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故筝  发于:2021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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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满口胡言是什么?”钟念月不快地道。
  我可是生长在红旗下,绝不参与任何封建迷信活动的三八红旗手!
  呸!
  “念念又怎知他所说为虚言呢?”晋朔帝垂眸盯着她。
  “陛下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何来的早亡命?”
  “谁又说得准呢。”晋朔帝道。
  原先钟念月还听他说起过,从前不求长生。
  只是遇着她后,才会觉得那长寿面都多了点滋味儿。
  这样一想,钟念月便更觉得心下不快了。
  难怪晋朔帝从来不求长生,于生辰一事上分外淡薄。
  怪只怪早前有个老秃驴胡乱说话!
  钟念月飞快地抬手,牢牢捂住了晋朔帝的嘴,道:“呸呸呸!方才的话就当没说过。”
  晋朔帝垂眸瞧了一眼她的手腕,而后抬手将其牢牢扣住了。
  他是真真想要将她变得再小一些。
  能时时刻刻揣在袖中便好了。
  钟念月忙问:“后来呢?”
  晋朔帝也没有挣开她的手,只轻轻动唇道:“后来先帝不屑一笑,只道他乃真龙天子,管它罗刹还是邪祟,见了他,也自有俯首称臣,被镇压下去的结果。于是朕成了第一个,由先帝亲自养在膝下的皇子。”
  钟念月:……?
  这倒是我没想到。
  您爹的脑回路竟也如此清奇么?
  听完这么一段批语,第一反应倒是老子要展露真龙之气,压一压这邪祟!
  她方才脑中都已经快要联想出来,有了那段批语后,晋朔帝如何从永宁宫被驱走,又如何遭受宫人的欺辱,兄弟姐妹的嘲笑,父母的冷眼,一口饱饭都吃不上,如此数年,方才熬出了头。

  ……结果现在你告诉我,压根没有这回事?!
  钟念月两眼微圆地瞪住了晋朔帝。
  白心疼了。
  晋朔帝被她瞧得忍不住摩挲了下她的腕子,道:“念念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钟念月习惯性地脱口而出,但随即便隐约有了个答案,她迟疑道:“因养在先帝跟前,陛下也跟着耳濡目染,学了许多帝王之道。不管陛下有没有,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是么?”
  晋朔帝应了声:“嗯。”
  那么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晋朔帝养在先帝这里,与生母和亲兄长亲姐姐,都没了培养感情基础的空间。
  太后花了许多的心思在定王的身上,世人也都认为他将来要继位,便连那时的远昌王和长公主都一心辅助他。
  如今横空出了晋朔帝这样一个变故。
  便是再亲的血缘关系,此时也少不得要生猜疑、提防,更乃至是直接将之视为敌人了。
  钟念月的身子歪歪地坐着。
  她的背脊往下塌了些,便好似往晋朔帝的方向倚了倚。
  她轻声问:“于是此后,陛下便没有了亲生的兄长和姐姐,也没有了生母,是么?”
  晋朔帝忍不住轻抚着她头顶柔软的发。
  他应声:“嗯。”
  抚着抚着。
  晋朔帝的手指便落在了钟念月的耳垂上。
  他轻轻揉捏了下,似是把玩上了瘾,眼见着泛起了淡淡的绯色,他方才道:“念念,朕的兄弟姐妹不曾爱朕,朕的生母不曾爱朕,而先帝心中也更多是他的无数美人。从未有人相信,有一日会有谁来爱朕。”
  钟念月张了张嘴。
  她手下一用力,揪皱了晋朔帝的衣摆。
  晋朔帝轻声问:“念念,若是见到了太后……”
  钟念月一下埋在了他的膝间。
  她闷声道:“您瞧着好吧,我自然叫太后大开眼界!”
  晋朔帝轻轻哼笑了一声。
  应道:“嗯,朕等着。”
  他渐渐掩去了眼底的沉沉色彩。
  人在年少时,兴许是会渴望父母亲情,手足之情。
  但他已经做了多年的皇帝。
  他亲手杀死了定王,冷眼望着先帝在床榻上,因服食丹砂过多而脸色发青,痛苦薨逝。
  他又怎么还会对此耿耿于怀呢?
  可念念却是信的。
  他的好念念。
 
 
第102章 方子(她爱晋朔帝至深...)
  皇宫之大, 等钟念月再抵达太后宫中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
  太后身边的嬷嬷,倒是比惠妃宫中的要规矩得多, 不管心中怎么想, 那是一分一毫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奴婢姓吴,姑娘唤奴婢一声吴嬷嬷就是。”对方说着, 一边露出了慈和的笑容。
  她年过五旬, 眼角布着皱纹。
  这般面相很容易给人以亲近之感。
  “姑娘也不必更衣洁面洗手漱口了, 只管进去就是。太后娘娘已经等了许久了呢。”吴嬷嬷说着, 还伸手要去搀钟念月。
  钟念月歪头瞧了瞧她,倒也没有拒绝。
  有人伺候, 自然是好的。
  吴嬷嬷一扶住她, 便忍不住道:“姑娘的肌肤滑腻如凝脂,倒是叫奴婢都忍不住多摸上两下。”
  以此为开头。
  吴嬷嬷将她从头夸到了脚, 就这样一直到了太后跟前。
  钟念月脆生生道:“哪里是处处都好好呢?却也有不好的地方。”
  吴嬷嬷问:“哪里?”
  除了脾性不好外,她确实不大想得出来, 钟念月身上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这小姑娘身上还有一股淡淡幽香,与宫里宫外常用的那些个熏香气、脂粉气, 都不大相同。
  她若是男子,都该恨不能溺在这钟家姑娘的身上了。
  钟念月道:“你瞧,这胸还不够大。”
  吴嬷嬷:“……”
  她惊愕地望着钟念月,着实没见过这等大胆的姑娘。
  座上的太后轻笑一声道:“早先不是有个秘方吗?去,取来给她。”
  吴嬷嬷恍惚着应了声。
  她扭头正要往外走时,便听得那钟家姑娘道:“这椅子上头再垫软些罢,我不喜欢坐硬的。”
  太后也就应了声, 让人垫了软垫子上去。
  吴嬷嬷走到门口。
  又听得钟家姑娘娇声娇气地道:“太后知晓陛下都喜欢什么吗?”
  太后问:“何出此言?”
  吴嬷嬷几乎都能想象得出,那钟家姑娘微微蹙眉, 愈发美得不可方物的模样。
  钟家姑娘道:“自是因我爱极了陛下,便也希望所行的事桩桩件件,都能叫陛下喜欢才好。我要陛下爱我长久,便如我爱陛下一般。”
  吴嬷嬷整个人都震颤住了。
  宫中何来真情意?
  这钟家姑娘竟然真与晋朔帝讲起了真情。
  她生得这样美,却真将一颗心全给了晋朔帝。
  还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这样大胆奔放的话。
  她怕是自幼没有尝过半点苦头吧?……也是,素来听闻她在京中行事娇蛮,谁的面子也不给,只顾着万事顺自己的心意。自然是顺风顺水,从未尝过一点苦头了。
  这宫中谁人敢生出这样的念头呢?
  吴嬷嬷怔忪了一瞬。
  脑中却是又可不抑制地生出了个念头来――正是因为这宫中无人敢生出这样的念头,正是众人都虚情假意,这钟家姑娘的坦率爱意,便变得极其的珍贵了。
  但凡见过无边黑夜的人。
  总会更渴望那太阳升起时的光。
  便是他们这样做奴婢的,都总会有那么一瞬,想着能有个真情实意且纯粹的人。
  吴嬷嬷暗自摇摇头,没有再听下去,大步跨出了门,先到偏殿去找方子去了。
  这厢太后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下身下宝座的扶手。
  她的嘴角牵了牵,露出一点笑容,道:“哀家也不知晓。”
  钟念月轻轻应了声:“啊。”
  她抬脸,问:“太后是陛下的生母,怎么会不知晓呢?”
  宫中静寂了一瞬。
  连宫人们都不自觉地纷纷低下了头去,一时心跳都快了些,几乎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太后垂首,淡淡道:“是啊,偏偏就是不知晓。兴许是因着哀家有太多的孩子了,不止陛下一个。哀家只有一个人,哪里分得出那样多的心力呢?”
  钟念月道:“我也有兄长。我母亲偏爱于我,父亲偏爱于他。便是如此,我母亲也晓得我兄长更爱吃金乳酥,而不是我爱吃的糖蒸酥酪。”
  太后道:“那哪里一样?你母亲只有你兄妹两个。”
  钟念月:“那太后为何要生那么多个呢?”
  一时气氛更凝滞了。
  宫人们忙将头埋得更低。
  太后似是脾气极好。
  她转声道:“你为何不直接去问陛下?”
  “没有人给过太后惊喜吗?自是要悄悄地打探清楚,再悄悄地做他喜欢的事,方才能哄得人更欢喜啊。”
  “……”太后眼底的笑意彻底匿去了。
  她没有得到过。
  她一时都不大分得清,京中与钟念月有关的传闻,当真如此,还是有作假。
  “哀家都不知晓。”太后只好又同她强调一遍。
  她见着了这钟家姑娘。
  确是个不可再得的绝世美人,晋朔帝会喜欢也不奇怪,何况这样的美人,竟是一心一意地向着晋朔帝,待旁人却没有这样好的脸色。
  谁会不喜欢呢?
  而晋朔帝眼下爱她越多,她气焰自然更盛。
  便是太后,也不能轻易去捋她的锋芒。
  “那太后去问一问罢。”钟念月道。
  太后那双始终半睡半醒的眼,此时完完全全地睁开了。
  她盯着钟念月,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宠爱,才会将钟念月宠出这般性子,连对着太后,都敢这般颐指气使。
  她禁不住问:“你不怕吗?”
  钟念月反问:“怕什么?”
  “怕哀家,哀家是太后。”
  “太后又不曾有两颗头,四条手臂,八条腿。有何可怕?”
  太后闻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晋朔帝爱她,爱的便也是她身上这份坦荡大方,而不是唯唯诺诺,世人皆惧的姿态吗?
  可哀家爱的,到底还是天下众人都怕哀家,都跪在哀家跟前的情景。
  钟念月此时顿了下,又道:“更何况,陛下同我说,若是迎我为后,这世上除了他,便是我的身份地位最为尊贵,难不成是骗我的么?每回一想到这个,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太后喉头一哽:“……”
  她前半生最大的遗憾便是,哪怕她生下了六个孩子,虽说其中两个夭折了。可剩下几个,哪个不够好?哪个不是强过其他的皇子公主?
  连她的娘家人那时都道,她育嗣有功,不愁陛下宠爱。
  她儿子封王后,一时众人都道她怕是要做继后了。
  却偏偏,直到先帝身死。
  她也还只是个容贵妃。
  而这贵妃还不比其余几个妃子受宠。
  钟念月多好啊。
  年纪轻轻,方才及笄,正生得花容月貌时,有父母疼爱,兄长维护。在京中横着走,凡是无顾忌。
  还未进宫,晋朔帝便已为她定下了皇后之位。
  世上何曾有过这样半生顺遂的女子?
  顺遂到轻轻一迈,就登上了皇后之位。
  “陛下自然……没有骗你。”太后从喉中挤出了声音。
  钟念月点了下头:“那便是了。”
  太后此时露出点慈和的笑容,她道:“你不怕哀家也是一桩好事,将来入了宫,哀家便是你的婆母了,会时常传你到这里来陪着说话。若是怕我,岂不少了几分意趣?”
  她顿了顿,道:“像今日这般便是极好的,你心里有什么话,不好直接去问陛下的,便直接同哀家说就是了。哀家都会想法子来帮你。”
  钟念月点头应声,笑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太后到底还是同她接触得少了些。
  她若是问一问三皇子太子,问一问相公子,就该知晓不该与钟念月说这样的话,否则将来折磨的定然是自己。
  太后又问:“哀家听闻你先前丢了,最后是在佛寺中找到的是不是?多谢佛祖庇佑啊。”
  钟念月知她爱礼佛。
  原着中,苏倾娥便是因着这一点,才与太后搭上了话。
  但你们喜欢的。
  我才不稀得去喜欢呢。
  钟念月道:“哪里呢?那绑我的贼子便是个礼佛之人,那小寺庙就是他开的。可见佛祖多好贼人。”
  太后:“……”
  总觉得这小姑娘拐弯抹角地在骂她。
  不多时。
  吴嬷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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