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清穿)——creative皎皎
creative皎皎  发于:2020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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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儿,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
  梁九功那日顺着往下查,幕后之人竟是扫尾都干净利索。
  当时她就晓得,不出意外,定然是在朝中积威颇深,大有权势的家族做下的。
  人家藏在暗处,缩头缩尾的,她们也找不出来,但好在,前几日总算有了些眉目。
  和纳兰家有关。
  不对,准确的说,是与纳兰夫人有关。
  明珠的夫人乃是世袭亲王英亲王阿济格的女儿之一,而阿济格,乃是□□大妃阿巴亥之子,屡立战功。
  这纳兰夫人,算得上是康熙的堂姑姑了。
  找遍全北京城,手腕处有个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再将人一一排查,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可惜人家也乖觉,听到风声,就马上来请罪了,言辞恳切,句句切中要点,而且这事儿的确和纳兰明珠没关系,顶多就能治他一个治家不严、驭下不严之罪。
  况且真正犯事儿的,是那个多罗格格,还是宗室皇族。
  把那个带胎记的人抓到了慎行司,那人嘴巴紧得很,半点口风不漏,又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半点破绽都没有,就只说自己当日是随口一说,并不知道那是陶佳乳母的丈夫,嘴硬至此,也叫人莫可奈何,最后康熙只能把他打死,发作了那几个伺候的人,抄了那些胡作非为私下炼药的道观,以作泄愤。
  得知了这事儿,可把她心里膈应个够呛。
  康熙亦是如此。
  三藩虽然大局已定,可尚有台湾处,他还需要纳兰明珠,只能在心里把这事儿暗自记下。
  但也别指望他什么都不做,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儿子,险些遭了毒手,差点害皇室又出了一个笑话。
  于是以驭下不严,牵连皇嗣的罪名,直接将阿济格之女的公主品级一撸到底,彻底成了白身,连诰命都夺了。
  饶是如此,富察舜华心里也不痛快,不痛快到要爆炸了。
  忍忍忍!
  要忍到几时?
  一想到这些不愉快的,她就冷了脸色,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一边。
  也罢,来日方长,总有收拾他们的时候。
  漾月这时候走了进来,“主子,启祥宫李贵人被解了禁足,已经能出来了,且启祥宫的宫务也回到她手中了。”
  富察舜华拍了拍身上的线头,呷了口茶,“意料之中的事儿,施琅都被复职了,何况李贵人只是解个禁?有什么难的?”
  漾月抿抿唇笑道:“现在啊,钟粹宫那头,刚刚往敬事房递了话,说是有恙在身,在宫中静养。”
  “这还没怎么呢,就开始了?明明占理的一方是她,现在这动作反倒显得她心虚了。”
  “李贵人这些日子得先整饬一下启祥宫,暂时腾不出手搭理她,至于如此?像惊弓之鸟一般,不战而逃。”
  富察舜华又是不死心地拿起了一块儿布料,用剪子剪开,穿好丝线,又开始试了试,笑道:“你叫她拿什么与李贵人对峙?家世?还是位分?”
  “戴佳常在虽然有孩子,但你也晓得这七阿哥是个什么情况,根本没有与李贵人硬碰硬的底气。”
  “如果拿着七阿哥天残这件事儿说吧,戴佳常在她心虚,敢么?”
  她说得越发没兴致了,又是随便在布料上刺了两针,“这戴佳常在,怎么就没了当年算计我的心气儿了?”
  墨竹嗤笑:“当年?她当初有孕,自有筹码,现在嘛,就如您所说,畏首畏尾的,也没什么底气,保不齐当初李贵人之事也有隐情。毕竟她当初想攀高枝儿,拿着人家做筏子脱离出钟粹宫也未可知呢。”
  “只是没想到,七阿哥会是那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81章 
  富察舜华乐不可支, 摇头道:“那你可是高看她了,她上哪儿知道安嫔要去御花园?她当时不过一个庶妃,族中虽也有位至内务府总管的, 但不是她们家那一脉, 关系都远了, 远远比不上当时的李氏。”
  “而且两人到御花园的时间都差不多,算起来启祥宫离着御花园更远一些,她又怎能知道安嫔穿什么?”
  “不过啊,这戴佳常在生了七阿哥, 天生如此,她有了替罪羊, 心里想必也松了口气。”
  秋云道:“我也觉得没那么复杂, 戴佳常在应该就是想在爆出有孕前, 先出了钟粹宫再说,当时的李贵人, 不过是现成送上去的罢了。”

  富察舜华笑笑,点头表示赞同。
  丛双手上不停全神贯注地正在做一个稍微薄一些的虎头帽,样式精美, 工艺复杂, 她都做了有小半个月了。
  缝合好最后一处, 她长舒一口气, 咬断了线, 用手撑着打量着。
  “总算是做好了, 可把我累坏了,这么个小东西,费了我多少功夫呢?好在手艺没丢,还像模像样的。”
  富察舜华伸手, “来,我瞧瞧,这配色,看着就喜庆,戴在几个月大的小孩子脑袋上,更可爱了。”
  丛双依言递给了她,抿唇笑道:“到底许久未用,生疏了,这还是当年入宫前,奴婢额涅教的,入宫后,又分到了绣坊,跟着那些绣娘学了一阵子,约莫两三年,就给使了银子分出来了。”
  富察舜华瞧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心中的悲伤难以自抑,幽幽道;“看来,我就是没这个天赋了。”
  说罢,一把将手中的布料扔了,十分快活地喝着茶,看着她们继续做针线活了。
  老天没给她这个天赋,她没点亮这个技能,就不逞能了,还浪费布料不是?
  秋云笑道:“实在不行,心里馋得慌,您就做个肚兜?袜子要拼凑,可肚兜不用啊,剪一块布料,锁了边,缝上系带,您的手艺在这儿,也不必为难自己绣花绣草绣鲤鱼的,就是全无绣纹,给小孩子穿,也是极好看的。”
  富察舜华:……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这几个人飞针走线的,小孩子的衣裳又小,工作量小,不过一个下午,便出来了一套衣裳,开裆裤都做出来了。
  一派大红大绿的风格,但放在白白胖胖的小孩子身上,半点不显得俗气。
  “明儿叫人送去就好,不着急。”
  富察舜华围着院子转了几圈,又做了一通仰卧起坐,擦擦汗,“摆膳吧,瞧着也到时候了。”
  春白一溜跑了出去,墨竹将衣裳和布料还有针线笸箩都和秋云收拾好,放回到大衣柜。
  “眼见着这天气越发冷了,许多青菜都吃不到了,内务府那边贮存的一些青菜都放不住呢,所以最近青菜少,多是些豆芽,木耳,蘑菇,还有小白菜什么的,主子见谅。”
  富察舜华摇头笑道:“这有什么?木耳清血,蘑菇正当季,豆芽我一直都喜欢,隔三差五吃一顿,也很好。”
  墨竹又道:“不过今晚有韭菜盒,还有猪肉馅的薄饼,就着粥吃最是惬意了,奴婢记得,您就喜欢这一口。”
  “以前在府上,您能吃下两张馅饼,一小碗的皮蛋瘦肉粥呢。”
  她和大学室友都不喜欢去食堂吃饭,但学校周边有美食街,美食城,有时候课程紧来不及,就会和室友一起去外头的饼粥王吃一顿,他们家的馅饼是真的味道好。
  春白端出来一个盘子,里面是被煎得金黄,喷香扑鼻的馅饼,食盒中还有三四样小菜,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盘水晶肴肉。
  就算是胃小了,她仍是吃得尽兴。
  **
  时光如流水,缓缓而过。
  越是临近下半年,佟贵妃就越发心焦,人眼见着瘦了一圈。
  紫苏和白芷看在眼中,却也没办法。
  “你们去看看膳房的汤水如何了,一会儿我带着送去乾清宫,和皇上将这事儿分说个明白。”
  实在不成,她就只能暗中帮着乌雅庶妃出来了。
  “这就要去与皇上说了?”
  “再不说,拖到何时?总抱着这一份希望,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拖垮咱们?不如早早撕扯明白的好。”
  “皇上如今忙着三藩彻底收尾,又要忙着台湾训练水师一事,这些通通都要他来统筹,他会见您吗?”
  佟贵妃抿抿唇,淡淡道:“见或不见,事在人为,今天一定是要说明白的,我等不下去了。”
  这段时日,她一直吃药,调养身子,也算做了两手准备了。
  只是因着忧思过重,她的身子虽好了些,却没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白芷从膳房回来了,手上拎着个轻便的一层嵌珐琅食盒,“灶上有一盅海参汤,奴婢给放这里了。”
  佟贵妃起身,“备好轿辇,咱们去乾清宫。”
  白芷忙跟了上去,“主子,慢点走。”
  承乾宫离着乾清宫不远,在东六宫这一片,只在景仁宫之后。
  然景仁宫乃孝康章皇后故居,早已被封存,是以,这一处,承乾宫便是东六宫之首了。
  因为离得近,没多久便到了。
  佟贵妃立于丹陛之上,石头路灯中的烛火微微摇曳,打在她的面上,使苍白的面色添了一分暖意。
  白芷上前与魏珠道:“小魏总管,我们娘娘给皇上送了补汤,也有事与皇上相商,还请你帮着通报一声。”
  说着,塞了个荷包过去,里面满满的都是金银锞子。
  魏珠都不必掂量,也知道数额不小,脸上带出了笑,将荷包塞进袖口,“娘娘且等等,奴才这就去问问,皇上刚刚忙着批阅剩下的部分奏折,也不知道能不能空出来时间。”
  白芷心中一半失落一半紧张,“你去吧,成与不成的,大不了过几日再来。”
  魏珠应了一声,往里走着。
  片刻后,他出了来,将主仆二人请了进去,“贵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呢。”
  听到脚步声,康熙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抬头问道:“你甚少来乾清宫,这次是什么事?”
  他瞧着佟贵妃有些消瘦的面颊,到底是表妹,语气中带了几分关怀,“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这样了,还不好好在宫中休养,乱跑什么?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佟贵妃却是不说话,将补汤放在桌子上,直直跪了下来,腰背挺直,轻轻叩首,而后轻轻道:“妾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求皇上,关于四阿哥一事。”
  听到这里,康熙哪还有不明白的,不由颇感头疼。
  “你先起来,别跪着,身子本就不好……”
  佟贵妃不听,直白道:“妾知道,妾的要求会令皇上为难,皇上为难,是妾之过,跪着,是妾该当的。”
  康熙轻叹,坐在椅子上,揉揉眉心,“朕以为你应该明白,为何不更改四阿哥的玉牒的。”
  “妾不明白,妾生育困难,皇上是知道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入宫,妾没有自己的子女缘,可四阿哥,妾是看着他长大的,妾也不能忍受他还记在乌雅氏这样的人名下,妾只是贵妃,四阿哥记在妾的名下,有什么要紧?”
  “玉牒十年一修,今年年底就是一次,四阿哥如今还小,这几年出生的皇子也未入玉牒,皇上改主意还来得及。”
  “可若是这次记上了,十年后,四阿哥大了,我如何面对他?他如何面对我?妾是真的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待的。”
  康熙皱眉,“你知道,这不单单是修改玉牒的事情,一个皇子,牵扯到了多少,你难道真的不懂?还只是自欺欺人,假作不知?”
  佟贵妃不答,只是道:“妾只想要一个孩子,况且乌雅氏的情况皇上不是不知,你要他日后在众阿哥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还是说,皇上打算免了乌雅氏的罪名,日后将她复位?”
  她淡淡一笑,“靖嫔若是气着了,您舍得吗?”
  康熙眼神蓦地变冷,“佟氏,朕念在你我乃是嫡亲表兄妹,对你已是多番宽容忍让,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佟贵妃却丝毫不惧他的怒火,“都是骨肉兄弟,六阿哥的玉牒养母是一宫主位的敬嫔,而四阿哥的母亲却是一介罪妃,您舍得吗?”
  “今日,妾就是凭仗着表妹的身份,您可以说妾逼您,也可以说求您,妾想要改了四阿哥的玉牒。”
  “你又是何苦?”康熙眸色复杂,“亲生母子间尚有隔阂,何况他非你所出?”
  佟贵妃一笑,带着些许的温情,“许是他投了妾的缘,妾自他小时候就养着他,如何能比亲母子差?生恩哪及得上养恩?”
  “皇上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康熙心中叹息,却还是慢慢道:“这件事,朕不能答应你。”
  佟贵妃抬头,终于露出了旁的神情,带着震惊,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答应我?是我做得不够好?我可以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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