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为宠——嗞咚
嗞咚  发于:2021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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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斜了他一眼。
  跟着僧人上过早课也不过才卯时,苏语凝实在倦的不行的时候就用力捏捏自己的手指,才忍着没让自己打盹儿。
  早膳吃的是白粥馒头,还有豆浆。
  热乎乎的豆浆下了肚,苏语凝总算精神了点。

  苏菀烟笑道:“妧妧是在这庙里住不惯吧。”
  苏语凝不敢让人知道昨夜的事,抿去唇边的豆浆点点头。
  谢老夫人越发觉得她娇生惯养,一身的大小姐病,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回来,她怎么看都像是请了尊大佛到家里。
  “多住两日就习惯了。”谢老夫人幽幽道。
  苏语凝非但没有觉出她话里的软刀子,反倒还颇为乖巧地点点头,“祖母说得对。”
  谢老夫人噎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看她那一脸憨愣的样子,只能让自己不跟她一般见识。
  傍晚,寺里敲过暮鼓,一日的诵经念佛才算是结束。
  苏语凝就如同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指挥着夏云去寺后给她摘银杏果。
  大串儿银杏果挂在黄叶间,硕硕累累的满树都是,她昨儿个就看到了,但是因为心里惦记着谢蕴清才没有心思来摘。
  夏云还想瘸腿卖惨,被月儿一眼瞪去就老实了,苦着脸去找僧人借竹竿。
  全都是少爷的主意,怎么尽往他头上怪。
  苏菀烟陪着谢老夫人和顾氏在禅房里茗茶静坐。
  谢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喟叹,“你可比老大那媳妇懂事乖巧多了。”
  一转眼就跑的没了影,还摘起了银杏,真当是来玩了。
  苏菀烟低头浅笑,“妧妧也是因为性子原因,怪不得她的,在家中大家也都将她当孩子宠。”
  “就是宠坏了。”谢老夫人不满道。
  又不是痴傻疯愣的什么都不懂,早早严厉的管教起来,好好教也不能是这么一副模样。
  “妧妧她不懂事,祖母就多包容些。”苏菀烟起身替她捏着肩,温声道:“如今我嫁给了子衍,又是做姐姐的,定会连着她的那份一起,好好侍奉祖母与母亲。”
  谢老夫人的心里才算宽慰了些。
  接引师父推开门,双手合十道:“谢施主请进。”
  苏菀烟抬起头,看着跨进门槛的人,微微诧异,谢予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谢予安向两人问了安,又对苏菀烟道:“烟儿。”
  苏菀烟咬了咬唇,一时看不懂他,怎么忽然就转变了态度。
  顾氏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谢予安将视线从苏菀烟身上移开,对顾氏道:“我也是想来上一柱香,可等忙完到这里就是这个时辰了。”
  谢老夫人道:“你有这个心就好,我看啊,干脆你今日就在这里住一晚,明日起来上柱头香再走也不迟。”
  谢予安点头,“也行。”
  谢老夫人朝他二人看了看,对苏菀烟道:“你也在这陪了一日了,出去走走,松松筋骨。”
  苏菀烟也不想去讨谢予安的嫌,摇头笑道:“陪着祖母不累。”
  谢予安挑眉一笑:“那就当陪我走走?”
  苏菀烟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起了波动,点头起身。
  两人沿着灯楼往后走,夕阳只剩下点点余晖,一路上静谧安然。
  两个之间隔了半臂的距离,苏菀烟低着头,谢予安的步子很大,她追的有些吃力。
  见她渐渐落下,谢予安放慢了些步子。
  意识到他是特意在等自己,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那是假的,她也是女子,又怎么会不渴望与丈夫恩爱和睦。
  苏菀烟捏捏手心道:“子衍,以后……我们。”
  谢予安停了下来,苏菀烟往前看去,一颗心瞬间就凉的透心彻骨。
  她看到苏语凝和她的丫鬟正坐在银杏树下剥着银杏果。
  “走吧。”谢予安叫着她往前走去。
  苏菀烟冷笑,“你叫我出来,就是给你做遮掩的?”
  她还以为他是软了心,也想要和她好好过日子!
  谢予安没有一点被揭穿的窘迫,眼中是理所当然的神色,嘴上却不认,“你在说什么?”
  “那我们走那一边。”苏菀烟说着转过了身,谢予安一把揽过她的肩头,不由分说的带着她走了过去。
  银杏外层的果皮难剥,苏语凝剥的满手黏糊,指甲也掐的生疼,她皱起眉头,有些没了耐心,嘟囔道:“月儿,这也太难剥了。”
  月儿笑道:“谁叫夫人那么心急,按理这果子摘下来在水里泡上两三日就能直接脱掉皮了。”
  她早知道会是这样,但若是直接说不让剥,以夫人执拗的性子一定是不肯的,像这样让她试上一试就知道了。
  月儿将苏语凝手里的东西拿走,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手,道:“那这些就让夏云拿出先泡着?”
  苏语凝不情愿也只能点点头,转头催促夏云,“快去。”
  夏云远远地瞥见有两个人正朝这边走过来,因为逆着光看不清脸,也没有多想。
  他捧着一大捧的果子走了两步后,又回过头眯起眼看,然后立马掉转了头,跟个护法一样杵在了苏语凝身旁。
  “你怎么又回来了?”苏语凝瞪他。
  夏云肩膀一歪,脸一耷拉,“夫人,小的腿疼,走不动道了。”
  苏语凝恨铁不成钢,“不都让月儿替你揉揉了?”
  夏云呵呵笑,哪里是揉,直接照着他又踢了两脚。
  说话间谢予安已经走了过来,“大嫂。”
  苏语凝回过头,“二弟,三姐姐。”她朝两人身后看看,对苏菀烟小声道:“祖母也放你出来了吗?”
  她把夏云手里的银杏果捧到桌上,献宝似的道:“你们瞧,都是我摘的,月儿说过两三日就能煮来吃了。”
  “这么多?”谢予安的诧异让她得意的笑了起来。
  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她这样对自己笑了,谢予安甚至忘了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妧妧笑的时候眼睛是弯起来的,唇角调皮的抿着,天真烂漫。玉怜就是再怎么学也没有她半分的美好。
  “你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捡了柴禾在园子里烤银杏果吃,结果差点把你的裙子给烧了,你还哭了许久。”谢予安说完有些苦涩的压下了嘴角,他好像确实总惹她哭。
  苏语凝歪头想了想,随即心有余悸的捏了捏手心,“火飞到我身上了,好在清清把火拍掉了。”
  “我的错。”谢予安不仅是在为幼时的事道歉,更是为他之前的所做的一切。
  他的话落在苏菀烟的耳朵里就好似是千万根针在扎,这根本就是羞辱,她的手在发颤,心里的怨恨涨到了极点。
  苏语凝认同地点点头,就是他的错来着。
  月儿道:“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将银杏泡着吧。”
  苏语凝见天已经暗了,也着急着要回去了,她想了想从夏云手里拿出一串果子,“这些给你们。”
  等三人走远,苏菀烟一把推开谢予安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谢予安仿佛看不到她一样,将孤零零被摆在桌上的银杏果拿到了手里。
  寺庙内男女分宿,谢予安住在西边一排的厢房,他躺在床塌上,双手枕于脑后,望着房顶的横梁出神。
  夜色深沉,寺庙内静悄一片,他忽然撑着床塌坐起,推门走了出去。
  而此时,东边厢房还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谢蕴清靠坐在床上,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生闷气的小姑娘,笑道:“再让我看看,是哪只手疼。”
  苏语凝噘着嘴,哼哼唧唧的把食指举到他眼前,“我剥的可疼了。”
  清清也不像她那样给她亲,太小气了。
  谢蕴清捏着她细嫩的指尖轻轻吹气,就是不照着她的心意来。
  苏语凝牢牢地看着他给自己吹气的嘴,干脆自己将指尖塞到了他的唇缝里。
  谢蕴清挽起唇角,欣然接受。
  “笃笃”两下极轻的叩门声响起。
  苏语凝蓦然僵住,小鹿一样的眼睛微微睁大,手指还留在谢蕴清的唇瓣之间忘了收回。
  惶惶道:“被发现了……藏,藏起来,床底下!”
  作者有话说:
  感谢送出营养液的小天使:“。。。呆”2瓶,“玫瑰天竺葵”10瓶,“阿玥”20瓶,“词不赐意”10瓶,“张小慢”6瓶。
  感谢送出霸王票的小天使:“算了,不知道叫啥╮(╯”地雷*1,“53273954”手榴弹*1
 
 
第084章 
  夜沉如水, 风里都夹杂着冷冽,谢予安顺着寺庙的古道往东边的厢房走去。
  脚下是张牙舞爪的树影,他走出一段就冷静了下来, 心头的迫切和焦灼渐渐被抚平, 他放缓了步子继续往前走, 只是想离她近一些。
  东边的第三间屋子, 谢予安往里侧走去,看到屋子里竟然还亮着灯,他有些失神。
  怎么还没有睡,她在做什么?
  许是太想要知道答案, 又或许是氤氲的烛光太暖, 驱使着他上前扣了门。
  谢予安低着头等,门开的瞬间, 他心脏猛烈跳动起来,微笑着抬头,让自己不要吓到了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骤然凝结。
  苏语凝看到谢蕴清拉开了门,连忙将还想要抓他回来的手缩到了被褥里, 将自己盖的只剩下一双眼睛。
  她屏着呼吸, 紧张的眼皮直颤, 怎么办, 他们犯了戒律要被赶出去了……
  并没有人进来赶他们,只有谢蕴清沉怒的声音响起。
  “出去说。”
  随着关门的声音, 苏语凝一把掀开被褥坐了起来, 小手怯怯地按在心口, 脸上有些茫然, 显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谢蕴清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 掩在眼底的狠戾透了出来,已然怒到了极点。
  谢予安僵立在原地,他没想到谢蕴清会在这里,难堪之余喉咙里更是滞堵的厉害。
  他们已经难分难舍到了这个地步?
  沿着碎石古道走到了竹林里,谢蕴清返身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他语气平静的不起波澜,从不显于人前的肃杀之意直落在了谢予安身上。
  谢蕴清自己都佩服自己,他竟然还可以忍住没有让汪殳取了他的性命。
  谢予安后背忽然就起了冷汗,脑中空白了一瞬,迎着谢蕴清冷极的目光,他强做镇定地笑了笑,“不过是夜里睡不着,散步至此……见妧妧屋中亮着,便想与她闲聊解闷。”
  谢蕴清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抬手挥拳,猛力的一记砸在了他脸上。
  谢予安没有防备,被打的偏过头去,退了两步才不至于摔倒,口中漫出血腥的气味。
  谢予安擦了一把破口的嘴角,笑看着他,“大哥何至于此,我们三人不是一向最要好,何况我只是想与妧妧说几句话,你在怕什么?”
  谢蕴清怒极反笑,手腕一抬,直指向他,“我再问一遍,你想做什么。”
  “这庙里庙外的都是人,我能做什么?”谢予安讥讽的看着他,“大哥是怕妧妧不会拒绝我……”
  谢蕴清闭了闭眼,缓缓点头,“我原本只当你是蠢了点,现在看来你是没脑子。”
  谢予安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深更半夜欲图私会,你自己找死还不够,还想要害了她。”谢蕴清觉得自己从前实在是高看他了。
  谢予安眉心压下,他并有想做什么,他只是想见她,想与她说说话……
  不,不止这些,他还想像过去那样抱她,他想将只能出现在梦里事情都付诸于实际……手掌倏然捏紧,谢予安悔恨的闭上眼,如果刚才开门的是妧妧,如果谢蕴清不在……他不敢再想。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她是你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到此刻你仍旧当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谢蕴清顿了顿,继续看着他,“你真当你做出的那些事来,她是不会伤心的?”
  谢蕴清的声音不大,却重重的压在他身上,他眼中透出恨意,“如果不是你……谢蕴清你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就是你抢走了我的妧妧!”
  看着他癫狂的样子,谢蕴清也不怒,“她或许不能分辨太多的人心善恶,不懂人情世故,但她也会伤心害怕,她胆子小你不是不知道,怕了,她就再也不敢了。”
  “你若是真的喜欢她,怎么会舍得让她一次一次追在你身后。及笄礼那日夜里,我是在百花戏楼外看到她的。”
  谢予安猛的震住,僵直了身体,百花戏楼……喉咙一阵阵的发堵,艰难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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