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里的娇美人——寒木枝
寒木枝  发于:2021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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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林镇山见了,安慰似的摸了摸女儿脑顶,笑道:“还有足足一个月呢,挑选礼物还来得及。等会爹爹就带你上街,好好儿挑选去。银子爹爹掏!”
  萧盈盈瞥了林镇山一眼:“瞎出什么馊主意啊!给她皇舅舅的贺礼,哪能从街上买?那多廉价啊!”
  林镇山:……
  街上买的廉价?
  他多掏点银子,挑些贵重、精致又有内涵的艺术品,不就行了。
  萧盈盈就知道臭男人是这么想的,忍不住朝臭男人翻了个大白眼,然后转过头很认真地交代女儿道:
  “灼灼,你皇舅舅是打心底里疼你,你也得同等回报回去,大街上那种只花银子不花心血的贺礼,你皇舅舅国库里多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可是不稀罕呢。”
  听了这话,林灼灼懂了,忙点头道:“娘亲,我知道了,从今日起我就开始准备,亲自动手制作出一份贺礼来。”
  自己花了心血的,哪怕只是简简单单一幅画呢,送到皇舅舅手上,也会比那些价值连城买回来的冷冰冰的东西,要暖心。
  见女儿开了窍,萧盈盈满意地点点头。
  林镇山似乎不甘心遭了娇妻一个白眼,努力表现道:“对,灼灼,你娘说得对极了!你这几日快想想,你要亲手制作个什么礼物,需要哪些材料,你列个清单出来,回头爹爹带你上街挑选好的去!”
  萧盈盈见臭男人也转过弯来了,便奖励似的赏了臭男人一眼。
  林镇山见了,心头猛舒一口气啊,说不清道不明的,他就怕娇妻因为崇德帝的事与他生气。
  一家三口正聊着崇德帝的生辰贺礼时,忽地,大房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林灼灼刚拿起筷子去夹菜呢,被吓得手一哆嗦,菜又掉了。不由自主朝大房方向望去,仔细聆听了一会,似乎是大伯母在哭嚎。疑惑道:“好端端的,大伯母这是又在闹什么?不是前几日见到她,还一脸得意的样子,美滋滋的不行么?”
  确实是美滋滋的呢,每回在园子里撞见她和林灿灿,大伯母绕道再远,都要笑着一张脸,行到跟前来“恶心”她俩一番呢。
  这才过去几日,得瑟万分的大伯母居然嚎哭上了?
  跟个打斗的母老虎似的,嚎叫得那个震天响啊!连他们二房都听到动静了,你说响不响?
  一家三口正疑惑时,院子里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时还伴随着高声呼喊:“灼灼,灼灼,快出来,有戏看啦!”
  林灼灼一听便知,是林灿灿来了。果真,下一刻,就见林灿灿气喘吁吁闯进了门帘。
  “发生什么事了?”林灼灼瞅了大房那边一眼,道。
  “大伯母和大伯父打上了!”林灿灿一边说,还一边做动作,演示了一番大伯母撒泼的样子,“都从大房院子里,打到院子外了!”
  林灼灼一惊,如此说来,已经干架好一阵了?
  萧盈盈和林镇山对视一眼,仿佛在猜测,大房这是在闹什么。
 
 
第90章 
  “灼灼, 快去看,快去看,再不去, 大伯母和大伯父都该打完架了, 没得看了!”林灿灿拽着林灼灼就往门外去。
  有这等热闹可瞧,林灼灼自然感兴趣, 伙同林灿灿就飞快出了二房,朝大房一路奔了过去。
  林镇山和萧盈盈作为弟弟和弟妹, 大哥大嫂互相打起架来了, 他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总得前往大房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以, 林灼灼被林灿灿带走后,夫妻俩也快步出了门, 寻着打闹声而去。
  话说,林灼灼一路飞奔而去,穿过花园, 绕过桃树林,刚拐了个弯, 就见大伯母和大伯父在大房院门前的小花园里正在厮打呢, 大伯母双眼赤红, 疯了似的一头顶向大伯父胸口, 嘴里还在叫嚣着:
  “我撞死你这个死脑筋!撞死你这个缺心眼的!我女儿怎么就那么倒霉, 摊上你这个混蛋爹?”
  大爷林镇茂被一头顶得摔倒在地, 脑袋磕在了石子路上, 这一下显然疼了。只见林镇茂也赤红双眼,彻底怒了起来,人都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呢, 就一脚踹向了大夫人姜氏肚子。
  这一脚也是分外猛,直踹得大夫人姜氏连退三四步,最后依旧没站稳,“砰”的一下仰躺在地。
  林镇茂踹完后,站起来吼:“我告诉你这个不要脸的娘,我是真真她爹,我还有廉耻,决不允许女儿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想靠着一‘睡’,就睡进东宫,去给太子殿下当侧妃?你们母女趁早歇了这份心!”
  “苏炎还要她,她就自贬为妾,照常嫁入苏府。苏炎若是不要她了,那就滚去尼姑庵,落发当尼姑去!”
  听到这样的话,你说一心做梦当皇亲国戚的大夫人姜氏,气是不气?
  简直气死她了!
  气得大夫人姜氏肺都要炸了!
  一把从地上起身,姜氏就又回嘴道:“你个窝囊废,你说的话算个屁!你说进尼姑庵,就进尼姑庵?你以为你玉皇大帝啊?老娘我今儿就把话撩在这里,我的女儿,生是太子殿下的人,死是太子殿下的鬼,她就是死了,也得抬去东宫去!绝不会去你联系好的尼姑庵!”
  却不想,姜氏话音刚落,就听林镇茂冷笑道:“还惦记着进东宫?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老实告诉你,今儿个内务府的人寻到我,我可是当场就拒绝了,说我女儿还有婚约在身,高攀不起太子殿下,给太子做姬妾的事,从此甭提了!“
  听到这话,姜氏整个人都惊呆了,怎么,死男人已经拒绝了?
  冲动至极,姜氏再次猛冲过来,双手掐住大爷胳膊就是一通摇,大吼道:“你当真已经拒绝了?”
  “对,已经拒绝了,你和真真就死了进宫这条心吧!”大爷林镇茂掷地有声道。
  “我撞死你,我撞死你,我撞死你啊!”只见大夫人姜氏这回真是要疯了,脑袋往后一仰,再往前猛地一撞,就要狠狠撞掉大爷的牙齿和下巴。
  那股狠戾劲啊,是绝望至极后,急需发泄的狠戾,说多猛,就有多猛。
  大爷两只胳膊被疯了的姜氏抓得太牢,大爷竟躲不开去。
  “大伯父……”一直在旁看得目瞪口呆的林灼灼,见这一撞太过凶残,忍不住惊叫出声。
  附近的小厮,也火速奔上去,想阻拦,可他们的身手委实太差,等他们赶上来,大爷早就受伤了不可。
  好在即将撞上那一刻,有人飞奔而来,从侧身处,一脚踹飞了大夫人姜氏的身子。只见姜氏就像一只被骤然踢起的小石头一般,斜斜飞了开去。然后,“砰”的一声落地,狠狠摔在布满了细碎石子的草地上。
  这解救的神速,简直惊呆了林灼灼。
  林灼灼视线偏转,就见解救了大伯父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一脸怒气的爹爹。
  林灼灼一直知晓自家爹爹武艺高强,但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今日算是第一次在危急时刻见到爹爹大显身手了。
  忍不住想为爹爹喝彩!
  不过眼下爹爹处理的是家庭殴打事件,踹飞的也是自家大伯母,喝彩什么的不适合喊叫出来。林灼灼只得忍住,内心里喝彩两句就算了。
  正这么想着时,耳畔却忽地响起了喝彩声:“二伯父好厉害呀!这身手绝了!”
  同时,还伴随着绝响把掌声。
  林灼灼扭头看过去,就知道能豁得出面子干出这事的,唯有林灿灿。只见林灿灿双眼晶晶亮,直直瞅着自家爹爹,还在那雀跃地蹦了起来。
  林灿灿见林灼灼望向了自己,想也不想,跑到林灼灼身边就道:“你爹真的好厉害啊,我明明看到事情发生时,你爹还远在那头呢,结果唰地一下,黑影一闪,就一脚踹到大伯母身上了!当真是精彩至极啊!”
  “灼灼,你求求你爹,给我当师父好不好?我保证勤加练习,绝不偷懒!”
  林灼灼:……
  灿灿这脑子,不知整日里在琢磨些什么。
  眼下这个局面,哪里适合谈论什么“拜师父”啊?
  好在林灼灼挤眉弄眼两下后,林灿灿似乎也明白过来眼下不合适了,很快闭了嘴。
  姐妹俩在交谈时,萧盈盈已经飞快来到倒地的大嫂身边,见大嫂已然撞晕了过去,忙招呼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来:“你们几个,快弄个担架来,抬了大嫂进屋躺着去。”
  “是,郡主。”萧盈盈是世子夫人,有管理各房的权力,大房的婆子们纷纷服从萧盈盈指挥,从库房里弄来担架后,小心翼翼将大夫人姜氏抬到担架上去,然后火速抬进了房里。
  萧盈盈又让小厮去叫了府医来,府医到了后,掐了一阵人中,就见大夫人姜氏悠悠醒转。
  大夫人姜氏醒转后,先是脑子懵了一小会,待回过神来后,见萧盈盈站立在床榻边,立马扑过来,抓住萧盈盈手臂哭诉了起来:
  “郡主啊,你说我这是嫁的什么男人啊,丁点都不盼着自己女儿好啊!有太子侧妃不要,偏要送去给苏炎当什么小妾,说得急了,还说要送去落发当尼姑……”
  “郡主啊,我求你了,真真也是你的嫡亲侄女啊,求你帮帮忙,去内务府走一遭,就说今日我家大爷昏了头,才说了胡话,稀里糊涂拒绝了太子侧妃之事……”
  萧盈盈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大夫人姜氏是昏了头。
  她女儿灼灼为何退的亲?
  就是被林真真和太子给害的呀,这才退亲多久?她不恨死林真真,不给林真真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很有修养,很大度了。还指望她去帮林真真奔走,动用关系去内务府扭转局面?
  想什么呢!
  依着萧盈盈看来,大爷林镇茂倒是个正人君子,凭着林镇茂今日拒绝太子侧妃之事,就值得她敬上一声“大哥”!
  着实好样的!
  这般想着的萧盈盈,对大夫人姜氏那是敷衍得很呐,无论姜氏哭求什么,萧盈盈都只是叹叹气,亦或是故意来一句:“大哥已经拒绝了侧妃之位,再去索要,怕是难了。”
  这话就刺激得大夫人姜氏,险些又翻个白眼,再次昏厥过去啊。

  话说,大夫人姜氏被担架抬走后,大爷林镇茂气呼呼的,不肯再跨进大房的门,似乎与姜氏那样的贱妇待在一起,就会气闷得慌。
  见此,林镇山索性拉了大哥去园子里散心,边走边询问道:
  “大哥,好端端的,这是闹些什么?我瞅着真真那孩子,也是一心想进宫给太子当侧妃的,既然如此,大哥又何必跟她们母女俩拧着来?一家人闹成这样,日子都没法过了。”
  林镇茂对二弟是很信任的,见问,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
  “二弟,朝堂形势你比我懂,太子殿下他……支撑不了多久了,很快就要下台。我女儿当真嫁去当什么侧妃,好日子也过不了几日,就要开始吃苦。历朝历代,从储君上被赶下来的废太子,日子过得有多苦,二弟你肯定比我懂。”
  林镇山这回听懂了,大哥是看得长远,不像大嫂和侄女目光短浅,只追逐眼前的名分和利益。
  说白了,大哥是真心疼女儿,为女儿好啊,知道哪怕让女儿去给苏炎做妾,去尼姑庵当姑子,也比跟着将来的废太子要有出路。
  历朝历代的废太子,被圈禁的居多,命都保不住的也不少,总之,好好活着,还能活出个人样的,几乎没有。身边的姬妾,就更惨了。
  思及此,林镇山点点头,诚心道:“大哥考虑得是,很有道理。就是,大嫂和侄女不理解你。”
  听到这话,林镇茂重重叹了口气,才道:“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我才是一家之主。说不送进东宫,就不送!”
  娘亲和爹爹分别劝慰大伯母和大伯父去了,林灼灼不方便跟在爹爹身边,又不愿意去看大伯母那张恶心的脸,索性拉了林灿灿回自己的海棠院玩耍。
  不过两姐妹没待在一块多久,林灿灿就困劲犯了,打着哈欠回三房歇晌去了。
  林灼灼呢,心里头惦记着林真真的事,便一直死撑着没去午睡,只交代碧岚:“安排个小丫鬟去爹娘院门口守着,爹娘回来了,立马前来通知我。”
  不过,碧岚去了后,林灼灼又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也困得不行了,上下眼皮有些打架了。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索性趴在暖榻的小几上眯会眼。
  却不想,还没彻底睡着呢,碧岚就回来了:“姑娘,郡主和世子爷已经回来了。”
  急于知晓真相的林灼灼,立马睁开双眸,然后火速下榻跑出了屋,一路小跑着飞去了爹娘的上房。
  “爹娘,林真真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刚跨进堂屋门,还没进内室呢,林灼灼就囔囔上了。
  彼时,萧盈盈正与林镇山坐在临窗暖榻上说话呢,哦,准确点说,是萧盈盈正在听林镇山转述大哥林镇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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