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组织叫做“死屋之鼠”,用的头像是只紫色的大头老鼠。连操控的生物都是老鼠,这人老鼠成精的吗?
“小姐真是惊人的敏锐,没错,是我。”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听到白鸟绘里心里对他的评价,转而很痛快地承认老鼠是他放的这一点,随即微弯起眼睛,笑的有些病态,看起来就像是在醉生梦死中度过每天时光的贵族们特有的克制中又疯狂的神情,“因为我似乎发现了小姐的秘密。我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采取的手段有些过激,在这里向您表示歉意。”
“秘密?”
“是的,在骸塞那里,我看见了小姐不为人知的一面,为小姐当时的风姿迷得心神不定,无比向往。所以,在这里我有个小小的请求,”陀思妥耶夫斯基深紫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住白鸟绘里,语气稍微有些急切,“可以请您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否存在神明?”
“”
被他的话惊讶到,白鸟绘里瞬间提起心,然后才慢慢说道,“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小姐真的不明白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双手交叉,克制住他眼神里的狂热,“由涩泽君的异能龙彦之间和太宰君的异能人间失格联手创造的特异点,以及在那里短暂出现的异能本源形态,龙。绝非能够轻易被摧毁的。”
“本来我猜测是由太宰君喊来的帮手,港黑重力使中原中也用他污浊形态屠龙,但那时必然要经历一番苦战,但在最后它却被您轻描淡写地毁灭了,您不知道您当时的样子有多美。”
他难得表露出的激烈让白鸟绘里心里啊了一声,这人竟然是坚定信仰神明的信徒吗?那可更难办了,心里有着坚定信仰的人更加会为自己的理想和信仰一类的东西不顾一切,简而言之,就是用命去填理想也毫不动摇的类型。
但是总觉得他心中的神应该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人们信神多是为自己缔造一个心灵寄托的净地,以及希望自己的心愿能够得到神明回应和护佑,但是白鸟绘里感觉,这种一点都不像魔人的情形。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更像是想把她研究解剖的那种狂热,而非信仰神明的虔诚者。
更加让人不舒服了。
见到白鸟绘里因为他的神情皱起眉,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收起他过于恐怖的视线,笑的微带歉意,“让您受惊了,只是我的确对这些问题很感兴趣,因为我一直虔诚地信仰着神明,若是能真的见到神明存在,可能无论如何都会想要去见一下吧。”
假话!
白鸟绘里的直觉这样告诉她,所以她拒绝了他,“抱歉,请恕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这是您的答案吗,真是令人惋惜。”
说着这样的话,陀思妥耶夫斯基却没有一点很可惜的样子,深紫色的眼睛再度恢复那种毫无人气的虚无,然后他歉意告别,“那么我就先离开了,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他说这句话时,白鸟绘里就已经猛地伸手握着他的手腕,然而他并没有要被异能传送走的意思,而是眼带笑意地看着她,直到白鸟绘里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看见了无数全幅武装手拿枪械指着他们的人后,才对着来抓捕他的人露出一个虚幻又怜悯的笑容。
层层包围的军警散开,让指挥他们的人显现在白鸟绘里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是个戴着圆框眼睛,嘴角有颗小痣的青年,他眼神沉着,声音冷硬,“束手就擒吧,魔人。”?
“你自己把自己送监狱里?”
虽然白鸟绘里也想过在暴揍陀思一顿后把他送监狱里去,但是她才刚坐在这里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行动,就看到这些人来了,不说这里面有问题绝对是不可能的。
“绘里怎么会这么想我呢,”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笑着说完这句话,然后眼神落在白鸟绘里抓着他不放的手,“就这么舍不得我吗?”
“白鸟小姐,我们需要把这个男人归案,请将他交给我们特务科。”
戴眼镜的青年这样说着,然后被白鸟绘里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认识我?”
“之前有友人拜托过我,所以对白鸟小姐稍微有几分了解,我是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
青年推推眼镜,简要解释一句,然后示意包围的军警上来,准备带走陀思,而记下他身份的白鸟绘里平静地点头,见周围的客人都因为军警离开了,才对坂口安吾开口,“我明白了,但是请稍微等一下。”
“?”
被她制止住的坂口安吾愣了一下,才准备拒绝白鸟绘里的意见,就看到她自己已经转过头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话,语气很平淡但是话语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觉得你大概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但是我还是要做,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她说完这句话,坂口安吾就看到她抓着魔人的手轻易地使劲一甩,就把一米八高的陀思整个人给像个提木棍一样扔起来,直接砸在地面上,发出老大一声响。
“一定要长教训,不然下次我见到你还往死里打。”
见识完她这个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坂口安吾切切实实地感觉自己脑子懵了几秒。
他是不是见到魔人被人狠狠甩出去了,还跟丢垃圾一样?感觉他自己是不是熬夜工作太久,所以出现幻觉了?
“咳咳,”被甩到地上浑身骨头都痛的陀思低低笑着,神情不变,“因为我利用小孩子吗?小姐可要小心了,太过拘泥世间众生,早晚会被他们反噬的。”
“哦。”
听了他神神叨叨的话,白鸟绘里感觉自己没什么想说的,然后想了想,才说道,“祝您监狱生活愉快。”
“那么我就收下绘里对我的祝福了。”
这样说的陀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手抱头,在面对其他持枪催着他走的军警时,脸上神情风轻云淡,好似在花园里悠闲漫步,而不是在随时可能殒命的威胁中前行,倒是周围看守着他的军警肉眼可见地紧张,一刻都不敢放松。
“请走吧,”坂口安吾伸手示意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走,然后眼神忍不住多往平静无比的白鸟绘里身上停顿一会才离开。
被他看着的白鸟绘里毫无反应,直到他们走后才松了下手腕,感受着手心有些灼痛的地方,抿起嘴不吭声。
那个魔人的异能是靠手发动的吗?在她抓住他的那一刻,就感觉有恶意从他身上蔓延出来,但是更像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能对他的异能免疫一样。
看来上次打完这人后,他一点恐惧都没有,甚至还想再接着试探一步。
还有这人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的行为,怎么看都透着诡异,看起来要赶快回去侦探社告诉太宰前辈和乱步桑才行了。
但是白鸟绘里心里却升起一抹阴影,她总觉得,在今天之后,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将会出现,向着侦探社扑来,直到把它打入万丈深渊之下。
这种感觉究竟从哪里而来,她抬头看天,蔚蓝的天空连几丝云彩都难以看见,在她眼里却像翻滚着黑雾一般阴暗,这是她偶然的灵觉出现了。
看来真的要变天了。
第75章 抓捕
在将魔人陀思和她见面以及被捕的事情告诉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后,又过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一直无事发生。
但是白鸟绘里依旧遵循太宰治的意见,暗中留意周围的动静,为了加强警戒,太宰治最近也用他那副小孩子的模样和白鸟绘里上下班,虽然白鸟绘里感觉他更像是找借口和自己呆在一起。
这是前辈认为魔人还会对自己下手的意思?
白鸟绘里暗自思索。
本来她说魔人的事时,太宰前辈只是用他变小后就很喜欢的卖萌表情听着,直到她无意中说了一句魔人用他是和她吵架的男朋友的借口骗小孩子送邀请地址,原本吃糖吃得好好的太宰治一下子咬碎了江户川乱步友情提供的棒棒糖,还顺带咬痛牙齿,不得不张开嘴让她给检查一下。
还好,没事。
不过那之后太宰前辈就以绑定的幼崽模式一直跟着她,连买菜都跟着一起去,虽然每次看到蟹都会以萌哒哒的模样呆在那里不走,然后央求自己买。
不得不说,太宰前辈最近用小孩子的样子做事越发熟练了。
然而他就是能以成年人的心态毫无违和感地出演小孩子的天真,而且真的很萌,连江户川乱步都乐呵呵地和他玩到一起。
不过今天乱步桑倒是到外界去查一位推理作家被他所写杀人手法杀害的案件,而太宰前辈也拿着她前天通过时空跳跃到已经恢复原状的工藤新一家那里重新取回的解药离开,两个智商顶端的人不约而同地忙起来,连带着侦探社其他人也格外忙碌。
白鸟绘里则是在下班的路上遭遇到了攻击。
嗯?
她察觉到危险时就已经避开了高速射过来的子弹,但在她停住身子后,才发现那并不是子弹,而是形成字母的血液。
此刻,就由无数血液形成的字母在她身边飘着,随时都可以再次打过来。
这是原来白鲸之战中“组合”的成员,那位能力名为“红字”的牧师霍桑,他在这里对付自己,这就是魔人陀思的后手吗?
在上次共噬事件中,社长就是中招在这人手里有着病毒的血液下,但是这招对自己没有作用,难道魔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都还察觉不出来?怎么想都不可能,所以是有诈。
想通这点的白鸟绘里灵力静静在体内运转着,从右手滑出短刀,横对着面无表情的霍桑,询问他,“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霍桑一言不发,脸上神色空茫,猛地一看像是□□控的人偶,他毫无波动地看着白鸟绘里,血液字母在空中高速旋转,逐渐围成一条条锁链,向白鸟绘里缠绕过来。
速战速决!这样想的白鸟绘里直接挥出短刀砍断锁链,微微伏低身子向霍桑冲来,但他却一点都不恋战,身子一跃就直接通过固定在空中的红字离开,飞到一般异能者都无法跟住他的高度后才看了白鸟绘里一眼,随即离开。
“站住。”
见他要走,而空中的血液已经慢慢化开,无法借力,白鸟绘里打量了下周边环境,踩着树木和房子追了上去,手里重新取出一振胁差,刀尖对准他后背全力扔了出去。
“咔,”霍桑像是早有察觉般避过胁差,使刀插、入一间房子墙壁上,随后他加快了离开的速度,开始绕着地形开始快速奔走,眼见着就要消失掉,白鸟绘里却已经踩着高处临空飞跃,在半空中凭空完成身体的扭转,一腿对着霍桑头踢了过去。
被迫接下她一击的霍桑手低垂下去,眼看是暂时用不了了,但是他另一只手却依旧指挥着为数不多的血液字母阻拦白鸟绘里的步伐,因为担心他的血液在沾染到身上后出现比病毒异能更加麻烦的新变故,白鸟绘里只是一边避着它,一边用附有灵力的短刀击溃蜂拥而来的它们。
到目前来看,所有攻击型和危害性高的异能,都能被她切断,虽然暂时还未能找出根源,但是现在来看,对她克制异能者却是极为有利的。
这样想的白鸟绘里在看见霍桑眼底出现的影子时,顿时觉得不太对劲,怎么回事?她在这样想的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被什么抓住,在劈砍来物的一瞬间,她就瞬移到了一处密闭的空间里。
眼前是一群虚弱无力发高烧的普通人,他们有的拿着枪,正在疯狂射击看到的人,有的则是被以各种手法困到移动不了的地步。
其中也有几个异能者,正在高处嬉笑着拿那群在互相伤害的人取乐,他们在看见无伤到达这里的白鸟绘里后,一点也不收敛他们轻狂的姿态,反而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露出尖锐的牙。
“喂,听说你每次在救人时都守护住了所有人,而且坚决不杀人,那么现在你还能做到吗?下面的,只要杀了她,你们就不会被病毒弄死了,赶紧上吧。哈哈哈。”
“哦,对了,我会随即杀死这些被困着的人,在你对付普通人的时候,记住喽,要是救不了他们,他们就是因为你的无能死的。懂吗,武装侦探社的人!”
在为首一人的猖狂笑声里,那些被困住的人顿时眼里爆发出生机,没被堵住的口中开始疯狂地请求救援,不少人已经被眼前死的血流成河的景象吓到崩溃,开始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出这里。
而那些持枪但是虚弱的人,则是在那人下达命令后,眼里带着杀红眼的血丝,抖着手再次举起枪,绝望中又有着对活命的欲、望。
“我不想死。”
他们这样说着,然后毫不犹豫地开枪。
而在白鸟绘里遭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通过解药已经变回成年人体型的太宰治在白鸟绘里家里呆了一会才离开,来到横滨海边遥望远处后,被猎犬条野采菊以一千多件触犯刑法的案件子逮捕。
尽管被手铐铐着,他脸上表情仍是风淡云轻,还有心情调侃条野采菊,“你和我看到的人真相像呢,就是他年龄比你大多了,可能是你父亲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