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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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不要想起以前那个自己。
  那个站在血池之中,满身浸血的他。
  *
  阿洲成日同她待在一处,沈青青像是只溺在蜜罐里的飞虫,已经醉倒在甜蜜之中,忘了今夕何年。
  她拖着,日复一日,不去想脑海中的倒计时。
  直到明日是最后一日。
  计划好一切的沈青青在听到系统播报后,终是有了一种美梦要醒的紧迫感。
  天还没亮,半宿没阖眼的她就起身去收拾包袱。
  昨夜阿洲答应她了,今日回庆灵峰的旧宅小住一日,待明天采了野果再回来。
  这是她要求的,如果一定会离开,她希望自己是在庆灵峰离开。
  算是有始有终。
  她会给自己这个本不该出现的角色安排一个结局。
  至少是能让阿洲接受的结局。
  沈青青想着,将包袱打包好,又将之前准备好的零嘴带上,去敲了邻居的门。
  开门的是红牛。
  他还没睡醒,冷风刺的脸生疼,待瞧清楚来人后,一下就精神了,赶忙捋了捋杂乱的发丝,这时,听沈氏温声道:“抱歉,这么早来敲门,这是我做的一些零嘴儿,你娘爱吃,请帮我转交给她。”
  “哦,好,我一定转交。”
  红牛木讷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样盯着沈氏非常无理,可就是忍不住不去瞧她。
  今日的沈氏梳着俩麻花小辫儿,身着红色小袄,在青蓝色的光线下,格外俏丽。
  “那我就先走了。”沈青青刚迈出两步,突然回首道:“听说你要去饶州书院读书了?”
  “啊,是,年后就去。”红牛有些意外,这事还是西洲哥为他办妥的。
  “那就抓住机会,读出些什么。王婶一直盼着你能有出息的。”
  “那嫂嫂你呢?”
  红牛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自觉失言,正要道歉,听她道:“我同我夫君一样,自然希望熟识的人都能有个好归宿、好去处,你还小,莫要辜负了大好时光,将心思浪费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说罢,他守着冬日里的那一抹红,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有种再也见不到的错觉。
  *
  屋外风雪初霁,艳阳正好,暖光顺着窗棂折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上,青青见阿洲在弯腰穿鞋,想了想,终是没能把刚做好的登云靴拿出来给他。
  就放在柜子里吧,等下次换衣服时,总是能看到的。
  这些日子,沈青青悄悄收起来了自己很多私人物品,希望能将对阿洲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收拾的差不多了吧,我去看一眼小应,咱们就出发。”
  “好,我同你一起吧,顺便把他早晨用过的碗筷拿出来。”
  “不用了,水太凉,我来洗就好,你先喝点热水等我片刻就好。”
  沈青青乖顺的点点头,取了本册子随意翻了起来。
  萧应知道主子今日要去爬山,早早起来在屋里等着,想着今晚终于不用再受罪了,他也正好得闲在周围溜达溜达。
  看爷来了,萧应下床行礼。
  “走之前,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萧应欣然应下,“爷请讲。”
  “昨日听人说起,郭兴那日在被押解的途中逃走了,这天寒地冻的,他极有可能回折回三溪村,甚至有可能闯进家里。”西洲面上带寒,想到郭兴这人,心里就止不住的泛狠。
  “那属下……”
  “一会儿我们走了,你就出去转转,若是见到郭兴的行踪,你跟好便是,方便的话,喊些人来将他抓了也行,总之,确保郭兴远离三溪村。”
  “是,属下明白。”
  萧应疑惑,爷怎么就对郭兴这人如此重视,先是让知州大人亲自安排人调查郭兴,揪出他过错,后又帮他堂妹脱离奴籍。
  他实在是想不通爷这么做的理由。
  罢了,这好歹也是爷主动交给第一个任务,他尽心尽力办好就是。
  *
  中午,三溪村外,群山环绕,万里冰封。
  两人正停在道路旁歇脚,准备吃点东西再进山。
  覆着白雪的小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的痕迹,西洲见她站在一旁,举着个烧饼小口吃着,招了招手,“青青坐过来一起吃,先不急着上山。”
  沈青青摇摇头,温声道:“还是不了,坐下容易吃的一身渣,这件小袄我喜欢的很。”
  她今日身上穿着的是阿洲前端日子给T栀子整理W她新做的袄子,妃色的袄边上压着白绒绒的兔毛,是阿洲亲自猎的,这件袄子的颜色她也喜欢,不是像那种素面的衣裳,怎么穿都觉得灰头土脸。
  她到底年纪还小,喜欢些青春靓丽的颜色和款式。
  “喜欢下次就早点拿出来穿,还以为你要留到过年,等过几天得空了,我带你去镇子上再做两身。”
  “不用了,这种衣服在村子里穿怪显眼的,万一让人惦记上咱家床下藏着的银子可怎么办,还是等开春了做些平常的衣服就好。”
  西洲见妻子说有模有样,忍不住起身揉了揉她的额头,两人吃完,便没再耽搁,往山上走了。
  沈青青白得来的那个旧宅就在半山腰,路不难走,只是得横穿两条溪水。好在天寒地冻,溪水结了冰,两人没费什么气力就过了。
  庆灵峰上有不少野松树和野果树,看上去没那么荒凉。
  当初,沈青青就靠着识别野果子的技能,在林中存活下来。
  二人上山途中,她随手摘了几次,就收获了一小兜寒莓,时不时地拿出来给二人含上一颗,酸酸甜甜,别有滋味。
  “嗯……我记得这附近有几颗拐枣树的,怎么找不到了。”沈青青执意要摘点拐枣再回去,西洲也不着急,就陪着她兜兜转转在半山腰寻起了果树。
  倏地,沈青青突然被西洲拉住,微微向后扯着。
  “慢点往后走,站我后面。”西洲的声音压的很低,充满着警惕的味道。
  沈青青知道出了状况,悄悄挪着步子往后走。
  没走两步,方才对面的雪地猛然一动,夹杂着干草的沙沙声。
  一只青面獠牙的棕黑花野猪,满脸是血的从雪堆里冒了出来。
 
 
第10章 梅林   她知道,阿洲会来救她的……
  “青青快跑!”
  西洲高喊着,手已抽出别在腰间的镰刀。
  沈青青被西洲推了一把,顺着惯性跑了几步后便停下了。
  方才血淋淋的那一幕,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双腿如今是软的,压根跑不动。
  她打量着,这头野猪约有一米半长,猪鬃上泛着油光,像是涂了层松脂,敦敦实实的,跟一块巨石一样。
  以前寒暑假,她总跟着爷爷住在山里写生,这才有了辨别野果的技能。
  听常在林子里打猎的老人说过,一猪二熊三山君,猎人最怕遇到的就是野猪。
  因为野猪领土意识最强,那对儿獠牙也最为致命。
  往日她在庆灵峰住了好几个月,从没见过野猪出没,怎么今天会这么倒霉,遇到了正在捕食的野猪。
  此时,野猪沾了腥气,正是暴躁,它不将领地里的威胁清除掉,是不会罢休的。
  就沈青青懊恼的功夫里,野猪摆出攻势冲向西洲。
  随着“咔咔”两声脆响,沈青青看到西洲腰身一躲,敏捷的避开了攻击。
  顺着一地的红线再瞧时,野猪的颈子上已被划开道深深的开口。
  殷红浇灌在雪地之上,像是一支吐火的红梅。
  而方才那一闪,正好将沈青青暴露在野猪的攻击范围里。
  野猪聪明狡猾,意识到抵不过西洲,转而冲向愣在一旁的沈青青。
  说时迟那时快,沈青青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西洲已经挡在她前面,同野猪厮杀在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终于安静下来。
  沈青青惨白着脸,瞧着面前一滩滩黑红色的血渍,头有些发晕。
  此时,西洲骑在半死不活的野猪上,手中的镰刀约莫一半插在它脑袋里,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她跑过去,才瞧见西洲满脸是血,失神地喘着粗气,依旧没从方才的厮杀中恢复过来。
  “阿洲,你有没有受伤?”她颤着声,伸手去检查,结果摸他身上哪儿哪儿都是粘腻的血,根本看不出来。
  天知道刚才他是费了多大劲,才把这头大家伙制服的。
  片刻后,西洲终于动了动,抬手摸向她的脸,替她蹭干泪,看到自己留下的血指印,才发觉自己满身是血。
  看妻子眼眶湿润,他心底蓦然一痛,蹙眉挤出个笑容,“哭什么,血都是这家伙的,晚上正好有肉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青青念叨着,将眼泪擦干。
  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这时,野猪出现的土丘又传来响动。
  心霎时又悬了起来。
  “嗷呜~”
  两只沾了血渍的小毛球从雪堆里滚了出来,对着二人奶声奶气的嚎了两声。
  是狼崽?
  沈青青心凉了一半。
  “阿洲,咱们快下山吧,这附近有狼。”沈青青拉着他就要走。
  “不怕,你站远些。”说着,西洲撑着腿起身,用镰刀顺着猪腿上侧切下一块肉,拿布兜好,对沈青青道:“有这头猪,即便是狼来了,它也不会伤我们的,走吧。”
  沈青青犹豫的点点头,狼这东西她只在动物园见过,至于野生的狼吃饱后还不会攻击人这种事,她拿不准,却也只能相信阿洲的判断。
  见西洲继续往山上走,她忙喊住:“阿洲,咱们还是回去吧,你这衣服都不能穿了。”
  “不碍事的,都走到这里儿了。其实我也想回旧宅看看的,还有那片野梅林,应该开得正旺。”
  沈青青听他语气轻松,方才的惊恐散去大半,她三两步追过去,同他继续上山。
  待山路回转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
  恰巧二人所处的地方能看见那片空地,此刻,一匹白狼正领着两只崽子正分食那头野猪。

  旧宅离这其实不远,往日不过二刻的功夫,可沈青青却觉得这条路无比漫长,待能瞧见院子一角时,西洲忽而一滞,半跪在地上。
  沈青青见他压着腿根,裤脚往外渗血,这才知道他受伤了。
  方才野猪冲过来时,她被西洲牢牢护在身后,毫发无损,可西洲却被獠牙结结实实的顶了一下,此时鲜红的血已经浸透了裤腿。
  这也是为什么,西洲会选择去近处的旧宅歇息,而不是回家。
  沈青青急掉了泪,当即从包袱上扯下块布条给他绷住腿根。
  “受伤了怎么不吭声?也不知道先给自己包扎下,要是刺破了动脉可怎么办。”她哭的视线有些模糊,寒风一吹,刺的脸生疼。
  “傻瓜,我这不好好的吗?不是多严重的伤,不然我也不能走这么远了,不是吗?”
  西洲轻声安慰着,他没有告诉沈青青,其实两人离开那片林子时,他就瞧见母狼来了。
  那只狼立就在下山处的林间中,沉静的看着他们。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没有回头路的。
  沈青青扶着他勉强回到老宅,心中焦虑,路过小院时,没看出来木房是被修整过的。
  推门一瞧,才发现屋里已经被人收拾过了,一尘不染。
  床榻上的大红喜被叠叠整整齐齐,桌案上陈列着两排喜烛,连窗户上都贴好喜字。
  这都是……阿洲布置的?
  沈青青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冲击的瞬间泪如雨下,哽咽难言。
  想起穿书者的身份后,沈青青想过,她跟阿洲是这两个失忆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相比于校园恋爱那种青涩与纯真,她与阿洲的爱情是来自于两个孤单灵魂的相互依靠,来自于温暖与陪伴。
  爱的平凡而真实。
  彼此早已完美的契合在对方的灵魂中。
  可当那个平日里勤于干活养家的男人突然花费心思,准备了这样一个浪漫温馨的场景时,沈青青意识到,书本里读到过的那种神仙爱情,是真实存在的。
  会有那么一个人,既温柔了她的岁月,也惊艳了她的时光。
  阿洲就是如此了。
  她很幸运。
  西洲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肩头。
  “若是知道你会哭,我就不做这些了,小傻瓜。”
  沈青青眼中泛着泪花,柔柔一笑,“这是感动的泪,不一样的。”说罢,她扶着阿洲坐下,听他指着柜子说:“青青,柜子里有罐竹叶青和外伤药,帮我拿来。”
  沈青青擦干泪,忙前忙后的为他处理好伤口。
  待一切妥帖,屋外天色将暗,她将收拾好的猪肉炖上,这才退下外衣,囫囵地钻进被窝,同阿洲躺在一处。
  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的原因,换好药后,西洲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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