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傻笑一声,往床里面挪了挪,拍拍给他空出的地方:“那您今天留下陪我,好不好?”
周津延摒了一口气,认命般地点头。
等他一上床,幼安就滚到他怀里,动作娴熟,一点儿都不害羞:“我肚子疼。”
周津延又在心里念了一句,这是他自找的,没办法,指腹摁了摁眉心,拨开她的额间的发丝,下颚抵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帮她揉小腹。
“回来后哭了半天?”
幼安哪敢承认:“才没有。”
那她眼睛怎么一片通红,周津延还是头一回见到惹事了,把自己气哭的。
低沉的声音在她发顶响起:“下次把话听全了,再跑。”
“嗯?”幼安不解。
周津延闭了闭眼睛,合着她都忘了。
“那些舞姬有她们的用途,与我无关。”周津延淡声说。
幼安是真忘了,这一下午和晚上,她只记得她说错了话,把事情的□□给忘了,她有些心虚,小声说:“我知道了。”
不过……
幼安趁机追问:“那以后呢?”
“娘娘放心,臣只伺候娘娘一个。”他手掌微微用力,伺候两个字语气也加重。
即便身处现在的境地,周津延骨子里也刻着倨傲,男欢女爱,本就是极亲密缠绵的□□,他只想给她一人欢乐。
幼安都觉得自己被他带坏了,想到一些画面,面色羞红。
原先她不曾想这么多,她只是不想他身边出现别的女子,这会儿经过他的暗示,想到要是他也对旁人做那些事,简直要疯了。
“您是一言九鼎的宗主爷,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周津延神情从未有过的认真郑重,允诺她:“好。”
幼安的挪动小脑袋,含着他的唇亲吻,她是周津延最好的学生,
周津延扶着她的后颈,低声说:“想要了?这几日你身体不方便,忍一忍,嗯?”
带着磁性的好听的声音含着安抚。
幼安抿唇儿,默默地缩回去,她才没有,好不好!
不过这事儿是说不清的,想他恶劣的行为,幼安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周津延提了提唇,这一刻才将他从繁杂的政事中抽离,装满他整个心房的小姑娘就缩在他臂弯中,为他羞红了妩媚的面庞。
幼安身体不适,睡得不安稳,周津延也半梦半醒地看着她。
有周津延揉捂肚子,小腹倒不是很疼了,但胸口依旧涨痛。
幼安睡迷糊了,小手抓了周津延的大掌。
在梦中含含糊糊地指挥着周津延。
周津延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幼安:“纪幼安,你可真行!”
幼安呼呼大睡,哪会管周津延,没有被满足,细弯的黛眉难过地皱起来,不高兴地哼声。
周津延冷沉着一张脸,安安静静的当好他的工具人。
等幼安睡稳了,周津延轻轻地放开她,走下榻,来到窗前,开了一条细缝。
双手插在腰上,低头吹着夜风,脸色比窗外的夜色更深沉,再忍下去,他说不定真要废了。
*
月明星稀,在夜色中驿站的一处小院儿中闪出一道黑影。
余海丰出了驿站,熟悉地绕过纵横交错的街巷,在城西一狭小的小巷中出现,停在一到小门前,抬手有频率地敲了敲。
小门拉开一条缝,一只手伸进来把他拉了进去。
进了小院,忽然明亮,孟春打了哈欠,嘟哝地:“怎么来的这么晚?”
“那两个盯着。”余海丰笑着说。
“余大将军这些年过去,这点儿小麻烦都能拦住你了?”孟春不客气地道。
余海丰坐下后,随口说道:“这两个小将是张方隆的亲信,还是谨慎为上。”
“张方隆疑心重,这是不放心你啊!这一下狮子大开口,那些粮草找大罗神仙要去吧。”孟春给他倒茶。
余海丰耸耸肩,喝了口茶说道:“他也不是非要那些粮草,主要还是想拉拢宗主爷。”
孟春骂道:“这老东西野心大着呢!”
“上头那位又不是个贤德的主,下头的人自然不会安分!”余海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密件递给孟春,“这些务必交给宗主爷。”
孟春小心收好:“等会儿就回了?”
余海丰点头,有些烦躁:“回去睡个回笼觉,等天亮了带那两个逛逛京城。”
“我就不送你了,记得关门。”孟春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余海丰让他去歇着,起身前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一句:“现在宗主爷身边服侍的人是谁?怎么没见过?”
肯定有不寻常的地方,要不然他不会专门问一句,孟春想了想,大概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一脸无可奉告地看着他。
余海丰却像是明白了什么,哼笑:“那老东西送了四个蒙古美姬过来,怕没料到咱们宗主爷口味是这个。”
今天宗主爷身边服侍的那小宦官男生女相,细皮嫩肉的,看着就不像是会伺候人的,当着宗主爷的面发呆,事后宗主爷竟然没罚他。
要知道宗主是最厌恶手脚笨拙的人了。
别看孟春现在神气活现,威风凛凛的,以前也没少被骂,那怂成狗的模样,说出去谁信呐!
这小宦官与宗主爷之间……
余海丰胡乱瞎想着。
孟春闻言就知道他想岔了:“有本事你当着宗主爷的面说给他听,瞧他不打烂你的嘴。”
余海丰有些无辜。
孟春轻咳一声,骂了他一句:“别瞎猜,不是你想的那个。”
余海丰被他推出门外,摸不着头脑,嘀咕着:“什么神神秘秘的。”
幼安睡醒了,觉得自己耳朵发烫,冰凉的小手捂着:“有人背后在说我。”
珠珠看她迷信的模样,笑着说:“肯定是在夸您呢!”
幼安抿唇儿笑:“我就当是这样吧!”
珠珠帮她挑衣服,指着一件鹅黄色的薄衫说道:“今儿天气又热了一些,穿这件轻纱的,行吗?”
幼安目光落到她手里那件薄衫旁边。
那是一件橙红色的对襟短衫,珠珠看过去,笑着说:“今儿还没到穿的时候呢!”
这是阮绾亲手裁剪缝制刺绣送给幼安做生辰礼的,提前送来,给她当天穿,另外还有一条裙子。
短衫是红红火火的柿子颜色,对襟两排盘扣也团成柿子的模样,下面搭的是白罗裙,裙摆绣满圆润的柿子纹,幼安喜欢的不得了,天天盼望着过生辰。
“还有好久呢!”幼安有些迫不及待。
“哪有您说得那么夸张,也就四日。”珠珠拿了衣裳,关起衣箱。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更新,今天也双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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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如珠珠所言, 四日眨眼间便过去了。
到了生辰这日,幼安早早的就起床梳洗装扮。
周津延亲自端着长寿面进屋时,幼安正坐在妆匣前翘着手指帮自己点口脂, 红樱桃般丰润饱满的唇瓣微微嘟着。
她穿着喜庆的橙红色薄衫,下身是白罗裙,她很适合这些明亮的颜色, 亮眼夺目,只是平日里诸多忌讳,不能穿得过于鲜亮。
但今日不同, 她过生辰了,可以破例。
略施粉黛, 薄薄的胭脂修饰了她原本过分苍白的脸色, 巴掌大的小脸上无处不精致, 挺翘的鼻尖,线条流畅柔和的面庞, 长而媚的狐狸眼,眼波流转, 那颗泪痣都显得生动。
粗粗看去,只叹她是只修行千年,道行深厚, 专吃人心的狐狸精。
但她眼眸却再干净明亮不过了,瞧见他时,眼尾上扬, 灿烂地笑着,妩媚妖娆的五官染上娇憨的神态。
是让人想藏在怀里,不让旁人窥探的天真美丽的小狐狸。
周津延将托盘放到食桌上,走过去, 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
打磨光滑的镜面将两人的面容身影照映得清晰无比,周津延身材颀长,单手揽着她的肩,俯身吃去她唇瓣上的口脂。
没了口脂的唇瓣颜色反倒更加红艳,是京城最好的胭脂铺卖的最上等的口脂都比不上的诱人。
幼安气得跺脚:“我刚涂好的呢!”
好好的一个温情场面,生生被幼安这句话给破坏了,周津延轻哂,余光扫过镜中自己的薄唇,拿了幼安的绢帕擦拭干净。
“去吃面吧!”
幼安撅撅嘴巴,张着脑袋,望了望他拿过来面碗。
周津延拉过她的手,领她到桌边:“放心,可以吃。”
又大又圆的汤碗里盛着清汤细面,翠绿的叶子点缀,上头窝了两个鸡蛋,最普通的一碗长寿面,但好像又没有那么普通。
幼安心中觉得新奇,有些感动,这可是周津延亲手做的!
方才还在气他,这会儿又满是欢喜。
周津延轻咳一声,按她坐下:“面要坨了,快吃,不许咬断。”
周津延最后几个字,听着像是威胁。
“我要是吃不掉呢?”幼安小心问了一声。
幼安奇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相信这些了。
珠珠在一旁帮腔:“长寿面就要一口吃下才能长命百岁,娘娘为了这个好兆头也要吃下啊!”
周津延摸着她的头,肯定地说道:“乖!你可以。”
他是按照她的食量做的,面擀得细,分量也少,她能吃下。
他一哄,幼安便不知方向了,她十六岁的生辰从被周津延盯着吃光一碗长寿面开始了。
幼安生辰未张扬,太后按照惯例赏赐了几匹料子头面,其余的也只收到寥寥无几的几样礼物。 不过幼安想便是张扬了,也无人在意,这在宫中是再寻常细微的小事了。
与往年相比,今年的生辰实在是冷清,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今年格外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一位对她而言意义非凡的人。
幼安傻乐着跟周津延来到熹园。
幼安此刻心里满是好奇,周津延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她,来熹园做什么。
空荡荡的庭院中,只有锄地重栽的工具和一颗小树苗。
幼安不明所以地看着周津延。
周津延指了树苗:“现在栽下,最多五年就会挂果,再来年便可吃上自己做的柿子饼。”
幼安盯着小树苗看了看,眼睛慢慢地瞪圆,带着惊喜:“这是柿子树?”
周津延口气平常:“嗯。”
“哇!”幼安松了周津延的手,弯腰看着小树苗,“要五年这么久吗?”
“若长得好,三年也有可能,不过只五年,善善都等不得?”周津延背着手,嘴角带着淡笑,走至她身旁,沉声说道。
幼安偏头抬眸看他,他背着光,耀眼的光芒散在他身后,有些刺眼,幼安却笑得像是吃了一罐蜜糖:“等得的,等得的!”
他都开始想五年后的事情啦?
幼安心里甜滋滋的,她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他在规划未来时,把她也放入其中,不过才五年而已!
幼安捏捏拳头,有些振奋。
“那等它结了果,我们就采摘下来,一串儿一串儿的,就挂那儿,晾成柿子饼。”幼安指着不远处的回廊,娇声道。
周津延一副依着她的模样。
“不过也不知道它能结多少柿子,应该会有许多吧!等它慢慢的长成参天的柿子树,怕是我们都老了,廊下也挂不下了。”幼安憧憬回廊中挂满柿子饼的场景。
“到时候可以送给我哥哥,寄些给我姐姐,绾绾也要有……”
周津延笑,声音低沉醇厚,眸中冷峭融化,慢慢地变得柔和。
幼安主动牵住他的手,周津延顺势与她十指相扣。
“那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等着它开芽结果。”幼安认真地说。
“这是自然。”周津延笃定,没有什么能把她从他身边夺走,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幼安已经迫不及待地催促他:“我们快栽吧!”
她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些器具,眼巴巴瞅着周津延。
这世上仿佛没有周津延不会做的事情,他拿起铲子松土,动作利落干脆。
幼安便围在他身边,一边提着裙摆,一边给他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