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太子当兄长——程十七
程十七  发于:2020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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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韩濯缨下意识辩驳,一颗心却怦怦直跳, 手也忙不迭松开。
  两人离得极近,谢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轻轻颤抖的睫毛、满是红晕的脸颊、以及红菱般一张一合的唇。
  她早洗漱过, 没涂口脂, 可是嘴唇红润亮泽,似是美味的樱桃,诱人品尝一般。
  谢泽胸口一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或许是时间、地点的不同。这个吻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韩濯缨感觉心脏处似乎冒出酥麻的感觉, 不知不觉蔓延至全身,晕晕乎乎的。
  他的唇渐渐换了位置,额头、脸颊、下巴、脖颈、锁骨……
  身下像是被什么硌了一下,韩濯缨皱眉,轻“嘶”一声。
  “怎么了?”谢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自她胸前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眸,“我亲的你不舒服?”
  韩濯缨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原本清润的眼睛此刻雾气蒙蒙,水光闪闪,声音也在不经意间变得轻软媚人:“背后……疼,硌得慌。”
  谢泽心念微动,继而笑了。他单手抱起她,另一只手则抖了抖床单,果真抖搂出红枣、莲子等物。
  他大手一挥,将这些直接扫下了床榻,连同那本名为《春宵秘戏图》的册子。
  谢泽目光轻闪,并未俯身捡它,而是干脆先搁置一边。
  毕竟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韩濯缨被他重新放在了床上,乌发披散,脸颊通红,一双眼睛水润润的,有紧张,有迷茫,也有一丝丝的期待。
  谢泽低头吻上了她的眼睛。
  湿热的触感渐渐往下。
  韩濯缨觉得,这个时候她是该矜持一些的,可不知怎么,她竟也抬头回吻了他。
  本是要亲他唇角的,可他偏了一下头,她直接亲上了他的喉结。
  脖颈湿热的触感让谢泽眸中光芒大盛,神情变得越发热切。
  韩濯缨心头一跳,直觉告诉她,真的有什么要发生了。
  身上的寝衣是何时褪下的,她并不清楚。只是后来意识朦胧之际,她脑海里倏地生出一个念头:和那册子上好像也不太一样。
  ……
  韩濯缨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卯时了。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百子千孙帐,和大片大片的红。
  小儿手臂粗细的龙凤喜烛还未燃尽,约莫剩下一寸,仍淌着烛泪。
  她怔了一瞬后,昨夜的记忆一股脑涌上了心头。
  他们昨天成亲了,昨晚还是洞房花烛之夜。
  韩濯缨自小习武,身体非寻常女子所能相比。然而饶是如此,她也觉得身体酸痛。偏头看了自己肩头,有个明显的红痕。
  关于这红痕是怎么来的画面,倏地在她脑海里浮现。
  昨晚后来她累极,是他抱着她去了屏风后清理。不过她觉得她身上应该不止这一处红痕。
  一想到他昨晚的折腾,她就面红耳赤,心跳不稳。
  真是好学,真是懂得学以致用。
  亲就亲吧,那么用力做什么?
  不过她应该也不算太吃亏,因为他背上也有她的指甲印。
  韩濯缨眼皮突突直跳,狠狠瞪了一眼身侧的人。都是他干的好事。
  明明床上有两个枕头,他却偏要抢她的。
  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块,头发或有交缠,莫名地让人感到暧昧缠绵。
  韩濯缨悄悄伸手,试图把自己头发给抽回来。
  她右手刚动了一下,就被仍紧闭双目的谢泽给捉住。
  他也不睁眼,只摩挲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声音低沉:“醒了?”
  “嗯……”
  谢泽仍闭着眼睛,拇指在她手心轻轻划了个圈儿:“想要了?”
  韩濯缨:“……”
  她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甩开了他的手:“没有!”

  他说的什么话?
  谢泽睁开眼睛,墨黑的眸中蕴着浅浅的笑意:“好了,逗你的,怎么样?还痛不痛?”
  少年人初次行男女之事,难免兴致高昂。但他也了解过,知道女子初夜,并不好受。是以他刻意温存,也不敢由着性子折腾。
  虽不尽兴,可是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时,仍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韩濯缨脸上泛起粉红,像晕开的胭脂。
  这让她怎么回答?
  “嗯?还是痛么?”谢泽收敛了笑意,掀被直起身来,“我找太医讨点药膏?”
  韩濯缨眼皮突突直跳,将脸颊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道:“你别说了,其实还好啦。”
  初时确实是痛的,后来却有了不同的感觉。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任由他折腾。
  谢泽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心想,嗯,跟他昨晚接受到的反馈差不多。
  这样他就放心了。
  谢泽也不唤宫人进来,直接下床,取过衣架上的衣服,自行换了。
  回头见缨缨仍保持着将头脸埋在枕头上的动作,低低一笑,心中怜意大盛:“时候还早,你再歇一会儿。”
  他俯身,捡起掉落在床榻下的册子,若无其事收了起来。
  韩濯缨身体酸痛,却没了再睡的心思:“我也起床。”
  “不睡了?”
  “不睡了。”随着她起身的动作,绣着交颈鸳鸯的红色被子滑落,露出了她白皙的带有青紫痕迹的身体。
  韩濯缨下意识拢了拢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长发披散,不施脂粉,眼角红红的,甚是惹人怜爱,让人想狠狠地欺负一番。
  谢泽眸光轻闪:“我服侍缨缨更衣。”
  “别,我自己来。”韩濯缨直摇头。
  她倒也不是不敢支使他,只是总觉得他帮忙可能会不怀好意。
  “帮我把衣服递过来。”
  韩濯缨自行穿了衣服,下床穿鞋时,腿根酸软,差点跌坐在床上。
  于是,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泽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心里却痒痒的。
  洗漱过后,韩濯缨被谢泽按在了镜前。
  她扭头看他,有些不解:“怎么啦?”
  谢泽将一把木梳塞进了她手里:“帮我梳头。”
  韩濯缨眨了眨眼睛,帮人梳头这种事情,她从未做过。她自己也只会简单的发式,稍难一点的,还得让翠珠帮忙。
  但是他提出来了,她肯定不会拒绝。
  她盯着木梳瞧了瞧,小声嘀咕:“反了,应该是你坐着,我站着才是。”
  两人很快换了位置。
  平心而论,韩濯缨梳头技巧不算高超,但眼前之人既然是自己心上人。那么她在为他梳发之际,就带上了十分的小心,二十分的爱意。
  唯恐扯痛了他,也担心梳的不好。
  帮他束好发,簪上发簪,韩濯缨细细端详,对自己的手艺满意极了,颇有几分自得:“好看,比梳头娘子都不差。”
  谢泽站起身来,冲她拱了拱手:“那以后梳头之事,就有劳娘子了。”
  韩濯缨咯咯直笑:“好说好说。”
  她就是他的娘子啊。
  他从她手中接过桃木梳,眉目舒展,重新让她坐下,试着帮她绾发。
  韩濯缨连忙阻止:“算了算了,我自己来。你等会儿帮我涂个口脂就好了。”
  可惜新婚第二天的她,也梳不好妇人的发式。
  宫人们早在殿外等候好一会儿了,可始终没听见主子唤她们进去。
  众人不敢交头接耳议论,心里暗暗嘀咕:莫非这位太子妃娘娘也是不爱宫女伺候的么?
  忽听殿内一声吩咐,众人精神一震,鱼贯而入。
  韩濯缨乌黑柔顺的头发都被梳了起来,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和一记暗红的痕迹。
  帮其梳头的宫女眸光轻闪,脸生红晕,小声问:“娘娘可要用粉遮一下?”
  三月份,东宫肯定不会有这种咬人的蚊子。
  韩濯缨羞窘异常,尽量若无其事地道:“那就遮一下吧。”
  一旁正捧了本书在看的谢泽似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唇角微微勾起。
  太子大婚和民间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成婚第二日的清晨,都要去拜见父母。
  太子生母早逝,不必细说。皇帝老子已然在长华殿等候多时了。
  儿子大婚,皇帝兴奋激动,到大半夜才睡着。清晨也早早起床,耐着性子等候。
  当听内监来报,说太子与太子妃求见时,皇帝精神一震,咳嗽一声:“快,宣他们进来。”
  这是韩濯缨第一次进长华殿,她松开了谢泽的手,规规矩矩立于他身后半步开外的距离。
  谢泽轻声道:“你也不必太拘谨,又不是没见过他。”
  “那不一样。”韩濯缨斜了他一眼,心想,以前是女傅见皇帝,今天是儿媳妇见公爹啊。
  能不紧张吗?
  然而皇帝公爹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都是自家人,不用紧张。”
  彼时韩濯缨正要跟着太子一道恭恭敬敬行礼。
  听见这话,打了个突,不过好歹请安问好没出差错。
  皇帝的态度比她之前每次见到时,都还要慈爱,客客气气勉励她几句,要她贤良淑德,又盼她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韩濯缨红着脸应下。
  从他们刚走进来时,皇帝就注意到了两人的眼神交流,以及暗暗的互动。
  新婚小夫妻那种甜蜜是骗不了人的。
  太子神情坦荡,眸中笑意盈盈。太子妃则含羞带怯,走路姿势也有一点点的不自然。
  皇帝立刻明白,他前天晚上送的册子大约是派上用场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有皇孙承欢膝下。
  思及此,老父亲笑得越发慈爱。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约莫是没有车的,具体的就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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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新婚
  皇帝简单勉励几句, 又接过太子妃敬的茶,一口气饮了,扬声吩咐:“赏!”
  很快有内监上前, 恭恭敬敬呈上御赐之物。
  韩濯缨大致扫了一眼,也没细看,心知肯定不是凡品。她再次诚恳谢恩。
  “好了, 太子妃也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皇帝神情语气慈祥极了。
  韩濯缨觉得这公爹态度极好, 亲生父亲大约也不过如此了。
  谢泽正要陪同妻子一起离去, 却听父亲忽然发问:“太子既已成婚,可愿监国,为父分忧?”
  皇帝的语气不像是说笑。
  谢泽近两年虽然时常帮父亲处理政务, 但还未监国。不过他并不算十分意外。
  他略一思忖, 认真回答:“父皇有命,儿臣自当竭尽全力,为父分忧。”
  皇帝颇为满意地点一点头:“很好,你们先去吧。”
  现在退位稍早了一点, 让小兔崽子监国, 他也可以更轻松一些。
  小夫妻两人齐齐施礼告退。
  刚走出长华殿,谢泽就执了妻子的手, 轻声询问:“可还撑得住?用不用我抱你回去?”
  “不用。”韩濯缨下意识拒绝,“我又没那么娇弱。”
  他们在宫里, 他若是真抱着她回东宫, 那她也不必做人了。
  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一些画面,谢泽眼神微动,口中却道:“对,你说的是。”
  然而他到底还是没松开她的手。
  有宽大的衣袖遮挡, 不仔细看,谁也看不出两人竟是手挽着手。况且他们又是新婚,韩濯缨干脆就随他去了。
  不止他想跟她亲近,她也是相近的心理啊。
  三月里,春光正好,温度适宜。
  他们也不乘辇,不紧不慢走回东宫,悠闲惬意好似散步。
  “皇上方才说让你监国?”韩濯缨心内着实好奇,感觉自己应该没听错。
  她也读史书,知道“君行,太子居,以监国也”,可看眼下的情况,皇上并没有要外出远行的意思啊。
  谢泽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纠正她的称呼:“缨缨要称他为父皇。”
  “好吧。”韩濯缨有点不好意思,“忘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嗯。”谢泽点一点头,这才说道,“大约是父皇看不得我歇着,想让我替他分忧呢。”
  别的天家父子互相防备,唯恐夺权威胁自己地位。而他的父亲最近一年里,恨不得将天下的担子直接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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