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才是替身啊!——青花燃
青花燃  发于:2021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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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静地调转能源炮,将扑向闻泽的漏网之虫一只一只击落。
  老加尔的尸身离开手阀之后,阻碍彻底消失,两扇铁门在虫群的冲击之下轰隆滑开。
  云悠悠不敢呼吸,心跳也仿佛停滞。
  她死死盯住狂风暴雨下方的闻泽,将那些扑向他、砸向他的虫子全部轰碎。
  ‘快,殿下,快……’
  因为过度紧张,她的手指隐隐开始痉挛,冷汗流进眼睛火辣辣地疼痛,她却不敢眨眼。
  一只漏网之虫撞到了车顶上——“砰!”
  她的心脏呼地悬到喉咙口!
  几乎同一时间,闻泽半搂半推,将老加尔送进了后舱。
  他长腿一跨,利落地掠进车舱,反手摔上了后舱门,然后翻过座椅,落入操作位。
  那一瞬间,云悠悠有种错觉,归位的不是闻泽,而是她胸腔里面那颗心。
  闻泽操纵星空车,斜斜飞离了虫潮扑下来的位置。
  云悠悠缓了几口气,怔怔回头,望向躺在后舱的老加尔。
  霸道矿主的面容十分安详。
  “殿下,”她收回视线,轻声对闻泽说,“您太冒险了。”
  “说过带他走。”闻泽语气平淡,“答应的事,我会做到。”
  她看向他的侧脸。温和的表情之下,是静若深海的极致坚毅。
  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她忽然想要亲吻他的脸颊。
 
 
第77章 只有强如恒星,方能保护……
  虫潮涌进基地的架势, 就像洪峰冲破堤坝那一霎。
  滚滚浊流中,星空矿车仿佛变成了一根小小的杂草,在漩涡和浪峰之间艰难沉浮。
  云悠悠的心情渐渐变得十分宁静和寂寞。
  她的视线拂过那只装着她父母东西的星空箱, 拂过老加尔安详的面容。
  “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得到爱和守护, 却永远失去了他们。”
  她微微地笑着,低下头,握住自己的手指。
  她从一种一无所有, 变成了另一种一无所有。
  闻泽专注地驾驶星空车,击落挡路的虫子,穿过一条条矿道。
  片刻之后, 他轻声笑了下:“命运可奈何不了我。和我在一起,只管放心。”
  云悠悠:“……”
  虽然她很清楚, 殿下的意思只是说他很强大,可以护她平安,但他的嗓音和语气还是让她的心脏小小地惊跳了一下。
  *
  有主战舰的能源支持, 星空车很快就杀开一条血路, 在纵横交错的矿道中甩掉了虫族,流星般掠出矿山,驶向近地轨道。
  外面,军方与虫族的战役如火如荼。
  星网危机给战舰和机甲们带来了一些麻烦, 让将士们短暂地手忙脚乱。此刻问题暂时解决,舰队重新稳住阵形,对虫族发动全面反攻。
  闻泽让星空车悬停在半空,俯瞰整个战局。他时不时动一动手指,发出一道道指示。
  在一个地点停留了七八分钟之后,闻泽微微皱眉, 手指叩了叩操作盘,隐有一点不耐烦:“嗯?”
  云悠悠感觉他好像在等人。
  念头刚一动,只见云层中忽然爆起了耀眼的光芒,一记威力惊人的量子炮冲着星空车直袭而来!
  云悠悠:“……”
  闻泽仿佛早有预料,压在操纵杆上的手掌一动,车身飞掠,避开了这道死亡光波。
  云悠悠震惊地看着他,只见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啧道:“果然。”
  那一记威能十足的炮击落到地表,“轰”一下制造出一个巨大的碗状深坑。
  坑中最坚硬的石层瞬间被汽化,接触面就像黑色的烤瓷,“滋滋”作响,继续向四面八方扩散。
  云悠悠感觉不可思议:“您的人缘这么差?”
  随便停在哪里都能被附近的人攻击吗?空气中的敌人含量未免也太超标了吧?
  闻泽先是一怔,然后胸腔闷震,低低笑出了声。
  “嗯。”他懒散不羁地说,“孤家寡人,也就你敢陪我。”
  云悠悠:“……殿下。”
  星空矿车划过一道土黄色的优雅的弧,径直掠向停泊在近地轨道的主战舰。
  *
  老加尔的尸首被送进了冷冻室。
  闻泽在过道上收到了来自监察总长的报告——那艘对太子殿下发射量子炮的战舰已被及时控制,事发时身处战舰上的所有人员都已送入监察处,经历了最严格的讯问审查。
  白侠中将亲笔写在最后的审查结论字迹略有些虚浮,看得出来这位经验丰富的审查长自己也对结果感到心虚和不满。
  【参考结论:一起无预谋的意外事故。】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一位战舰成员无意识地装载了量子炮弹,另一位战舰成员无原因地锁定了殿下所处的位置,最后一位战舰成员在没有与任何人沟通的情况下,直接在控制台按下了发射键。
  认定这是事故的重要原因是,这三个直接操作者,都没有任何途径获知殿下当时的位置信息,也没有任何途径在事发时与其他两个人沟通。
  “手滑。”闻泽弯唇,指尖叩了叩光脑。
  云悠悠瞳仁微微收缩,心头翻起了一个大浪。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身为当事人的她却非常清楚,当时殿下早有预料,就是故意停在那里等这一记“手滑”。
  她的后背有点发寒。
  什么手滑能滑成这样,还带配合的?而且,殿下为什么会知道?
  “第六感。”他仿佛会读心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还知道你也有危险,必须待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云悠悠:“……”
  一时之间居然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在她愣神时,他及时收回了手,偏头示意她跟上。
  “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接受催眠,不如先看看他留下的东西?”他很随意地说。
  “嗯嗯!”
  云悠悠激动地点点头,然后十分谨慎地看了看左右。
  她可没忘记西蒙·林德是帝国要犯——殿下和她做这样的事,是冒着极大风险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闻泽的书房。
  闻泽断掉了星网连接,把储存卡置入无网络状态的光脑中,点击开启。
  云悠悠的心脏悬了起来,屏住呼吸,生怕光屏上又跳出什么错误提示。
  幸好这一次总算没有让她失望。
  光脑迅速读取了储存卡中的内容,速度快得让云悠悠产生了极强烈的购买殿下同款光脑的冲动。
  它以日期为目录。
  第一个日期是1336年4月12日。
  距离绿林沦陷正好一个月。
  云悠悠下意识地低头扫了一眼目录,看着一个个不同的日期向后生长,她的呼吸不禁变得急促了许多,眼睛里涌上欣慰的热意。
  ——哥哥一直都在,他好好活着,现在必定也安然无恙。
  她轻轻揪住衣角,深吸一口气,向闻泽点点头。
  他手指一动,点开了第一份记录。
  标题瞬间抓住了云悠悠的眼球——【磁场诊疗:是童话黑科技,还是“丧尸”病毒制造者?】
  云悠悠:“……”
  所以哥哥所谓的“半成品”,是直接掐掉后半截标题吗?
  *
  覃飞沿翘着二郎腿坐在星空车顶上,一边把自己的最新“战绩”编辑成动态发送到星网主页,一边漫无目的地把手中的光脑转向各个方位。
  自从不小心拍到藏在通风口的狱官尸体之后,他的这台光脑俨然成为了外挂本挂,一次又一次帮助他顺手拍到袁文华逃亡的蛛丝马迹。他率领精英组,一路顺藤摸瓜势如破竹,找到了一处林德政变时发生过激战的废弃地下避难所。
  袁文华已被堵在下面,正在负隅顽抗,很显然,他撑不了几时。
  覃小少爷落指如飞,编辑动态——
  【第一次尝试查案,还算不错的经历,美中不足的就是对手太菜,有点无聊。能不能给点力啊,袁文华副帅?】
  “……”
  监视器后方,和覃飞沿长相神似的覃平上将连喝了好几杯去火茶,这才压住了胸口的洪荒之力。
  “难成大器!”
  坐在他对面美丽金发女孩眨了眨蔚蓝的大眼睛,温和地劝说:“姑父您别动气,飞沿性子直率热诚,并不是什么坏事。您看看我那几个哥哥弟弟,一个赛一个虚伪,不如飞沿坦荡真挚。不瞒您说,我父亲一直就很羡慕您教子有方。”
  这一记马屁挠到了覃上将痒处,他谦逊地笑道:“哪里哪里,你就瞎夸吧!”
  “不过,”孟兰晴话锋一转,“飞沿的状况有点令人担忧啊。您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手滑’事故,虽然还没有找到原因,但是我心里总觉得不安,这不,听说飞沿神奇破案的事情,我赶紧就过来看看——您有没有觉得这件事很不寻常?”
  覃上将摆了摆手:“瞎猫碰着死耗子而已!”
  孟兰晴留意着覃上将的脸色,却没有找到她期待中的蛛丝马迹,心里不由有些失望。
  她不动声色地思忖了一下,维持着忧虑的表情:“您看过绿林那边的报告了吗?被林瑶剽窃成果的那个林思明,早在1328年就死了,在那之后,一直是另一个精通生物科学的人假冒他的身份生活。这个伪装者与太子殿下的女朋友是旧识,而飞沿也是在接触过殿下那位女朋友之后发生了异常……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时不时就想到一个人……”
  覃上将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慢抬起眼睛。
  对上姑父的视线,孟兰晴心头忽然一个咯噔,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穿。
  “阿晴啊。”上将的声音和蔼厚重,“你们做研究的人,都有个通病,好奇心太重。你今天来,就是想从笨蛋姑父这里套一套关于林德那个秘密的方向吧。”
  虽然久经训练和考验,但被对方直接戳穿,孟兰晴雪白的脸颊还是泛起了薄红。
  “姑父……”
  他问:“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知情者都不愿意向任何人吐露那个秘密吗?”
  孟兰晴按捺住羞耻心,轻轻摇了摇头:“无从猜起。”
  覃上将叹息着,将视线投向天花板:“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当你凝视深渊,深渊将回以凝视。”[尼采]
  既然说开了,孟兰晴也就破罐子破摔:“姑父,我不明白。”
  “不需要明白。不明白就是最好的保护。”
  “可是我总感觉风雨欲来!您和那几位,都严防死守这个秘密,谁知道它会不会导致什么可怕的结果呢?比如我在研究的事情,虽然暂时没有任何迹象表露危险,但那明显不正常,不是吗?”孟兰晴据理力争。
  “没有什么危险。”覃上将微笑,“天塌下来,有长辈顶着。”
  这一刻,孟兰晴完全认可了外界对这位上将的评价——刚愎自用。
  她面露优雅的忧郁:“那能不能请您告诉我,要做到什么程度或者说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才有可能得到您以及另外几位的认可,加入你们,一起保护帝国呢?”
  覃上将笑了笑,叹息着说了一句让孟兰晴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只有强如恒星,方能保护自己。”
  如果云悠悠在这里,她会惊奇地发现,这句话与哥哥曾经说的,一字不差。
 
 
第78章 云悠悠决定把他弄到床上……
  捷报一条一条传到覃飞沿面前。
  袁文华用尽了一切逃亡手段, 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牛皮糖般的追兵,到现在一步步被逼到穷途末路,精神终于崩溃了。
  他露出了越来越多的破绽, 时不时破着嗓子发出野兽般的大叫:“为何逼我至此?为何逼我至此!带队的是谁?我要他不得好死!”
  猎物最后的悲鸣让猎人心情大好。
  “啧啧,”覃四少懒懒抛开烟蒂, “敌人的唾骂,正是荣誉的徽章。这种事,难道不是早该习已为常么。”
  身边的两名精英默默转开了头。
  “本少爷亲手逮捕他。”覃飞沿理了理衣襟, 昂首阔步迎向樊笼中的困兽。
  废弃的地下避难所留下了不少战斗痕迹。
  袁文华没有背景,是从底层士兵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个人能力毋庸置疑。可惜遇上了开外挂的覃飞沿, 每一丝痕迹都被精准捕捉,每一步行动都被预先阻截, 犹如瓮中之鳖。
  也难怪他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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