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关灯
护眼

  “闹起来?”
  “要让曲林人知道,蝶园后宅不宁。”
  沈青青默了默,忽而懂了那日孟西洲在画舫上那番动作及话语。
  原来他当时是在有意气她。
  故意让她当着王延胜的面闹脸子。
  沈青青兀自一笑,自己像是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原是这些,都是他算好的。
  “好。”她应了。
  孟西洲没想到今夜她会如此乖巧听话,脑子里准备的那些威逼利诱的话,竟都无用场了。
  犹豫片刻,刻意冷下几分道:“今夜……”
  沈青青知道他定是用了什么法子,糊弄了那个花魁,他现身在此是金蝉脱壳,没了能住的地方。
  为了公务而“献身”的小公爷,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多余的枕头和被子,你若不在乎,就睡下吧。”
  二人无言一同躺下,沈青青背着身子,后悔今夜穿了件这么透的凉衣。
  好在孟西洲睡相一直很好,一夜都不会动一下,两人同寝这么久,他从未做过任何不合两人关系的事。
  其实有他在,沈青青睡的比以前踏实。
  沈青青正欲合眼,听见身后传来几次翻身的声响。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小米壳枕头推了过去。
  “你用吧。”
  随后,她扯来身侧的小被子,卷成一团,垫在自己颈下。
  孟西洲刻板地躺在那,沈青青方才颇为疏离的那一字“你”,竟让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一定是病了,改日要去找大夫开两副助眠的药。
  直到身后的人睡了,他才堪堪闭上了眼。
  孟西洲做了一个梦。
  但又不是梦。
  陌生而破旧的环境,满是补丁的被子,还有一丝.不挂的自己。
  孟西洲愣了片刻,想不出自己是在哪儿。
  直到看到走进门村里村气的姑娘,他才知道,这大抵是他缺失的那份记忆。
  他在三溪村?
  记忆中的沈青青扎了个大粗辫儿,怀中抱着个布兜子,从外匆匆走来。
  见他醒着,她毫不避讳地凑到床边儿,不由分说的用冰凉的额头贴了过来。
  彼此额头贴上的那一瞬,孟西洲甚至看到她睫毛上沾着的雪绒。
  她微微一笑,“终于不烧了。”
  “饿了吗?要吃吗?”她打开布兜,一堆奇奇怪怪没见过的果子。
  这能吃吗?
  孟西洲产生了质疑。
  女孩随手蹭了蹭,递进他手中。
  见男人一动不动,沈青青拿起另外一个果子,做了个吃的动作。
  “吃。”
  孟西洲的视角看不到自己,只知道等了许久,他才犹豫的拿着果子像模像样的吃了一口。
  随后,面前的女孩弯着眉眼抬手揉了他额间一把,又轻轻拍了拍,笑着道:“真乖。”
  这一幕,让孟西洲想到沈青青在梅园养着的的那条黄土狗。
  她也是这般笑容满面,揉着那只狗头,道:“真乖。”
  “!”
  熟睡中的孟西洲被方才那一幕吓得直接倒吸口气。
  憋醒了。
  他坐直身子,大口喘气。
  一旁的沈青青被他这重重的起身折腾醒了,随后意识到他可能是做了噩梦。
  她怔怔望了半晌,对方都没缓过来。
  她抬手,贴上他结实的后背,轻声道:“没事的,只是梦。”
  谁知这一声后,对方像是见了鬼,蹭的起身,下了床。
  “你没事吧?”沈青青起身撩开帘子,清冷的月色映在她雪白光洁的肌肤上,极致的刺目。
  沈青青看他愣在那,眸色如渊。
  她不知道,那波澜不惊的眼底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你别动。”男人的声音异样暗哑,带着一股难言的音色,听的她耳根子发烫。
  孟西洲扭过身,迅速披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40章 040
  六月, 骄阳似火。
  蝶园的后宅,同这日头一样,烧了起来。
  如今曲林,无人不知蝶园内宅秘事, 都说周公子新纳的那位花魁是个会吸人精髓的妖精, 勾的周绕魂儿都没了, 新开的铺子也不去打理,快要醉死在玲珑阁中。
  玲珑阁琵琶声夜夜不断, 多情的周公子到底还是冷落了那位容貌倾城的韩娘子。
  这件事,在曲林贵妇圈中传遍后。
  沈青青收到的请帖、拜帖只多不减,谁都想约她一谈, 知道蝶园的实情如何。
  由于蹲着吃瓜的人太多,她唯一的乐趣也被此事剥夺。
  沈青青不再去涤春阁, 她索性猫在金玉院里避避暑, 做做菜, 倒也怡然自乐。
  自那夜知晓孟西洲无处可归后, 沈青青让娇云把书房里的铺盖弄回屋了。
  娇云娇玉还以为沈娘子想清楚,准备反击玲珑阁那位, 毕竟以沈娘子的绝色, 只要跟爷服个软,爷也不会这么多日一次都不回金玉院。
  谁知她还是老样子, 听了在玲珑阁打杂的小厮学了爷近日都怎么赏玲珑阁那位后,她也只是笑笑, 好像讲的事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娇云刚骂走那多嘴多舌的小厮, 回屋就见娇玉在劝沈青青。
  “娘子,如今玲珑阁那位赏赐都那么多了,您这些首饰都是爷从汴京订制的, 外面压根买不到,咱还是留着吧。”
  娇玉见沈娘子又挑出一套极好的翡翠首饰,放进木匣,心疼坏了。
  “这镯子你知道的,我也不戴,这一套就算她进门的见面礼,你只管送去就行,留在汴京的那些也一时戴不完,还不如给爷喜欢的人。”

  沈青青说完这句,自己都觉得酸,不过她就是故意说给徘徊在门外偷听的小厮。
  这话也最好快些传进玲珑阁那位的耳朵里。
  今晨天还未亮,孟西洲悄摸走前,同她说了,只有后院起火,这案子才有突破的可能。
  她虽没太明白孟西洲这次是个什么套路,但他一向不说没把握的话,沈青青在断案理事上,是信他的。
  她咬咬牙,决定做一次坏人。
  蝶园的另一头。
  李炎从厨房里端着一罐子汤汁,神神秘秘的带回寝室,少时,听屋外有脚步走动,他推开门,将刚回院的秦恒拖了进来。
  秦恒话少,即便是被不情不愿地弄进屋里,他也只是冷眼看向李炎。
  几日不见,李炎看他面色不佳,似是中气不足,不由得坏笑道:“瞧瞧,这才几日,身子都要被掏空了。”
  “你胡说个什么!”秦恒听他随口说出,当即黑了脸。
  这种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嗐,来坐下吧,是哥哥我心疼你。”说着,他掀开瓷罐盖子,一股子腥味儿漫了出来。
  “这什么?”秦恒盯着那汤里奇奇怪怪的两条黑黢黢的东西,挤出三个字。
  “双鞭汤!”李炎声音压的极小,他知道男人多少忌讳别人提这些。
  他其实不想管这事的,但见他最近委实疲累,全曲林谁不知玲珑阁夜夜莺儿叫至天明。
  最近他连知州府盯梢都不去了,便想着给他好好补补。
  秦恒冷冷推开他肩头,扭身走了。
  李炎眉头一挑,“嘿,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小心哪日精. 尽人亡!”
  玲珑阁。
  莲蕊换了身新做的襦裙,是前两日李管家送来的,她立在镜前,仔细整理衣角。
  一旁的碧月敛好香炉中的残香余烬,一丝不漏的包进纸中。
  莲蕊睨见她这小动作,自是心知肚明,有些没好气的说:“碧月,那些东西还是不要用了,周郎夜夜宿在这处,已是极为疼爱我了,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争宠。”
  碧月眉头一压,冷声道:“莲姑娘可是被郎君疼爱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这香那位老爷特别给姑娘准备的,姑娘只管伺候好周公子便是,其他的勿要多嘴。”
  莲蕊脸倏地一红,她扯开衣襟一角,红斑点点,很是显眼。
  不是她不想争宠,委实是这香太过厉害,她觉得,再这样用下去,周郎的身子迟早要垮……
  周郎待自己这般好,她可舍不得他去做短命鬼。
  这头话音刚落,有人轻叩房门。
  来人是金玉院的娇玉。
  碧月认出对方,眉头一紧,不知这人在外面听了多久,又听去些什么。
  “莲姨娘安好,这是我家姨娘送来的小礼,说姨娘进门,蝶园无主母,是她这个早进门的一点心意,请您还不要嫌弃。”
  碧月走过去接下,她打开一瞧,真有些愣住了。
  满满一盒子的首饰,全是珍珠翡翠,这也就罢了,主要是金玉院送来的,可不是那种打发人的次货,皆是极好的首饰,任凭她看了,也是目瞪口呆。
  接过木匣的莲蕊亦是如此反应,但很快,她的脸色就暗了下来。
  想到周郎赏给她的那些,虽也是好货,但跟韩姨娘的比起来,便是天壤之别。
  莲蕊敛起寒意,笑吟吟道:“替我转告韩姨娘,改日我登门谢过。”
  “姨娘说笑了,都是一个大宅里的,有什么登不登门的,姨娘若是想来,今日就可以,我家姨娘素来喜欢做饭,您要不介意,一同用午膳也是不错的。”
  莲蕊眼底一颤,她自是勾栏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自能听得出对方言外之意,嗤笑道:“昨夜伺候了郎君,身子不便,还请韩姨娘多担待了。”
  娇玉听了虽气,但丝毫未表露出来,她笑着颔首,“那就不打扰姨娘休息了,奴婢告退。”
  前脚娇玉出了门,后脚碧月就跟了出去。
  留在屋里的莲蕊正垂首把弄木匣中的首饰,没留意到碧月出门时带了个木棍。
  少时,正在屋里看画本子的沈青青忽而眼皮子一跳,见娇云着急忙慌地从外跑进来,还差点摔了一跤。
  “娘子,不好了!”她急得满身是汗,“娇玉让玲珑阁那个丫鬟碧月给打了!”
  沈青青的心蓦地坠下,后稳了稳心神,“你先别哭,爷这次带了大夫,走,娇玉现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沈青青着急忙慌跑到玲珑阁时,院子里已经跪了不少人,李炎蹙紧眉头,正在庭中大声训斥。
  见沈青青疾步赶来,他迎上前拦住,“韩姨娘还请留步,爷说怕您被吓到,还是先去偏房候着吧。”
  “我不去,爷受伤时怎么也比娇玉严重,我都见过了,有什么吓不吓到的,让我进去。”沈青青见他越是如此,越担心起里面的娇玉。
  怕是伤的不轻。
  李炎不敢碰她,也不敢跟她讲重话,到最后,沈青青还是推门进了屋。
  一进去,一股子热气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正厅之中,莲蕊同一丫鬟打扮的女子跪在一旁,正瑟瑟发抖,孟西洲端坐在上,面色冷的吓人。
  “爷。”她唤了声,低眼见地上血点斑驳,不知是失了多少血。
  沈青青眼眶子立刻就红了,她哽咽着,“爷,我想去看看娇玉。”
  “她还没醒来,徐大夫还在里面医治,你看了也没用。”孟西洲心口随着那几滴落泪狠狠抽了几下,随即声音暖了几分,伸出手,“来,坐过来。”
  “妾身站在这就好。”
  沈青青心里难受,她怎么都想不到,派人送个首饰而已,人怎么就能被打伤?
  这时,孟西洲已经走到她身边,牵起那只正在发颤的小手,带她坐上正座。
  跪在下面的莲蕊,瞧的真真切切,那股子委屈与酸涩,再也掩盖不住,她哭出了声,虽然很小,但孟西洲能听见。
  “别怕,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很显然,家主这句话,并不是跟自己讲的。
  莲蕊见他一直拉着韩施施的手,片刻不曾分离。
  少时,稍稍舒缓些的沈青青低声道:“爷,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才我拾掇了一些您在汴京为我订做的首饰,遣娇玉送到玲珑阁给莲姨娘,不想人没等到,却听见这等噩耗……”
  她红着眼,冷冷扫向跪在不远处的的莲蕊,“我自诩是个能容人的,莲姨娘入府后,我们互不打扰,直至今日,连面都没见过,不知妾身哪儿得罪了莲姨娘,送些首饰过去,还送出命案了么?”
  沈青青字字珠玑,听得莲蕊赶忙摇头。
  “韩姨娘误会了,妾身对您不曾有任何不满意的,相反,您送来的首饰,妾身都很喜欢,妾身是实在不知碧月为何会跟出去行凶……”她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满是委屈。
  跪在一旁的碧月不想莲蕊这小贱人这么快把自己摘干净了,竟一丝也不为她遮掩。
  即便如此,她又能怎么办呢?
  两个人本就不是一条心。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