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蒂克药丸——金呆了
金呆了  发于:2021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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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那个BN和祁深洲。”她将手机丢在床上,开了扩音,忍不住将手捂住脸。
  “就......当时圈内都沸腾了,它的成功上市让大家对影视行业ipo有了一阵子信心,但那家后面承揽的几个影视公司都没能成功上市。有人说,和祁深洲离开有关,他做完就辞职了,不是跳槽,是辞职,不做投行了,说是身体不好,我也不知道他年纪轻轻哪里不好......”
  程伊蜷进被窝,踢了踢被子,“然后呢?”
  “然后什么?”
  “......就你怎么当时没跟我说啊?”
  “当时他是伏地魔,我提都不能提他的名字啊!”吴蔚故意呛她,想到当时整个行业热血的项目,还是忍不住感慨,“BN是首家在美ipo影视公司,但后来水土不服从纳斯达克退市了,影视类并购和ipo审查本来就非常严格。遑论这个项目一波三折,一度被证监会立案调查,中止了一阵子,ipo很磨人,所以扭转乾坤的人真的很牛。我一度很想和他合作,不过我的小律所是没机会了。一想到当年一起吃饭的阳光帅哥是后来的投行天才,我就要忍住跟你分享。哎,你都不知道我憋得多厉害。”
  吴蔚兴奋,也紧张,站在角落两脚不住颤抖,话忍不住很多,一句一句地往外蹦。
  “那他为什么不做了。”
  “不知道。”
  “那为什么现在又在做?”
  “不知道。”
  “为什么?真的身体不好?”程伊像是在自问自答。
  吴蔚回头,异国人在身边穿行,陌生的气味涌动,她问:“程伊,我只是想问你,如果,如果是他牵线,你介意吗?”
  “介意啊。”程伊抬高音量,生怕自己的豪言吴蔚少听去半句,“我要接下来,做下去,再假装知道,当场暴走。我要吃下红利,再反咬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
  “吴蔚,我是个恋爱脑呢,明明面对的是事业关键,可满脑子都是他,”她舔舔唇,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我承认,我还是想跟他有瓜葛,就算是尴尬的瓜葛也好。”
  爱不是一步到位的,我们在不同的、未知的人身上试错,却不敢回头去修复一段千疮百孔的爱。
  爱就是知道他是错误答案,知道我也不是他的正确答案,我们却要拧在一起拼凑成所有人都不理解的公式。
 
 
第27章 Chapter27   真心英雄(2)……
  主题电影场景重现方案一次性通过, 只开了两次例会,由于公众号的运营白日梦涉猎不深,所以签了第三方。
  这一切顺利到程伊一时间都搞不出完美的演技, 平平静静地形式般问了三遍: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小白以为她激动, 打来电话与她一同分享喜悦,程伊怕露馅拒接了, 对方发来【合同寄出, 记得查收。】后面跟着一长串贱笑的表情包。
  “标题一定要醒目直白,刺激阅读,把你那套文艺的用在文章里,当然内容还是你把大头,但标题文案的刺激性是流量大头, 纯文字用户少, 尽量图文并茂,且图多, ”白梦轩也打来电话, 收起不正经,“好好干啊,陈真心。”
  尽管爱情电影是很好入手的话题, 但内容调性与定位才是打开公众号市场的基础。
  她过去过分强调陈真心是谁, 可对用户来说,认识一个人一本书一个故事终究是复杂的繁琐的, 认识一个标签则要容易得多。
  随着简体中文表达空间的一再压缩,标签从过去的趋势已成认知“定律”。你没有标签,就失去被认知的可能——即便标签是对内容者灵性的扼杀。
  程伊端着个马克杯,抿了口咖啡,脑袋上箍个宽松瑜伽带, 束缚乱发,安然在文档中敲下第一稿的图文大纲——《泰坦尼克号》告诉你,恋爱的十个沉船危机!
  工作十五分钟后,眼睛不自觉飘向手机,并非分心,只是吴蔚回国后没有再与她联系,打电话过去,她都在忙,很忙很忙,忙得原地起飞。
  这一个月里,祁深洲每天都会发来一个定位,回回都是茗城雅筑,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是清晨,她都忍住没回,努力将生活重心转至工作。不再纠结是心中笃定,他们还有Season3。也算明白追连载剧的乐趣了,原来可以在内心编剧,若是和剧情暗合,则再奇妙不过。
  她又拨了个电话过去,吴蔚切了。
  吴蔚的拒绝交流没让程伊过度着急。她有在发微博,昨天按时发了洗发护理重要性的概念推广,虽然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但程伊知道成年人整理感情需要空间。她识趣地让出这一部分,给她喘息。
  朋友就是比恋人多一层分寸感,要换以前祁深洲失联24小时,只要不是吵架,她能打到他手机断电。
  程伊点开微信,问过她如何,她回【很好】。
  程伊避开蚊子包中心,絮叨,【伏地魔还在给我发定位,他有病吗?不会说话了吗?】
  那边安静。
  程伊叹气,【吴蔚,你也发个定位给我吧。】
  没一会,那边拍了张证监会审核表,【在忙。】
  程伊确信她有古怪,并非源自她不愿交流,而是为数不多的几次慰问电话,吴蔚都会切断,切得很快。快得就像守着电话一样。
  程伊搁下手机,键盘敲得啪响,过了会没忍住,又杀去ins看单星火的消息。他没有任何更新,男人更新总是比较少,多是在一些有价值的逼格时刻。最后一次更新的照片是他由H大领取了一个奖杯,身穿酒红丝绒西服,领结工整,标准学术精英的模样,右手边站着个褐发碧眼的导师。笑容官方。
  如果不认识,很容易迷惑在他的温儒皮囊下。
  程伊戳破吴蔚的爱情泡沫是在里约热内卢。就是这么巧,在那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她撞见了单星火的婚姻。在此之前,单星火一直是完美男人的形象。
  *
  大二结束,时逢世界杯。程伊暑假杀去找祁深洲。她告诉老程要打工,所以不回来。
  他们约在里约热内卢见面。
  四分之一半决赛,票太难买,再加上程伊期末考表迟迟不出,天天盯辅导员也没能确认到,导致错过了所有正式和非正式的购票渠道。祁深洲通过国内关系,于体育频道工作的长辈拿到了德国vs法国的票,两张还不连坐。但这完全不影响重逢的热情。
  程伊落地就往祁深洲怀里冲。尽管没聊过,可他们很清楚,如果可以选择地点,他们更喜欢在国外机场重逢——可以亲得忘掉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祁先生......再不出发要来不及了......”程伊不住推他,力道却越来越小,最后舌头放弃,只剩指尖捏着他的耳垂形式抵抗。
  “我好想你。”
  “我知道,”程伊难得听他如此说,心软但还是忍不住清醒,“快点,再亲要出事了。”
  他轻笑,自觉即将交待在大庭广众,捧起她的脸,飞快嘬了一下,“再亲一下。”
  脸颊分开,他们才终于在三个月后看清立体的彼此。眉眼胶着,又亲了一秒,默契弹开。
  杀往球场前,他们去酒店放行李。祁深洲提前一天来,环境熟悉,没有排队等黄色出租车,拖着行李箱径直往外走,“那种是私人出租车公司的车,比到达处的车服务好一些。”
  “是不是更贵?”程伊抓着他空闲的手,还有些恍惚,嘴巴麻麻的。
  “当然。”祁深洲走到车前,打了个招呼,打开翻译软件,说明了目的地。当地司机很热情,两听印着世界杯主题的可口可乐送到了他们面前,一路哼着歌。
  程伊扒着窗户,机场人山人海,里约热内卢的市区却像个鬼城。祁深洲说,昨天也是,巴西足球文化深远,这个月万人空巷看球。
  “浴缸舒服吗?”
  “舒服,但这会不能用。”
  “为什么?”程伊登机前,祁深洲说当地酒店的浴缸很舒服,她到了先舒服泡个澡。她路上还很期待。
  “结束了泡。”
  她努力平静,“那现在干嘛?”
  明知故问。
  踏进酒店,程伊还在与祁深洲拌嘴,“五分钟怎么够?”
  “怎么不够?”

  “你五分钟够了?”
  “我......洗澡够了。”
  “切。”
  说是5分钟,进了浴室,5分钟的权限都没了,由于时间紧张,他们频率快得眩晕,“来不及了。”
  他深喘间抬手,又看了眼时间,加快速度,“来得及。”
  程伊撞得腰疼,背疼,眼皮子花,“我还想去酒店门口看看能不能碰到球队。”
  祁深洲咬住她的肩头,虚虚实实地温度在身上摩挲,“那来不及了......”
  赶到马拉卡纳体育场,程伊热得快中暑了,买了冰袋就往内/衣里塞,手呼哧呼哧给自己扇风,直呼,“羡慕你们男人。”
  祁深洲瞥了一眼,“其实你可以考虑贴个创口贴出来。”
  “祁深洲!我不至于这么小吧。”她颠了颠,准备打他,一停手,热气便烫上皮肤,又讪讪扇了回去。
  “我不是说小......”他咽了小口唾沫,“我的意思是,同学告诉我女生都这么干。”
  她不耐烦,“你和你同学都说些什么呀!”
  祁深洲接过找零,给她拉开易拉罐,讨好道:“热了吧。”她灌了口冰可乐,抬手看向包装,所有的饮料罐满是世界杯元素,像是到了足球主题世界。抬起头,热力火球照耀在男孩身上,喉结的汗水在皮肤上滚动,清晰的咕嘟声催她生津。祁深洲三两口就干光了一听可乐,见她不动,“你不想喝?”他似乎想接盘。
  程伊忙嘬了一小口,见他还盯着,薄唇上湿漉漉的,舔起来应该很甜。她脸忽然红了,嘴巴无意识抿着杯口,“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同学都说了些什么呢......”
  祁深洲完全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当她舔杯口是为了不让他喝,“至于么,我又不介意。”他坏笑地接过她的可乐,恶作剧一样避开她,咕嘟咕嘟灌下。
  她抢,他躲,热得心脏骤停。
  突然,他停住身子,“靠!那是不是克洛泽他们!”
  她不信,好像听到“看——飞机——”一样,手还在抢可乐,不屑道,“耍我?”
  “真的!”祁深洲一把将程伊抱起,捞小孩一样横臂箍住,两人热成热带河流,汩汩冒汗。他激动得长臂伸出去不住发抖,“快看!”
  程伊扭头,惊叫,“哪里哪里!”
  她红着张脸,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密密麻麻蜂拥的疯狂球迷追着大巴尖叫。她挣扎出祁深洲的怀抱,一路往大巴那处狂奔,“天哪!我呼吸到克洛泽呼吸过的空气了!”
  热是什么?40度高温是什么?
  她跑了两步,眼泪就掉了下来。靠近球场就像靠近强大的引力磁场,她注入兴奋剂一样,手舞足蹈,泪腺失控。
  越接近球迷,身体的撞击越大。
  不远处安保出动,开始维护秩序,大家声势小了点,但动作暗暗激烈。祁深洲将程伊一把拉过,“别看了,先进去吧,你这么小一只,看也看不到,只能闻见别人的腋臭。”
  程伊见他们在推搡,肩膀缩了缩,都忘了反驳,怅然道,“啊,我离克洛泽只有十几米,这是我们这辈子最近的距离了吧。”她吸吸鼻子,“他都36了,快退役了。”
  “他又不是输了,等会还要首发上场呢。”
  她哭成一团,咸汗水和咸泪水混在手臂,滴滴拉拉,莫名其妙,就是很兴奋,捂住脸,“我就是忍不住......”
  他们对望一秒,在球场外肆无忌惮地热/吻起来。
  她好喜欢这里,接吻不需要理由。
  程伊穿的白色T恤,可现场太热了,于是掏出把折叠剪刀,跑去洗手间将自己的T恤裁成吊带形状。球场的洗手间环境并不友好,充斥着努力清洁过后的清新味道和新添的强刺激排泄物味道,彼此相冲,溢发作呕。旁边的法国姑娘用蹩脚的英文指导她,她英文也不好,伸手一递,对方热情地帮她剪好。
  程伊手机没带,回到球场,拎拎破碎的修裁边缘,站在祁深洲边上转圈,“好看吗?”她觉得自己剪衣服特别酷。
  祁深洲为换位,给一位意大利胖大哥买了瓶啤酒,塞了两百雷亚尔。此刻正在放钱包。
  他看了一眼,点点头,“好看。”
  “真的吗?”
  “当然好看。”他满脸兴奋,想来此刻谁在他面前都会被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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