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们的团宠/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画七
画七  发于:2020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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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以这样说。”扶桑安慰她:“放心,云烨乃至整个天族,都无人敢再将主意打到你头上来了。”
  余瑶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道:“我有个猜想。”
  扶桑凝神听她细说,就连渺渺也安静下来,偏着头看她。
  “上霄剑之下,他肉身寸寸湮灭,利用秘宝或者秘术,一缕元神逃走。”
  “众所周知,肉身被毁,元神受创,这是重创,没有奇缘或者贵人搭救的话,便只能苟延残喘,躲避天光,基本再无出头之地,他脱困之后,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回天族修养求助。”
  “那个时候,天族自身一堆幺蛾子,自保尚且不能够,忙得焦头烂额,怨气全部都往云烨身上撒了,他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不能回去。”
  “那么,第二个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可以依靠的人或者地方,是什么?”余瑶条理清晰,一句一句娓娓道来,只是话越到后面,越带着深重的寒意。
  “你的意思是,锦鲤族。”这样浅显的问题,渺渺率先就回答了。
  说起锦鲤族,余瑶有些头疼。
  锦鲤族族群子嗣不丰,多少年的繁衍下来,人数也才堪堪过千,还多是老弱,顶用的青壮年都被天族拉上,在九重天与十三重天的战役中充当了炮灰,原本就只靠锦鲤族族长撑门面的锦鲤族更显落魄。
  但也是经此一役后,无人再敢小觑锦鲤族。
  因为他们好似有一种十分奇特的能力,能够召唤天道之力。
  这得多可怕。
  “锦鲤族圣女拥有堪比族长的权势,且还能继承族内先祖的所有力量,一旦定亲,则有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基本上,历任锦鲤圣女,都能够成长为一方巨擎,保族人万年无忧。”
  所以两界战争,锦鲤族族长都出面了,圣女温言却从始至终,面都没曾露一下。
  “温言发话,收留了云烨,且给了他脱胎换骨的大造化?”扶桑问,转念一想,又道:“眼前来看,这种猜想无疑是最合理的,但就是有一点,我这些天翻阅上古典籍,查了无数的资料,也没有弄明白,锦鲤族到底何来的能力召唤天道?”
  余瑶抿了抿唇,思忖半晌,道:“这件事,我这里,倒是有点眉目。”
  她看了扶桑一眼,眼神十分认真,“这件事,我是结合六道录和顾昀析的话语推测出来的,准与不准,都不好说,我是想等他出关再问的。”
  “你既然都开了这个口了,想必是有些把握的,说说看吧,锦鲤族的事情不查明白,我总不踏实。”扶桑掖袖,给她倒了杯竹水,不急不忙地道。
  “六道气运,你有听说过吗?”余瑶问他。
  扶桑细细想了一下,而后摇头:“未曾。”
  “六道气运这个词,出现在六道录的最后面,重要程度与顾昀析不相上下。”
  扶桑面色凝重起来:“与锦鲤族有关?”
  余瑶点点头,又摇摇头,下意识地压低了些声音,说:“六道气运,与六界其他生灵无关,它只为十三重天服务,或者更具体一些,它只为我们十人而生,这也是其他人,不论修为到达何种境地,也无法成神的原因。”

  听到这里,扶桑皱眉谨慎地看了看左右,哪怕知道蓬莱岛不可能安插进别人的探子,也还是小心为上,他抬手,布了一层隔音结界后,才对余瑶道:“瑶瑶,你接着说。”
  “六道气运一分为十,十就是个固定的数字,无法增多,也不会变少,从我们几人出世的那一刻,它就一直伴随左右,可以说,它其实就是先天神灵的象征和凭证。”
  “为何我们从未感知到?”扶桑看着远处尖尖的雪顶,问。
  “气运这种东西,本就不可捉摸,只是那种层次的力量,也唯有顾昀析方能有所察觉。它始终都站在我们这边,或者说,它的力量,长久为先天神灵服务。”
  “但是我们都忘了,先天神灵的头衔是从我们出世前就定下来,但这并不代表,真的不存在有人通过各种手段,不择手段,成为新的神灵。”
  这话带给扶桑的震撼极大,他嘴角噙着的温润的笑意凉了凉,“此话是何意?”
  若真有这种法子,前段日子,天君和锦鲤族族长又何必大费周章攻打九重天,没有得到想要的不说,还得赔上万年经营的口碑和大量的财宝,根本没必要。
  除非他们不知道。
  但锦鲤族如果知道的话,身为同一条绳上蚂蚱的天族,必然也无法瞒住。
  “锦鲤一族,在六道录中,属于异类。世人常说他们为天道所不容,所以后嗣艰难,其实这个说法,也可以换一种解读,锦鲤族之所以后嗣不丰,人丁凋敝,是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被天道偏爱的族群。”余瑶垂下眼睫,一字一句道:“天道偏爱我们,给了我们先天神灵的身份,天道偏爱他们,则给了他们调集气运的能力。”
  “调集气运?”扶桑讶然。
  “是。”清冽的男子声音从结界外传来,他一步一步,旁若无人地踏入结界中,云淡风轻地拿过余瑶饮了两口的竹杯,浅浅地抿了两口,而后啧了声,放回了原处。
  “天天吃甜的,也得亏你是个神仙,不然牙都掉光了。”
  余瑶捂脸,低声道:“你别揪着我这点说了,真戒不了,就剩这么个乐趣。”
  闭关三日,顾昀析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若说以前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现在就是含蓄内敛的冰流,冰融化成了水,温和,从容,清隽,但依旧藏着暗芒,有着能让人色变神伤的温度。
  而且,完全视扶桑的结界于无物,他不现身出来,扶桑甚至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已到了跟前。
  若问感受,就是强,实力比大战时更加深不可测,强到离谱,不可捉摸。
  扶桑甚至都想问问,他平时到底是怎么个修炼法的。
  “昀析,这一闭关,你又有所沉淀。”扶桑站起身,笑着说了句。
  余瑶上上下下看了顾昀析几眼,温柔的杏眸里蓄着亮晶晶的光,她的目光重点落在衣裳上,十分惊喜地问:“你这身穿搭,也是在话本中学的吗?”
  顾昀析眉峰微拢,又听她笑着夸:“好看诶。”
  他凝目,细扫流畅的宽摆,米白的衣袍上,绘着暗红的妖异的图案,像是冬夜雪地中燃烧起来的火,也像是春日河畔开出的绯红的花。
  那些花纹衬得他肤色更为冷白,泛着陶瓷一样冰凉的色泽,像是个大病初愈的贵公子,浑身上下,仍透着一股熟悉的慵懒意味。
  “喜欢白的?”顾昀析想起琴灵说的话,懒洋洋地问。
  余瑶笑得眼睛弯成两轮月牙,软声纠正:“喜欢长得好看的。”
  顾昀析瞥了她一眼,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丝,柔顺的触感令他半眯了眯眼,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出息。”
  余瑶:这就更没办法,天性使然。
  扶桑一看这两无限接近于热恋男女的互动情形,只觉得眼皮上下都扎着针一样,他还算是沉得住气,蒲叶要是在的话,估计得飞奔过去把两人拉开,再凭着一腔勇气和蛮力,找顾昀析打一架,然后成功挂彩,骂骂咧咧来找他诉苦。
  可惜,他没有这样的胆量。
  “昀析,方才我和瑶瑶说的话,你听见了多少?”扶桑清咳了一声,问。
  “不多,也不少。”顾昀析掀了掀眼皮子,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一身的锋利尽数敛去,就连声音,也温和不少。
  “锦鲤族有聚集气运的能力,但普通的族人,骨子里并没有铭刻这种天赋神通,只有类似于锦鲤族族长和圣女的人物,才能聚全族气运于己身,再耗费精血,施展秘法,窥伺天机。”明明是这么严肃的大事,从顾昀析的嘴里说出来,每一个字眼都是漫不经心的。
  余瑶从椅子上跳下来,果断道:“走,去锦鲤族,把温言和那个老东西带回十三重天。”
  “来不及了。”顾昀析笑得凉薄,“早就跑了。”
  “怎么……”余瑶话说到一半,突然懂了,“锦鲤族的温言,自打那次从我们手中逃脱,就再也没有现过身!”
  扶桑目光微寒:“从那时候,锦鲤族就在布局,他们在觊觎什么?”
  三人的目光对碰到一起,心里的想法也随之明朗。
  神位,永生,天道的偏爱。
  只可能是这个。
  “他们……会不会早就摸到了正确的方向,开始用天赋神通,影响六道气运了?”余瑶这句话说出来,后脑勺都在发凉。
  等六道气运真的偏向它们那边,那余瑶等人,必将消亡,与此同时,锦鲤族的手中,真真正正的拥有了十个神位。
  十个后天神灵,即将出现在锦鲤族。
  顾昀析俯身,漆黑的瞳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奖励答对题目的乖学生一样,他伸手,拉着余瑶青葱一般的纤细手指头,轻轻地捏了捏,道:“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好歹是学聪明了些。”
  一股凉意,从余瑶的脚底只往脑门上冲。
  “怎么办?”她的手指有些凉,堪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才从鬼门关出来,这下,又把头伸到了断头台上。”
  顾昀析低而浅地笑了声。
  “掌握了方法,也得看锦鲤族有没有那种能耐,六道气运可不像你,会轻而易举地任蝼蚁算计摆布。”
 
 
第65章 
  汾坷和余瑶等人说好,共赴魔域, 但在此之前, 他离开蓬莱,回到十三重天自己的财神观中, 准备取些东西。
  汾坷性子低调,不铺张,也不像扶桑那样,一心隐世, 想着跟小红雀过朴实无华的田园日子。他的财神观就是个小破地,在十三重天最边缘的地方, 财神观三个字上面的墨色掉了个七七八八,乍一看,就是个荒无人烟的小院子。
  院子外头, 围着一层木篱笆,篱笆上,抽出新的嫩叶,是老旧的屋里唯一的亮色。
  汾坷前脚才踏进院子里,房门就嘎吱一声, 缓缓地朝外开了, 屋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也无, 但看得出来,整座屋子仿佛有人的情绪,见到久违的主人出现,它在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喜悦和欢迎。
  借着天光, 屋子里,正对门的香案上,不知燃了多少年的香,齐齐熄灭。
  一丝淡淡的幽昙香蔓开。
  风起,汾坷猛的弯身,堪堪躲过了往他后背掷来的弯刀,他拍了拍袖子上莫须有的浮尘,模样清俊,从容淡定,他摊摊手,有些无奈地道:“就知道你要跟到这里,我在蓬莱那么久,你又不敢出现。”
  他这话里显而易见的带上了些挖苦,但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半空中,身着古典盛装的女子一步一生莲,她头顶戴着一顶小巧的白骨皇冠,举手投足,皆是难以言说的大气和威压,她眼尾瞄着一朵纯黑的幽冥花,玉足下,莲花在水中起,又在水中灭。
  她看着汾坷,声音空灵:“既然知道,为何来此。”
  汾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得开怀,丝毫不顾及插在泥土中仍在嗡嗡作响的弯刀,吊儿郎当道:“托始皇大人的福,这不,前段时间渡了劫才彻底想起来前尘往事,我寻思着,怎么也要回来看看。”
  “一出蓬莱,你就跟着我,干什么呢?在人间朝夕相处,还没看够?”他似笑非笑地问。
  夙湟美,但是那种身居高位让人不敢亵渎的美,财神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了会,见她神情淡漠没有开口的打算,摆了摆手,做出个慢走不送的姿势,“行了,我才渡雷劫,身体有所损伤,但看你这样子,也是才脱困不久,尚未恢复完全,且此处我的主场,你并不占上风。”
  “退开吧,乘我没发怒之前。”财神依旧是笑嘻嘻的神色,但浅色眼眸中,显然蓄起了一些别的意味。
  “你现在,打不过我。”夙湟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伸出手,女子的手掌纤细白皙,骨骼小,手腕上,挂着几圈珊瑚手钏,又因为她的瘦,像是撑不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嗡嗡作响的弯刀破空,径直回到她的手掌中,她抿了抿桃花色泽的唇瓣,道:“我今日,不想同你动手。”
  汾坷扫了她头顶的皇冠一眼,饶有兴味地问:“那你跟来做什么?”
  两人生来为天敌,聚在一起,除了打斗,连现在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都是头一次。
  “你,跟我回幽冥泽。”夙湟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财神,“你夺了我的身子,按理,该成为幽冥泽的皇夫。”
  她的声音十分空灵,好听,但并不蕴含感情,说话时,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下达命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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