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懋皇后——厘梨
厘梨  发于:2020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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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顾磐磐先前看着隋祐恒还好好的,谁知刚到那边画舫里,他就扑过来,抱着她的腰大哭,哭得极为伤心。
  顾磐磐赶紧哄着这哭包,问:“殿下如何这样难过?”
  隋祐恒抽抽小鼻子,道:“我听说姐姐要当皇后了。”他今天下午的时候,听说姐姐要和哥哥成亲,又偷听到两个宫女在悄声说,她姐姐也要成为皇帝的女人,和别的女人争宠。
  隋祐恒特地去问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太监,问一个男人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那小太监不知他问的是皇帝哥哥和姐姐,就回答他说,就是可以天天抱着睡的女人,就叫做一个男人的女人。
  隋祐恒才知道,皇帝哥哥以后竟可以天天抱着姐姐睡,他想想就好伤心,明明姐姐以前是他的女人啊。虽然顾磐磐只是坐在床边拍隋祐恒的背,哄他睡着就离开。
  顾磐磐就见隋祐恒抽抽嗒嗒地说:“早知道,我就让姐姐做王妃。”
  顾磐磐被他逗笑,忙道:“殿下,你太小了,姐姐对你来说太老,这当然是不行的。以后,我们阿恒会有跟姐姐一样好看的王妃。”
  说完,她突然察觉到异样,转过头去,就见皇帝倚在那边,不知看他们姐弟俩多久。
  “陛下?”顾磐磐有些诧异,她之前以为是看错了人。
  隋祉玉走过来,浅淡的眸子看向这个时候已完成使命,有些多余的弟弟。
  这姐弟两人还没注意到,却见画舫已靠了岸,隋祉玉朝李樘说:“带魏王去买糖人。”
  隋祐恒一听,立即不哭了。又欣喜看向皇帝,觉得哥哥还是好。
  隋祐恒被带走,顾磐磐知道皇帝是想跟自己单独过七夕。他们的确也有很多天没有见面。
 
 
第86章 
  隋祉玉见着顾磐磐,说起她上回提到的事,道:
  “磐磐,太医院扩大教习厅这事,已经在办,今秋入学,就会招收更多的学生。届时,请顾老太医也去任教,磐磐觉得如何?”
  见皇帝对她的爷爷如此尊敬,竟称呼为“顾老太医”,顾磐磐诧异地看看隋祉玉。
  她知道,皇帝就算叫太医院院使焦大人,也是直呼其名。
  隋祉玉笑了笑,知道她在想什么,说:“他替朕养大磐磐,朕如此唤他,也是应当。”
  他心道,反正生是乔夫人生,养是顾迢龄养,教也是顾迢龄教的,就是没容定濯什么事。
  顾磐磐心里高兴,道:“谢谢陛下。”她又说:“陛下,我也想去买糖人。”
  隋祉玉看看她,意思是,都是要当皇后的人了。不过他的磐磐的确还小,考虑片刻,说:“好,朕陪你。”
  他们走的是和跟隋祐恒相反的方向。
  今夜七夕,小年轻们出来相会的不少,不少人都戴着面具。
  隋祉玉戴的是狐狸面具,白色的,只是眼尾处有两抹修长的红,和他今晚这身暗红色的衣袍格外相称,哪怕看不到脸,只是这修伟清逸的身姿,也让顾磐磐也多看了他好几眼。
  不止是顾磐磐,连路过的其他小姑娘,也都回过头,频频看过来。顾磐磐没想到,皇帝连遮了脸都能有人看,赶紧拉着他的衣袖,去一旁套圈。
  今晚到处是百戏杂陈,顾磐磐套圈可厉害,小手起起落落的,居然把那老板摆出来的东西,都给套光了!周围围观的人叫好声一片。那老板脸色难看,但看看戴着面具的隋祉玉等人,知道这些是富贵人家的人,敢怒不敢言。
  套完之后,顾磐磐也不好意思让老板吃这样的亏,给了那老板更多的钱,又去买五彩小圆子吃。
  一碗小圆子,两个人分着吃,还能一边看正在上演的皮影戏。更远些,还有人在打铁水,铁水飞溅如烟花,照得夜色更加明亮。
  一整个晚上,少女哪怕戴着面具,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断过。
  顾磐磐总算知道七夕节的真正涵义,以前她每年都过,但从没有一晚,像今晚这样高兴。
  顾磐磐记挂着还要去观星台和母亲他们会合,就说:“陛下,我们回船上去吧。”
  隋祉玉今晚出宫,就是来陪顾磐磐,自然是她怎么说,他就怎样做。
  ——
  容定濯一手仍捏着乔慈衣冰凉的双腕,一手灵活地解那系得规整的丝绦。今日,这母女俩穿的都是紫色。顾磐磐穿的是浅嫩的藕荷色,乔慈衣穿的是一身暗紫色的纱裙。
  这暗紫色在乔慈衣身上,让她的气质也更多了一丝雍容神秘,映衬着肌肤越发晶莹,尤其是此刻,映着她雪白的小腹。
  看到乔慈衣的小腹处有那朵红莲,容定濯历来冷漠的眼底有一丝狂烈。
  他仿佛要看到那朵小小的,红色的,鲜妍如初放的红莲在她身上,才能完全放心。
  七夕的夜仍是炎热的,但这画舫里置着许多冰盆,乔慈衣虽然也不会感觉冷,但腿间少了衣料的遮覆,她是能感觉到的。
  虽是侧着身,但乔慈衣也觉得无颜见人,她紧紧并着双腿,这时突然问:“我想问容相一个问题,磐磐……当年也是你强迫我所生的么?”
  “不是。”容定濯听她问这个问题,声音愈发冰冷,回答:“当初,我可不知你怀孕了。”如果他知道她怀孕,会将她绑在身边。
  乔慈衣沉声道:“我是说,我们之间以前就有过男女关系,发生的时候,是你强迫我的么?”
  容定濯这回却是笑了,是一种压制着戾气的笑意,说:“你猜猜。”
  乔慈衣也被他的回答气到更加无力,索性闭上眼,随便这男人做什么。
  她和他的力量有天渊之别,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自尽?才与磐磐相认,她每天都被这种可以和女儿亲昵的幸福围绕,乔慈衣根本舍不得去死,更怕自己死了磐磐伤心。
  更何况,她的性格,并不是会为了身子被男人玷污的事就去死的那种。
  因此,她只是闭着眼,他要发泄就发泄好了,顶多晚些回去,喝一碗避子汤。就当是被蛇咬了。
  容定濯看着她这个想要置身事外,想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根本不拿身子当回事的反应,终于放开她的手腕,改为重重掐着她的腰,俯下身,语气含嗤:“时隔多年,你倒是越来越放得开。”
  乔慈衣身体微微一僵,她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是觉得,她这些年没少找男人吧?所以才表现得这样随便,才是这般任他施为的反应。但是她反抗了就有用吗?
  他的体格太健硕,比如现在,她的腰被他越收越紧的手掐得就很疼,多半是要出淤痕了,她何必做无用的挣扎,多给自己增加伤痕。
  乔慈衣也不跟他争辩,只略含自嘲道:“相爷怎样想都可以。嫌我经历得多,您大可以去找未经历过人事的小姑娘。”那样的小姑娘可不就干净?反正以他的地位,想必各种投怀送抱的女人都不缺。
  容定濯慢慢勾了勾唇角,发现这个女人能挑起他怒火的本事,始终是不变。
  她那时自报的名字也是假的,连她的姓氏。连同莲,也是从莲藏教的莲字诌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名字。
  可以说,她给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她这副身子,是真的被他占有过。所以,他对她哪里敏感,哪里是她不堪承受的弱点,都最是熟悉。
  容定濯突然忆起,少女时的她在他面前,不堪承受,娇声喘气的样子。
  因此,他不发一言,手指故意去拿捏她的弱点,她所有的,能让她失控的弱点。
  明明是要将这个男人视为无物,渐渐的,乔慈衣却开始慌乱地挣扎,这种挣扎,是一种纯粹的不受意识控制的。她甚至也不知自己在挣扎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尾在岸上的鱼,本能地就是挣扎。
  容定濯自始至终没有脱衣裳,一身黑色的袍子,始终规规整整包裹着他高大的身姿,若不看他手上在做什么,仍旧是那个朝堂上执掌风云的男人,神色似乎和在外没有两样。和乔慈衣的衣衫难覆,雪肤灼目形成鲜明的对比。
  容定濯甚至没有要脱衣裳的意思,深深的眼里,很难让人看出到底是欲,还是恨,或是其他的什么。
  他不是要放过她。只是这船上不方便,不够他折腾。最重要的是,这画舫上,终归没有府里那样安全。到了他如今,身系无数人的身家,安全当然是第一位。
  乔慈衣脚尖绷起,在战栗中睁开一双水波迷离的眼,看着自己,再看看容定濯的衣冠楚楚,羞惭得无地自容。
  ——
  回到船上,隋祐恒还没有回来,顾磐磐就打开她套来的那一堆小玩意儿,一个个地拿出来看,她这才有时间看看自己到底都套到了什么。
  看着看着,顾磐磐居然发现了一对小瓷人。
  那女的小瓷人就穿着个肚兜,男的还好点,还批了件袍子,穿着裤子,但长袍敞着,胸膛也是光光。而且,女的小瓷人既可以取出,也可以直接放在男的小瓷人怀里,贴合为一体。
  顾磐磐捏着这瓷人,怔愣之后,脸上立即烧起来,呐呐道:“怎,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皇帝也倾身过来,他看这小瓷人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看顾磐磐这水眸透出慌张的样子,就总是想逗她。
  隋祉玉修长精悍的身躯从后圈住顾磐磐,修长手指嵌入她纤细雪嫩的指间,道:“快成亲了,有些事情,磐磐迟早也要知道,就当为夫给磐磐在成亲前上课。”
  顾磐磐哪里肯,若是她自己偷偷看瓷人便罢,被皇帝这般抱着一起看,她实在不好意思,但手指被他用力扣着,人也被环着无法离开,她只能侧身往皇帝的怀里钻,说:“臣女不想学。”

  她磨来蹭去的,隋祉玉俊美的面庞上眼神变深,眉也渐渐蹙起。
  顾磐磐只顾要从他怀里离开,她手往下一按的时候,就摸到一个绝不该她碰触之物,哪怕隔着衣袍,也让她觉得又惊又畏。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罢了,先时还没有呢。
  顾磐磐一愣,这下完全不敢再看皇帝,其实她看过的医书里,比如《开济合录》《辨证集》《齐医全案》等好些书中,都有记载,什么阳事不举、宗筋驰纵之类的。
  以前她都是直接略过,反正她又不可能去给男人看那方面的毛病。
  但是自从上次在上江苑和皇帝同乘一马,顾磐磐感觉到那种威胁之后,她有些好奇,回去看医书的时候,就翻回去多看了看。
  陛下这个,自然不是阳衰,而是相反,是太……
  顾磐磐就说:“陛下的精力总是这样充沛。”她当然不可能说欲望强烈这样的字眼,道:“为何陛下至今没有子嗣?”
  立后诏书一下,他们就算未婚的夫妻,相处起来的感觉和以前不同。顾磐磐也从一个医者的角度,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顾磐磐在给隋祉玉当女医那段时间,皇帝是没有召幸妃嫔的。但她可不会觉得皇帝从来没有女人。
  隋祉玉沉默片刻,慢条斯理笑笑,才道:“磐磐,朕不是对谁都如此。”
  他要是这样,估计孩子已在身边满地跑。毕竟十六岁起,给他送女人的就没有断过。他历来挑剔。
  不过,他也没打算特地告诉顾磐磐,她是第一个。
  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如鹰隼般,道:“所以,磐磐进宫以后,就要辛劳些了。”意思是,她进宫之后,侍寝这事儿,怕是要劳累些。
 
 
第87章 
  顾磐磐似懂非懂,她转开眸子,累……就累吧……
  隋祉玉知她还是懵懂,轻声道:“那磐磐现在就先帮帮夫君,可好?”
  顾磐磐心跳加剧,看着他说:“怎样帮陛下?”
  她很少见皇帝穿红色,虽然是很暗的红色,但皇帝这长相再穿着这样的颜色,实在有郎艳独绝之感。
  隋祉玉起身,将烛火都灭了,这小小的舱里,立即昏暗起来。
  顾磐磐的眼睛过一会儿,才适应这样的暗,她不知皇帝究竟要做什么,呼吸也跟着急促。
  在一片暗色里,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盘桓,顾磐磐知道了皇帝的意思,赶紧将自己的手缩回去:“陛下……”
  见她害怕,隋祉玉也没有强硬地非要她做。他知道隋祐恒恐怕是要回来了,还是把持着自己。只将她的人抵在窗户旁,细细地吻着她玉白的脸庞。
  画舫一直停在岸边,果然,外面没一会儿就传来熟悉的童音:“姐姐,哥哥!我回来了。”
  隋祐恒举着糖人回来了,还带回一大堆好吃好玩的,隋祐恒认祖归宗以后,很久没有出过宫,这次出宫逛街,像条从盆里跳进江里的鱼儿,那叫一个快乐。
  外面的内侍见陛下把一间舱房的灯都熄灭,哪里敢让隋祐恒闯进去,自然是一番阻扰。
  隋祐恒却很生气:“快让本王进去,一会儿冰要化了!”冰都化了就不好吃了,他要给姐姐和皇帝哥哥吃最好吃的红豆奶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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