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甜文女主剧本——多梨
多梨  发于:2021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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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应她的,是沈淮与淡淡的一声:“那要看几颗珠子了。”
  他怜爱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如果五颗以内能透一张,我就听你的。”
  杜明茶摸索着,捧住沈淮与的脸颊,感受到他脸上的体温。她尝试着去摸沈淮与的眼睛鼻子,感觉到他闭上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将她手心扰的发痒。
  她感受到他脸颊的温度,仍旧是她熟悉的温暖。
  “淮与,”杜明茶撒娇般地又叫他,“你对我好一点嘛。”
  她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想要轻些,”沈淮与说,“那就努力点。”
  沈淮与没有关窗户,这漂亮的小别墅坐落于安静整洁的富人区,外面清新树影随风摇,送入淡淡蔷薇花味道。
  温暖柔和的阳光越过干净的玻璃跃进来,恰好落在填充着丰盈鹅绒、真丝质地的枕头上面。
  这种枕头也出自于沈淮与所在的家族,由他另一个兄弟所继承的百货产业下制造。鹅绒只采取最软处的绒毛,丝也出自于最上等的蚕。
  这些鹅和蚕,尚不知自己努力不过是谎言,仍旧兢兢业业地产绒、吐丝。全然未料到,有朝一日,这些最柔软的鹅绒蚕丝都会被抽丝剥茧,制作出价值高昂的枕头,供人们使用。
  但这枕头也不过是富贵人家随意可用的物件,并不会因为材料的珍贵而被精心呵护。漫长时间过去之后,这只真丝枕头最终幸存下来,被毫不留情地被丢到地上。
  沈淮与仍旧拥抱住杜明茶,他蜷缩着身体,像是小心翼翼的拥抱,又像是要困她在自己怀抱中。
  只有拥抱能给予他些许真实感。
  他声音带点哑,或许是方才呼吸过度。
  “你走之后,我……”
  沈淮与只说了这几个字,他没有继续下去,睫毛颤了颤,把那些话忍下来,只轻声叫她名字:“明茶。”
  他的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头发,轻轻蹭了一下。
  “明茶,”沈淮与又重复一遍,“小茶花。”
  这里是个敞开心扉、谈话的好时机。
  杜明茶知道男人都有传说中的贤者时刻,这一阶段的男性无欲无求,表现的比神还要圣洁。
  这时候和他提什么要求都能得到回应,沈淮与又是重允诺的性格。
  早在开始前,杜明茶就打定主意,要等到这个时候和沈淮与好好谈一谈,谈一谈被信任的人欺骗有多难过,聊一聊被不受重视是什么感觉。
  杜明茶猜想如今的沈淮与应该能体会得到。
  只是她千算万算,遗漏一点。
  那就是贤者时刻之前的沈淮与,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将她这个可怜、弱小、无助的工人反复压榨。

  饱受资本主义摧残后的杜明茶已经不想再动大脑了,如今的她饥累交迫,缩在他怀抱中,慢慢地睡着。
  杜明茶做了一个梦。
  一个往日重现的梦境。
  在沈淮与温暖的拥抱中,她又梦到出国前、她和白静吟在车上的对话。
  白静吟许久不出门,她那日穿了条雪青色的旗袍,优雅端庄,外面是一件白色的羊绒开衫,没有涂丝毫胭脂,只眼睛出奇的明亮。
  白静吟拉着杜明茶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认真告诉她:“明茶,虽然淮与是我儿子,虽然我也很乐意看到你们在一起,但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如今所接触到的淮与,并不是完整的他。他的本性或许比你想象中要可怕一些,更像他父亲,这一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迟早会面对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要被爱情分泌的多巴胺冲昏头脑,你要冷静想,自己能否接受他,能够有信心与这样的他相处,共度一生。”
  ……
  “不过你和我不一样,明茶。”
  “你爱他。”
  -
  夜晚雾重露水浓。
  沈淮与坐在玩具房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满屋的东西。
  安静两秒,他给宋乘轩打电话,手指按着太阳穴,沉声问:“乘轩,二楼的玩具房是你弄的?”
  “是的,先生,”宋乘轩毕恭毕敬,“您说要在二楼弄个专门用来玩耍的房间,一切按照您的意思来。这些都是我从各大用品店网站以及论坛上寻找来具有高评价、高满意度反馈的商品——”
  “我说的是有着毛绒玩具,可以让她一边看书一边愉快玩耍的房间,”沈淮与说,“不是这种玩具。”
  宋乘轩:“……”
  不、不是吗?先生竟然不需要这个?以前的沈先生可是有……
  “对不起先生,”宋乘轩连声道歉,小心翼翼,“我现在就联系人重新为您布置。”
  “算了,”沈淮与回想起明茶后面颤声搂着他要亲亲的模样,笑了一下,“暂时留着吧。”
  虽然理解上有偏差,但她的确玩的也很开心。
  结束通话,沈淮与才从玩具房中走出,关上门。
  夜空早已悄悄降临,灯光燃亮,卧室中仍旧没有丝毫声息。沈淮与坐在起居室铺着软垫的扶手椅子上,侧身,从窗户中看到外面的光华夜色。
  由数个能工巧匠花费近100个小时手中织成的蕾丝窗帷被风吹的轻摆,卧室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杜明茶冒出个小脑袋,一瞧见沈淮与,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只露出一点乱糟糟的发。
  沈淮与的心直直垂下。
  果然。
  她还是怕了他。
  沈淮与早知巧取豪夺不可为之,强行留她在身边只会让对方愈发厌烦、抗拒。但他无法忍受这种长时间无法见到她、找不到她踪迹的痛苦。
  如蚂蚁啃噬心脏,不间歇,从早到晚,只消暂时休息,就忍不住窃窃而起。
  母亲所说的分毫未差,沈淮与身体中流淌着沈从鹤疯狂的血液,天生的掠夺者,天生的占有者。
  这是他压抑的本性。
  所谓温和有礼、克制自我,不过是一层伪装,一层唯恐吓到她的皮囊。
  皮囊之下,如此不堪。
  她应当见识到了。
  哪怕沈淮与百般呵护,让她愉悦多于其他。
  然而,然而。
  沈淮与安静地坐着,他没有动,等待着杜明茶接下来的批评、斥责和控诉。
  正如先前被父亲限制自由的母亲,会采取暴力和谩骂来发泄。
  他最终还是走上这条路。
  如沈从鹤一般,如他那些噩梦,不再掩盖自己对她的独占欲,不再伪装温和有礼,而是将她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但是。
  杜明茶只是探出半个身体,手仍旧贴在肚子上,问:“有吃的吗?”
  沈淮与:“嗯?”
  “我太饿了,”杜明茶摸了摸肚子,“我想吃水果馅饼、熏三文鱼,糖汁菠萝、烤牛肉……”
  她一口气报了好几种菜名,眼光闪闪:“如果有冰激淋吃就更好了。”
  这和沈淮与预期并不相同。
  他安静一秒:“你再说一遍。”
  “算了算了,”杜明茶说,“你随便准备晚餐吧,最好多一点呀。我好饿了,一定要有冰激淋哦!”
  她的毛衣被沈淮与扯脱线,牛仔裤的拉链被扯断,现在穿着沈淮与为她准备好的睡衣,海洋绿,真丝质地,随着她行走,能看到修长白皙的两条长腿。
  没有遭受意想之中的激烈反抗,她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的情绪。
  直到杜明茶进了房间后,沈淮与才站起来。
  他打电话订了法餐。
  沈淮与见识过父母亲的相处模式。
  在激烈的争吵过夜后,白静吟会拒绝进食,即使被沈从鹤强硬带到餐桌上,顶多勉强吃一口,就摔筷而去。
  而杜明茶——
  她脖子上还有胸链摩擦的红痕,或许因为过度玩耍,走路姿势有些不正常,此刻,杜明茶正严肃脸听着沈淮与打电话订法餐,还在报着自己需求:“我还想吃冰激淋,最好是香草味的,还想要个蛋糕当夜宵,啊,对了,还要葡萄、甜橙……”
  沈淮与侧脸看她。
  她全然没有被限制自由应有的觉悟,认认真真点了一大堆想吃的东西后,还补充:“对了,淮与,如果你非要限制我使用手机的话,请给我一台电脑,要能上网的就行,我要查资料,再和朋友家人报平安。”
  沈淮与:“好。”
  “我还想要switch和健身环,”杜明茶说,“长时间不运动我会不正常发胖,我看你这里没有专门的健身房,只能先用这个。”
  沈淮与:“嗯。”
  “我家里还有一本没有归还给图书馆的书,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在下周五晚之前帮我还到图书馆里去吗?不然我要缴纳一笔罚款,”杜明茶认真回想着待办事项,有条不紊地说,“哦,还有医院里的钱,我还没有在账单上签名——”
  “等等,”沈淮与打断她,冷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杜明茶微微侧脸,头发散落,露出有着沈淮与牙印的细白脖颈,“你不是特意请假来陪我玩七天的吗?”
  “难不成,”杜明茶后提一步,伸手捂住嘴巴,惊讶,“难道你想把我当情妇一样关在这里吗?你把我当什么?被你关起来只能挨炮的情妇吗?”
  “怎么可能,”沈淮与不喜欢情妇这个词,下意识否决,轻斥,“胡说八道。”
  下一刻,杜明茶就搂住他的胳膊,头在他胸膛上贴了一贴,声音清脆如甜枣:“那就好了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呢。早说是舍不得我陪我玩嘛,我又不是不陪你,正好前几天我好累,能白吃白喝白女票你——咳,我的意思是,能在这里安静地看书,准备功课也挺好。”
  沈淮与安静一秒。
  才将手按在她后脑勺上。
  她的头发很软,柔柔若月光。
  良久,他轻叹:“你啊。”
  杜明茶缩在沈淮与怀抱中,悄悄松口气。
  果然啊,沈淮与真的是吃软不吃硬。只要她态度柔和一些,再撒撒娇,对方压根就舍不得往狠里收拾她。
  不过,有一说一,这点在床上的作用不太大。亲密时候,杜明茶越是撒娇示弱,对方反倒是像被刺激到了似的更加强势。
  杜明茶想,她或许找到沈淮与的命门了。
  晚饭很快送过来,沈淮与订的比杜明茶想象中还要多,满满当当摆满整个铺着厚厚亚麻布的胡桃木桌子。
  近乎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杜明茶胃口大开,努力把嘴巴填满,将自己合口味的东西飞快一扫而空。
  沈淮与见她几口吃完香煎梨肉,顺手将自己的推给她。
  杜明茶没有客气,她埋头就吃。
  她不傻,能感觉到沈淮与这次情绪和之前完全不同。
  为了避免沈淮与真的走上沈从鹤的老路,也为了阻止沈淮与真的强硬限制她一切活动,杜明茶必须利用他对自己的那些不一般,作为筹码和他沟通、博弈。
  先前沈二爷只是个传说中的名讳,杜明茶嘴上念叨着沈二爷什么都行,实际上和她生活并无太大关系。
  沈二爷再有通天本领,和她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女大学生有什么关系呢?他老人家家大业大,难道还会刻意和她这么一个普通人过不去?
  而经过今天这么一回,杜明茶终于明白,先前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势名利以及沈淮与这么名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对如今的她是单方面碾压。
  尤其是现在,这里不是中国,是法国。
  只要沈淮与想,他能轻松限制她自由,能彻底将她变做禁|脔。
  甚至,强迫受孕,就像曾经的白静吟。
  但杜明茶相信不会发展到这步。
  沈淮与和沈从鹤不一样,她和白静吟也不一样。
  杜明茶放下小银勺。
  吃饱喝足睡够,她养足了精神,小口喝着热可可,她思考要从哪里开始谈。
  沈淮与吃的不多,他在等杜明茶挑着她喜欢的东西吃完,才将那些她不爱的东西吃掉。
  “明天我约了裁缝和一些珠宝商上门,”沈淮与慢慢地说,“这次准备仓促,那些衣服不适合你,你也可以挑一两件合心意的珠宝。”
  珠宝?
  很好。
  现在的杜明茶想自己已经找到切入点了。
  杜明茶抬眼看沈淮与,柔声问:“你是把我当情妇养了吗?你认为你是我的sugar daddy吗?”
  沈淮与皱眉:“胡说什么。”
  “那你送我这么昂贵的礼物做什么?”杜明茶直截了当地拒绝,“我不需要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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