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故筝  发于:2021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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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念月斜倚着椅子,问道:“长公主院子里的花能摘吗?”
  长公主愣了愣。
  就问她这个?
  “能摘吗?”钟念月又问了一遍。
  长公主忙回了神,点头道:“能。”
  钟念月应了声:“唔。”
  等长公主跨出门去,她听见那钟家姑娘问:“陛下今日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咱们也走罢。”
  晋朔帝道:“嗯,朕只是来瞧一瞧你今日可觉得开心一些了。”
  长公主心下一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太荒唐了。
  她的皇弟竟然会特地关心一个人开不开心。
  那厢钟念月道:“好多了。”
  钟念月倒并没有觉得晋朔帝是特地来看她的。更多应该是为了来看一看三皇子,再警告一番长公主。晋朔帝应当不喜三个皇子与长公主有所勾连。
  钟念月学历史的时候,了解过很多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帝王,因而她从来没觉得一个合格的皇帝,应该一门心思只能做一件事。
  所以当长公主说她因美若天仙而得宠时,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谁长成我这样,不该得到点宠爱呢对吧?
  钟念月就差没当场叉腰了。
  “走吧走吧,我给陛下摘花去。”钟念月道。晋朔帝应了声,似是真的跟着她起了身。
  长公主再往前走了几步,在回廊下顿住了脚步。
  这时候钟念月已经从厅堂里跨出去了。
  廊下便种着无数的花。
  钟念月弯下腰。
  长公主也抿住了唇。
  钟念月准确无误地从中挑中了唯一无毒的花。
  将那盆奇瓣蕊蝶连根拔起。
  长公主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心梗而亡。
  那么多好看的花不拔,她却偏拔了这么名贵的,费了她大心思才侍弄出来的奇瓣蕊蝶!
  长公主彻底不敢小瞧了钟念月。
  只怕钟念月将她院子里的花,每一样都识得清清楚楚。
  长公主眼皮一跳,快步走远了。
  她又哪里知晓,在后世讯息发达的社会,要分辨大的花的品类,实在太容易了。钟念月还能背出一堆花语呢。那是她上初中的时候,班上同学拉着她一块儿背的。连带什么星座啊,塔罗啊,那会儿都没少了解。
  等晋朔帝出来的时候,钟念月便将那连根拔起的春兰花送给了他。“多谢陛下唤我过来,解了我的枯乏无趣。方才前头正在作诗呢,我是一概不会的……”
  “朕知道。”晋朔帝应着声,一边小心翼翼地托住了那花的底部,泥土沾了他满手,就连袖口都沾染了点,污迹他也不顾。
  反倒吩咐起一旁的小太监:“拿帕子,给姑娘擦擦手。”
  小太监本来是要伸手去接晋朔帝手中的花的,这一下愣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掏帕子。
  钟念月便伸出了手递给那小太监。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还不等擦呢。
  晋朔帝一皱眉:“小心些……”
  小太监肝胆都在颤,不知道这“小心些”该是怎么个小心法。
  还是孟公公主动出声道:“奴婢来吧。”
  他就聪明多了,他心下已经隐约领会到了晋朔帝的心思,这下手也就有了分寸。保管给钟姑娘擦起手来,不会捏着人家的手。
  等擦完了,晋朔帝皱拢的眉心便舒展开了。
  他问:“先前念念说的话,是真心吗?”
  钟念月心道哪句话?
  我说了那么多的话。
  晋朔帝的目光紧紧地凝视住了她:“若是我要将更大的宠爱给念念,念念敢接住吗?”
  钟念月:“敢。”
  晋朔帝心下一边颤动,想要将这小姑娘藏于袖中,再不予旁人看上一眼。
  可他到底年纪更长,理智二字早牢牢刻入他的骨子里。
  于是那少有的几分理智与慈悲又将他拉拽了回来,叫他不应该这样趁着人年纪小,便将人稀里糊涂地哄到了手中。而要清楚分明才是。
  晋朔帝失笑道:“你到底还是年纪小。”
  “嗯?陛下此话从何说起?”
  “念念还不知晓妒忌的力量。也不知晓就算是天下之主,也总有三两个仇人。这些仇人将来若是挑了念念下手,念念那时自然会怨朕怕朕。”
  钟念月浑不在意地道:“嗯。”“那也不该我怕啊。”
  您是没看过古早的言情小说!
  那古早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十个冷酷无情的,一旦有了真爱,立马害怕得自绝软肋,把女主角反反复复地虐。
  按照这个思路……

  钟念月道:“陛下若是真心宠爱我,那我便是陛下的软肋了,陛下不问问自己怕有软肋吗?”
  这要怕的话。
  我明天就跑路!
  啊……也不对。
  我又不是女主角。
  钟念月咂咂嘴,心情分外的光棍。
  晋朔帝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反过来问自己怕不怕。
  这实在是太新鲜了。
  谁会问一个皇帝怕不怕呢?
  晋朔帝的眸光骤然柔和了许多。
  他想要抬手去抚钟念月的头发,钟念月却更快地躲开了:“陛下手上全是泥,莫要摸我的脑袋。”
  晋朔帝沉声道:“自然不怕,朕也会想法子,为念念造一副刀枪不入,世人见之,皆要臣服的盔甲。”
  钟念月歪头看他,实在想不出来晋朔帝的用意。
  这世上有这样的盔甲吗?
  晋朔帝政务繁忙,并未留太久。
  他走之前,最后与钟念月道了一声:“朱家之事有异,你不必挂怀。”然后才抱着那兰花离开了。
  钟念月忍不住嘀咕。
  观狗血电视剧和悬疑小说的套路,烧成焦尸辨不清面貌的,多半有可能没死。
  ……朱幼怡也这样吗?
  她倚着栏杆,轻轻吐了口气。
  茫然地看向了远方。
  这厢晋朔帝上了马车。
  半晌,他低低出声:“孟胜,你说,朕如何能不喜欢念念呢?”
  孟公公心下也忍不住感慨。
  这钟家姑娘每一句话,都恰好甜在人的心窝子上。
  任谁听了都要觉得心下欢喜震动。
  帝王皆多疑。
  钟姑娘多么厉害啊,便是叫陛下将最后一丝疑心也放下了。
  ……
  第二日。
  原本眼见着皇子们年岁渐长,于是摇摆不定的朝臣们,被一道消息,惊了一跳。
  青州因春汛发了大水。
  晋朔帝点了大皇子、三皇子随行前往,而留了太子监国。
  那随行名单之上,也有钟随安的名字。
  钟父知晓后,沉吟片刻,忙叫万氏去为儿子收拾行囊去了。心中觉得晋朔帝此举,怕是有意要抬举他儿子。
  钟随安临行的时候还万分不舍,沉默不语地多看了钟念月好几眼。
  结果他前脚一走。
  后脚也有马车来接钟念月了。
  钟念月满脸问号:“怎么我也要去?”
  这是给她打的哪门子的盔甲!
  不能给她筑个懒人巢吗?
 
 
第57章 读书(念念懂朕的心思吗...)
  惠妃听闻太子监国的消息, 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她牢牢抓着兰姑姑的手腕,声音都发着颤:“瞧见了么?哈哈哈旁人再如何,倒也抵不过我生了个好儿子!”
  满屋的宫人自然连忙捧着惠妃, 与她说了许多喜庆话。
  这一日实在等了太久。
  打从祁瀚被立为太子起, 惠妃就没有真正放心下来过一日。她怕太子被废,令他们母子成为笑话。
  “不知陛下何时启程?”惠妃忙问。
  兰姑姑又如何答得上来呢?
  惠妃冷静片刻,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怎么能像这般没见过世面一样呢?
  惠妃想来想去, 叫住了身边的嬷嬷, 吩咐道:“将我原先做的平安符取来, 送到陛下跟前去。”
  嬷嬷应了声,连忙去了。
  惠妃今日实在高兴得紧, 再想起这两年里, 她不知为钟念月背了多少黑锅,都不觉得如何的憋屈了。
  要知道, 太后明里暗里敲打过她好几次,说她不该仗着儿子是太子, 便如此肆意妄为。身为宫妃,竟频频邀娘家的姑娘入宫来玩, 便是皇后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她连皇后都不是,平白乱了宫里的规矩云云。
  这宫里,惠妃最惧怕的人是晋朔帝,第二怕的便是太后。
  她先前被罚去抄半月佛经那回,每日里都觉得自己仿佛与一具老得死了的尸体共处一般,叫她觉得说不出的恐惧和压抑。
  可以说, 钟念月得晋朔帝看重的这些日子里,最受折磨的便是她。
  “今个儿倒是终于松了口气了。”惠妃喃喃道。
  只等陛下一走, 她便要设法让庄妃一家,再无翻身之余地了。
  钟念月啊……
  惠妃勾唇轻笑了一声。
  可算叫她抓住机会,能拿捏她的好外甥女了。
  她从未这样感谢过,陛下乃是一个极为看重政务,而不近女色的人。
  惠妃这头算盘打得极好。
  这厢钟念月都已经出皇城了。
  而这回香桃和书容都跟在了她的身边,也就钱嬷嬷因着身子骨老了,她才特地瞒住了,没有让人跟上来。
  “姑娘,姑娘,马车怎么停住了?”
  香桃突地搭住了钟念月的肩,摇晃了她两下。
  宫里突然来人带着她们往城外走,香桃这一根筋的小丫头也晓得害怕了。
  钟念月慢吞吞地睁开双眼,不等她掀起窗帘往外头看呢,便有人来到了马车外,低声道:“等候姑娘已久,请姑娘随奴婢更换车辇。”
  香桃上前掀起了车帘,一瞧外面的景象,惊得“哇”了一声。
  钟念月转动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他们的马车此时停在城门外十里地的树林中。
  为何她将距离知晓得这么清楚呢?
  只因古时皇城外大都是不允许栽种树木的,这是为了免去有埋伏时,而守城的士兵瞧不见。
  大晋也是一样,树木都栽种在十里地开外。
  钟念月再一抬眸,不远处停着一驾马车。
  那马车通体黑灰色,瞧着不大起眼,但观其宽阔,足有普通马车拼凑上三个那么大。
  再看那马车身后的缓坡之下。
  仪仗队伍与禁卫,都乌压压地停在那里,不知等了有多久。
  香桃和书容少于见到这样的场面,自然惊骇不已。
  平日里看着沉稳的书容张开嘴,还结巴了一下:“姑、姑娘。”
  钟念月将手搭在香桃的掌中,轻轻一抬下巴:“走吧。”
  钟念月上了那驾马车。
  晋朔帝正坐在里面,翻动一本书册。
  香桃和书容紧跟后面,乍然一见晋朔帝,连忙跪地叩了头。
  “起来吧。”晋朔帝道了一声,看也没看她们,只看向了钟念月,“累不累?若是累的话,且先睡一觉。这马车里宽敞得很,容得下你在这里小睡。”
  睡觉固然重要,但钟念月更好奇晋朔帝为何要带上她。
  “青州发大水了?”她问。
  “嗯。”晋朔帝应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这说起来不过也就是一两句话,但真落到现实里去,便是可怕的境况了。
  放在后世,就算科技那样发达,洪水来的时候都还是会祸害不少百姓呢,更何况是这个时代呢?
  所以……钟念月就更想不通了。
  “那我跟随前往,恐怕拖了陛下的后腿……”钟念月道。
  晋朔帝也并不是什么昏聩之人啊。
  晋朔帝点了点手边的那本书:“念念读过这个么?”
  “什么?”钟念月毫不客气地伸手拿了过来,却见上面写着《治水论》。
  “先朝有庆先生,哀民生之多艰,便将前人所着多篇治水的策论,再结合他自己奔走各地着下的治水之论,一并编成一册。念念该读一读。”
  钟念月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朕知你不大爱读书,也少于过问你的学业。但三年前你在朕的寿诞上,送上了一幅字,此后朕便特地请了二位大儒教你写字……”
  钟念月心道可别提了。
  光这两位大儒,就让她的生活“充实”了一大半。
  “念念学下来,应当已经识得不少字了。要将它读下来,并不难。是吗念念?”晋朔帝的语气温柔,像极了劝学的爹妈。
  他顿了下,又道:“若是有不识得的字,只管问朕。读不懂的地方,也来问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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