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阴沉竹马被我亲懵了——明桂载酒
明桂载酒  发于:2021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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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体一僵,没有打开她的手。
  “怎么样?”见燕一谢久久不语,姜宁有点儿得意:“我是不是很聪明?”
  燕一谢难得没有回以讥嘲,他没吭声,只是用双手紧紧捧着玻璃瓶。
  夜色中,几颗还未彻底离去的绿色萤火虫飘忽闪烁在庭院间,檐下晕黄灯光照亮姜宁的脸。
  她说完就皱了皱鼻子,好像是闻到了别墅里面厨房传来的夜宵的香气,像是一只闻到好吃的挪不动脚的雪白的小狗。
  让人忍不住立刻就把排骨拿出来。
  燕一谢注视着她,他很少将视线停住在别人身上这么久。
  玻璃瓶亮着的光使得他几乎数清楚少女纤细密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一样,灵动地跳跃。
  “管家叔叔怎么在准备夜宵?”姜宁忽然回过头来。
  少年迅速收回了视线。
  姜宁蹲下来,对他讨好地笑:“你家管家……做了几人份?”
  燕一谢道:“一人份。”
  姜宁道:“我能尝尝吗?”
  燕一谢道:“不可以。”
  姜宁继续自说自话:“我不介意替你分担一点长胖的痛苦。”
  燕一谢也继续道:“我介意,你休想来我这里蹭吃蹭喝。”
  姜宁一脸幽怨地仰头看着燕一谢,敢情自己这些天做的套近乎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像极了垂头丧气的雪白的漂亮小狗。
  管家出来,赶紧去厨房将准备好的饭盒拿出来,对姜宁道:“这是给姜同学准备的。”
  姜宁打开饭盒看了眼,竟然全是自己喜欢吃的,她笑眯眯地接过来:“谢谢叔叔。”
  管家对她笑了笑。
  燕一谢看了管家一眼,不悦道:“经过我允许了吗?就擅自准备夜宵。”
  “原来是管家给我准备的,我还以为……”姜宁看了燕一谢一眼,转而对管家又道了一次谢:“感谢叔叔!你对我真好!”
  燕一谢:“……”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不爽。
  又到了要回去的时间,姜宁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鼻尖,对他说:“我明天再来。”
  燕一谢用一贯冷冷的口吻道:“不要来的太频繁,我会被你吃穷。”
  这么大的古堡,吃穷?
  开什么玩笑?
  何况姜宁知道燕一谢的家底,在这一年就已经深不可测了。
  姜宁一笑了之:“就来。”
  管家却见少女说完这句话后,少爷神色像是松快不少。
  燕一谢一言不发地看着姜宁的背影远去,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萤火虫瓶,忽然道:“十一点了。”
  管家没能理会他的意思。
  燕一谢道:“你送她回去。”
  管家跟在姜宁身后,保持着一段不会让她发现,但是又能将她安全送到家的距离。
  ……
  当姜宁从来时的那条路返回,她脚步顿了顿,忽然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
  路……似乎比来时还亮了。
  这条小路简直亮如白昼。
  她抱着书包一怔,抬起头,只见夜色中,原本乱七八糟肆意生长的杂草不知什么时候被清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道路两边,一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上了明亮的灯光。
  灯光照在她脚下,一直无限延伸下去,像是一条有些梦幻的星河。
 
 
第11章 净身出户协议。
  姜宁心湖仿佛风过涟漪,轻轻地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她站在那里,望着沿路晕黄的路灯和路灯下围绕着的细小蝇虫,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重生回来后有史以来第一次,她心情如此轻松。
  她心中那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大石终于卸下去了稍许。
  姜宁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给燕一谢发短信:“谢谢。”
  手机那边的少年依然爱理不理,冷得一批,句号都没回一个。
  姜宁嘴角依然带笑,一边继续朝家的方向走,一边指尖在手机上轻快跳跃:“燕一谢,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一块儿去上学?我想和你转到一个班。”
  半晌,待她终于快回到家院门前,手机里才终于多出了一条冷淡的回信:“你不要得寸进尺。”
  姜宁忍不住笑起来。
  *
  姜宁带着好心情回到家,一进家门就先到处找姜帆。
  没在姜帆的房间看到姜帆,姜宁眉梢立刻拧了起来。
  这小兔崽子先前答应得好好的要好好学习,不会又是空头支票,和自己分开后扭头就去了网咖吧?
  真是无药可救了。
  郑若楠拿着一杯牛奶过来,压低声音“嘘”了一声,欣慰地说:“他在你房间写作业呢,好不容易他静下心来在书桌前坐一会儿,先别吵他,你先去洗澡。”
  姜宁愕然:“你确定他是在写作业,不是又偷偷从窗户溜出去了?”
  隔着一扇门,姜帆幽幽地道:“姜宁,背后说我坏话,我是听得见的。”
  还真在自己房间?
  去年姜帆这小子为了不写作业,拿一把锯子将他房间里的书桌给锯掉了,把全家人气得不轻,郑若楠愤怒地说再也不给他买书桌,让他再写作业就去厕所里趴在马桶上写。
  这小子气人的时候是真能把人气得七窍生烟。
  “我来吧。”姜宁接过郑若楠手中的牛奶,推门进去。
  房间里,姜帆面前还真摊着两本教辅书和习题集,他扭着身子坐在那里,痛苦不堪地咬着笔头。
  姜宁快步走过去,放下牛奶杯,一把掀开他桌面上的书本,试图在下面找到游戏机。
  但……还真没有。
  习题集已经被翻动了好几页了,虽然一眼看过去没有一道题是对的,但那字迹的确是姜帆这小子本人的。
  姜宁心中震惊又欣喜,但还是绷住神色,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都是你自己写的?”
  姜帆看着姜宁的表情,莫名生出了几分爽感,原来上进也没这么难,而且家里人对他的关注都变多了。他露出一副傲慢的神情:“不然呢?房间里还有鬼能帮我写?”
  姜宁缓缓道:“应该确实都是你自己写的。”
  姜帆更加得意了,继续竖着耳朵等姜宁的夸奖,如果给他屁股上插一根尾巴恐怕都已经翘到了天上去。
  就听姜宁又道:“因为换做鬼来写,都不可能十道题整整齐齐错十道。”
  姜帆:“…………”
  狠好,瞧不起他。
  他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浪子回头。
  姜帆继续咬牙切齿地和习题集大作战去了。
  姜宁眸中终于染上笑意,下楼对郑若楠说:“给姜帆重新买张书桌好了。”
  “这还用你说。”郑若楠早就开始张罗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个孩子都像是洗心革面了一样,郑若楠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看起来都好了不少。
  老太太在院子里摇着蒲扇,忍不住扭头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姜宁一眼。
  想不通。
  小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邻居里也有想给小孩转学的,却苦于找不到门路。因为他们家转学手续办好了,这两天一同跳广场舞的老太太们都快将王素芬围起来了,朝她打听。
  老太太在外头眉飞色舞地对老朋友们说这有什么难的,回头就让儿媳帮忙问问,但回到家来并不提半个字……
  她和姜宁这丫头关系一向不融洽,找姜宁问,岂不是把脸凑上去让这丫头打?
  看着那边母女喜气洋洋,老太太再一次按捺不住上前插一脚的心思。
  她起身进门,对郑若楠说:“姜帆肯学习了是好事,但现在成绩还是起不来啊,要不然让柔柔给他补补课?柔柔成绩好,每次考试都是恒初前三十,还能省下一笔补习费。”
  姜宁烦透了老太太的心思永远都在姜柔柔那一边,永远都在想为姜柔柔争取点什么利益。
  她冷冷道:“我帮姜帆就行了,不用麻烦别人。”
  老太太脸色立马拉了下来:“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柔柔哪里是别人?你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能成为亲姐妹?你这心眼真是比针小。”
  姜宁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我心眼小?奶奶你搞清楚这是谁家,这是我家!能容忍她住在这里快十年,我心眼还小?您再多嘴一句我现在立马将她的东西丢出去。”
  老太太脸色都青了。
  上次见姜宁在郑若楠面前说哭就哭,还以为她性子变软了,谁知头发虽然剪了,脸上干净了,骨子里还是那个刺头。
  老太太忍了忍,转而去对郑若楠阴着脸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对长辈半点礼貌也没有。”
  姜宁最近的转变,郑若楠看在眼里。她已经逐渐意识到,女儿变得骄纵,和家里总是偏袒姜柔柔,可能后者是因,前者才是果。
  姜宁本也不必张牙舞爪,浑身是刺的。
  她已经逐渐放弃在外的名声,哪怕别人说她欺负孤女呢,她也不能一直委屈姜宁下去。
  郑若楠看了老太太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不是您先来找事,她哪有机会对您没礼貌?”
  女儿这样,母亲也这样。
  老太太看了眼远处眼圈已经通红的姜柔柔,差点气得七窍生烟,怒道:“上次就因为姜宁,柔柔的舞蹈课从私教换成了小团体课,她回来哭了好几天,舞蹈课的老师对她的态度都不好了,你怎么忍心?”
  姜宁笑了:“奶奶你不忍心,你花钱让她回私人课去啊。米虫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这一刻姜宁还真感觉自己像是欺负小白花的恶毒女配,然而想到上一世的事情,她怒火只烧得越发的旺。
  重生回来的第一天这场战争本就该爆发,只是自己顾虑许多,一直强忍。
  她扭过头,随手就将茶几上老太太和姜柔柔还有姜山使用的茶杯扫到了垃圾桶里,没人拦得住她。郑若楠都惊呆了一瞬。
  房间里的姜帆听见了动静,跑出来看,见姐姐占据上风,他倜傥地吹了个口哨。
  “……”老太太血气拼命地往上涌,终于按捺不住,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到姜宁脸上去。
  郑若楠脸色一变,厉声道:“您过分了!”
  姜宁眼皮也不掀,抓住了她的手:“不要碰我,否则本来你们月中才会被赶出去,现在会提前。”
  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老太太没想到姜宁一个小丫头力气居然会那么大,胆子也那么大,反过来抓得她手腕吃痛。她恶狠狠地道:“反了反了,我得去让你爸爸评评理!”
  老太太甩开姜宁的手,摔门出去找姜父。
  姜父刚下班回家,就听老太太撒豆子一样气急败坏地对他说了一大堆,一进院子,又见姜柔柔站在角落掉眼泪。
  要是以往,姜父少不了要训斥姜宁对老人不尊重。
  但今天的姜父却一反常态,他像没听到一样,步履匆匆地放下公文包,把姜宁叫到书房去,语气甚至带着讨好:“宁宁,你进来,爸爸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这下,老太太和姜柔柔都傻眼了。
  不用等姜父说出口,姜宁就知道他想商量什么。
  姜宁叮嘱过郑若楠,她们既然是求了欧阳博帮忙,就不要将欧阳博的联系方式告诉别的人,否则这样岂不是一而再再而三打扰人家。
  郑若楠是个很讲原则的女人,这两天和姜山吵了两架,应该就是因为这事儿。
  姜父有点畏惧严厉的妻子,只能将主意打到半大点儿的女儿身上。
  “你帮帮爸爸。”书房里,姜父和蔼地半蹲下来,说:“要是大学园旁边那块工程能批下来,爸爸就带你和帆帆去游乐园玩。”
  姜宁淡淡看着他,眼神没什么温度:“不带姜柔柔,你确定?你舍得?”
  姜父莫名被姜宁这眼神看得心虚,他伸出手试图握住姜宁肩膀,却被姜宁一偏头躲开了去。
  “……”姜父心头陡然一把火起来了。
  以前他在郑若楠面前虽然没什么地位,但这几个孩子却给了他极大的优越感,孩子们都渴求父爱,会争宠。
  可近日来姜宁却越来越少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偶尔与他对上视线,眼神也冷冷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或是在看一团垃圾。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你父亲!”姜父不由得怒道。
  姜宁没有理会他,转而换了一副天真了一些的神情,道:“我可以帮爸爸,但是爸爸先帮我签个字,我上次成绩考得不好,不敢叫妈妈帮我签字,怕她批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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