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宠妻录(重生)——妩梵
妩梵  发于:2021年09月07日

关灯
护眼

  什么私仇?自然是同娘们儿有关的私仇。
  这扬州来的美娇娘是嗲,随意地说句话,都惹得人骨头发酥。
  敦郡王想,眼见着小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陆之昀定是已经在宗室子弟中挑选合适的继位者了。
  他有意地在陆之昀的面前表现着,却没成想,他对谁的态度都是那么一副不亲不疏的模样。
  不过朝中已经有了些风声,都传他是最合适的继位者,且他也是先帝的亲生子,只是母亲的身份低贱了些,当年他母亲是以宫女的身份生下了他。
  等小皇帝的生母陆太后做了皇后时,他的母亲还是个小小的选侍。
  纵是如此,他在朝臣中的风评甚好,也是与小皇帝亲缘最近的宗室王。
  他尉迟桢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将来的天子。
  等他做了皇帝后,定要将陆之昀和高鹤洲这样的权臣全部清算,还要将陆之昀的爱妻收入囊下,让她终日在禁庭服侍他。
  敦郡王一想到沈沅柔柔怯怯地跪伏在地,软声唤他陛下时,便觉得连骨髓都体会到了那种销魂的滋味。
  不过,现在他的实力是不足以同陆之昀抗衡的。
  且如果他想顺利地登上皇位,必须要取得这位首辅的保荐,他只能将对皇位和沈沅的觊觎,都悄悄地埋在了心底。
  ——
  天朗气清,锣鼓喧天。
  广宁侯府最高的建筑,便是高鹤洲曾经在侯府的住所,撷秀楼。
  此楼有三层之高,第一层为花厅,第二层为书斋,第三层就是高鹤洲的居室了。
  来参加侯府的宾客众多,所以这撷秀楼的一层自是坐满了饮酒的青年世家子弟。
  菱花窗大敞着,两个权臣并肩站在撷秀楼的三楼,俯瞰着整个广宁侯府的园景。
  高鹤洲转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睨眸对陆之昀道:“尉迟桢的心思是藏不住了,陛下这么一病,从前那些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也都开始探头了。我们高家和他敦郡王并不相熟,他还紧巴着来送贺礼来了。”
  让敦郡王做储君,定是不行的。
  他便是所谓的外强中干之人,看着挺像是那么一回事,实际上并无多大的能水。
  前世陆之昀在登基前,自是也要清除一番前朝的皇室遗族,或赐死或禁闭,但最没骨气的,独属敦郡王这人。
  做储君的,哪怕才能不那么出众,但最起码的皇族气节还是要有的。
  不过在他召藩王世子尉迟靖入京前,还是得有尉迟桢这么个人。
  到时可遇见性的,就是朝中会分为两派,京中的官员定会更偏袒在京的王族。
  尉迟桢处于上风,而尉迟靖则处于下风。
  陆之昀想看一看,尉迟靖的帝王之质到底几何。
  当他面对敌手时,又会有怎样的政治手腕。
  现在且由着尉迟桢得意,他不过就是一个被利用的靶子而已。
  沈涵和沈沐这日也收到了广宁侯府的宴贴,沈弘量原本不想让这两个姐妹去高家参宴,可自她和沈弘量将她和陆之旸的绯闻传了出去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听闻陆之旸同高家大房的幼子交好,也会来侯府参宴,便想来亲自问问他对她的态度到底几何。
  几番对她相救,却放着她不管,到底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这次来高家参宴,沈涵受到了无数贵女的白眼,她甚至清楚地听见了有几个世家小姐在低声交谈时,都说她不知廉耻。
  最让她觉得可恨地,是留远侯家的嫡长女杜芳若。
  从前她为了能与沈沅接触上,好姐姐,好妹妹地唤着她,她还以为杜芳若有多么看中她和她之间的友谊呢。
  哪儿成想,听见了些风声后,杜芳若就像躲老鼠似的,看着她就走,连句话都没同她说。
  沈涵将沈沐撇在了女厅处,一脸恼怒地携着丫鬟,想在广宁侯府的花园子里逛逛。
  却在这处,瞧见了陆之旸高大的背影,他那模样瞧着倒像是醉了,脚步有些虚浮。
  沈涵见他进了个被湖石和花木萦着的小院,隔着半窗,还能隐约瞧见他跌坐在圈椅处,昏睡不起的醉态。
  见四下无人,沈涵的心中蓦地涌起了一个风险极大的计策。
  随即便在她贴身丫鬟诧异的目光下,将环在腰间的系带解了下来。
  丫鬟不解地问道:“姑娘…您这是?”
  沈涵低声命道:“你离开这处,然后就去我长姐那处,说七爷喝醉了,在路上不顾我的意愿,把我抱到了这处小院的轩室里,你抵不过七爷的力气,只能向她来求助。”
  丫鬟的面色骤然一变,也蓦地会出了沈涵的计谋。
  可这招太险了,就算真的成了,也会被扣上个婚前失贞的劣名。
  沈涵沉声催促道:“还不快去,等沈沅来的路上,也别忘了唤上其余的侯府下人,我还是怕我长姐和高夫人会将这事瞒下来。”
  丫鬟犹豫了下,还是依着自家姑娘的命令,往女席的方向走去。
  等沈涵推门进了轩室时,却是不知,陆之昀和高鹤洲站在撷秀楼上,俯瞰到了花园处发生的一切。
  一层的花厅处,杨呈安已经被白家的几个连襟灌醉了。
  其中一人打趣道:“就这点酒量,都喝不过咱们的长姐。”
  另一人无奈道:“可别让他喝过去了,长姐也在女厅那处呢,万一过一会子要来看看他,见他醉成了这副模样,还不得将你我二人骂得个狗血淋头?”
  先开口的白家连襟忖了忖,扬声问向了花厅这处伺候的一个丫鬟,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供人休憩的地方,杨公子醉了。”
  丫鬟恭敬地回道:“出了撷秀楼,走两步就是侯府的花园,那处有个小院子,里面有个冬暖夏凉的轩室,您就扶着杨公子到那处歇歇罢。”
  与此同时。
  高鹤洲看着杨呈安被白家的两个连襟往花园处扶去,不禁朝着陆之昀的方向甩了甩食指,打趣道:“季卿,你这人忒坏。”
  “我坏吗?”
  陆之昀淡声回罢,又道:“若她没有这个歹心,何至于落得如此圈套。”
  高鹤洲啧了一声。
  他知道陆之昀向来不会因着私仇,对什么人下了死手。
  而他偏要对沈涵下此毒手的原因,也定是她触及到了她的逆鳞。
  他也是自幼生在深宅大院中的人,知道后宅的那些阴司事,这沈家的三姑娘定是险些害了他的心头肉了。
  陆之昀就这么一个宝贵的人,谁若是想要伤她分厘,他定是要给她些教训吃一吃的。
  这广宁侯府怎么说,也是他高鹤洲的半边地界,他也早就在这府园中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那宜春伯家的大白氏来个瓮中捉鳖了。
 
 
第77章 捉奸
  眼见着白家的两个连襟和醉意醺醺的杨呈安的身影渐渐远去,高鹤洲又对陆之昀道:“走啊,喝酒去。”
  陆之昀淡淡颔首,随着高鹤洲下了撷芳楼的三层。
  另一厢。
  等丫鬟走后,沈涵亦迈过了轩室的门槛,见圈椅处的陆之旸耷拉着眉眼,却难掩面部轮廓的英俊和精致。
  沈涵不禁想起沈弘量曾同她提起过,说陆之旸其人的脑子不大灵光,陆家几个子孙中,就属他的肚子里最没墨水,字都是迫于陆之昀的威势下,勉勉强强才认全的,性子还格外的暴戾。
  若不是有他五兄陆之昀在,这厮难成大器,官运也不会如此亨通,这么年轻地就坐在了指挥使的位置上。
  可沈涵却觉,那又有什么关系。
  总归陆之旸的皮相是好的,还是公府的嫡子,眉眼也同陆之昀有几分像。
  就冲着他同陆之昀有几分像的这一点,她沈涵也跟定他了。
  沈涵观察了番这轩室内的布置,见东厢有一罗汉床,便想着将陆之旸搬到那处去,可她的身量毕竟娇小了些,自是搬不动身量高大的他。
  再一细忖,又想起永安侯府的婆子曾经说过,男人如果真的喝醉了后,好像是不行的。
  她也不一定偏要同陆之旸发生些什么,只要让旁人瞧见她和陆之旸衣衫不整的模样便好,如此,便能落实了陆之旸轻薄了她的这件事。
  到时他迫于压力,无论如何也得娶了她。
  沈涵在心中落定了主意后,便将发上的簪子拆解,亦故意将乌发揉弄得凌乱了些。
  她正犹豫着,该以何种姿势坐在陆之旸的腿上时,便听身后竟是传来了“吱呀——”的一声。
  沈涵的心跳一顿,回首却见,这轩室的落地长窗竟是蓦地被人关上了。
  咔嚓一声。
  耳畔随即又响起了落锁的声音。
  沈涵慌忙往那处走了过去,见她右手边的长窗果然被落了道锁,透过窗格这么仔细地一瞧,也看不见任何丫鬟或小厮的身影,而这轩室所在的小院处花木葳蕤,长草丛生,说不定适才落锁之人就是躲在了这些地界。
  好在另一侧的长窗还未被落锁,沈涵正犹豫着是继续在这儿跟陆之旸假装亲密,还是谨慎行事,从那个未被落锁的长窗处离开这轩室时。
  回身却见,适才还坐在那圈椅处的陆之旸竟是不见了!
  这番,沈涵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等她下定了决心,亦拾起了地上的衣带,刚要离开轩室处时,外面竟是传来了两个男子的谈话之音。
  沈涵会出这是又有人要往这轩室里进,赶忙寻了个红木多宝柜躲了起来,心也如擂鼓般,越跳又快。
  却听其中一个陌生男子道:“把他一个人放在这处没事罢,还用不用再找个人去照顾他?”
  另一人回道:“不用找,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是小姑娘。呐,那处正好有个罗汉床,就将他扶到那处,反正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就让他在那处躺会儿罢。”
  沈涵在多宝柜后一直屏着呼吸,生怕发生什么声音,也并没有悄悄地去窥伺进来的那几个人的相貌。
  等觉得白家的两个连襟离开了轩室这处时,沈涵刚要从另一处的落地长窗逃开这处,却没成想,那二人前脚一走,适才还开敞着的长窗,竟是也被人落上了锁。
  沈涵只觉头脑“嗡——”的一声。
  随即,某种近乎绝望的情绪也铺天盖地地向她滚滚袭来。
  两侧的长窗都被人上了锁,她就只能同一个陌生的醉汉被困在这个轩室里,偏生她还让那丫鬟将沈沅和高夫人唤了过来,若是被她们瞧见了她发髻凌乱还衣衫不整的模样,又该怎么同她们解释?
  沈涵现下,大有一种挖坑给自己跳的无力感。
  便是犹如一只困兽似的,喊也喊不得,不能向他人求救,只能静等着沈沅和高夫人来这儿“抓奸”。
  沈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亦觉得能来广宁侯府参宴的世家子一定都不简单,万一送进来的公子哥儿,是个才貌不错的,那她就退而求其次,嫁给他好了。
  故而沈涵决意去看看躺在西厢罗汉床上那人的相貌,等到了那处,定睛一瞧后,沈涵的双眸不禁被骇得骤然瞪大。
  怎么会是杨呈安?
  怎么会是他这个相貌平庸的丑东西?
  她死也不想嫁的人,怎么就会突然出现在这处?
  正此时,沈涵右手边的落地长窗外,忽地传来了几个人的谈话声——
  “你俩就把呈哥儿安放在这处了?”
  “长姐,这处清静,正好让咱们这位新姑爷好好地醒醒酒。”
  “把门推开,我要进里面看看他。”
  “是。”
  沈涵的心脏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处,暗觉幸而那处被上了锁,她还有时间从西厢再躲到八宝柜后。
  谁料,那处很快就再度响起了“吱呀——”一声。
  沈涵的眸色骤变。
  那侧的长窗何时又被人解了锁了?
  等她刚一踏过花罩处,就正对上了满脸惊诧的大白氏,和她身侧那两个面面相觑的白家连襟。
  沈涵一脸惊恐,却是退无可退。
  大白氏看见了沈涵这副发丝微乱,衣衫不整的模样,面容也很快就从震惊,转变成了带着凶狠的愤怒。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挥起了宽广的琵琶袖,朝着沈涵那俏生生的脸就甩了个巴掌。
  “贱人!不知廉耻的贱人!”
  沈涵是听过大白氏的悍名的,却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寡妇上来就会打人。
  另一侧的长窗处,沈沅和高夫人闻讯赶来,便瞧见了沈涵和大白氏对峙的场面。
  那丫鬟都按沈涵交代的,还故意将这讯息传给了沈沐,让她也带着自己的丫鬟,和相熟的几名官家小姐来到了小院轩室的这处,算作她和陆之旸行了苟且之事的见证人。
  沈沐是对这些事毫不知情的,她是家中的庶女,也没见过什么场面。
  沈沅没想到这个庶妹和其余几名的几个官家小姐也会跟过来,忙命众人都回席面上去。
  这事不光彩,同陆家和沈家都有关系,她和高夫人都达成了一致,准备将这事压下去,却没成想那几个官家小姐也瞧见了这场面,如此,这事就是再也兜不住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