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鹿随
鹿随  发于:2021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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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烟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靠近她,将人半拢进怀里,声音很低,“烟烟,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我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我很早就离开那个家,已经在外二十年,那里对我来说并不是家,是桎梏,是牢笼,我从没想过要回去。”
  他捏紧她手腕,“我心里的家,是我们两个的家。”
  蒋烟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但并不敢确定,“那现在为什么要回去。”
  余烬没有说话。
  蒋烟很难受,“是为了我吗?”
  过了会,余烬低声嗯。
  蒋烟眼睛湿了,一颗晶莹的泪珠掉下来,砸在余烬的手背上,“可我不想让你过你不喜欢的生活。”
  他认真看她:“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安稳的家。”
  “你说过你喜欢自由。”
  他毫不犹豫:“我更喜欢你。”
  话音落下,两人都没了声音。
  这句话,带给蒋烟极大的震撼。
  她太知道,对余烬来说,失去自由,活在别人的视线中,意味着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她眼泪一颗接一颗,停不下来。
  余烬微微低了头,捧住她的脸,一遍又一遍擦掉她的泪珠,“不哭了,不喜欢你哭。”
  他把蒋烟的头轻轻按在怀里,嗓音低缓,“烟烟,你知道吗,我曾无比憎恶,无比排斥有目的的商业婚姻,我母亲深受其害,我也是,可我现在忽然觉得,如果对方是你,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我甚至很兴奋,隐隐期待,我们结婚后的生活。”
  “我们跟别人不一样,我们有爱,我们一定不会重蹈覆辙,不会是我父母那样的结局,我们会很幸福,很幸福。”
  宴会结束后,余烬送蒋烟回家。
  蒋烟坐在他的车里,蒋家的司机跟在后面。
  一路上,蒋烟的情绪都不怎么高,并没有因为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余家会不遗余力帮助蒋家渡过难关而感到高兴。
  路过江边时,她忽然说:“我想下去走走。”
  余烬什么都没问,示意司机停车。
  他的大衣还披在她身上,牵着她的手,两人沿着江边慢慢走。
  已经初春,天气依旧很冷,风将她的头发吹乱。
  蒋烟走到一块大石头旁坐下,看着平静的江面发呆。
  余烬绕过来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蒋烟低下头,声音很小,“对不起,是我拖累你。”
  他笑的有些无奈,“我只是回家而已,又不是去捡垃圾,怎么能叫拖累。”
  他控住她的头,让她面对自己,“烟烟,知道这辈子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是什么吗,是我在十八岁那年,从废墟中救出你。”
  “我偶尔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救过你,那年你就不会来到车行,我们大概也不会有机会相爱。”
  他凑过去吻她的唇,“好险,是不是?”
  蒋烟眼泪汪汪看着他,过了会,很认真地点了头。
  余烬看了她一会,忽然问:“那你现在告诉我,愿不愿意嫁给我。”

  蒋烟想了很久,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她抹了把眼泪,点头。
  余烬拢着她身体的手顿住,心底漾起阵阵波澜。
  蒋烟对他的爱,从不遮掩,给他十足十的安全感。
  他抬手轻抚她眉眼,忽然笑了。
  蒋烟看着他,“你笑什么。”
  余烬亲了她额头一下,轻声说:“其实,我跟爸爸谈的条件,我回家,他帮蒋家,跟我们的婚姻没有关系,我刚刚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只是想让他们重视你,重视蒋家。”
  蒋烟怔怔望着他。
  余烬把她的手攥在掌心,“烟烟,你还小,还这么年轻,经历的事少,经历的人也少,也许几年后,你会碰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觉得我不过如此,要离开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
  蒋烟紧张问:“你怎么样?”
  余烬话锋一转,“我会狠狠揍他一顿,再把你关在家里好好收拾。”
  他笑着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压力,不管我们的关系如何,我都会帮蒋家。”
  他把人搂进怀里,“这辈子,我余烬一定会娶蒋烟,这件事无关金钱和交易,你什么时候想嫁,通知一声就好。”
  蒋烟默默环住他的腰,声音很轻,“余烬,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就是你啊。”
 
 
第57章 要不要试试。
  两人对视许久,同时笑起来。
  蒋烟目光向下,盯着他精致的西装,“我从没见过你穿这种衣服。”
  他淡淡嗯,“帅吗?”
  她认真点头,“帅。”
  蒋烟说完便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他的唇,随后慢慢下滑,直到他有些性感的喉结处停下,“你刚才忽然出现在会场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黑衣服的人,特别酷,就差墨镜和防弹大黑伞了。”
  余烬用指尖弹了她脑门一下,“你是想说浮夸吧。”
  蒋烟没忍住,“是挺浮夸的。”
  余烬起身,顺手把她拽起来,“给你撑腰,不浮夸点儿怎么吓唬他们。”
  他把蒋烟裙子上的灰拍干净,目光从下往上扫了几圈,最终停在她锁骨下,“我也没见过你穿这种衣服,还……挺好看的。”
  蒋烟觉得他眼神不对,“你瞎琢磨什么呢。”
  他笑的很坏,“是不是垫东西了,感觉跟平时不一样。”
  蒋烟小脸儿微红,使劲儿拧他胸口,“你什么意思!”
  余烬顺势捉住她的手,“吹够风了吗,很冷,我们回车上去。”
  蒋烟不依不饶,“不要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嫌我小。”
  余烬忍着笑,有些无奈地扣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按,不让她乱动,“我不嫌你小。”
  她一下抓住他把柄,“哦,意思是你确实觉得我小。”
  她扭头就走,余烬一把给人扯回来,摁住她双手,“蒋烟,你是不是找事儿。”
  “你以前就说过我小。”
  他完全没印象,“我什么时候说过?”
  蒋烟指控他:“那年我家漏水,我睡你沙发,你亲口说的,对我这种小孩没有兴趣。”
  余烬捏住她两腮,把她的唇捏的噘起来,“翻旧账这个毛病可不怎么好,需要惩罚一下。”
  蒋烟刚想问怎么惩罚,余烬便低头堵住她的嘴。
  她呜呜了几声,随后便软了身子,靠在他胸口。
  两人伴着冷风亲了好久余烬才松开她,手掌拍拍她腰下,“回去吗。”
  她耍赖,“脚疼,不想走。”
  蒋烟八百年不穿一回高跟鞋,今天踩了一上午,很不舒服。
  余烬没说什么,解开一颗西服扣子,曲起腿,把自己的后背亮给她,“上来。”
  蒋烟也不客气,一下蹿上他的背,紧紧搂住他脖子,余烬将她两条腿拢在身侧,背着她慢慢往车那边走。
  女孩热乎乎的气息萦绕在他耳畔,“余烬。”
  “嗯。”
  “你回家了,以后是不是就不住那了,车行还开吗?”
  余烬低笑着逗她,“怎么,怕以后不能去我那住。”
  蒋烟哎呀一声,“你正经点。”
  余烬已经走到劳斯莱斯旁,但没上车,沿着这条马路向前走,劳斯莱斯缓慢行驶,跟在他身后几米处。
  蒋家的车已经提前离开。
  余烬说:“我说的回家,是答应尝试跟他像普通父子那样相处,可能会搬回去住,但我喜欢做的事,他不会拦我,也拦不住。”
  “车行我留给雷子,以后偶尔也会回去看看,咱们的两套房子,我准备买下,什么时候你想回去,我就陪你去。”
  蒋烟趴在他肩上,声音有些闷,“那你会接手公司吗。”
  余烬停顿一下,“暂时还没说到这个问题,但他知道我不感兴趣。”
  余烬在外多年,一直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野惯了,让他每天困在公司,面对那些人情世故,人际往来,枯燥的报表,实在有些折磨。
  而且经营一家这样规模的公司并不容易,余烬不是相关专业,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了解学习。
  余清山很清楚这一点,也并没有急于安排他进公司,很怕逼紧了,适得其反。
  他这个儿子,他很了解,如果不是为了蒋烟,他根本不会妥协,接管公司的事,只能暂缓,日后再议。
  余烬背着她沿着这条路走了很久,两人都没感觉到冷,反而觉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蒋烟很轻,余烬背她许久,一点都不觉得累。
  直到散步散够了,两人回到车里,蒋烟才想起江述。
  他说会晚点来,但整个拍卖会和午宴都没看到他,蒋烟给他打电话:“你来了吗?我没看到你。”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静默,随后传来江述的声音:“临时有事,没去。”
  “哦。”蒋烟挤在余烬身旁,玩他一根手指,“我还有事想让你帮忙呢,等你不忙再说吧。”
  江述问:“什么事。”
  “我想送余笙一条项链,国内没有卖的,想让你帮我问问你国外的朋友。”
  上次两人见面,余笙说她戴的那条锁骨链很漂亮。
  那是去年蒋彦峰送她的生日礼物,很奢的品牌,全球限量,现在好像只有江述那个朋友所在的国家还有货。
  江述说:“余笙是谁。”
  “余烬的妹妹。”
  江述沉默几秒,“知道了,你拍个照片发我,我给你问问。”
  挂了电话,余烬将人搂进怀里,捏捏她耳朵,笑着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蒋烟很痒,拨开他的手,“我们女生的事你不懂。”
  那天吃饭后,两人时常在微信里聊天,余笙掌握一手资料,知道好多余烬小时候的事,蒋烟特别爱听,两个女孩很快成了好朋友。
  余烬没有再问,偏过头,轻吻她眉心。
  余烬的出现,在岳城商圈引起不小波澜,余家家大业大,与各界牵连甚广,以后由谁掌舵,企业发展方向是否改变,太过重要,直接影响一些深度合作商的口袋。
  很多人明里暗里关注余烬,探听消息。
  传言很多,关于余烬这些年到底在哪,关于两父子的关系,关于他忽然现身的目的。
  有真有假,无从辨别。
  有人说,很早以前曾见过余烬,他是改装界的大神,圈子里很多人知道他,他并不是传闻中说的那样,从小生活在国外。
  但这样的话也只过了几天便沉寂的无影无踪,无人再提。
  余清山的家事一向神秘,从不对外人言,他说儿子去了国外,就是去了国外,没有人闲着没事刨根问底,惹到余清山,半点好处都没有。
  那天,余烬来蒋家接蒋烟。
  蒋烟规规矩矩,穿的很正式,临上车前还一直问余烬,自己这样行不行,要见余清山,她很紧张,早就听说他是很严肃很厉害的人,这次余烬又因为她,半胁迫地让余家冒那么大的风险跟蒋家合作,蒋烟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见面应该说什么。
  余烬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单手搂住她,亲昵地拍了拍她腰下,“怕什么,他不会为难你,他谢你还来不及。”
  蒋烟揪住他大衣口袋的纽扣,“谢我干什么。”
  “没有你,我根本不会回家。”
  蒋烟怔怔望着他,“可那么大一笔资金,万一项目赔了——”
  “他不缺钱。”余烬直白说。
  他摸摸她的脸,“你不要有压力,也别顾虑那么多,今天带你见他,只是简单吃顿饭,而且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余清山说想见蒋烟,他就同意了。
  余清山毕竟是他的父亲,以后他和蒋烟会长久在一起,总有见面的时候,晚见不如早见,他也料定,余清山不敢为难蒋烟,他们父子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他不会在这时候惹出麻烦。
  这场父子间的博弈,看似是余烬向余清山妥协,实则余清山处处占下风,半点不敢逆他心意,生怕他那个倔脾气一犯,不管不顾又跑了。
  余烬预料的没有错,余清山对蒋烟很客气,甚至可以说非常好。
  虽是家宴,菜式也不简单,很丰盛,半点没有怠慢的意思。
  范哲珂在公司有事回不来,桌上只有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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