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她的前道侣们——殊明
殊明  发于:2021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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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这套,慕凌笑了笑,看来这幻境还非得压着她走情节了。
  罢了,她暂时还愿意多玩一会儿。于是她便又仔细地问了问关于她那位谢郎君的情况,包括他的喜好,平日里除了处理那些庶务又会去干点什么之类的。
  套完了话,慕凌打发了人,随手指了个侍从,叫他带路去木婉月所居住的院落。路上正好就遇到了她名义上的三妹,乐盈公主化为的木乐银。
  乐盈见了她,一改上午那肃威不可犯的样子,亲亲热热地过来挽住了她的手臂道:“阿姐要去二姐那儿?”
  “是啊,去看看。”慕凌笑道,回眸看了看她挂在脖子上的红珠项链。
  乐盈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前的红珠项链上,甜甜地笑着摘下项链,对慕凌道:“阿姐可还记得,这还是阿姐送给我的呢。”
  “哦?”慕凌故作惊讶道,“让我看看。”
  乐盈将项链递到她的手上,她拿起来对着光看了一看,虽然被幻境变成了另外的样子,但这的确是她给乐盈的那颗养魂珠,只是里面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但很奇怪的是,在养魂珠里,江晚月身上的那点很独特的欲望的气息却没有消失。
  “这项链可否借我观赏两日?”慕凌问道。
  乐盈鼓了鼓腮帮子,娇娇地说道:“阿姐这是要把送我的东西要回去?”
  慕凌笑容不变,一贯宠溺的神情:“如此,你想要我房里的什么你只管拿,就当是与你换的,好么?”
  “我想要阿姐的那位郎君,阿姐也给吗?”乐盈抱着她的手臂,依靠在她的肩头,似真似假的说道。
  木乐银是前任族君从外面抱回来的私生女,甚至有传闻说,她可能并非是木灵母君的骨血。
  木乐银自小与谁都不亲近,只与木灵关系很亲。
  “怎么突然说这个?”慕凌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那是族君主夫,你的姐夫。”
  “阿姐上晌亲自推了姐夫回去,还在姐夫屋里,二人独处待了一个时辰一刻钟。”乐盈道。
  “监视族君,可是大罪。”慕凌这么说,但面上却依旧是一片温和。
  “不是监视。”乐盈的脑袋抵在她的肩上蹭了蹭道,“谢郎君房里的清瓷、清风都是温二郎的人,如今见温二郎失势了,把连累自己,就来投奔了我。随手就把阿姐的行踪卖给了我。不过阿姐放心,人我已经按律杀了。花灵族永远都只有一个主,便是阿姐。不懂这个道理的人,都该死。”
  乐盈用少女一般的声音说着这一番话,抬眸望向慕凌的眼神却干净清澈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有权利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必然会有血腥和镇压,对于这点慕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只是不知道阿姐打算怎么处置那位温二郎?”
  “不是说了吗?就由你全权处置。”慕凌笑道。
  “怎么,阿姐当真舍得?”乐盈笑容玩味。
  慕凌笑:“但是有一点,别把人给我弄死了。他这条命,留着还有用。”
  乐盈的小脸上的笑得更直白了:“好啊。”
  说着二人便一同往着木婉月的院子的方向走。
  “那这项链?”慕凌想起来又问道。
  “阿姐要的我什么时候不给过?”乐盈忽然变了幅面孔,脸上娇娇的神态消去,反倒多了份霸气。
  到了木婉月处,才进门,便有几个男侍从扶着一个身怀六甲的男子出来,跪迎慕凌。
  怀孕的男子名叫怀欢,长的很是清丽婉约,是木婉月的小侍,据说很得木婉月的喜欢。也是上晌,温二郎被指控谋害的对象。
  慕凌让其起身后,便进屋去看了尚在昏迷的木婉月。她用灵力探了探,江晚月的魂魄果然是在这个躯壳内,只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怀欢,见他看着自己并不害怕反倒有些复杂,觉得有趣。木婉月突然出意外的事,和木灵脱不了关系。这对姐妹二人可不单单只是情敌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族君的位置,权利的争斗。可她身边有孕的小侍竟然不怕自己。
  “好好养着,将孩子生下来吧。”慕凌起身,懒懒说着,目光却落在身边的乐盈身上。
  怀欢闻言,身子明显松了松,望着木灵的眼中亮了一瞬,微微张了张口,却又咬住唇,低下了头。
  慕凌这么说没别的意思,她只是在看向怀欢的肚子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罢了。
  她虽没有进入角色,不太明白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而且根据她出入了那么多幻境的经验,杀戮可能会催化出意外的情节。虽然她也不怕杀个小侍弄出个什么宅邸凶灵的支线,但没必要惹的麻烦,她也没兴趣去招惹。
  -
  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摸出乐盈那儿拿的项链反复的看了看,隐隐约约看出了一些什么,却也不大确定。这时门外有侍从官来问,她今日晚膳要在哪儿用?慕凌这才抬眸望了望外头夕阳四合的天。
  “就去郎君那儿用吧。”慕凌想起谢汝白那张艳极亦清极的面孔,收起项链,唇角微弯。
  今日族君处置了温二郎,又去了谢郎君房中的事早已在整个木府上下传遍了。众人虽都对族君突然的转性感到诧异,但到底都是在府中伺候多年的老人了,很快就调整了自己办差的心态。
  这不,慕凌一说,侍从官便领会了意思,立刻叫人将最了解木灵口味的两个大厨送到了连玥院,还吩咐了拨了两个府中专门指导郎君小侍如何伺候族君的男御过去,让他们为郎君做好今晚可能要侍寝的准备。
  甚至连今夜给郎君沐浴的香料都选好了——族君最喜欢白蔻香。
  故而等慕凌到连玥院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得十分妥帖。虽然谢汝白的这张脸上神情还是冰冰淡淡的,但到底是有规矩的,亲自为慕凌布菜,伺候碗碟的功夫倒是一点都没拉下。
  就连一旁随侍的侍从官心中也叹服,不管这位谢郎君身体如何,到底是大家毓秀,举止投足真是挑不出一点错处。
  倒是她们这位族君,侍从官垂首恭立在一边,觑着她家族君握着谢郎君手,逼着谢郎君喂的样子。心中也是暗自感叹,从前怎么看出来她们这位族君这么无赖……呸,不能对族君不敬,这般有情调?
  浑然不知侍从官想法的慕凌,酒足饭饱之后,一回生二回熟,自己就摸进了谢汝白的房间,轻车熟路地摸了本书歪到榻上看了起来。
  清茗见这情形,低头站在谢汝白身边小声道:“主子,族君她今晚不是真的要留宿在咱们这儿吧。”
  他家主子嫁进木府是为了给当初还不是族君的这位主冲喜的,大婚之夜自然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后来族君身子好了,继了位,也是天天宿在自个儿院子的大书房里,别说来他们连玥院留宿,除了初一十五,平日里连面都不会在他们院露面的。
  “郎君,侍从官大人请您过去。”一个男从过来在谢汝白身边小声道。
  谢汝白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寝室,眼睫垂下遮住了目光,让人看不清他眼下的神色。
  “好。”他清清雅雅地说了一声,跟着男从过去。
  侍从官为他介绍了身边的两位男御之后,躬身恭贺道:“郎君大喜。”
  谢汝白也合乎规矩的回了礼,但遮盖在黑羽一般的睫羽下的眼神确实一片无动于衷的冷淡。
  他嫁给木大不过是政治手段,若说未见木大之前他还对这段婚姻有些许期许,希望至少在木府的生活能比在冰冷的谢家要少许有温度一些。那么在见过木大对他和温二郎的态度之后,他便早已将那点期许丢了。
  他被男御推进盥洗室,内中暗香浮动热气缭绕,男御们一边细致的清洁他的身体,一边轻柔地教导他伺候族君时该注意的事宜。
  慕凌歪在榻上等了许久,看书也看得倦了,便也起身去洗漱了一下。回来时就见谢汝白已经被人安置在了床上。
  他穿着一身霜色薄袍坐在床沿,披散下来的青丝散发着黑玉一般的光泽,愈发衬的他矜贵婉华,如仙如妖。
  慕凌缓步走过去,往他身侧的床上盘膝一坐,用手拖着下巴一言不发地笑看着他。
  直到谢汝白侧过身来,喊她:“族君。”
  她才伸手一揽,将他拥入怀中,贴着他的背,将下巴支在他的肩头懒懒软软地道:“我的汝白哥哥可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啊。”
  谢汝白一怔,蓦然扭过头看着她,脑海中猝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但转瞬这个念头却又消失了,只是蹙着眉下意识对她低低问出一句:“你是谁?”
  “我是谁?”慕凌咬文嚼字一般重复了一句谢汝白的话,但却没有回答,只是身子霍然一动,将谢汝白压在了身下。
  薄袍的宽袖翩飞,溢出淡淡的白蔻香气,慕凌俯身下去嗅了嗅,轻轻摇头:“我还是喜欢哥哥原来的味道。”
  微苦的药香,略清的茶香,混合而成的味道。那般清苦的香气,配上这样艳丽的人,才别有一番风味。
  “你究竟是谁?”这一次谢汝白的眼神很清明,如一把锐利的金钩。
  从午间那杯茶起,他便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木灵有些不一样,现在他心中更是肯定了几分。木灵极爱白蔻的香气,而且断然不会叫他……叫他哥哥,加上白日里她对温二郎的态度……
  “我啊……”
  慕凌笑笑,捧着他的脸轻吻了吻,正要再说什么,门外就响起了禀报声。
  “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慕凌不耐。
  但回答她的却是乐盈的声音:“阿姐,是要事。族医诊出温郎君怀孕了,他说孩子是您的。”
  作者有话说:
  猜猜谢二恢复自我意识后想起被压的经历后的反应?
 
 
第27章 [VIP]
  听到门外的话, 身下的人身子蓦然一僵,一双本就泛着些凉的眼,霎时变得幽冷, 不觉就挣扎了起来。
  “别闹。”慕凌一手将他的双手交剪压举过头顶, 用一根纤长的指压住他的薄软的唇轻斥, 眼中却依旧含着十二分的温温笑意。
  谢汝白立刻便感到自己的身子如同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缠住,动弹不得, 口中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怒视着她。
  “哥哥放心, 我不走。”
  随着柔若丝绸一般的声音滑入耳畔,慕凌的指从他的唇上滑下, 他的身上瞬时感到了一股温麻,又绵又软,沾着令人酥软的温度,慢慢地淹没了他的全身。
  就仿佛在那噩梦一般的冰冷阴湿的地窖中,终于有人伸手将他捞起,把他轻柔地拥入怀中, 叫他暂时得以从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中得到片刻的喘息。
  谢汝白微微迷蒙了双眼, 情不自禁地想要与这点温暖的来源靠得更近一些……
  “阿姐?”门外的声音叫醒了谢汝白一时的迷离。
  眼下身下的人眼中的贪恋迅速消退,靠近的身子又重新退回了防备的姿势。
  慕凌却不着急, 只是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怀了就让他生。”她满不在乎地对门外道了一句。这不过是个幻境,她们也不过只是入了个角色,这温二郎和木大先头做了什么,关她什么事?再说那温从雪以前不是一心想要子嗣吗?现实中满足不了, 这幻境倒是能让他一偿为人父的心愿, 那就让他生去好了。
  交代完, 慕凌索性直接释出了一道威压, 逼退了守在门外的人,然后结一道结界,将一切都挡在了外头。

  这一个个都会挑时候,在淬吾峰的时候,被师兄妹打扰也就罢了,到了这儿她若还能忍,她便不要叫扶兮仙尊了!
  “终于清静了。”
  慕凌轻叹了一声,谢汝白立刻就感到周遭突然静的出奇,就连屋外的虫鸣风声都听不到了。
  但越是如此,便越能感到眼前的人的存在,这也让他更想要挣脱身上的人的压制。
  只可惜,他现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就连唯一能表达情绪的双眼,也在这惑人的温暖之中苦苦挣扎,如同抓着一根坠坠欲断的丝线,随时都会被这片温柔所吞噬。
  每个人心中都有无法抗拒的东西,对于至今也无法从阴冷的噩梦中逃脱的他而言,这样绵绵细水一般的温柔,便是无法抵抗的蛊惑。
  如同无边寒海之中,唯一能渡他的一叶小舟。
  即便知道眼前的人身份不明,意图不明,来历不明,但他的脑海中却依旧有一个声音在低语着,蛊惑着他“管她是不是真正的木大,这不过是一饷贪欢”,要他抱起这一捧温暖,沉沦欲丨海。可也在同时,过往熟读的规训也在脑海如细碎的经文时隐时出。
  他对木大没有感情,却依旧会被那些守德的规条束缚。
  “哥哥不是问我是谁吗?”慕凌的声音又温又软,却又带着些噬魂摄骨的霸道,“我不过是想要入哥哥梦的一只游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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