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呵,还能是什么多近的关系?!如此,便更该与我家多亲近不是!”
薛家大爷:“谁说不是,这人也忒狂妄了。”
薛老夫人咬牙切齿,“就因为一个玩意,这么辱我家,那个狐狸精,都是因为她!”
眼下,薛老夫人真是恨不得把簌簌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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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娘房中。
妇人听到这消息,无疑,也是极为震惊。
薛六爷算是她特意怂恿的,但柔娘原也没指望薛六爷能干出什么大事,不过是不想让那小狐狸精安稳度日,给她添点堵,最好是让她和那大官人生出点间隙,但没想到薛六爷竟能生出那心思!果然,色-胆果然能包天!
此事一发生,柔娘心里头一面害怕薛老夫人会把对那死丫头的气撒在她身上,一面却也笑了。
那霍寻是作死,这事儿一出,他和薛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在安庆府别想好混了。这口气,便是薛老夫人能咽下,大爷能咽下,但大公子薛秦是决计咽不下的!
那男人抢了他看上的女人在先,又辱了他薛家人。
柔娘断定,大公子饶不了他!
如此到头来,那小白眼狼肯定还得落回大公子手中,落回大公子手中,也就等于是落回她手中了!
柔娘没用多盼,此事后的第三天,大公子薛秦便回了府。
夜里。
旁屋的动静很大,夹杂着宋小娘子的哭声。
柔娘在另一屋,悠悠闲闲的借着烛光,笑着盯着自己腕上的金镯子看。
翌日一早,她在大公子醒前便去了门外候着。等人推门出来,她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极为殷勤。
“呵呵,大公子。”
薛秦一身绫罗绸缎,生的颇为周正,这般华贵的衣服,饰品穿戴起来,走在外头,旁人瞧了也得说一句风流倜傥。
他黑白通吃,确是杀人放火,什么事儿都敢干,也基本什么事儿都干过。
这能干大事的人,便就是不一样。
薛秦瞧着气质确是那薛六爷不能比的。
男人出门看到了妇人,便瞥过了头。
而后没等柔娘说话呢,他便先问出了声。
“你给送走的?”
柔娘一听,自是反应了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急忙“哎呦”一声,张口回道:“大公子怎会这么想呢!大公子看上的人我怎么会敢送走!不瞒大公子说,我当初最想的便是把她留在大公子身边伺候,谁成想,唉,那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跑了。我真是想起来就伤心。”
她这般说着便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儿,而后,接着气道:“倒是便宜了那个姓霍的。那个姓霍的,哎呦,那个目中无人的猖狂劲儿哟,竟然敢把六爷打成那样!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是什么王侯将相呢!”
“呵!”
那柔娘说完之后,薛秦便是一声不屑的笑。
“睡了爷的人,还敢打爷的小叔叔,有点意思!”
柔娘一听他自己便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赶紧添油加醋。
“谁说不是啊!大公子,这个姓霍的真不是一般的猖狂,我看他就是没吃过瘪,在他江东那边儿怕是霸道惯了,竟然把野都撒到咱们安庆府来了!也不看看安庆府是谁的地界儿,他呀,一瞅就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前些天,二小姐从外头回来,还因为他哭了。”
“嗯?”
那双胞胎正是薛秦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一听,薛秦自是来了好奇心。
“怎么回事?”
“哟,还不是因为那个霍大官人!也不知他到底能有多少钱,一副高高在上,好似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模样。二小姐主动与他搭话,他可倒好,理都没理,二小姐回来,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他他娘的根本就没瞧得起我薛家!!”
“是啊!”
柔娘等的就是薛秦这话!
薛秦理了理衣服,瞅了那妇人一眼,“我去会会他。”
“是,是!”
柔娘满脸是笑,跟在男人后面连连躬身点头应声。
待人走了,她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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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这边。
自那日薛六爷之事后,她总算是过了几天消停的日子。
那官人还是早出晚归或是不归。簌簌只在他用膳的时候,在一旁伺候过两次。
那男人对她一如既往,话不多,时而闲暇下来瞅她,那眼神很是肆无忌惮,心思也是昭然若揭,常常看得簌簌直捏小手,甚是发窘,但他倒是没欺负她。
簌簌也还是一直住在了偏房。
那日她闲着无聊,自己掰着小手数了数,这几天俩人一共就说过四句话。
话没怎么说,但那事之后,府上倒是明显加派了护卫。
她与巧云去过两次集上,也都有人护着。
这日是自那薛六爷之事后的第四天下午
小姑娘正在屋中绣花,听得有人来报说官人回来了,立马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准备着迎接。
但那男人没回逸翠轩,想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去处理。
簌簌姑且轻松了些,便又拿起了花盘接着绣。
然还没绣几针,突然见外出去取东西的巧云急匆匆地回了来,且是进门就直奔向了她。
“怎么了?”
小姑娘见她神色慌张便问了,话音刚落,便听巧云紧张地道:
“姑娘,爷在见客,薛家大公子来了!”
簌簌闻言,小手一哆嗦,绣花针一下便刺到了白嫩纤细的手指上.......
第21章 摆谱 完了,完了,完了
“什么?!”
小姑娘小脸儿煞白,人被吓傻了。
巧云急着重复了一遍,簌簌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她可真是恨不得自己聋了!
薛来干什么?
想也不用想,肯定没好事!
簌簌怎么也压不下心中悸动,满心满脑都是她娘柔娘那日的狠话!
柔娘说她早晚还得落回大公子手中!
一想到那,簌簌就心急如焚,当下一刻也安稳不下,直接便冲出了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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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这日回府,心情确实是不错,原因无他,自是与案情有关。
他与卫青梧几近并排,缓缓地走,缓缓地聊。
卫青梧道:“便如殿下所料,张鸿儒死前已经知晓且查出了这劫走库银之人是谁,此人见事情败露,本欲要贿赂张鸿儒,妄图与他分赃,拉其一起下水,平息此事,但被张鸿儒所拒,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再一把大火,毁尸灭迹......”
萧珏缓缓地道:“切记勿打草惊蛇,下套让他自己现了这尾巴。”
卫青梧笑道:“是,属下明白。”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这般正说着,但见远处跑来个小厮。
萧珏微微止步,负手立在了那。
卫青梧也闭了嘴不说了。
那小厮过来,朝着主子恭恭敬敬地道:“爷,薛家大公子,薛秦求见。”
卫青梧一听转头看向太子。
萧珏亦是微微抬眸,眼中露出几分讶异之色。
他此番来安庆府,所为查那库银劫案,心思和注意只在一些朝廷官员身上,原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注意过这安庆府有什么商户薛家,但后来,自然是知道了。
那夜入陶苑,觊觎他小妾,被他打了的那男人便是这薛家的。
也是同一日,他知道他房中的那小妾原也是这薛家的。
此时听得什么薛家大公子求见,本一个与案情无丝毫关系的人,萧珏是不可能见的,但眼下,因这两起事,倒是有些好奇,这个什么大公子来干什么,于是便冷冷地开了口。
“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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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秦立在马车之下,抬眼睨着这府邸。
虽是个外宅,但确实不难看出财力。
他并非独自一人而来,身后还带着不少的人。
薛秦可谓走到哪,身后都是一堆的打手。
安庆府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黑白通吃,为人狠辣,什么都敢干,加之家世,算是这城中一霸,着实也没人敢惹。
但此时,眼见着大门再度打开,那姓霍的请了他进去,他倒是也没直接来硬的。
毕竟此人的背景之中还有薛秦在意的一点,便是这霍寻识得他在京城做高官的表舅爷郑国公。
他薛家依仗郑国公,对郑国公自然是视如神明的供奉态度。
这霍寻是他表舅公引荐过来的,虽然不可能是什么太近的关系,但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是以薛秦没直接来硬的。
进了那陶苑,他便被引去了会客堂,继而抬步进了那会客堂后,他便看到了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一坐一立,不难看出是主仆关系。
坐着的那个颜如冠玉,丰神朗朗,相貌极是清俊,确是楚楚不凡,人中龙凤,想来就是那霍寻了。
“在下薛家长孙薛秦,幸会。”
那薛秦进来还是颇为有礼的,但有礼之余,态度有些傲慢,却也是显而易见。
萧珏自是感到了,抬眸瞧了他一眼,笑容荒芜,抬手请了人座,也叫了茶,开口问道:“不知薛大公子今日为何事而来?”
薛秦颇为悠闲地往椅子上一靠,也笑了笑,回道:“霍大官人痛快,那在下也便不拐弯抹角,直说了。在下今日登门,所为两件事。”
小簌簌几近是一口气跑到了会客堂,小脸惨白,吓得着实不轻,那两个男人在里头,她自然是不敢进去,从房后而来,刚一邻近便听到了里头的男人声音。
那音色,又把她吓得心一激灵,不错,人就是薛秦。
簌簌心口狂跳,小手哆嗦了,但害怕,眼下也大着胆子躲在暗处,偷听了起来。
屋中,萧珏听着,端起了茶杯,盖子拨了拨漂浮其上的茶叶,开口问道:“哪两件?”
薛秦也算是开门见山,张口便说了出来。
“其一呢,便是代我那小叔叔给霍大官人陪个罪,小叔叔脑子犯了混,夜入了大官人私宅,是小叔叔的不对,还望霍大官人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说是赔罪,但他语声之中的猖狂傲慢丝毫未减,谅谁也听不出这是在赔罪呢。
萧珏看出了,但没露声色,心下还是好奇他所来的目的,只听,未回话,端了那杯子轻轻地啜了口茶。而后便听薛秦一声笑,接着道:“呵,但小叔叔所为,自然也是事出有因,眼下大官人恐怕也知晓一二了。我也便直接与大官人说了。这因便是,大官人房中那小妾是我薛家养大的,更是我薛秦看上的女人。可我还没玩玩呢,这不知怎地,就到了大官人手上了,你说,这是不是挺有意思?”
薛秦说到此处又笑了,背脊靠着椅背,很是高人一等,目中无人的样子,慢悠悠地继续道:
“不过大官人呢,倒是也不用担心,你我两家也算是有些渊源,事情既然阴差阳错地发生了,说旁的都没用,解决便是了。人现在到了你手上,我自是也不会强抢。所谓和气生财,不如霍大官人开个价,我买下来就是了。这笔生意,霍大官人只赚不赔,你我也不伤和气,来日生意上,该怎么还是怎么,我也断不会给大官人穿小鞋,断了大官人的财路,非但是不会,往后在这安庆府,我还会照着你,嗯?你意下如何?”
萧珏这还有什么不懂,原来他来的目的在这。
男人听罢发出一声极低极低的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缓缓地摸了摸手上的扳指。
屋外的小姑娘听到此处,早已牙齿打颤,小耳朵仿若都要竖起来了一般,等着那男人的回话。
许久,只听他“哦”了一声。
却是不知这个“哦”是什么意思。
薛秦一见,斜睨了他两眼,“怎么?霍大官人不愿?”
萧珏知道了他之目的,便对这场会见失了兴趣,听他问,便张口随便地道:“我考虑考虑。”
薛秦一听这话笑了,在他看来,这便是答应了。
他起了身,嗤了一声,自认为这考虑考虑,不过就是想多留那美人几日,笑道:“都是男人,我懂得,那便五日后,五千两白银作为交换,我亲来取人,嗯?”
萧珏只喝着茶水,什么都没说。
但在薛秦看来便不一样了。
他瞅了瞅他,心中不屑的很。
他还以为他得多厉害,多狂妄呢,在他面前,这不老实的跟只绵羊似的?
呵!
薛秦本这就想告辞了,但想起自己那表舅公,姑且便又没走,开口道:“我听闻,霍大官人是京城的郑国公引荐过来的,且不知,霍大官人和郑国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直接认识?还是.......呵,该不会是求了几层的关系方才搭上的吧?”
薛秦语中浸透小视,这话问完,居高临下,可谓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那男人的表情,等着他的回话,只见对方仿若很是勉强地笑了笑,而后开了口,“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