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伸手用力将边寂推开,边寂适时松手。她站稳后,扬起笑靥:“像你这样的人,要找什么样的炮·友找不到。我没有她们主动没她们有技巧,你何必呢?”
“更何况,一起做久了就没新鲜感了,我这还是为了你好。你早点找下家吧,我也能——”
“你也能怎么样?”
舒梨停顿一声,微微一笑:“跟你有关吗?”
边寂的脸冷得如残冬里的湖面冰块,眸光深幽地盯着舒梨。
而舒梨,还在不知危险地挑衅。
“我们好聚好散,从此互不相干。”
像听了个什么笑话,边寂忍不住失笑,“你觉得可能吗?”
最后的耐心也在此刻用完。
他冷沉沉的眼眸划过笑意:“利用完我,就想全身而退,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
舒梨稍一怔滞,就见边寂拉走自己的行李箱。
她马上追过去,想从他手中把两个行李箱抢回来,无奈一只手受伤,另一只手不是惯用手,根本没什么力气。
“边寂——边寂你到底要干什么——”
边寂全然不顾追上来的舒梨的阻止,大步走了几步,就到了停在路旁的车前。
两个行李箱被毫不留情地丢进后备箱。
舒梨根本来不及反应,后车门一开,她就被边寂给推了进去。
她扭头想挣扎,但是后车门马上就被关上。
“滴滴”一声,锁了。
舒梨狂拉车门内侧把手,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用。
转而,边寂坐进驾驶座。
“边寂,你——”
舒梨话都没说出来,边寂就发动了车子,踩下油门。
速度太快,她人根本就没坐稳,整个人直直往前面栽,额头撞上前座的后靠背。
所幸座椅都是皮质的,撞上不会太疼。
舒梨愤愤地支撑自己,坐好,气得整张脸都红了。
而开车的边寂,此刻也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油门一脚踩到底,好几个转弯,舒梨都受不住惯性往车门或者前座撞。
人都快被撞晕乎了。
终于到了大马路,半夜时分冷冷清清,偶尔闪过几辆车。
总算开得平稳的时候,舒梨捂着撞疼的额头,恨死了边寂。
她拿着手上的手机威胁:“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说你拐·卖我——”
突然一个急刹车,舒梨又重重往前栽。
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手机就被边寂拿走了。
“边寂!!!”
舒梨终于忍不住,上前就要抢,但是边寂一回头坐好就又马上踩了油门。
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舒梨又撞了一下,真的快撞晕了。
“你是不是有病,你当开碰碰车呢你就不能稍微慢一点?!!”
边寂目视前方,不紧不慢地回:“不能。”
“……”
舒梨气到不行,简直快被气炸。
“你可以继续闹,或者来抢我方向盘,大不了我们一起撞死。”
边寂几乎都猜到了舒梨接下去可能会做的事,舒梨也愣着,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
抢他方向盘或者阻止他开车。
“舒梨,你想死吗?”
“……”
“你要是想,那我就陪你。”
“……”
“想吗?嗯?”
“……”
舒梨不想理他了。
神经病啊这是。
谁要死,谁要跟他一起死。
她气呼呼地在后座坐好,怕自己再被撞来撞去,干脆系上了安全带。
然后恨恨瞪一眼看车的男人:边寂你给我等着。
车很快就开到了观澜花园。
在停车场停下,边寂就把舒梨从车里拉了出来。
舒梨的手机被故意丢在车里,行李箱也丢在后备箱,车一锁,他就扛着舒梨走向电梯。
边寂一米八几的个子,舒梨被他扛在肩头,怎么挣扎捶打都没用。
“边寂你放我下来!”
“你这个混·蛋!!”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
舒梨就这样一路骂到了电梯,再从电梯骂到了边寂家门口。
边寂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门打开,他就直接扛着舒梨去了自己卧房,毫不留情地往床上一丢。
纵使床再柔软,这么用力扔过去,还是会痛。
舒梨感觉自己身体快散架。
她疼得忍不住闭眼,坐起来,气得咬牙切齿的。
妈的,死边寂——
“想骂我?”边寂站在床前,轻笑一声:“尽管骂,不用憋着。”
“……”
边寂心情似乎还挺好,走去边上开了灯,房间一下亮堂起来。
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T恤,丢到舒梨身上,说:“洗澡,换衣服睡觉。”
舒梨故意跟边寂对着干,把边寂丢来的衣服抓起来就丢到地上。
边寂不恼,只说:“你想穿着身上这件这么脏的衣服睡觉,我不介意。”
“门我会锁,你要在这里面洗澡还是睡觉,都可以。只要你自己不嫌脏,你可以直接躺着睡觉。”
舒梨瞪着他:“你还想着把我锁在这,你信不信我直接从窗户跳下去。”
“你不会的,这是19楼。”
边寂俯身过来,手掌抚住舒梨的侧脸,眼看就要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但舒梨躲开了。
边寂停滞着,然后对着她的眼睛笑了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说声‘晚安’。”
舒梨用力推开边寂,似是多亲近一刻都让她厌恶。
边寂由着舒梨推开自己,淡淡说着:“我不想锁着你,但是你太不听话。”
“舒梨,我说过,你要的我都能给你,但是前提是你要永远在我身边。这也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我这样做,你怪不得我。”
舒梨冷着脸与边寂对峙着,过了会,她问:“这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与其在我这找不快,为何不去另找一个听话的。”
“那个爱慕你的江小姐,长得漂亮,人还单纯,她难道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还想继续挑战我的耐性?”边寂语调平静,可脸色已经沉了几分。
舒梨毫不畏惧,甚至还不屑地笑了笑:“你这样锁着我没用的,别给我机会,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走。”
“那你就试试。”
边寂冷冷丢下这一句,转身要出房间。
舒梨在他身后笑。
“你就关着我好了,反正我妈已经关了我十几年,我不介意再被你关上十几年。”
边寂停住脚步,背对着舒梨,喉结微滚,说:“我不想关着你。”
“那你现在这样,跟关着我有区别吗?”
“我说了,只要你听话。”
舒梨的倔脾气上来,硬要跟边寂对着干:“我要是不听话呢?”
边寂再忍耐不了,回头,漆黑的眸子定定盯着舒梨。
“我劝你现在最好乖乖睡觉。”
“我凭什么听你的?”
“舒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洗澡睡觉。”
“我偏不。”
两人再一次陷入对峙,彼此都不肯退一步。
过了好一会,边寂点着头,抬手解开西服的纽扣,“好,你不想睡觉是吧。”
西服被丢到地板上。
他开始解着衬衣的扣子。
“那我们就做点别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边寂:老婆不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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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ter 31
——“那我们就做点别的事。”
看边寂解衬衣, 舒梨就察觉到这可能是做某事的前奏。
他那句话的意思也已经足够明显。
舒梨死死盯着边寂,威胁他:“你不能强迫我,你强迫我, 我就告你强·奸!”
边寂没因舒梨这句话而发怵。
衬衣脱下,丢到床上,宽肩窄腰展露在舒梨眼前,肌肉线条格外分明流畅。
他也学她威胁,笑一笑:“那你是想现在就乖乖睡觉, 还是被我强迫?”
其实,边寂就只是想吓唬吓唬舒梨。
他没真的想做什么。
要是想做什么, 就未免显得有些太过禽·兽。
晚上舒梨经历了太多事,被他委托去找舒梨的人已经把大致事情都告诉了他。
这个世界本身就有许多肮脏恶臭的角落,遇上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
边寂只是心疼舒梨, 从小在象牙塔里长大, 没接触过世间险恶, 才一走出象牙塔, 就遇上这些事。
可心疼归心疼,边寂不会表露。
因为按照舒梨的性子,一旦他示了弱, 便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如以往一样由她控制。
两个人硬碰硬, 倒是势均力敌。
边寂饶有兴致地等着舒梨的选择, 是乖乖睡觉, 还是——
舒梨瞪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懑,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冲他丢过去:“出去!出去!出去!!!”
被枕头扔到的边寂并不觉得疼,枕头软绵绵的,舒梨也没多少力气。他微微一笑, 抬手揉揉舒梨的头顶,头发儿细软穿过手指。
“好好睡觉,晚安。”
舒梨心气更甚,瞪着边寂出门的背影,身形高大颀长,肩宽腰窄,肩膀那处隐约还有几道没消的抓痕——
是昨天,严格来说已经算是前天了,是前天她抓的。
竟然就只是前天的事。
她也就离开这里一天,就被他给揪了回来。
越想越郁闷,舒梨抱着双臂坐在床上,气得像只河豚。
门“啪”一声关上。
锁眼转动。
锁了。
边寂还真的把门给锁了。
舒梨转头抓起床上剩下的一个枕头狠狠丢向被锁上的门,就算这样也无法疏解她的躁郁。
她又把被子丢到地板上,余光瞥见边寂刚才脱下的西服外套和衬衣,她跳下床,过去狠狠踩了几脚,算是发泄。
死边寂,就关着吧,关一辈子吧。
又不是没被关过,她才不怕。
天边已经开始隐隐发着一道白光,整座城市像是要从黑夜的沉睡之中苏醒过来。
边寂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靠在阳台上,整个人沉浸在半明半寐的夜色之中。
轻垂着眼,神色似有几分倦乏。
夜风吹过,他微微牵起唇角,目光眺望远方。
不管舒梨多恨他,他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就算是强制性,他也要这么做。
恨他也好,这样也算在她心里,占了个位置。
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一转眼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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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梨几乎一夜都没睡。
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个老色鬼冲自己扑过来的样子,猥琐,丑陋,恶心。
还有那面镜子,简直让她觉得后怕,以后都有些不敢再照镜子。
如果不是因为多留了个心眼,她可能就会傻乎乎上当。
世道险恶,人心也险恶。
在画室发生的事翻来覆去地舒梨脑海里浮现,她无论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这些画面都挥之不去。
她知道自己又开始陷进不好的情绪里,思想已经不由自己控制。
翻身想找药,但是药在行李箱里,行李箱还在边寂车上。
——舒梨又恨不得把边寂骂上一千遍一万遍。
就这样,天亮。
门锁发出声响,有人拿钥匙开门了。
舒梨侧着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听见开门进来的声音,把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的头。
边寂瞧见她的这个小动作,唇角虚勾着,走近她。
“起来吃饭。”
躲在被子里的舒梨闭上眼,不给边寂任何反应。
边寂倒是很有耐心,在她边上坐下,伸手轻拍她身上的被子:“今天天气好,出去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