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绣婉羞怯的说:“以后有我,我会疼你,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周衡起先一愣,但听到她的话随即又觉得心底迅速的爬起一阵阵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倒不是不自在,就是觉得向来像冰山一样的体内,被人烧了一把旺火,有什么似乎在融化一样。
以往只是体质偏热,现在却第一回觉得胸腔也是滚烫的。
这种感觉,他却一点都不慌。
男人可能还不知道,有这种感觉是动了心更动了情。
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周衡的呼吸和心思都有些絮乱。
因为周衡贴着的地方是小姑娘的胸脯。
因已经地处南边,南边天气温暖如春,住的又是上等房,屋内有炉子,暖和得小姑娘也没穿多少衣服。
隔着一层不厚的棉衣,使劲的把男人的脑袋往自己的胸口上按,似乎只想着给男人一些安慰,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
周衡看过,可却从来没有这么直接接触过,如今绵软捂脸,呼吸略重了一些。
脸色许是僵硬久了没有什么变化,可就是一双眼眸幽深复杂。
“还、还有你说的一双孩子,我也想给你生,你以后就不是自己一……”
话还没说话,忽然被周衡拉住了手腕,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就被他往怀中一扯。
周衡力气大,她在他的面前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弱苗。所以不出意外,他一拽,她就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对上周衡幽深的双眸。与以前冷冷没有波动的眼神完全不一样,被看得脸颊有些发热,同时觉得盯得她不大敢用力呼吸,他对她的压迫性十足。
就像是雄狮与小野猪,气势上的压到。
上半身微微往后退了退,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怯怯的喊了一声“周衡”后,就立即被他堵了唇。
眼眸微瞪了一下,但也不是第一回了,也就放松了些,可一放松就觉得完全和之前不一样。
周衡他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他、他还啃咬了起来,还、还把舌尖探了起来!!!
他还啃了她的脖子!?
顿时想起了避火图上边的图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耳尖瞬间红透。
这、是要与她做夫妻之事吗?
她是该推开还是该顺从呀!?
脑子乱哄哄的,不知该怎么反应,只用尽自己那使不出什么力气的手紧抓着他的衣襟。一如先前的亲吻一样,都不知道呼吸,但感官却比先前的更激烈。
周衡之前像是冰,现在却像是一壶烧得半开的水,不至于把她烫伤,却热得她全身没了力气。
被他吸空了。
好半晌,周衡松开了她。小姑娘黑眸一片雾蒙蒙的,被憋出来的湿润,红艳的嘴唇一张一阖的喘着气,面颊泛粉。
周衡盯着她,一双黑眸很深,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
只是晕晕然的想周衡打猎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缠着猎物不放的……
周衡望着她,几息后才一字一顿的说:“我信了,别食言。”
声音低低沉沉的,宛如一潭子死沉沉的水,忽然有人扔了一块石头,在山谷中发出的“咚”的一声,就怪好听的声音。
齐绣婉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因刚刚不同以往的亲吻,再加上好听的声音,顿时觉得浑身乏力,下一刻坐在他的腿上,就这么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肩头上,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许久后才稍稍回过神来,衣领微开,依稀感觉到锁骨的地方有些湿润。
比起被咬肩头时的惊恐,现在却是——好害羞!
恢复了些力气后,羞得直接跑上了床,用被子紧紧的捂住了满脸通红的自己。
正巧这时屋外有人敲了门,三重两轻,是赵虎。
周衡看了眼把自己死死藏在被窝中的小哑巴,微微蹙眉,被吓哭了?
心道一会再回来哄一下。如此想着,就起身去开了门。
是赵虎。
赵虎见他,低声道:“可方便,我与齐五小姐说些事情。”
赵虎与他们说过,待差不多待禹州的时候,会把他们的目的说出来,如今也差不多快到了。
现在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只是赵虎来得不巧……
周衡言:“可能有些不方便。”
赵虎微微蹙眉,心道齐五小姐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正琢磨着明晚再说的时候,周衡忽然又道:“稍等一刻,她可能受了惊吓,让她缓缓。”
上回他咬了她,她被吓得惊慌崩溃的,这回就算接受能力强了些,但看她刚刚的模样,也知道被他吓到了。
也不知有没有躲在被子中哭起来。
周衡是这么想的,但丝毫不知道那被窝中的人方才想的却是——晚上是不是就该成夫妻了?
——她是不是应该让小二准备热水,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周衡都主动了,那她是不是该矜持一些?
如此想着的时候,她也听到了敲门声,也不知是谁。有些好奇,微微掀开了被子,因他们说话声小,所以没太听清楚。
但听到了细微的关门声,似乎知道周衡朝着大床走了过来,忙把被子缝该得严严实实的。
安静了一会,床外边的周衡微微叹了一口气,才与她说:“赵虎想与你说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见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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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等了小半个时辰, 赵虎才再来寻。这个时候齐绣婉的羞涩也已经缓和了下来。
知晓赵虎一来寻,心知今晚是成夫妻无望了,心底多少有些埋怨, 但是面对上赵虎那凶相的时候,还是怂得躲在周衡的身后,防备着赵虎。
看这架势, 赵虎明白要是把周衡支出去,她肯定是不依的。好在这差不多十日下来, 赵虎多少也对周衡有了些了解, 知道他不是那等会坏事的人。
斟酌再三,赵虎望向周衡,“此事事关重大, 周兄弟你能保证你不会泄露出去吗?”
周衡还未说话,他身后的齐绣婉却很是护犊子,声音沙沙地道:“周衡非常非常可靠。”
赵虎:得, 潜意思就是她谁都不信,就只信周衡。
赵虎看了眼周衡,也没有说其他, 说了个“坐”,然后自己率先坐了下来。
周衡也随之拉着身后的人坐了下来。
皆坐下来后,赵虎从袖中拿出了一本折子放到桌面上, 推到了二人的面前:“这上边有齐家长媳沈如月的身份,看了这个之后, 齐五小姐你应该就能明白将军为何要寻到你了。”
齐绣婉微微怔忪了一下。但只看着桌面上的折子, 却没有拿起来看,等周衡拿起来看了,她才凑到他身旁一起看。
赵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喝了一口茶水后望向两人。
周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但他身边的齐绣婉却是满脸震惊。
半晌后才惊悸未定的抬起头望向赵虎。
赵虎喝了两杯茶,见她看过来,也就放下了茶杯。
“齐五小姐有什么想问的。”
齐绣婉尾音微颤:“若是真的,我们齐家会如何?”
赵虎笑了笑:“齐五小姐放心,只要能在不走漏风声下抓到人,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齐家不会受此牵连。”
齐绣婉再而看了一眼折子中的内容,思索着这里边的内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被沈如月所害之后,她怀疑过她的身份。
沈如月当初是以父母双亡来禹州投靠亲人的孤女身份先认识的母亲。那时母亲也是去寺庙上香结识,许是沈如月的谈吐得母亲喜爱,所以下山的时候二人也一块下山。
只是下山的途中出现了抢劫的匪徒。趁乱的时候,沈如月给刺史夫人挡了一刀昏迷了。
而她的几个仆从都死了,再加上刚到禹州,亲戚也还未找到,所以刺史夫人也就把人带回了刺史府。
因这个恩情,全家上下都很是感激她,最后得知她亲人搬离了禹州,刺史夫人让她安心的待在刺史府,为了让她名正言顺住下,更收了她为干女儿。
在刺史府住半年后,与刺史府长子两情相悦,也就成了齐绣婉的长嫂。
如今看到沈如月的真实身份,再有她看见沈如月在普安寺与那僧人密谋害人的事情,不就说明了当时与母亲相识也是她安排的一场戏?
“可她为什么要接近我们家?”苦心积虑的接近他们家,还废了半条命,这是为什么?
赵虎拿过被周衡放在桌面上的折子,扫了一眼“前朝朝阳公主”几个字,才抬眼看向她。
不紧不慢的说:“三年前因前朝皇帝暴虐,义军起义的时候,你父亲身为前朝的禹州刺史,却直接打开城门迎义军入城。”
齐绣婉心中一惊,忽然惊慌了起来:“你说她是来报仇的,我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赵虎忙安抚:“刺史大人和刺史夫人现在都没有事,那沈如月并不仅仅想报仇,她最想的是挑拨朝廷和禹州刺史,让朝廷怀疑你父亲与前朝有所勾结,让你父亲对朝廷失望,从而后悔当初打开城门迎义军的决定,更想把你父亲逼到他们的阵营去。”
齐绣婉闻言,怔怔愣愣的,看着有些失魂。
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国家大事。她以前只是一个知道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的娇蛮千金小姐,什么朝廷,什么阴谋诡计,勾心斗角的都离她太远了,可她却听懂了赵虎说的。
沈如月就是想恢复她前朝公主的身份,更想谁都不好过。
“先前在老太君寿宴那晚,沈如月会小产也并非意外。”
齐绣婉抬起眼,看向赵虎。
“那晚婢女特意把酒壶摔到了将军的身上,将军去客房的时候,那院子中的人早被支开了,沈如月似乎也饮用了会导致小产的汤药,想要嫁祸将军酒后乱性想对她欲行不轨,从而让她小产,以此来挑拨将军和刺史大人,好在当时将军夫人身边的女卫早有察觉,跟踪了沈如月,才听到此计划,所以才避开了她的陷害。”
一晚上听到太多让人惊愕的消息,以至于齐绣婉有些难以消化,心里边堵很难受,有一口气似乎提不上来,捂着心口,颤抖着声音问:“你说……我的小侄儿,不,你是说沈如月她害了自己的孩子?”
赵虎点头。
齐绣婉眼眶瞬间浮现了一层水雾,同时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到底是多么恶毒的人才会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拿来当筹码?
到底是多么恶毒的人,才会为了算计别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害死?
她尤记得当兄长知道要当爹的时候有多高兴,当爹娘知道自己有孙子的时候又有多高兴,当她知道有个小侄儿的时候更是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就在想该准备些什么礼物给那未出生的小侄儿。
她更记得她把手贴着沈如月的腹部上时,感受到小侄儿在腹中动着的时候,心里边有多期待。
可原来沈如月不仅仅害了她,还害了自己的亲生的孩子,她的小侄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哭了起来,周衡把她拉了过来,抱在了怀中。
齐绣婉埋在周衡的胸膛中,声音带着哭腔:“周衡,我难受。”
“嗯,我知道。”周衡说不清难受是什么感觉,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头好像也有些堵。
赵虎默了一会,本该离开留他们二人的,但还是继续道:“因沈如月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必须得让她亲口承认她自己的身份,如此不管是刺史大人还是刺史夫人,亦或者是齐大公子,再不想接受现实也只能接受,而将军也能拿到证词,帮助刺史府摆脱与沈如月的关系。”
想了想,赵虎又补充:“因沈如月前朝公主的身份,又与齐大公子是夫妻,所以若是要完全保住刺史府上下,那沈如月的前朝公主的身份不能曝露。不然就算圣上相信,外边的人也会有闲言和辱骂。”
齐绣婉闷在周衡的胸膛中哭了一小会,心里虽是崩溃的,但是就这件事情上也不敢让自己放松。
在周衡的怀中擦了擦眼泪,然后才探出半个脑袋,眼睛通红的望向赵虎:“你们要我怎么做?”
当齐绣婉问出这句话后,赵虎松了一口气。这齐五小姐总算是有些相信他们了。
“什么都不做,只隐藏好,等到了禹州后,将军有所安排。”说着,目光看向了周衡,最后还是道:“我已和将军说了周衡兄弟的事情,将军言可以一直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