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阴沉竹马被我亲懵了——明桂载酒
明桂载酒  发于:2021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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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宁一时分辨不出来。
  她觉得燕一谢应该不会主动问自己问题。这应该是那位前台小哥问的。
  于是姜宁快速按键打字:“追他啊。”
  “谢谢兄弟,事成之后,请你吃饭。”
  ……
  会议室内,温度好像又没那么低了。
 
 
第73章 这一次不会辜负他。……
  寝室四个人中, 除了杨茵茵表里不一之外,另外两人与姜宁关系其实都还算不错。
  另外两人很快发现了姜宁的变化。
  这三年来,为了躲避过多的追求者, 姜宁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穿着简单,长发从不多加打理,不是清汤寡水地扎马尾, 就是绕成一个丸子头。
  如果说这三年来姜宁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冷美人的话, 那么今天她整个人陡然灵动很多, 仿佛遇到了什么让人越挫越勇的喜事。
  出门之前卷了一下头发, 黑色长发犹如海藻, 戴上了摇曳生姿的耳环和项链,衬得巴掌大的脸越发明艳生动, 再压上一顶鸭舌帽, 走在路上完全就是女明星, 不仅论坛上又多了几张偷拍的图,教室里的同学就没有一个不情不自禁盯着她看的。
  大家不禁感叹人和人之间果然有壁, 姜宁的长相就和大家不是一个次元,更别说身材了,高颅顶, 直角肩,纤腰长腿,现在直接参加女团选秀也可以直接top出道。
  但姜宁明显不是打扮给学校里这些人看的。
  就在学校众人猜她为什么会忽然有所变化之时,上完必须要上的专业课后, 她就拜托孟欣帮她把课本带回宿舍,自己则直接飞奔离开了学校。
  寝室里感到无比诧异。
  “她怎么忽然打扮起来了?是接到了模特的工作还是打算回一趟海市?”
  “姜宁没工夫去接外活儿吧,设计院的实习都让她忙得够呛了, 而且她不像是缺钱的样子,至于回老家……以前学期期末回去的时候,也没见她精心打扮啊。”
  “有看上的帅哥了?”
  孟欣和左书瑶相视一笑,都笑起来。
  两人虽然八卦,但并没什么恶意。
  杨茵茵则一副不知道当不当说,纠结的样子,吞吞吐吐道:“但我刚刚看见姜宁订车,目的地是英卓酒店……那家酒店不是会员制,非常贵吗?据说二三十万一晚,即便是普通富二代也消费不起吧。姜宁去那种酒店干什么?”
  孟欣正给新买的游戏键盘拆封,看杨茵茵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烦:“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你有本事当着姜宁的面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杨茵茵道:“我是担心她误入歧途。”
  “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期末该不会又要挂科吧!”孟欣毫不犹豫地怼了回来。
  “……”
  杨茵茵见寝室里另外两人各忙各的,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不禁觉得有点没意思,拎起桌上的包,就去了隔壁寝室。
  其实不用杨茵茵再去找隔壁寝室散播一回,就已经有很多谣言传姜宁傍大款了。
  有一部分人嫉妒她漂亮又阔绰,但一想,这大款么,肯定不能是什么又高又帅的公子哥了,年轻的富二代通常花着家里的钱,很少有这种资本的,那么必定是又矮又肥的糟老头子。
  想到姜宁的男朋友可能是那种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那部分人心理才平衡了起来,甚至还有假惺惺为建筑系系花感到可惜的。
  杨茵茵也就在隔壁寝室,聚众为姜宁感到可惜的时候,才能找回些许的心理平衡。
  *
  当然,这些暗流涌动都潜藏于私底下,尚未传到姜宁耳中。
  姜宁路上兴冲冲补了两次妆,匆匆抵达酒店的时候,却被告知燕一谢已经退了房。
  姜宁彻底傻了眼,忽然感觉自己化妆化了个寂寞,她连忙追问:“他不是这里的vip客户吗?难道不应该是长住客户,才会成为你们的vip?”
  前台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礼却无可奉告的样子:“女士,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没办法告诉您。”
  姜宁急道:“那我能知道他先前在这里住了多久,什么时候入住,以后哪天还会来吗?”
  前台:“客人的隐私没办法告诉您呢女士。”
  姜宁:“我能知道他的其他地址吗?或者你把他司机的手机号码给我也可以。”
  前台仿佛变成了复读机,一直重复同一句话:“客人的隐私没办法告诉您呢女士。”
  姜宁:“…………”
  姜宁从酒店出来,果然如昨晚的天气预报一般,外面天色黑下来,下了暴雨。
  她撑开伞,拽掉领口的项链和耳垂上的耳环,随手扔回包里,看着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豆大的雨点,心情也是湿漉漉的。
  翌日姜宁又去了一趟酒店,但依然没见到燕一谢。学校没课,姜宁不想回公寓一个人待着,便去了设计院。
  叶昌知道像姜宁这样漂亮的人总不缺乏几段情史,倒是非常识趣地没有问那天晚上的事情,而是兴奋地告诉姜宁剧院设计的项目已经签合同了,导师问她有没有兴趣一同参与。
  姜宁打算提前完成毕业论文。虽然计划呈交的毕设是旧工业建筑更新改造设计,和这个项目完全无关,但她想着可以增加履历,便进了导师办公室,对导师说自己资历浅薄,可很愿意搭把手,好学习一些经验。
  导师欣然拍了拍她的肩。
  项目小组成员很快定下来。
  图纸还需要完善,项目组七八个人分工,姜宁和叶昌是一所学校,又是直系师兄妹,两人自然成了一组,负责进行流线深入调研。

  这期间除了需要对工程位置进行人流量和道路线分析之外,还需要飞南京一趟,对另一所已经完工的剧院进行对比参考。
  于是周末,姜宁和叶昌往返了一趟南京。
  这期间她一直联络酒店的前台,试图继续联系上燕一谢,然而酒店前台却告知她,燕一谢的司机再没回信息过来。
  她还让人帮自己查了那天晚上那辆车的车牌号,只是京市车子这么多,一时半晌也查不出个结果。
  姜宁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再一次失去了燕一谢的联系方式。
  那天留她一晚,对于他而言,好像真的就只是收留一个过去的故人。
  燕一谢回国之后,遇到她恐怕只是巧合。
  他可能根本就不想见到她,或者说,憎恶见到她。
  她现在这样死缠烂打,对他来说会不会只是令人心烦的打扰?
  姜宁不敢确定。
  这次重逢,她已失去了过往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要是燕一谢永远都不原谅,她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样,眨眼便是一周后。
  下了几场暴雨后,炎热的温度逐渐好转,像是即将进入初秋,终于没那么热了。
  燕一谢刚下飞机。
  三天前他做了最后一场全封闭性麻醉手术,将左腿膝盖里的仿生骨基质取了出来,德国的医生叮嘱他,今后他虽然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还是需要多加注意,一些剧烈刺激的项目注定与他终生无缘。
  除此之外,今后的阴雨天,他的骨头都会隐隐作疼。
  手术完后,并未完全恢复,燕一谢便已让私人飞机在停机坪等候。
  医生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急着回国,这三年期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像是急着回国去见一个对他来说是执念般的人,又像是急着去解决一桩未解决的事情。
  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拦不住他,到底由他去了。
  “上次那个司机呢?”燕一谢坐在车子后座,盯着新面孔,表情有点不悦。
  这回开车的是个年轻人,他诚惶诚恐地道:“燕少,那是我父亲,最近老家摆酒席,他向公司请假回去吃喜酒去了,暂时由我来接任,我开车技术也不错……”
  “没问这个。”燕一谢打断了他。
  年轻人赶紧闭上了嘴巴。
  车子经过科技园的时候,燕一谢忽然不冷不热地道:“你有弟弟妹妹正在读大学吗,我可以允许你绕远路,去大学探望一下他们,找个地方停车就行了。”
  年轻司机更加惊吓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父亲交班的时候可没说这位年轻老板这么好相处。必定是试探自己。司机连忙诚惶诚恐地道:“我是独生子,没有弟弟妹妹。”
  燕一谢:“朋友呢?”
  “也没有朋友在这附近。”司机迅速表忠心:“燕少放心,我的职责就是开车送您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您不需要用车的时候,我绝不会私下用车!开老板的豪车泡妞的事情,绝不会在我小孙身上发生!”
  燕一谢:“……”
  司机反应过来:“还是您想去见什么人?”
  “我看起来是想见什么人的样子吗。”燕一谢阴测测道:“继续往前开。”
  小孙:“……”
  燕一谢看向窗外,过了会儿,又像是漫不经心似的,随口问道:“你父亲……这几天,没什么话要传吗?”
  小孙有些不解,匆匆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这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自己不懂的指令吗?可想半天也没想到父亲向自己交接时叮嘱了什么,便只好道:“没,没。”
  “没人让他转达什么话给我吗?”
  小孙:“……”
  “一句也没有?”
  小孙道:“……没吧。”父亲只是个司机,难不成还有人让他给生意牵线?
  后座英俊逼人的青年面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他抿起薄唇,不再说话,脸上神情风雨欲来。
  “……”
  小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惊胆战开着车,越发的小心翼翼了。
  车子开进燕一谢的私人住宅,这里傍山而依,安静隐私,有湖有桥,不远处还有个高尔夫球场。
  但小孙察觉燕少回到这里,却显得并不是很愉悦。
  四周万籁俱寂,岗亭处的保镖也像是怕吵到车内的人似的,只是鞠躬,并不发出半点声音。只有车子压过柏油路面,会发出些许声音。
  司机小孙从后视镜小心地看了燕一谢一眼。
  年轻的男人面庞过分英俊,脸上没什么表情,沉沉的黑眸却像是陷入了什么往事。
  “燕先生是不是嫌太安静了?”小孙试图苟住这份岌岌可危的工作。
  燕一谢抬眸看了新司机一眼。
  他被猜中了心事。
  从前燕一谢坐着轮椅,厌恶一切陌生人,性格阴郁,只喜欢独处。最好更阑人静,只能偶尔听见几片落叶掉下来的声音。
  但人的习惯似乎是会变的。
  现在的他,觉得这空旷的别墅有点太安静了。管家一年前得了孙子,回去抱孙子去了,如今便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地住在这样大的地方,空荡到寂寞。
  他的整个少年时期,没有哪一幕不与姜宁有关。
  姜宁像一团火扑面而来。硬生生地改变了他的习惯。
  那一句“你家阴森森的,不太喜欢,想要充满生活气息的房子”被他记了这么多年,刻进骨头里、渗入髓里,生生变成了他关于未来的构想,他的憧憬。
  他再见到路上有霸凌,他会让司机停下来出手相助,他再见到可怜的人,也会成立慈善机构略尽绵薄之力。
  他变得不再是六年前海边的那个少年。
  可改变他的人,却半途弃他而去。
  燕一谢是在恨姜宁。
  恨她没想好以后,便没心没肺地靠近他。也恨她三分钟热度,半途而废,出尔反尔。
  最恨的是,她没那么喜欢他。
  当时能够轻而易举地说分手,现在亦是如此。
  她与他重逢,追上来,千方百计想要到他的联系方式,可是要不到,也就罢了。她对别人说要追他,暂且不论是什么目的,可短信才发了一天,就消失了踪影。
  他早该知道她的秉性,上当受骗一次还不够吗?难不成还想再一次重蹈覆辙?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燕一谢一阵刺痛,感到心烦意乱。
  他闭了闭眼,索性不再去想。
  回到私人别墅后,他果真不习惯。翌日晚上,他独自驾车,去了市中心的另一处住所。
  ……
  让人将从国外定制的家具送来,又是两天。
  燕一谢开车路过设计院与姜宁大学数次,但只是神情莫测地盯着看了会儿,便寒着脸驾车离开。姜宁将他抛诸脑后、与别人谈笑风生的场面他全然不想看见,他不想让自己再一次弄得很狼狈。
  这期间姜宁始终没再传来音讯。
  燕一谢逐渐死心。
  看来,这一次所谓的“要追他”也是个恶劣的玩笑了。
  *
  这夜又是暴雨,滂沱大雨在城中肆虐,全国各处出现了几处橙色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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