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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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小北,坐过来,挨着我。”
  沈青青对邻家小弟毫无抗拒,招呼着赤月给加了餐具。
  沈青青掠过这一桌上四位的颜值,的确赏心悦目,一圈自我介绍下来,她的心情明显大好。
  不止是她,就连屋内这些小丫头们,也瞧着春心微动。
  这时,沈青青下意识的看了眼站在远处的孟西洲,一身青白长衫,颇为朴素,却衬得他眉眼柔和几分,褪去了往日那骨子冷漠寡淡的意思。

  甚至……她在他身上看到了阿洲的影子。
  沈青青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她突然想到了昨夜那句。
  【演一个跟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其实挺累的】
  不止累……
  沈青青敛回神思,见凌若言要起身为自己夹菜,她伸手盖住,对那头的人道:“小五,你来。”
  对上他的面容,寻不到半分迟疑又或是不满,反倒是看到他笑意正浓,温和的,一如她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孟西洲素来聪明过人。
  怕是早就找准了她的软肋,才要演成阿洲的模样与神态。
  未等他走到自己身边,沈青青突然起身,丢下句“不吃了”,扭身要走。
  一时间,坐在周围的几位官伶顿时惊慌起身。
  其实,沈青青如此,倒不是因为孟西洲的反应。
  是她想到自己为了故意折腾孟西洲做出的一切,幼稚的可笑。
  同他演这么一场戏,毫无意义,如果她明知二人已经不可能还要再给他希望,那她跟当初的孟西洲又有什么区别?
  刚迈出一步,腕子一沉,孟西洲一把拉住她,温声道:“殿下昨夜操劳,再加上醉酒,不可任性不食早膳。”
  沈青青无言,心里早准备好了伤人挖心的话,去回应他。
  但没说出口。
  因为,不重要了。
  他说的没错,不能置不吃早饭伤害自己身体。
  特别是因他如此。
  不值得。
  而且她若走了,这算什么?
  在投降吗?
  沈青青腔子里顶着一股气,无言落座。
  立在周围的四名官伶愣在那,这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屋内的一众人,同几位官伶的情绪差不多,谁能想到,一向温和的九殿下忽而沉下脸,又突然被一位官伶劝住,一句话后便熄了怒意,坐了回去。
  大家纷纷看向立在殿下身侧的孟西洲,盯着这个高达魁梧的男人,噙着笑意,躬身为九殿下夹菜。
  殿下虽是冷着脸,但把他夹的菜,一口不拉的通通吃了。
  他们的脑中只有一个疑问。
  这位气质绝尘,貌若谪仙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这也太会哄殿下了吧。
  少时,服侍完九殿下用膳的众人分分离开正殿,一同出来的,好有官伶同那位不知名的男人。
  临走前,殿下吩咐了,给这几位官伶,还有那位自带威严感的小倌,一起安排在望乐阁中。
  她们都是从宫里跟着出来的,自然懂是什么意思。
  小殿下这是留下几位了。
  这头,孟西洲孤身走在四名官伶前面,倏地,袖笼一扯,他下意识地回首出拳。
  腕子忽而被一人扯住。
  “小五是吧?同是服侍殿下的人,你无端出手就不对了。”栖无君冷冷看向孟西洲,话语发寒。
  跟在一旁的小个子霍北扯了扯栖无君的袖笼,“栖哥,别激动,咱还有话要问呢。”
  孟西洲此时,已没了在殿内温柔顺和的模样,完全跟庭内积雪是一个温度。
  “问什么?”他居高临下的睨向众人,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为首的凌若言缓缓一笑,把栖无君的手拉了下来,随后对着孟西洲温声道:“小五,在下凌若言,殿下方才赐名小一,您若不介意,叫我声若言也可。”
  “我是小二楚子川。”楚子川莞尔一笑,拨弄了下胡琴的琴弦。
  栖无君只冷眼盯着孟西洲,无言。
  小个子霍北则露出两个酒窝,甜甜一笑,“我是小四,霍北。”
  孟西洲警惕的扫过几人,并未言语。
  随后,孟西洲见霍北瞧了其他三人一眼,给了个明显的眼神。
  正当孟西洲以为他们要奇袭时,四人忽然躬身行礼,完全遮盖住了唇角那一抹狡黠的笑。
  “五哥在上,请受小一、小二、小三、小四一拜。”
 
 
第71章 071
  同一时刻, 普尔图木城中某处小宅。
  孟棠嬴穿戴妥当,张内官带着丫鬟进到厅内,小声道:“主子,该用膳了。”
  孟棠嬴“嗯”了一声, 步至桌前落了座, 一旁布菜的丫鬟垂着头, 手微微颤着把碗筷摆上。
  倏地,孟棠嬴攥住那丫鬟的衣袖, 猛地扯起,她惊慌地抬起头,孟棠嬴看到那张与心尖上的那个人有几分相像的脸蛋儿后, 顿时松开了手,冷声说:“你下去吧。”
  张内官见人出去, 眉头一压, “主子, 您……”
  孟棠嬴不动声色的长舒口气, “以后别再花心思在这种无用的事上了,不如想想, 如何把那药性太烈的事解决。”
  “那药量只有霍羡和王婉儿知晓, 如今王婉儿伏诛,霍羡又在……”张内官顿了顿, 不敢提到那个名字。
  “总归是个活人,是活人便有办法抓住。”他顿了顿, “上次不是说他夫人要生产么, 抓不来跟在孟西洲身边的霍羡,那就去抓他夫人、他孩子,到时候, 我还不信霍羡会不来。”
  “是,奴才明白,一早就派人盯着汴京那的情况,兴许下次传信回来时就有好消息了。”
  男人怔怔看着茶杯中泡开发白的梅花瓣默了半晌,才黯声道:“离开南璃已有一年,此时的汴京,梅花应该都开了有一段时日了吧。”
  “是,殿下这是想家了吧。”张内官只有在孟棠嬴用孤自称时,才敢叫出这声殿下。
  “家?”一声轻嗤,心里空荡荡的向窗楹那瞥去,窗面上苍白一片,只有晨曦拉长的光影。
  “哪里还有什么家啊,只是想用些新鲜的梅花茶罢了,总是比这些晒干的东西强。”
  良久,孟棠嬴才回过神。
  “好在……国还在,待明年梅花盛开之时,张内官啊,孤必将归京。”
  张内官瞅见,他那只握着水杯的手紧紧攥着,连指尖都泛起了白。
  少时,用罢早膳,放下筷子的孟棠嬴听到屋外几声杂乱的叫喊,他眉头浅蹙。
  张内官附耳低语,“是贺兰煜,今晨他刚从旗勒善部赶回王都,天还没亮,就来咱们宅子这儿候着了。”
  孟棠嬴勾唇一笑,后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瓶,把玩着说,“这屋外天寒地冻的,怎么能让八殿下等这么久,行了,快把人请进来吧。”
  “是。”
  同一片晨曦下,公主府内,花园回廊处。
  孟西洲束手而立,冷眼扫向身前鞠躬行礼的四人,不屑道:“几位大可不必如此,我亦无心与各位深交。”
  官伶是干什么的,又是怎么被调教出来的,他清楚的很。
  孟西洲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楚子川顿时红了脸,只觉此人恃宠而骄,起身冷言:“看来你是想得殿下独宠了?”
  孟西洲不加迟疑道:“是。”
  “嚯,这么大的口气?”楚子川是教坊馆内的老人,也是红人,很少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倌。
  他眉尾一挑,瞪向对方。
  论相貌,虽没对方身姿高大威猛,却也不输他几分,更何况,这人一看便是年过二十,在官伶中,算是无人问津的老东西了。
  “都是伺候人来的,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们几人不如你?”
  孟西洲墨眸自上而下扫过,忽而冷喝一声,面色绷紧,气势外露的一瞬,楚子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腿竟有些软了。
  一直不做声的凌若言拉住楚子川,“算了,何必生气,本是想向人家讨教下如何博得殿下喜爱,如今小五兄弟既是想独享宠爱,咱就别自讨没趣儿了。”
  “不过小五兄弟,以后咱们都生活在望乐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就不怕……”
  孟西洲冷面挤出个笑容,“几位说的不错,都是伺候殿下的人,公平竞争可以,但勾栏瓦舍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法子,还是收起来吧。”
  “你这是在宣战?”栖无君忽然笑了。
  “非这么想也可以。”
  在孟西洲眼里,面前这几人压根不算是敌手,他清楚青青的性子,断不会轻贱自己跟这些官伶有些什么瓜葛。
  霍北撇撇嘴,奶声奶气的问了句:“小五哥哥真这么想么?我看今日殿下对我可是格外看重呢。”
  孟西洲轻蔑一笑。
  “小五哥,要不要试试?”霍北俏皮道。
  孟西洲把话说明白后,旋即转身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扭身的一瞬,一声哐当脆响,随着落水声入耳,再回头时,身后的霍北已经落入冰封的池塘中了。
  半个时辰后,沈青青听赤月回禀,望乐阁落水的霍北烧了起来。
  “你说小黎没看清那几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青青放下纸笔,掐了掐眉心。
  “是,小黎偷偷跟着不敢靠近,只说几人生了争执,远远见那位……好像不太待见其他几位官伶。”
  到现在,赤月还不敢相信方才殿下告诉她,那位小五,真的是南璃太子。
  同样知晓此事的岳枫,差点吓晕过去。
  这两人跟了沈青青几年,都是守口如瓶知根知底的人。她就没再瞒着。
  孟西洲来金元虽名不正言不顺,又脑子一热,非要做她的男宠。
  他现在是全然不顾脸面,彻底当上了狗皮膏药,但到底身份摆在那,他是南璃太子。
  为了两国关系,她也要顾及一二。
  让赤月、岳枫知道他的身份,为的是让公主府的下人办事有个分寸。
  听完赤月这一番描述,沈青青万万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被迫去处理“后宅”之事,无奈感叹,“这才住进来的头一日,就闹得鸡犬不宁,日后望乐阁的戏估计有的看了。”
  赤月捂嘴一笑,“小殿下才知道么,这男人争风吃醋起来,一点也不比女人差。”
  “走,看书看乏了,我们去望乐阁转转。”
  另一头,望乐阁内孟西洲下榻处。
  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头发湿漉漉的,偶尔淌几滴冷水。
  “爷,您好些了没?”见他喝了几杯热水后,唇瓣依旧发紫,他折身去把一旁的暖炉搬到他面前。
  本以为昨日见殿下背着那位娘子去了公主府,算是顺利博得欢心,也不算浪费了他们几个精挑细选带来的上元花灯。却不想,到最后,没什么进展也就算了,爷真住进了公主府,给邻国公主当面首了。
  这算什么事啊?
  这要是传出去,事可就闹大了。
  倏地,孟西洲冷不丁的一句,给李炎的思绪拉了回去。
  “没事,再冷的天都挨过来了。”
  李炎知道他指的是之前西北戍守时的事,偶有敌军来犯,年轻的将军亲自征伐,交战持续十天半个月是常事,那个时候,什么苦都吃过。
  “可您的伤还……”
  孟西洲捂嘴轻咳了几声,缓缓道:“我的伤不碍事,先说正事,今日你去见了留在金元的探子,可有孟棠嬴的消息?他养尊处优,必然在普尔图木。”
  之前明访金元,孟棠嬴自然不会路出马脚,可当下情况就不一样了。
  父皇之所以能允他这么快回到金元,必然不止为了娶邻国公主这样简单,还有捉拿孟棠嬴这层原因。
  “回爷的话,暂无孟棠嬴的下落,但您之前叮嘱过,要盯着金元这几位皇子动向,咱们离开普尔图木这段时日,有一位皇子的行径很是反常。”
  “嗯?”他默了默,未等李炎说出口时,他抢先一步道:“可是贺兰煜?”
  “爷怎么知道是他?”
  “若我是孟棠嬴,也会先选贺兰煜下手。”
  “如今金元大君身体不佳,皇子众多,尚未立储,再加上北方连年天灾,耀云与菱莱两个邻国的觊觎,正是多事之秋。是个搅弄浑水的好时机。”
  “孟棠嬴必然会从这几位能触碰到未来皇权的皇子下手。”
  “当下还在世的共有六位,其中大皇子是庶出,目前下落不明,二皇子贺兰明纾与八皇子贺兰煜是嫡子,他一定会从嫡子下手。”
  “可贺兰明纾位高权重不容易接触,但贺兰煜是个武痴,从他入手要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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