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故筝  发于:2021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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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念月一怔。
  不过这也不算奇怪。
  原着中,高大学士还是太子的老师,高淑儿自然也就给他做了侧妃,后来还与苏倾娥斗了斗呢。
  高淑儿欢喜道:“今后,我便是太子妃了。”
  是正妃,不是侧妃。
  钟念月心道,这下剧情是全乱了啊。
  妙归妙。但她总觉得如太子这般人物,若非是那罪大恶极的人,实在没必要与他凑作一堆。
  只是交浅言深。
  高家这会儿没准正是欢喜冲头的时候,她若是浇一盆冷水下去,人家还要当她阻碍了他们的荣华富贵呢。
  钟念月便只道了一句:“你识得太子几分?”
  高淑儿一愣。
  钟念月道:“你且回去仔细想一想,方才决定嫁与不嫁。纵使对方是太子,地位权势高你许多,但选择权到底在你的手中。你有肆意决定的权利。”
  高淑儿起身,恍恍惚惚地往外走。
  她听了钟念月的话倒没有觉得生气,只觉得惊讶,甚至还有一分震撼。
  太子求娶,怎么是她能挑挑拣拣的呢?
  怕是也只有钟念月这般活得肆意的人,方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这前脚皇后之位落到了钟家。
  后脚太子又要与高家结亲,一时京中可热闹极了。
  高家上下欢喜得不得了。
  惠妃却是几乎气得昏死过去。
  她按着胸口,冷冷地看着太子:“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为的是什么?高大学士已经不得你父皇的看重,又成了三皇子的人,你却还要娶他的女儿做正妃!你疯了吗?”
  太子神色淡淡:“母亲实在有些蠢了。”
  惠妃闻声脸色大变:“你……”
  太子抬头盯着她,眼眸冰冷:“父皇要立表妹为后,我若还不成亲,他岂能容我?”
  惠妃不说话了。
  “怪只怪当初,母妃为何冷眼旁观,瞧着表妹与他一日日亲密起来?那时母妃想的是什么?借一借外甥女的光吗?”
  惠妃自然不肯受他这样指责,忙道:“你太高看本宫了!陛下有意,本宫又如何反抗?自然只有纵容着你表妹往陛下跟前去!”
  太子:“是吗?”
  他理了理袖口,起身道:“总归此事已定……”
  “若是将来她不堪太子妃之位了呢?”
  “你原先想好的,怎么对表妹。不是一样的法子吗?”太子冷冷一扯嘴角道。
  惠妃叫他说得定住了。
  一时倒还不敢兴起这样的念头了。
  否则念头一起,便有种被亲生儿子狠狠数落的羞耻感。
  太子一走。
  惠妃还掰断了自己的一根指甲。东西却是不敢砸的,怕动静闹得太大了,落在陛下耳中。
  半晌,她冷笑道:“如今还未下旨,就算下了旨。立后,兹事体大。圣旨下来后,少说也要几月筹备大典……”
  她本是想要将手中的命牌,留在最后关头的……
  只消耐着性子再等一等……
  那些个再不愿意的人,最终还是等来了一封圣旨。

  这圣旨被浩浩荡荡地送往了钟府。
  有武安卫护送,中间出不得一分差错。
  府中。钟大人长叹一声,命人麻利摆下了香案。万氏匆匆将钟念月从睡梦中唤醒,又亲手给她梳了头发,陪着换了衣裳,这才款款来到厅中。
  随后钟府上下,皆跪地相迎。
  钟念月懒懒打了个呵欠。
  往日钟大人见她这般,总归要小声地说上一句,念念莫要太过懒散……但今个儿,钟大人只觉得心头泛酸。他女儿这般天真模样,又如何能压得住那六宫呢?
  只有下人们心下惶惶。
  暗暗道姑娘怎么还不跪呢?怎么还在打呵欠呢?
  此时孟公公一手托着圣旨,一边笑道:“来时,陛下说了,众人可跪,钟姑娘不可跪。钟姑娘将来是要与陛下并肩的人,这世上有谁敢叫姑娘跪呢?”
  下人们怔怔心道。
  皇后便是与陛下并肩的人吗?
  孟公公将圣旨一抖而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只喜鹊蓦地掠过房檐,直直落入了庭院之中。
  那厢孟公公还在宣读圣旨。
  钟念月却是蹲下身去,将那喜鹊捧了起来。
  像是被大鸟抓过。
  两边的翅羽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严重些的地方,露出了底下一点血肉模糊的痕迹。
  等孟公公与钟家人寒暄几句,转过身来,才见着了钟念月在做什么。
  钟念月抬起头道:“将它带给陛下,叫陛下替我养着罢。”
  她是不善养鸟的。
  前头骂太子那只鹦鹉,都叫她养得掉了毛,最后送给锦山侯了。反正锦山侯最会养这些玩意儿。
  钟大人惊讶道:“念念!说的什么胡话?这还未行纳采礼,都还不到交换礼物时,怎么就好叫孟公公带东西进宫去给陛下呢?何况宫中也不养这样的鸟……”
  孟公公忙接过来,似是生怕钟念月反悔一般。
  “大人有所不知,这什么都好,姑娘给什么都好啊!我且先回宫去了!”说罢,孟公公捧着鸟儿倒是健步如飞了起来。
  钟念月转过身。
  万氏瞧了瞧她,都忍不住叹气。她这女儿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好像那圣旨不是给她的。
  钟念月在原地怔忪了会儿。
  她方才想起来,最早与晋朔帝说的还是,要试一试同他好……这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什么都定下来了?
  她是不是叫人套路了?
  钟念月咂咂嘴。
  罢了。
  套路便套路吧。
  陛下虽是如愿以偿了。
  但她到底得叫他知道知道,不是事事都这样容易的!
  钟念月转身追了出去:“公公等等我。”
  万氏在后头哭笑不得:“念念?”
  哪有这样大胆奔放的?
  方才接了圣旨,便又要往宫里去了。
  这厢勤政殿中。
  晋朔帝难得这样一回,望着跟前的奏折,一目十行,都印在了脑中,却都不知其意。
  思绪竟是全飘远了。
  直到听见了孟公公的脚步声。
  “陛下。”孟公公忙道。
  晋朔帝一转头,便见着了他身后跟着的小姑娘。
  小姑娘抬脸望着他,大大方方地道:“我想来,便来了。”
  这是比孟公公回来复命,还要叫他心中欢喜的一桩事。
  “念念,来。”
  钟念月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到了她的跟前。
  晋朔帝一瞧,见她胸前揣得鼓鼓囊囊的,一时眼皮直跳,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念念,你……”
  钟念月打断他道:“陛下且先遣退宫人,我有话要同陛下说。”
  晋朔帝便依言照办了。
  钟念月又道:“武安卫也不能留着,尤其是蹲在房梁上头的那些。”
  孟公公还是有些忧心,不由出声:“陛下……”
  晋朔帝道:“无妨,到底是在宫中。都撤下吧,一人不留。”
  孟公公只好点点头,领着人出去了。
  等人都退出去了,连那殿门都牢牢合上,阻去了外头的一切日光。
  钟念月方才低声道:“我们那里的人,若是要成亲前,都要先做一做婚前检查的。”
  晋朔帝新鲜道:“何为婚前检查?”
  而没有问她,什么叫你们那里的人。
  她不知道,他早两年便知晓她并非原本的钟念月了。
  钟念月道:“一则,是否有家族病史?传染病、遗传病,乃是重中之重。”
  晋朔帝点头道:“你那里的人倒是十分聪明的。此事确该筛查一二。”他沉声道:“念念,朕素来强健,祖上也无重病之史。先帝乃是食丹砂而亡,而非病故。念念可放心?”
  钟念月点点头道:“还有……”
  “二则,……”
  她年岁还小些的时候,虽然与晋朔帝已经足够亲密了。
  但到底还有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线摆在那里。
  钟念月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道:“陛下将衣裳脱了我瞧瞧好不好看?”
  比如腹肌、背肌、腰肌……
  她倒也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不曾瞧过么。
  她就瞧一眼。
  一眼。
  晋朔帝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沉声道:“念念。”
  钟念月小声道:“此事也是重中之重啊……否则,成婚后见了不喜,后悔了怎么办?”
  晋朔帝似是被她气笑了。
  他一手搭在衣带上,沉声缓缓道:“念念,从未有你这般,敢叫君王在跟前脱衣供赏的……”
  但他到底还是慢条斯理地抽去了衣带,脱下玄色外袍。
  再是上衣。
  里衣。
  他生得俊逸出尘。
  行坐如画。
  脱去衣物后,上半身却是精壮的。
  他瞧着钟念月定定地望着他,好似瞧得不转睛一般。
  晋朔帝不由喉头一紧,眸色暗了暗。
  “念念何不走近些瞧?”晋朔帝缓声道。
  他没有丝毫的羞耻不适。
  仍旧牢牢将那强势姿态把握在自己手中。
  钟念月犹豫着挪了挪脚步。
  其实她还怪好奇的……
  就是那个……
  钟念月的思绪骤然被阻断。
  晋朔帝揽着她的腰,将她送上了桌案坐好。
  这一下,她便生生比晋朔帝高了一些,竟是能低头俯视这位帝王。
  但晋朔帝浑然不在意。
  他的目光炙热而深沉,问:“念念,你到底往胸口塞的什么东西?”
  钟念月将手搭上去,将衣襟往旁边一拉。
  晋朔帝眼皮重重一跳,呼吸都顿住了。
  却见由绵软的布帛托着的上完了药的鸟儿,探了个脑袋出来,虚弱地:“叽~”
  晋朔帝:“……”
  钟念月:“报喜鸟。给陛下的。”
  嘿,生气吧!
 
 
第104章 衣带(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陛下怎么不说话?”
  “陛下不喜欢鸟儿吗?”
  “报喜鸟, 报喜鸟,报的乃是喜事。今日正巧是孟公公来送圣旨的时候,我便捡着它了。这不是天大的好缘分吗?我才想着要带进来送给陛下呢。”
  “陛下高兴吗?”
  小姑娘一边屈指梳理着鸟儿额头上的羽毛, 一边喋喋不休地出声。
  晋朔帝:“……”
  晋朔帝没好气地道:“念念, 下回不要揣在胸口了,当心它挠着你。”
  钟念月一顿。
  反倒叫他这样温声细语说得不大好意思了。
  这不是故意气你呢吗。
  怎么倒还只关心起了, 这鸟儿的爪子挠不挠我呢?
  “它都没什么力气了, 挠不着我。”钟念月小声道。说罢, 她犹豫片刻, 还是又添了一句:“我以后不将这种小东西揣在胸口了。”
  “不是要给朕吗?”晋朔帝伸出手。
  钟念月小心翼翼地捧着喜鹊给了他。
  晋朔帝接了过来。
  他素来只猎鹰。
  兼之宫中后妃甚少,于是也不养观赏性的鸟儿。
  这还是他头一回, 将这样脆弱又小只的东西托在掌中。
  因着是钟念月送的缘故, 又因着是在宣读圣旨时捡着了的缘故,晋朔帝再瞧这小小的丑东西, 也难得多了一分怜爱。
  他道:“唤个太医来给它瞧一瞧?”
  钟念月点了点头:“以后陛下就养着它罢。”
  晋朔帝将它放在了桌案上。
  这小东西与一堆奏折挨在了一处,还有点未曾清理干净的血迹蹭了上去。这大抵是它自己也不曾想到的鸟生巅峰了。
  晋朔帝出声道:“念念, 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钟念月想叛逆地说不是。
  但话到了嘴边,她轻点了下头:“算是吧。”
  晋朔帝脸上浮现了一点笑容, 他指着道:“定下念念对朕的情意的信物。”
  钟念月听得面颊微红。
  她想起了及笄礼上,晋朔帝赠给她的无数礼物。
  由此往下推。
  那么多的晋朔帝亲手精心准备的礼物,便是晋朔帝定下对她的情意的信物吗?
  这样一想。
  那些小玩意儿包含着的情意,便更深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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