怎么了?”他摘掉沾满雨珠的银丝眼镜,缓声问了一句。
  副驾驶上的女孩子缩着身子,头埋在手臂间,久久没有回答。
  钟知贺停下手中的动作,正欲上前。
  还未伸过手去,就被突如其来的连声惊雷打断,随之而来的,还有不间歇的闪电。
  在这样一条四面环山窄□□仄的公路上。
  像是将沉暗的天空硬生生劈开一道道口子,数道闪电并发,积攒起来的光亮,几乎将整片天空照亮。
  雷鸣电闪,雨幕遮盖了整个挡风玻璃。
  外面的世界他们看不清,可心里也隐隐觉得,这雨,毁天灭地一般。

  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身子缩得更甚,分明穿着一身成熟庄重的西装套裙,可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个狼狈无助的小孩。被丢在充满灾难的旷野上,孤独无助,无人可依。
  “咔吧——”一声。
  男人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修长的一双大手伸过去,稳稳覆在眼前人的双耳上。
  耳上先是蓦地一凉,紧接着,开始从另一人的掌心肌肤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他手心沾了雨的微凉渐去,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灼热的温度。
  孟遥懵懵抬起头。
  她双眼发涩,不知何时已蒙起一层水雾,就像积满雨水的挡风玻璃,看不清晰。
  可是她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眼前的人也在看着自己。
  “甜甜。”
  他在叫她。
  很轻很轻的。
  孟遥就这样睁着眼看他,一眨也不敢眨。身体因为对暴雨雷电本能的恐惧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
  她没有应声,眼神已做了应答。
  下一秒,听见他很认真地说:“别怕,有我。”
  有我,所以,不用怕。
  车外的雨势依旧,可是他的话说完,鬼使神差一般,她好像突然之间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好像即便雨再大,雷声再响,她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挨着、受着。
  这里还有另一个人,他也在陪着她。
  他说的对。人类是种群居动物,不是没有办法的话,真的很难忍受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班下班。一个人看着人生百态万家灯火,明明身边人潮涌动,却还是孑然一身再无其他。
  那种感觉真的,太寂寞了。
  可是现在,这一刻,那种寂寞孤单的感觉突然被扫清,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他。
  “安全带系好。”钟知贺温声提醒。
  “……好。”
  冒雨行车很不安全,可是墓园地处偏僻,周围四面环山,山体稳固程度不得而知。尤其今天这里的雨势格外大,待在这里似乎更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所以他们选择冒雨前行。
  钟知贺开车如他的性格一样,很稳当,即使在这种恶劣的天气情况下,依旧有条不紊。
  不过两个人十足默契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只是直直看着道路的前方。
  也许是连日的工作太累,又也许是一直盯着前路太过消耗精力。总之,孟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一不小心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金悦府。
  就是钟知贺那间公寓所在的小区。
  看着不远处“金悦府”三个大字,孟遥有一瞬的恍惚。
  雨势还未见小,即便车窗关的严丝合缝,耳中还是几乎被雨声充斥。
  她是因为刚刚刹车的惯性,才突然醒来。
  车子停在金悦府门口,见她醒来,钟知贺顿了一顿,才开口问:“雨不见小,先到我家避雨?”
 
 
第52章 
  暴雨之外,夜色照旧愈发深浓。钟知贺带着孟遥驱车从昌平的那处墓园回到金悦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
  孟遥的住处在五环外,再继续顶着大雨开过去,到她家恐怕怎么也要后半夜了。
  况且,他送完她回家还要再回来,这么一折腾,一夜也要过得差不多。
  那实在是下下之选。
  不过说是去他家避雨,其实,好像和住在他家也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在美国的时候不止去过他家有一次。
  但是孟遥总觉得不大一样。
  比如,那个时候她去的是他乡艳遇的男人家里,现在,她要去顶头上司家里。
  怎么说起来,也更刺激了一点。
  也更不合适了一点。
  是以,孟遥思量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反正这也在公司附近,我看不如我去找家酒店住吧,明天直接去公司就好了。这么晚了我过去也打扰你啊。”
  她本来想说“打扰钟总”,这时倒是觉得这种刻意的强调关系有些过分。
  大约是因为他今天又那样叫她了。
  甜甜。
  孟遥咬咬下唇,倏地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
  恍惚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
  “只是担心打扰我,”钟知贺不急于发动车子,就闲闲抱臂坐在一旁,看向孟遥的时候眼中不无探究,“不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
  怎么会有人这么直白啊?
  孟遥伸出手拢了拢鬓角的几根碎发,很小声地说:“那个什么,众所周知,含蓄委婉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你不能因为在美国待过几年就忘了传统文化的精华。”
  “众所周知,过度的含蓄委婉可能适得其反,”钟知贺推推眼镜,“我认为,直白、勇敢也是美好的品质。”
  “你说得对,那我就直白一点,我去住酒店了。”
  “……”
  “孟甜甜,”男人稍一倾身,瞬间拉进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将她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皆清清楚楚看进眼里,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透,“这么怕?”
  “……”
  没有得到言语上的回应。
  倒是面前一向明丽秾艳的姑娘此时面颊爬上一缕似有若无的红,在车里微弱的光线映衬下。,美的不似此间人。
  好久,才听她故作不在意,又略显紧张地为自己辩解:“我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有什么好怕,又不是没去过。”
  又、不、是、没、去、过。
  她就是怕他!这样!
  孟遥试图做最后挣扎:“……去过是去过,但是那哪儿能一样,哪儿能相提并论啊。”
  “怎么不能?”
  “当然不能了,那时候我们在美国,谁也不认识我,我去了你家……去你家…住也没人知道。可是现在是在中国,在平城。”
  “那又怎么?”
  “哎呀重要的不是在哪,重要的是在这里会有同事、亲戚、朋友认识我们,而且你是老板我是员工,传出去了像什么样子?”
  孟遥见他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又补一句:“女孩子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个。”
  “怎么可能?”
  “毕竟孟秘书可是在餐厅大庭广众之下,说过和我,睡了,的话。”
  ??????
  什么????
  什么睡不睡了的话她不知道。
  她现在就想知道他是在说什么鬼话。
  “???钟总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钟知贺慢条斯理将自己之前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拿下来,却没急着动手机,又补上一个名字,“Crazy lover.”
  Crazy lover.
  听到这个的一瞬间,孟遥的记忆就自动转接到那家西餐厅。
  他怎么也知道?
  孟遥想起她那天晚上因为喝了点酒,跟孙又菡吹nb骑虎难下,所以不得不撒了一点小谎。
  他这么说,难道他真的,听见了????
  孟遥心凉了半截儿,不过为了自己的面子,她面上还是硬撑着,干笑两声:“钟总在这儿跟我打哑谜吗?”
  闻言,钟知贺哂笑了声,没说话。
  只是按亮了手机,随手操作几下,几秒种后,又将屏幕按灭。
  很快,逼仄的车厢里,就想起孟遥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说旧金山那个贺哥哥呀?我们!睡了!当然睡了,你看不起谁呢孙又菡!”
  “我说我们!做了!就是字面意思!还要我讲的更直白吗!孙又菡你不要看不起我!”
  语调虽然是醉醺醺的,可是完全可以听得出是孟遥说的。
  如果说刚刚她是觉得脸颊发烧,那现在她脸颊上烧的就是红孩儿的三味真火。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她直接被这火烧成了灰。
  那样就不用面对这么死亡的事情了。
  不过,更不幸的是。
  在孟遥伸手过去抢手机想把录音关掉之前,驾驶座上的男人就已经早有预感似的,将手机换到左手上拿远。
  顺便播放了下一条录音。
  录音中仍旧是孟遥醉醺醺的声音——
  “唔,哥哥,我刚刚在孙又菡面前撒谎了,撒谎不是好孩子的,要不、要不我们真的嘻嘻嘻嘻……”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