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才是替身啊!——青花燃
青花燃  发于:2021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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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诚只觉浑身血液都涌到了脑门,“嗡”一下差点摔倒。
  “这群饭桶!”
  事情没办好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logo打了上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这条被延迟的消息事关太子,有心人岂不是可以把监控星网定义成太子的个人行为?
  冲到脑门的热血化成冷汗,瞬间打湿了侍卫长的制服。
  他一脚踢开绊腿的铁椅子,向着黑狱深处奔跑——这件事的紧急程度已经超过了其他,必须立刻禀告殿下。
  途中,杨诚余光瞄到了星网,发现信息安全部门非常果断地屏蔽了信息传输,星网陷入瘫痪状态。
  “……”
  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满头冷汗的杨诚扑到囚室门口时,闻泽正好踏出来。
  他垂着一双冷沉幽黑的眼睛,缓缓摘下手套,扔向身后。
  那对浸满了血色的手套落在地上,发出黏腻沉重的声音,“啪”。
  杨诚急忙迎上前:“殿下,截留星河花园相关消息的过程中,信息安全部门泄露了真实地址!”
  闻泽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汇报。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一点小事。孟兰洲如果处理不好,那就换人。急什么。”
  杨诚动了动嘴唇,想说这件事情肯定是内部动的手,负责信息安全部门的孟兰洲八成已经彻底投向了陛……但是转念一想,殿下能不知道这些吗?
  他抿住唇,可怜兮兮地望着闻泽。
  闻泽越过侍卫长身边,挺拔的背影拉出长长的影子,一步一步踏过冰冷长廊:“走了。”
  侍卫长很气,是那种无能狂怒式的生气。
  就在昨天,他还在殿下面前叭啦叭啦替云悠悠说了一大堆好话,什么温柔安静乖巧,什么聪慧通透与世无争,没想到今天她就搞个大新闻,还让有心人抓到了机会。
  “殿下,”杨诚忿忿地说,“一幢房子而已,为什么就能让一个人把尾巴翘上天呢?也不过价值区区几亿星币。”
  闻泽侧眸,幽幽看了看这位依然保有几分天真的杨氏财团第一顺位继承人,礼貌而神秘地笑了下:“呵。”
  鉴于危机当头,太子殿下说不定分分钟就翻船,杨家大少的胆子不由得肥了很多,嘀嘀咕咕地说道:“殿下这房子送得太亏了,早上才把星河花园转到云小姐名下,不过半天功夫,温柔小姐就变得面目可憎。”
  闻泽笑了:“虚荣浮躁不是很正常吗,你对人性抱着什么样的期待?”
  杨诚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登上星空车的时候,信息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孟兰洲发来了事件报告。
  闻泽把孟兰洲闪烁的头像拨到一边,态度漫不经心,就像对待一封垃圾邮件。
  杨诚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急得想抓耳朵。
  挡板落下,太子待在了绝密的私人空间。
  被隔离在外的杨诚:“……”
  怎么搞怎么搞,现在开始花钱和别的皇子搞关系,会不会有点太迟了?
  脑海里晃过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新闻标题。
  ——监控门事件爆发,闻泽·撒伦被褫夺储君封号。
  ——涉案人员全部落网,二号重犯(杨诚)试图花钱买命。
  ——惊!昔日皇太子,今日阶下囚。
  ——废太子死于狱中,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
  ……
  *
  星河花园。
  云悠悠缩成小小一团,抱着膝盖,哭得头脑昏沉。
  闻泽推门进来,她没有听见。
  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沉沉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才茫然偏头去看。
  冷白的、修竹一样的男人的手。
  再往上,是精致的袖口、名贵厚重的布料。
  云悠悠想起被巨额债务支配的恐惧,赶紧抹掉眼泪,一滴也不敢溅到他的衣服上。
  这副狼狈的模样映在了闻泽幽黑的眼眸中。
  他抬手,从她膝间取走了那张画着六边形图案的稿纸。
  “怎么哭了?”他很随意地问她,“这是什么?”
  话音没落,他看见了她身前的光屏,上面显示着林瑶的论文。
  屏幕正中的图案和稿纸上一模一样。
  临摹?
  眉梢微微一抬,他瞥向她,语气微哂:“云悠悠,这就是你的努力方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嘴角一扁一扁,眼睫一颤,又滚下了大颗的泪珠。
  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控林瑶是窃贼。
  这是她记忆中的图案,可是谁会相信呢?毕竟林瑶发表在前,自己的行为就像是临摹了人家的东西然后出来跳脚——多么拙劣的碰瓷啊!
  这么想着,她委屈得皱起了脸蛋。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她呜咽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盯住他,“我也想知道,比谁都想。”
  闻泽被她这样盯着,莫名有些不自在。
  正要下意识偏头避开时,她的小手忽然攥住了他的前襟。

  她凑到他的面前,漂亮的脸蛋纯粹真挚得令人心惊,泪光微闪,灼人魂魄:“我会好好学,一定比她学得更好。你从头教我,好不好?哥哥。”
  闻泽瞳仁微颤,一个“好”字险些脱口而出。
  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
  自己也不懂。
 
 
第7章 吻技已经有了重量级的突破……
  “我会好好学,一定比她学得更好。你从头教我,好不好?哥哥。”
  云悠悠脸小,眼睛显得特别大,含着泪的时候,非常楚楚动人。
  她盯着闻泽,像一只渴望被投喂的小鸟。
  她看见闻泽的目光闪了闪,划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然后他沉下了脸,语气清冷,带着点教训的意味:“不要好高骛远,机甲学会了吗。”
  云悠悠立刻惭愧地低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皱了自己的小白裙。
  是啊,机甲还没学好呢,又想学别的。
  她真是个笨蛋,练习了三年,连第一个小目标都没有攻克。
  “我会更努力的。”她的脸几乎埋到了胸前,非常心虚的、细软的声音轻轻飘出来。
  柔顺的黑发反射出规整好看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把它揉乱。
  闻泽手指微动,终究觉得做这样的事情不太符合自己的形象,于是把抬到一半的手握成了拳,抵在唇下轻轻一咳,微沉着嗓子开口:“我有空时会教你。”
  及时补充一句:“机甲。”
  她依旧埋着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快速点了点头。
  “嗯嗯!我一定好好学!”
  闻泽的视线扫过她的身体。骨骼纤细柔软,皮肤一碰就青,不动都会气喘。就这么个娇气的东西,打出个位数的成绩好像也不是无法理解。
  也许她真的努力了,只不过菜得无药可医。
  太子殿下忽然感到啼笑皆非,忍不住抬手掐了掐眉心。
  “现在开始吗?”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装满了小星星。
  闻泽偏偏头:“换件衣服,先带你出去用晚餐。”
  “嗯。”女孩乖顺地点点头,什么也不问,踢着拖鞋就回去换衣服。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闻怔的黑眸不禁微微眯了下。
  第一次带她出门,进入公众视野,她就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她认为已经吃定他了?
  身影一晃,他闪出书房,追上走廊中的云悠悠。
  大手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了回来。
  云悠悠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仰头看他时,不自觉微微歪了脑袋。
  “殿下?”
  乌黑明亮的眼睛里并没有心思得逞的窃喜。
  闻泽:“……”
  为了掩饰自己略显突兀的举动,他偏头、俯身,吻住她的唇。
  云悠悠:“……”
  经过昨晚的训练,闻泽的吻技已经有了重量级的突破。
  他轻轻挑开她的牙关时,她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他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松开她,把她稍微推远了些,目光狐疑中带着点嫌弃:“……你又乱吃了什么。”
  好浓郁的焦糊塑胶味。
  云悠悠:“……问您自己。”
  微笑。
  *
  20分钟之后,云悠悠第一次坐上了闻泽的星空车。
  银白的流线型车体,启动时丝毫也听不到磁力的嗡鸣声,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震动,车身就已经浮到了半空。
  云悠悠把自己的脸趴唧一声糊到了透明舷窗上,盯住升到星空车旁边随行护卫的机甲。
  它们造型帅气,并且拥有恐怖的能量核心和武器装置,行动时,带起低沉闷啸,就像行星运动发出的高频声音。
  她的心脏跳得巨快。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接近被称为“人间兵器”的作战机甲!
  将来,她也会驾驶着它们,收复绿林,回家。
  云层下方,帝国的金属城市恢宏壮阔,充满了科技感。车流在光标投射出的立体航道上往来穿梭,严格遵守着航飞规则。
  首都繁荣拥挤,几十层航道都在堵车。
  闻泽的星空车位于一切航道之上,这里没有任何指示光标,整个广阔的天空任凭驰骋。
  云悠悠回头,看着闻泽。
  “可以不遵守航空规则吗?”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权力顶端,原来是这样为所欲为。
  闻泽很自然地把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身体倾斜过来一些,稍微压低了嗓音,语气神秘:“扣的是司机的分。”
  云悠悠:“……”
  她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缩着肩膀笑得两眼弯弯。
  闻泽也笑起来,搭在她身后的手臂落下来,环住她的肩。
  身处略为狭窄的空间,她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两个人的体形差距非常大。
  他的身材高挑完美,看上去瘦瘦长长,其实衣服下面藏着一层精瘦结实的硬肉,坐在星空车里,特别占地方。
  把她对比成了小小一只。
  她看了看自己这点可怜的空间,忽然想起,昨天林瑶也坐过他的星空车。
  他,和那个偷了哥哥心血的窃贼有过亲密的动作吗?
  这里这么挤,怎么也会碰到吧?
  云悠悠觉得像林瑶这种偷别人成果给自己贴金的脏东西,就连超能100%除菌洁净喷雾也不可能清理干净。
  她看了看闻泽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闲闲揽着她,有股矜贵优雅的懒散劲。座舱窄,两个人这么半拥着最合适。
  “你昨天和林瑶也这样吗?”她问他。
  闻泽的黑眸冷了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倒是依旧温和:“不这样。”
  “可是她那件深红礼服里面有夹板和撑杆,”云悠悠很认真地说,“她会比我更占地方,不可能不碰到你。”
  闻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她抬头和他对视,毫不退让。这个问题,关系到她是不是要购置大量清洁液回来泡澡。
  那都是星币。
  他把手臂收了回去,声音冷淡:“这里是我的个人舱,客舱在后面。”
  云悠悠看了看身下的椅子。它比较大,确实只是一张座椅。
  “哦……明白了。”
  云悠悠能感觉到闻泽很不高兴。
  她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点无理取闹,但是她现在没有证据指控林瑶脏,只能默默垂下脑袋。
  想了想,悄悄探出手,覆住他放置在膝盖上的大手,轻轻摇一下。
  他指节微动,筋络突起,过了一会儿,没抽手。
  他转头望向窗外,云悠悠偷偷打量他的侧脸,她知道他还是不高兴。
  星空车在沉默中前行,大约10分钟之后,它落在了帝国最高建筑物的专属停车坪正中。
  闻泽抬手整了整衣领,唇角勾起温和的笑容,推门下车,然后绕到云悠悠这一边。
  他为她开门,用最绅士的姿态护着她下车,带她顺着停车坪外的大道走向悬浮圆梯,一边走,一边介绍面前的金顶餐厅。
  风度修养仪态无懈可击。
  云悠悠能够察觉到两个人之间仍有隔阂,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非常微妙,就像原本融洽的气场里面被洒了一把细细的砂子。
  身为合格的乙方,云悠悠知道自己得主动哄好甲方爸爸。
  她对闻泽的了解少得可怜,干脆就顺着他的话题拍马屁。
  “这么豪华的、历史悠久的餐厅,”她好不容易接住了一个话头,“一定集齐了所有口味的营养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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