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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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段时日,我怕是要出趟远门,此次之行,少则二十日,多则一个月,还请各位兄弟在这段时间,能让弟妹多来走动走动,她一个弱女子在家,我总是不放心的。”
  西洲说罢,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甘冽清爽,口齿留香。
  这酒是二人搬来三溪村后酿的,青青见院子里有颗长得正旺的桂花树,便待夏末花开时酿了四罐。
  中途他有一次嘴馋想喝,青青拦着没许,只说着等过年时,再一起喝。
  方才在厨房,她突然搬出四罐,说是大家第一次来做客,总要拿出些像样的东西招待。
  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开的日子临近,心底带着些不安,西洲并没多说什么,俯首轻吻了妻子香软的发间,感谢她的大方。
  青青一直这样善解人意,从未同他红过脸,又或是耍过性子,只是文文静静的站在他身侧,二人风雨同济。
  这样的人,他想好好守护。
  “洲子哥放心,明日我就叫我婆娘来,让她顺便同嫂嫂学两手,回头我在家也有口福了。”
  “是啊,我也是,洲子哥你放心办事去吧,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十年,兄弟我也会把嫂子当亲人一样,好好照顾。”
  “去你的,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喝酒!洲子哥就去一个月,让你说的,去十年可还行?”
  几人哄闹着,吃酒吃了好一会儿。萧应在一旁安静坐着,听他们闲聊着割麦子、晒玉米的琐事,之后西洲趁着自己还清醒,亲自送他们回家。
  冷下的房间里,萧应解下布条,打量起屋内情况。
  这是他第一次进主屋,之前虽有他一人在家之时,但未经主子邀请,他是断不敢进的。
  很快的,萧应走到一处书架旁,随意翻了几本书后,留意到脚下木箱。
  里面整齐罗列了小半箱画卷。
  原来饶州书画铺子里挂着的那副人像图,真是沈青青画的。
  一时间,萧应有些想不明白这女子的身份了,看画中笔触老道,并非一日之功,唯有高门大院中的千金小姐,才有机会从小习画。
  难道沈青青真的是高门贵府跑出来的千金?
  其中一副明显精致于其他的画轴,他打开一看,嫣红如火的梅林下,屹立着一个男子。
  他一眼便认出来,画中的是小公爷。
  不,这女人画的不对。
  久经沙场的小公爷没有这样温柔的眉眼。
  萧应嫌弃的收好画卷,忽而耳朵一动,他快速把画卷藏进怀中,复原书架。
  戴好布条的一瞬间,沈青青推门进了屋。
  “咦?阿洲他们呢?”
  “公子去送他们回家了。”
  她闻着满屋子的桂花酒香,有些醉人,想必是有人喝多了,外面天寒地冻,万一醉倒在雪地里,会出人命的。
  “怎么样?今天做的饭菜……大家说怎么样啊?”沈青青满是期待的看向少年。
  “……就、就那样,还行吧。”
  他才不会把那些阴奉阳违的话告诉这个女人呢,只让她越做越难吃。
  “没人说难吃就好,多亏了这些日子有你为姐姐试菜。”沈青青柔柔一笑,走到少年身旁,“我扶你回去吧。”
  待把人送回去,沈青青并没着急收拾碗筷,只是坐在桌边,取了个酒盏自斟自饮起来。
  心中满是方才王婶同她讲的那些可怕的事。
  少时,西洲送完人回来,一眼落在正在努力从酒壶里挤出最后一滴酒的姑娘。
  她红着眼,显然是哭过了。
  “青青怎么了?”西洲赶忙走过去接下她手中即将斜去的酒盏。
  女孩揉了揉眼,委屈的环住他脖颈,凑了过去,满是桂花酒的香气。
  这丫头,是喝了多少?
  “……阿洲,我怕。”
  西洲眉头紧蹙,宽慰着,“青青不怕的,是遇到什么事了么?方才你不是去找过王婶?是不是她又说你什么了?”
  他搂着妻子,轻轻拍着,暗里却心急如焚,不知道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妻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西洲宽大结实的怀抱给了沈青青些许力量,她回了回神,这才小声解释,“方才听王婶讲,郭里正家的那个外甥女余娟……”
  她忍着哭意,咬牙继续道,“让郭兴给强行霸占了。”
  西洲默了一瞬,抚着她发丝柔声道:“嗯,不哭的,其实我今日去找里正时,也恰巧撞见了。”
  当时他在门口,隐隐听到侧屋传来的女子轻泣。
  声音很小,像是被人捂住了嘴,而那从指缝间顺出来的叫声,昭示着屋内在发生何事。
  里正妻子去年刚去世,如今又病重,那屋子里干那事的只可能是郭兴。
  妻子心善,听到无辜之人遭此厄运,心里难受。
  毕竟是同村出的恶事,沈青青被吓得有些魂不守舍,的确让人心惊后怕。
  夜还长,先不急的收拾碗筷,他多花些时间好好安慰妻子才是。
  西洲兀自想着,忽而听妻子微微颤颤的说:“阿洲,前几日你走后,郭兴……一个人闯进过咱家。”
 
 
第8章 知州   不能把青青的存在暴露给外人……
  深夜,西洲睁着眼,躺在床上发愣。
  窗外雪停了,只刮着风,窗子是他特别加固过的,再大的风雪也只能传入细微的响动。
  身旁的妻子已然睡去,她乖巧的蜷在他臂弯中,沾了酒气的呼吸一下下烫在他心口,烦躁的难以入睡。
  紧赶慢赶,才把村里修葺房顶的事做完,算算日子,离国公府人找来或许不到十日,尚有许多事没有安排妥当。
  如今又出了郭兴一事。
  他怎么能放心离开。
  方才青青窝在他怀里哭诉,像只受了惊吓无措的猫儿,又可怜又害怕。
  他难以想象,那日若是没有王婶及时出现,那畜生若就此得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他想不出来。
  怕是杀了郭兴,都无法平息腔子里漫出的怒意。
  同青青在一起,他从未生过气。
  只那一句“闯入内屋”,足矣让他怒意滔天。
  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冷冽与狠辣,骤然侵入,熟悉的连他自己都为之一惧。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拎着郭兴头颅时,掌中粘腻的触感。
  气血攻心,脑海一时闪过许多细碎的画面。
  战马、盔甲……还有鲜血。
  杀敌冲锋时的热血,随着怒意流转在他体内。
  西洲迷茫。
  那就是他曾经的日子么。
  风餐露宿,刀尖舔血。
  他像是疯魔了,脑子里只留着杀戮的念头。
  直至听见妻子的哭声,才恍然回神,发现萧应已经拦在他身前,手上划开道鲜红的口子。
  若不是二人拦着,他怕是真会杀入郭家,了结那畜生。
  不管如何,在他出发前,一定要让郭兴彻底远离三溪村才行。
  *
  翌日,沈青青肿着眼,醒的不算早。
  她迷糊地摸了下手边,身侧已经没了人,顿时慌了。
  昨夜,是她第一次见阿洲生气。
  从未想过,那样温柔体贴的男人,会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他冷着脸,浑身发颤,乌黑的眼中只余有浓浓杀意。
  想到昨夜一幕,沈青青快速换好衣服下了床,出去找人。
  待在偏房找到他时,阿洲与小应已穿戴整齐,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此时距离系统给的最后日期没余下几日了,哪怕是一小会儿,她也不想同阿洲分开。
  她尽量避免去想这些无法左右的事,只秉着真心待他好。
  西洲见是她来,面色一暖,温声道,“青青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
  “王婶同李氏来找你求字,这不年关了么,之前准备的春联可以拿出来卖了,若是熟络的,只收些吃的意思下就行了。”
  西洲走去,握住妻子的手,轻轻哈了口气,“厨房有蒸好的包子,你热一下再吃。”
  “嗯,我知道。”沈青青点头,见他是带小应出去,心中不安稍稍放下。
  大概是小应身体不适。
  他这病扛了许久也不见好,是得去看大夫了。
  但沈青青是有私心的。
  想任性一次,让阿洲留下陪他。
  “咳咳……咳咳……”
  穿戴严实的少年猛咳了几声。
  话到口边,她又咽了回去。
  “小应的病是该去看看了。”
  “嗯,我带他去镇子上找个大夫瞧瞧,顺路再看看这眼睛还有救么。”
  “……眼睛这么严重么?”沈青青听着小应的眼睛要完,脸色一青,方才那些小心思全没了。
  她忙出屋走了,待二人迟疑时,见她捧着个沾了灰尘的兜子折回来,急切道:“看眼睛可是大事,这些银子你带上,要是不够就跟大夫说,先开药,等回头把银子送去也行。”
  西洲瞧着她手里沉甸甸的袋子,不由得笑了,这一包足足有四五十两银子,别说看病了,在饶州边上一点的地方,都能买套二进的宅子了。
  妻子可是真是不清楚,这兜子里装的是多大的一笔巨款啊。
  “阿洲,你笑什么啊。”沈青青小声嘟囔着,忽然反过点味了。
  这钱可能是拿多了。
  怀里抱着的,是她同阿洲这半年多一点点攒下来的。
  有他盖房子赚的,也有她卖书画得的,被她藏在床下一角的地砖下,可隐蔽了。
  西洲摇摇头,从她手里那兜子银钱里摸出一小把碎银子,“这些就够给他瞧病的了,咱家的钱袋还是快藏起来吧,都让外人瞧见咱家底了。”
  萧应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了头,浑身不自在,遂而猛咳了几声,示意主子赶紧走。
  西洲淡淡瞥他一眼,并未理会,反倒是同妻子聊起了最近尝过的几道菜,并诚恳的给出了改进意见。
  待见到王婶同李氏一人端着个小坛子进了院时,西洲才带着萧应牵马离开。
  听王婶介绍,李氏住在街的另一头,她男人跟西洲平日一起做工。
  沈青青对李氏没什么印象,不过见她慈眉善目,应该是个好相处的,笑着迎二人进了屋。
  “沈氏家的炭火烧的真旺。”李氏一进屋,热气扑面,还以为自己个儿一步跨进了夏天。
  “那可不,西洲是个会疼人的好男人,以前连厨房都不让沈氏进呢。”
  李氏认同,这话她听她男人讲时就羡慕过,今日同沈氏结识,也就明白西洲为何如此了。
  性子温顺,样貌出众,自然是招人疼的。
  不光男人,女人也一样。
  李氏也待见上了沈青青。
  王婶自顾自的坐上主座,接过沈青青端来的瓜子和果干,闲不住嘴。
  “沈氏自然也是个能干的,不但能写一手好字,还特别会做这些零嘴儿,我现在啊,没事就爱找她来唠嗑,都让她这些果干把嘴养刁了,咱村卖的瓜子我都不爱吃了。”
  李氏在听王婶讲的一愣一愣的,她可记得,往日王婶讲新来的沈氏是个懒妇人,怎么才一个月没来往,口风就变了?
  “王婶您说笑了,我这都是小打小闹做着玩的,怎么能跟您厨艺比,还得谢谢您前段时日教我做菜,今日中午若不嫌弃的话,两位婶婶、姐姐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王婶同李氏面面相觑,点头应下。
  说到底,二人本就是受人之邀,来陪着沈氏的。
  三个女人闲坐在屋内喝喝茶,嗑嗑瓜子,沈青青听说李氏的绣工不错,拿出自己做的鞋面,请她帮忙瞧了瞧。
  有了王婶在,话锋自然都是东家村李家短,李氏同沈青青一样,不爱搭她话茬,只默默听着。
  听王婶聊起了郭家丑事,两人难免跟着叹息。
  “那郭少爷要娶余娟么?”沈青青对这个时空的背景与制度,毫无了解,这也是为什么,她醒来后会选择住在山上,远离人世。
  “那小妮子是个奴籍,即便被郭里正买回家,也脱不了奴籍,良人同奴籍又不能通婚,咋娶?这事郭兴顶多让他爹打一顿罢了,里正现在病重,估计打也打不成了。”
  沈青青愕然,这种奴籍制度,不就跟奴隶制一样么,别说妇女权益了,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
  “那平白受辱,就只能忍着了?”
  “妹妹这就不懂了,余娟是奴籍,能不被人奴役着长大,已是万幸,算了,王婶我们还是聊些别的吧,听这些事,心里怪难受的。”
  *
  这头西洲同萧应骑着快马,一路疾驰,堪堪在午后赶到饶州。
  萧应肚子叫了一路,经过市坊时,闻着路边面摊儿的香味儿,脑袋里竟冒出沈青青之前做的那碗面片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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