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关灯
护眼

  待品茶过后,孟棠嬴敛起轻松惬意的面色,抬眼问:“近日可有母后的消息?”
  那夜孟西洲帅汴京临近几支精兵包围皇宫,无奈之下,他只得同张内官安排的护卫出了城,后在城西一处旧庙候了三日,在听到皇帝未死的事实后,孟棠嬴知道,母后与赵家都完了。
  途至江州,张内官送来了密报。
  武安侯赵泽帧被处极刑,赵家被抄,余下宗亲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当年开国元老有从龙之功的武安侯赵家,就这样彻底覆灭。
  但这之后,除了有传来废后的消息外,再没了关于母后的任何消息。
  这一年时间,孟棠嬴一直在搜寻母后的下落。
  刁诏垂首,“暂无……”
  孟棠嬴攥紧茶杯的手,不由得捏紧,杯内的茶水,微微荡起涟漪。
  少时,孟棠嬴笑道:“孟鸿曦这是拿着母后的命,在等我回去。”
  刁诏不言,心中想的也是同一个答案。
  “那我就如他所愿。”
  “您这是作何?”屋外突然传来张内官同一女子哭哭啼啼的声响。
  刁诏猛地起身,摸向佩剑,被孟棠嬴喊停,他听出来贺兰煜的声音,遂而起身出去。
  果不其然,院内嚷嚷的,正是贺兰煜,他拎着个丫头,一脸怒意的往他这儿走来,张内官见主子出来了,不好言语,只得跟在一旁走了过来。
  “孟棠嬴!原来你接近本皇子,就打着这龌龊的念头!”
  喊出孟棠嬴名讳的那一瞬,院内藏在暗处的暗卫突然一涌而出,青白剑身抵在贺兰煜的喉头处,抹出一道血珠。
  “你敢动我?”
  “张奇,出了什么事,让八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
  “奴才真不知道啊。”
  张内官没说假话,他领着那丫头去服避子药,不想半路遇到了来寻主子的贺兰煜,那人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看到那丫头的一瞬间就爆了,一路拎着人找了过来。
  孟棠嬴见他虽是发火,但暗卫冲上去的一瞬,贺兰煜下意识的把那丫头往身后护,不由得笑道:“原是八殿下也喜欢这副皮相么?”
  “放你娘的屁!”贺兰煜啐了一口,倒也不畏惧孟棠嬴的暗卫,大步一迈,周围几人自是不敢真的下手,听主子吩咐把剑放下。
  贺兰煜眼冒火,大骂道:“敢作敢当,你们这些狗南璃人,看着人模狗样,一个个都暗中着我家小九的主意!”
  “小九?”孟棠嬴被他骂的一头雾水,但也不恼,笑问:“殿下口中的小九可是指九殿下贺兰卿?”
  “还装。”
  “八殿下,您是不是吸糊涂了?我们主子压根就不认识贵国的九殿下……”
  贺兰煜脑子发懵,提起一旁那个嘤嘤哭泣的姑娘看了下,单论脸型和眉眼,跟九妹有五分相像,他会这般激动,主要因为南璃太子孟西洲那般对待过九妹,再见前太子养着个跟九妹相像的姑娘,他不冒火发飙才怪。
  孟棠嬴本欲再说什么,一个念头忽而从脑中闪过。
  这位被金元人奉为受天神眷顾的九殿下贺兰卿,在南璃遇袭消失两年后,去年开春突然出现在神庙中。
  去年开春……
  孟棠嬴凤眸半阖,扫了眼面若枯槁的贺兰煜,笑道:“八殿下此刻还未用过午膳吧?不如留下小酌几杯,今日有从南璃带来的十年屠苏,也好给孟某一个解释的机会。”

  *
  庆景三十九年,元月十八,卯时一刻。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
  晨雾浓浓,遮着金瓦红墙,苍茫的天角上,泛着些许青光。
  金元五品以上官员着青色朝服,立于宣政殿外,听着高台之上一声“起朝”,人群挪动,披着清晨的雾露,缓缓进入殿中。
  隐约着,零星几声咳嗽从殿内传来,每一声,都像是有人拿着个小锤子,敲在百官的心口。
  大君龙体,每况愈下,立储之事迫在眉睫。
  早朝登阶趋步,百官分立殿下,开始奏事。
  御史手持近日快报,禀报图尔苏部及近部族的灾情近况。
  图尔苏部及附近几部族效仿图尔苏部的策略,以土木国防调为由廉价雇用百姓,一面平息饱受饥饿的百姓怨声,一面对耀云进行军事威慑。
  这段时日,两国之间摩擦少了许多。
  非但如此,邻国之间的贸易有开放趋势。
  百官听了,心中忧虑渐平,面露喜色。
  大过年的,谁都愿意多听些喜报。
  不止百官,就连大君听罢,病容也淡下几分。
  大君突然张口,“赐玉珠一枚加冠于户部侍郎溥洪。”
  众人听了,表面言笑晏晏,心底免不了觉得大君近日过于偏心溥家幺子。
  他溥洪是不是真的治理灾区有方不知道,反正之前去了大半年无甚起色,所有好转皆是在九殿下亲临之后,故而民间早有传言,图尔苏部发生的一切是九殿下亲临福缘所至。
  先是提拔至中枢,任职户部侍郎,后加赐玉珠。
  侍郎从三品,实则有今日加赐的玉珠与之前刑官经历,在朝中位置已可与尚书平起平坐,这才有了今日的不满。
  不过不满归不满,这些话也只敢放在心里。
  大君指尖点着龙椅,他重赏溥洪的原因为何。
  当初图尔苏部百姓受难,朝内除溥洪外,无人请缨。
  大君淡淡扫向众人,特别是几位皇子的表情,随后眸色微凛,让众人继续。
  第二个折子是鸿胪寺呈上的,是南璃皇帝同意退亲的官家信函,于昨日送达金元。
  此信一出,众人哗然。
  当下金元国力衰退,已被临国觊觎许久。
  之前图尔苏部耀云来犯,听说今南璃太子,往日的西北大将军,就有派兵相护。
  此刻没了南璃这门一直未成的亲事,怕是会丢掉南璃的助力来抵御耀云。
  众人议论纷纷,大君忽而将手里的奏折猛地拍下,怒声道:“这封书信是两国联姻的定论,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大君一怒,殿内众人骤然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溥洪上前一步道,“臣倒觉得,取消九殿下和亲之事,对金元国运百益无一害。”
  “毕竟九殿下受天神眷顾,佑我金元,故而九殿下又怎能远嫁南璃?”
  大君眸色一缓,溥洪这句,委实说到他心中。
  众人听罢,见大君唇角微微含笑,便不再多言了。
  一声散朝,众人缩着脖子出了宣政殿,有人正打算去同这位新晋的红人套套近乎时,却发现溥洪已经同贺兰明纾站到了一处,正在聊着什么。
  公主府,望乐阁。
  孟西洲换了身褐红色的长衫,衬着病容消退几分。
  他此刻正端着王都地图,等着沈青青过来商议寻找孟棠嬴之事。
  倏然,有人叩响了房门。
  是岳枫。
  孟西洲起身迎他,岳枫只站在门口行了一礼,道:“殿下临时有事不能来了,让我来知会您一声。”
  孟西洲默了默,“劳烦公主回来后,告知我一声,我有事找殿下。”
  孟西洲的姿态放的很低,即便是对沈青青身边的护卫,他也一直客客气气,这让岳枫暗暗对他生了些许好意。
  孟西洲见沈青青其实是打算聊关于贺兰煜反常的事,他想通过沈青青的身份获得一些其他消息。
  他不知道,其实沈青青临时有事,正是因贺兰煜遣人去公主府请沈青青酒楼小聚。
  这时,翠香楼中。
  沈青青终是在雅间里见到消失已久的贺兰煜。
  方才进来时,她看到那抹干瘦的身影,沈青青都没敢认,直至看清这面若枯槁,骨瘦如柴的男子的确是八哥后,眼眶瞬间就红了。
  “……九妹?”贺兰煜相当诧异。
  很明显,他等待的是另有其人,可沈青青光顾着思索贺兰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完全漏掉了他眼底的惊慌。
  “八哥,你这段时间去了哪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哪儿生病了吗?”
  问题跟连珠炮似的,见面的一瞬间,便统统甩出。
  贺兰煜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垂首思索片刻,不由得握紧拳头。
  这一定是孟棠嬴的主意。
  待回神后,他缓和眉头,温声问道:“九妹,饿不饿?这家的酱板鸭很好吃,我们边吃边聊。”
  就在这时,隔间的另一侧,忽而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人撞在墙上似的,引的二人侧目睨去。
  隔壁雅间时,孟棠嬴面对着墙体,正打算光洁的额头抵在张内官掌中。
  “……殿下,您这是作何?”张内官小声问。
  孟棠嬴死死盯那么缝隙中,那抹日思夜想的倩影,此刻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的话音都发着颤。
  “她还活着。”
 
 
第74章 074   怎么?不愿意看到我?……
  雅间内的碳火炉有些败了, 不是很热,沈青青留意到贺兰煜额间淌着豆大的汗珠。
  她瞥了眼八哥略带回避的眼睛,笃定他有事瞒着。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瘦这么多,甚至连性情都变了。
  她不过去了图尔苏部半年, 八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太不合常理了。
  “八哥可是等久了?”她闲聊。
  “没有。”贺兰煜悄然擦了擦额间的汗。
  “我从图尔苏部回来那日, 八哥就露了个面,之后再想找八哥, 就找不到人了。”
  贺兰煜笑笑,实话实说,“前段时日去旗勒善部办了些公事, 这不新年都没能回来。”
  年前大君收到密报,在旗勒善部见到大皇子贺兰珆的身影, 贺兰煜被安排出去搜寻无果。
  但这件事, 虽是出公差, 却不能讲出。
  如今立储在即, 贺兰珆的出现,无疑是个变数。
  不知晓内情的沈青青看他茶杯空了, 拎起茶壶满杯时, 才发现一向嗜酒如命的八哥今日竟未点酒,“那八哥的事办妥了?”
  “嗯。”
  听他不T栀子整理W打算讲那事, 沈青青转而聊,“八哥, 父皇允我建府了。”
  贺兰煜眼前有些发晕, 顿了顿道:“昨日听二哥说了,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倒是比我快, 我还得再等一年。”
  “二哥?你去看团哥儿啦?小娃生的白白胖胖,很是可爱。”
  “……嗯。”贺兰煜反应迟钝,片刻才回了句。
  “八哥是可是病了?我府上请了大夫,不如跟我去瞧瞧……”
  正说着,一股异样的香味不知从何处漫了进来,贺兰煜猛地起身,拉起沈青青的腕子往外走。
  “八哥?”沈青青茫然瞪向他,看着八哥此刻倒是有点疯魔的样子了。
  贺兰煜匆匆打量了下周围,这处雅间是后隔出来的,三个方向都是木板,那人在哪儿都有可能。
  贺兰煜有些恍惚,却深知这股香的厉害,他秉着最后那点意识,强行拉着她出了屋,“不吃了,走,八哥去你府上瞧瞧。”
  沈青青同他快步走出酒楼,屋外天寒地冻,冷热这么一换温度,贺兰煜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他下意识地举起手捂住嘴巴,宽大的袖口松落下来,手腕上一条条泛红的疤痕落入沈青青眼中。
  她伸手扯住他袖口,急声问:“八哥你这胳膊是怎么弄的?”
  贺兰煜听罢,手一哆嗦,赶忙把伤口掩住。
  另一头,孟棠嬴依旧留在雅间内,只不过他换了个地方,坐在方才沈青青坐过的那方小木椅上,怔怔问向张内官,“方才你可看清她的样子了?”
  “奴才瞧见了,模样的确很像。”
  “这不只是像,明明是一个人。”
  “可殿下……那位娘子当初喝下的可是鸩酒,是奴才验证过的,没有一丝差错,您当初也见了那位娘子饮下后的模样……很是惨烈。”
  “况且人已入土为安,当初显国公府的丧事办的那般风光,汴京无人不知啊。”
  孟棠嬴像是没听见似的,轻轻捏起方才沈青青碰过的杯子,一点点的摩挲着,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玩。
  “孟西洲有霍羡,他有霍羡……霍羡是毒医,你忘了他给的墨仙碱是什么了么?全天下,哪儿有他解不开的毒?”
  孟棠嬴失神的盯着窗楹,自顾自的说着,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主子,您别着急,刁诏已经安排把人送来了,就这两日的事,到时候您亲自问过,一切便可知晓。”
  孟棠嬴闻言,猛地抬首,一把攥住张内官的腕子,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是,你说的是,不管如何,贺兰卿也好,沈知意也罢,都是我的……”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