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舍——非木非石
非木非石  发于:2020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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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挑眉,“谈感情伤钱。”
  *
  云初到底还是稀里糊涂上了李修岳的车。
  也不知他是怎么安排的,本来她多上个卫生间都会惹来不快的徐经理,慷慨的把云初让给刘助理做了女伴,自个儿又消失了。
  这会子,李修岳的车子停在国际酒店门口,云初随刘助理出来,远远瞧见有些刺眼睛的红色尾灯。
  深秋的晚风很凉,云初参加酒会,身上布料自然简单,刘助理打开后车车门,她裹
  紧外套,顶着迎面而来的风,扭腰上了车。
  一抬头,李修岳就在里面坐着。
  他一身深色西装,掀眼皮子看过来,领口上的领结松散,还有左边袖口的袖口解开,一丝不苟中,给人几分慵懒。
  云初被眼前景象震了震,以前只馋他的身子和钱,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打量。
  原来李修岳除了身子和钱之外,还是有几分气质和儒雅在身上的。
  下一秒,想到他赖账时的无耻,云初摇摇头。
  她坐定,两人保持半米的安全距离,李修岳什么也不问,只吩咐司机开车,云初既然上了车,那也没有什么可矫情的,她都想好了,待会儿不管刀山火海,只要给钱就行。
  安静许久,李修岳主动开口:“也没有刻意躲着你不回公司,最近我确实一直在外面,昨天去了一趟江苏。”
  既然闲聊,云初随口问:“去江苏做什么?”
  “有个项目出了问题,供货上面的问题,他们解决不了,电话里又说不清,我过去处理一下,今早刚回来。”
  李修岳说话间,抬手捏了捏眉骨,云初的视线在他袖口上的水晶扣上停留了停留,不经意又看见他手腕上的表盘,又停留了停留。
  这水晶扣,这手表,看起来都挺值钱。
  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云初看他衣着打扮,比大象都大。
  李修岳注意到她出神儿,看过来,“想什么呢?”
  云初抬起眼,跟他好商好量的,“你不是要送我房子车子抵债,我这人怕麻烦,不喜欢操心,这样你看行吗,你如果真没钱,你去卖了变现,钱给我。”
  李修岳微顿了顿,本来还觉得气氛不错,她除了催债,两人之间还能愉快的聊点儿别的,顿时心情不佳,语气也随着有了轻微变化。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如果卖车卖房,圈内人会怎么想?”他看看她,说的有理有据无法反驳,“别人会以为我李修岳破产了,沦落到变卖家产的地步,媒体知道了,不知道要编排什么,对公司股市有风险。”
  不是只有翻脸比翻书还快,云初也很快,她嘴唇一抿,“我下车。”
  李修岳笑了下,“怎么了突然就要下车?”
  云初说话很现
  实:“你不给钱,我为什么要上车?我只跟有钱的男人玩儿。”
  这话说完车厢里就陷入死寂,驾驶座的司机听到后面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窥探到老板隐私,内心很慌,想放首音乐缓和气氛,又觉得这个时候突然放音乐,只会更尴尬。
  不知过去多久,李修岳鼻腔里冷哼,语气充斥着满满的嘲讽,把这几天的不快,直白的说出来:“只跟有钱的男人玩儿?那那个面膜男怎么回事?我花钱找你,你花钱找他?”

  云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鱼塘被炸的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二非:今天没双更,一百个红包吧,
 
 
第36章 
  云初看着李修岳, 说他是因为喜欢她,吃醋了才这样,云初是不信的。
  男女之间的关系, 不管真情与否,都不喜欢被无缝衔接,无缝衔接涉及到尊重人不尊重人的问题。
  就好比前几天李修岳当众跟一个女的搂抱, 尽管云初没资格管,但心里还不得劲儿了两天。后来也是慢慢才想开的。
  李修岳要解除关系是发现安旭这个事, 现在又冒出一个兰丁朝晖,云初突然很质疑自己在应付男人上, 没有以前游刃有余。
  哪有心情再计较李修岳给钱不给钱,也没心情细问李修岳是怎么知道兰丁朝晖,垂下眼把前后的关系理清楚, 积极的为自己辩解:“你说的面膜男, 是不是我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她这么一说, 李修岳的脸就更黑了。不过没揭穿云初。
  他轻笑, 没说话。
  云初不知道他笑了个啥, 只知道把借口归到相亲上,自然也只能这么顺着说下去:“本来我不想见的,后来想了一下, 人活在这个世上不能只考虑自己, 我确实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也想有个家……”
  最起码,以结婚为目的的撒网,都会有几分现实的无奈。
  “你也不要老觉得我怎样怎样,”她瞟他一眼,“有本事, 你就娶我。”
  李修岳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拧眉看过来。
  云初对他的愣怔不仅没有伤心,反而因为有理由堵他的嘴而得意,“要不然你娶我?我不会做饭,不会打扫卫生,不是个贤妻良母,但我会花钱,能实现你赚钱的价值。”
  李修岳脸上疲倦显而易见,慢慢叹了一口气,抬头,盯着她看了几秒,窗外景象飞速流逝,车子从绕城高速上下来,他往外面瞧了一眼,回过头,再看云初的时候,多了几分戏谑:“我娶你?是觉得人生不够刺激,还是头顶不够绿?再者说,不会做饭打扫卫生,又不是贤妻良母,我为什么要娶你,想屁吃呢?”
  云初有些较真儿,“你娶老婆还是找保姆?”
  李修岳笑笑:“找保姆。”
  云初想用“夏虫不可语冰”这样有文化的词语对他说教,可惜太生气,忘了成语怎么说。
  两人心里各自都有一番计较,到地方,司机打着方向盘把车开进院子。
  李修岳推车门下地,云初坐在车里不动,他合上车门走两步,见云初不跟过来,转身回来,拉开她这边车门,手臂往车门框一搭,弯腰看她:“怎么不下车?”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保险箱在里面,你有胆量跟我进去钱就还你。”
  云初说:“我在这等你。”
  李修岳摇头,“那算了,太沉一个人拿不动。”
  “……”
  李修岳说罢就走,不作任何停留。云初想了想,解安全带跟上。
  云初随李修岳进屋,他丢下车钥匙,径直往里面走,锃亮的皮鞋砸着地板,清脆空灵,彻底把领带撕扯下来,丢到沙发上。
  李修岳高脚桌上一靠,曲起腿,抱着膀子看她。
  云初在男人审视之下有些不自在,她往沙发后面坐了坐,翘着腿的腿放下,李修岳看完,突然朝她走来,云初为了躲避往后靠,他则不依不饶往前跟,一个失衡,云初倒入沙发,秀发泛着光泽,铺了一片。
  云初悄悄掰手指算算时间,她确实也旷了十几天,前段时间习惯了跟他的频次,看着男人背影,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戏码,成年男女之间,有些事心照不宣。李修岳的心思不难猜。
  夜凉如水,气氛旖旎。
  男人曲起来膝盖,一侧跪姿,下巴深埋进秀发,在她耳后轻轻的嗅:“想要吗?”
  云初的心好像被紧握了一下,她用手臂勉强隔开一丝距离,听男人又问:“想不想,嗯?”
  他发出“嗯”这个音调的时候,嘴唇紧贴着云初的耳朵,气息喷洒,声音低沉,异常撩人。
  云初不甘示弱,故意提着嗓子,“想……”
  “想什么?”
  “要你……”
  “要我的什么?”他故意用语言挑/逗,“说出来。”
  这是李修岳惯用的套路,那晚在酒吧喝醉,被他带出去,云初一开始不想怎么样的,你情我愿没什么好矫情之外,还要考虑安全问题,一晌贪欢没什么,万一得了什么病,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她耳根子软,受不了李修岳的几句挑唆,主要他会的,不是一般男人的挑唆,几句深呼吸几句浅叹,还能玩出花样,玩的游刃有余。
  所以云
  初当场就沦陷,后面几次着迷到不行。
  当下,他见云初不给反应,手上用用力,继续问:“说出来,上次怎么教你的?”
  云初回过神儿,静静的看他。
  男人也垂了眼,两人对视。
  “什么?”
  “想要吗?”
  “想要……”
  “想要什么?”
  云初小小的抿一抿嘴唇,贴近他呵气如兰,对着他的耳朵,呼吸微重,深情款款:“想要你的钱。”
  “……”
  男人逐渐的,慢动作的拧起眉,拧的很深。
  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刚才还三伏盛夏热火朝天,转瞬间进入三九隆冬。
  李修岳身子僵硬了数秒,旖旎的情调就这么散了,留下一句“你确实很会煞风景”,径直到阳台上抽烟。
  一根烟抽完,他推门进门,云初已经整理好被他撕扯乱的衣服。
  *
  兰丁朝晖上一段感情结束在两年前,这两年他一直空窗,一是因为见识多了,要求多,一眼就能识别那些女人在想什么。二是这两年事业不顺,别说情感,就连那事儿,他都记不清什么时候有过了。
  不过自从遇到云初,兰丁朝晖的人生,就像忽然被注入了一道光,绽放出异样迷人的光彩。
  要说云初也是坏,夜深人静,两个孤男寡女用电话彻夜长谈,她总是有意无意的伸个妖娆的懒腰,时不时慵懒叹气,这些声音传到耳朵里,让人想入非非。
  兰丁朝晖呼吸粗重时,她还会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问他“怎么了”,但如果他真有那方面的心思,云初又兴致缺缺的要求挂电话睡觉。
  这几天,兰丁朝晖被她吊足胃口,就好像一盘端到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红烧五花肉,主人时不时煽风点火的引诱,却不让他食用。
  当他意识到自己深深陷进去的时候,竟然还不想出来。
  这两天云初不如前几天粘人,兰丁朝晖心思敏锐,很快觉察。
  他是真的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对胃口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她不开心,想前想后,晚上到商厦珠宝专柜选了一枚精致小巧的耳钉,款式简单气质,倒也很符合她。
  去之前他给云初发了个消息,【什么时候到家?】
  云初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的所
  有心思,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路上,她执意要回去,李修岳也没强留。
  她低头回消息,李修岳手臂撑着,单手专住开车,没多久视线转过来,本来是个很讲究隐私,很不喜欢窥探别人的人,目光却不由自主的从云初手机屏幕上扫过。
  云初觉察到李修岳的目光,有些心虚,把手机放下,“我妈又催我。”
  “催你什么?”
  “相亲。”
  次数多了,李修岳懒得再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情深究。
  *
  十点多兰丁朝晖到小巷,他解开完全带,调档位,按了手刹,动作一气呵成,娴熟到不需要经过大脑的思考。
  强迫症发作,轻轻打开礼物盒,又检查了一遍里面的耳钉才作罢。
  车内开着空调,温度高,空气有些不清晰,兰丁朝晖干脆把车子熄火,拿钥匙下车。
  他掏着裤兜跺跺脚,发觉自己牛仔裤有些短,弯下腰去打理。
  李修岳那辆黑色宾利,就在这时驶入,调头的时候前头近光灯转了一百八十度,光线从兰丁朝晖头上扫过,还刺了两刺他的眼睛。
  看一眼车牌,不认识,又看一眼商标,心里艳羡。
  暗下决心:有朝一日我开这辆车,我也出来刺别人眼睛。
  刚想到这,黑色宾利挺稳当,紧接着车子熄火,车门被打开。
  兰丁朝晖本来就在阴暗地儿,后面还有一颗大榕树,他摸着深黑色,布满厚厚青苔的老树皮,又往深处走了走。
  才站定,车厢下来一男一女,兰丁朝晖到这个时候还没认出云初,只觉得对面的姑娘骨质亭亭,腰肢纤细,举手投足之间,有几分恰到好处的纯真和风情。
  不过等她转脸走来,兰丁朝晖看清是谁,就没有闲情雅致赏阅了。
  嘴角噙着的三分坏笑僵硬掉,他捏紧手中香槟色的方盒。
  云初丝毫没觉察到一样,跟李修岳冷了一路,谁都没心情说话。
  走到大榕树下,李修岳定住脚步,居高临下的看她。
  “你现在怎么了?是不是喜欢上跟不同男人从陌生到熟悉之前的新鲜感?会上瘾是吗?”
  云初好像被说到心坎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思都被说中了,她眨巴眨巴眼睛,赶紧否认:“我现在还对我前任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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