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小福妻——妖夭夭
妖夭夭  发于:2020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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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裴无咎身子扶好,让他正正地躺在枕头中间,随即,她也躺下来抱住了他。
  “……咦?”不知道是因为她热得满头汗,还是因为那羊肉汤起了作用,裴无咎的身体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冰了。刚开始她抱着他的时候,他就像三九寒冬的大冰窖,现在也就比平时的温度略微低一些。
  “殿下?”薛筱筱试探着唤道。
  裴无咎毫无反应。
  “无咎?”薛筱筱想到他刚才捏自己的那几下,怀疑他早就醒了。
  裴无咎鸦色长睫静静低垂,看起来无辜又无害。
  “狗男人?”薛筱筱眯起眼睛盯着他。
  裴无咎薄薄的唇角似乎抽了一下。
  “呵。”薛筱筱心中冷笑一声,没再说话,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手指摸进了他的衣衫里。
  指尖所触,是他紧致分明的肌理。
  他身上并没有夸张到鼓成大疙瘩的肌肉,薄薄的皮肤下,是流畅优美的线条,细细体味,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着骇人的力量。
  “嗯……殿下摸起来没有刚才那么冰了呢。”薛筱筱装模作样地说着话,手指感受过人家的胸肌,又开始数人家的腹肌。不得不说,这家伙身材真好,上次他衣襟散开,她只是用指头稍稍蹭了一下他的胸肌,那触感一直深深地记在她的脑子里。
  现在,她放肆地用指尖勾勒着那一块块肌肉的形状,心中不无恶意地想着,呵,让你装昏迷,让你趁机欺负人!
  指尖在他胸前冷白如玉的肌肤上胡乱划拉着,报复他刚才捏自己的那几下。她感觉自己像是在非礼毫无反抗之力的良家女子的恶霸,想到裴无咎自作自受,只能这么乖乖躺着让她欺负,薛筱筱抿着唇笑了起来。
  她实在太过得意,又因为摸到了觊觎已久的肌肤,心中十分满足,一双晶亮清澈的杏眸笑得弯成了月牙。
  突然,一只修长冰冷的大手握住她那到处作乱的手。
  薛筱筱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深邃幽黑的凤眸,那眸光幽深莫测,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情绪。
  薛筱筱呆住了,得意又满足的笑容僵在了小梨涡里。
  “想圆房了?嗯?”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得不像话。
  薛筱筱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嗫嚅道:“我、我是摸摸看你凉不凉……殿下!你醒啦!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殿下,是不是当归羊肉汤对你有用?!”那以后可以每天都给他来一份,就算寒毒发作也没事了。难道,她无意中解锁了能缓解寒毒的解药?!
  裴无咎嗤笑一声,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意味深长地说道:“汤有什么用,倒是筱筱……能让我热血沸腾。”
  薛筱筱:“……”哦,原来她才是解药。
  裴无咎落了一个吻在她的额头,“以后,要是我再寒毒发作,不用什么汤,筱筱自己来就行。”
  “……”薛筱筱直觉不能再任由这个危险的话题继续下去,“可是汤能饱腹!我饿了!快要饿扁了!”
  说完,她也不等裴无咎说话,直接喊道:“朱槿,碧桃,进来!”
  裴无咎:“……”要不要告诉她嘴唇快要破皮的事呢?
  两个丫鬟快步进了屋,薛筱筱掀开床帐下来,吩咐道:“帮我绾发更衣。”
  三个人去了东梢间,朱槿碧桃看看自家王妃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脸,还有那几乎破皮的红肿唇瓣,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没敢开口询问。

  等薛筱筱妆扮整齐出来,几个大炭盆已经收走,裴无咎换了件朱红单罗纱夏袍,坐在轮椅上朝她微微一笑。
  他神情自若,又恢复了往日矜贵雍容的世家公子形象。朱红色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薛筱筱自动地推着他的轮椅,两个丫鬟替她撑着伞,院子里的永吉长安脸上都是喜色,王爷以前也有过寒毒发作,每次都是昏迷上好几天才能醒来,让人提心吊胆。这次王妃来了不过一个时辰,王爷就醒来了,就是王妃的嘴……
  察觉到长安永吉的目光,薛筱筱恼羞成怒,“午膳给王爷再来两盅当归羊肉汤,两盅!”
  裴无咎低低地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凤眸中满是笑意,神情愉悦。
  长安永吉惊讶地对视一眼,神情激动——多少年了,他们从未见王爷笑得如此开心,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
  回到正院,午膳已经摆好,还真的有两盅当归羊肉汤。
  听到消息的蔡嬷嬷也来了,悄悄地跟薛筱筱低语:“王妃是不是来癸水的时候不舒服了?这当归羊肉汤虽然能调经暖宫,但是不能多食,三五天吃一次就好,一天三次王妃恐怕受不住。”
  薛筱筱尴尬地点点头,“嗯嗯,给王爷吃。”
  蔡嬷嬷疑惑地看了看裴无咎,正看见他瞅着小王妃,那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眸光宠溺。
  蔡嬷嬷愣了一下,心里像炸开烟花似的,欢喜得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一倍,“好好好。”说完,她飞快地出了正院,脚步轻快,找张管家交流去了。
  薛筱筱的嘴唇还真的有点疼,太热的食物不敢碰,只挑着温的凉的吃了些。
  裴无咎倒是胃口极好,比平时吃得多,还真的把两盅汤给喝光了,喝完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汤味道寡淡,只有筱筱喂的那一盅,滑嫩香甜,让人回味无穷。”
  滑嫩香甜?他说的是当归羊肉汤?!
  薛筱筱狠狠地横了他一眼,眸光流转,嘴唇红肿,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威胁力,反而娇媚又可怜。
  裴无咎压了压心底那拱上来的火,他得适可而止,不然真把小王妃的嘴弄破,她肯定要炸毛的。
  漱口净手罢,裴无咎拿着个小小的玉盒,招手让薛筱筱坐到身边。
  “这什么?”薛筱筱好奇地问。
  裴无咎把玉盒打开,里面是晶莹的膏体,淡淡绿色,味道清香,“这是玉雪膏,消肿镇痛。”他说着话,如玉指尖挑了一点膏体,点在她红肿的唇上。
  膏体清凉,刚一抹上,原本有些火辣刺痛的唇立刻感觉舒服了。薛筱筱想起来了,书里倒是提到过这玉雪膏,能祛除伤疤不留痕迹,是难得的美颜圣品,只有皇宫中有少量,“没必要用这么好的东西吧?”
  裴无咎淡淡睨了她一眼,“我的王妃,就该用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第067章 
  玉雪膏不愧是养颜疗伤的圣品, 不过是歇了个午觉的工夫,薛筱筱的嘴唇就完全恢复正常了。
  她伸了个懒腰, 抱着裴无咎感觉了一下,他的体温还是有些低。
  “殿下,你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 咱们去泡温泉?”薛筱筱提议。
  裴无咎颔首,“可。”左右现在京都无事,他可以多陪陪小王妃。
  说走就走, 薛筱筱让朱槿碧桃准备东西。
  看着两个丫鬟收拾包袱,裴无咎又想起小王妃逃跑的事了。
  昨晚她身上只带了个小包袱,里面是两套他改小了的衣衫,她的那些重要物品比如金银珠宝、匕首小弩、舆图什么的, 一概不见。
  从围墙处回到内院, 他一路抱着她,很确信这些东西没有藏在她的身上。再说,那小弩就算精巧, 也有半臂长宽, 根本没办法藏在袖中。
  这些东西她十分看重, 绝对不可能不带走。那么, 她到底是藏在哪儿呢?
  裴无咎眯着眼睛打量一番,小王妃腰身纤细不盈一握,丁香色的绫裙勾勒着她玲珑娇软的身子,无论怎么看,都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他的王妃……是属小松鼠的吧?
  两个丫鬟很快收拾好了东西, 裴无咎和薛筱筱正打算出门,院子里传来长安的声音:“王爷,太子来了。”
  太子怎么来了?薛筱筱愣了一下,说起来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皇子,都没有来过安王府,估计是避讳着不想让皇上猜疑。她还记得上次出了九尾凤钗的事,太子是派了手下的少詹事过来的,这次怎么亲自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裴无咎显然也有些意外,握着薛筱筱的肩膀,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说道:“筱筱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我跟殿下一起过去。”薛筱筱站了起来,“我不见太子,就在厢房等你。”
  小王妃如此依恋自己,片刻都舍不得分离,裴无咎得意地挑了下眉,露出一个“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薛筱筱:“……”
  两人一起去了外院,接待太子的地方并不是裴无咎惯常住的书房,而是外院正殿。
  薛筱筱估计这里应该是王府规格最高的地方,斗角飞檐,肃穆巍峨。她进了东厢房等着,裴无咎则是进了殿门。
  其实薛筱筱也见过太子很多次了,就算让她陪着也没关系,但裴无咎下意识就想把他的小王妃藏起来谁也不给看,太子不行,裴琅也不行。
  再说,太子竟然不顾建昭帝的猜疑亲自上门,很可能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或者,是皇后被打入冷宫对太子造成了重大冲击,加上彭氏一族的势力一落千丈,太子已经失去了母族的支持。
  建昭帝对太子颇为忌惮,太子为了让皇上安心,平时从不主动结交大臣,就算有凑上来表忠心的也都是淡漠处之。
  这样下来,现在的太子竟然有了一种孤立无援之势。最近御史更是谏言,皇后的凤仪宫储有大量麝香,有残害皇嗣之征,应废后。
  要是皇后真的被废,太子和裴琅相比,就失去了“嫡”这个优势,也就占着“长”,但裴琅身边可是聚集了不少朝臣,尤其借着建造永丰粮仓,裴琅又拉拢了很多朝臣。在某些人的眼里,太子岌岌可危,裴琅如日中天。
  裴无咎估计太子来找自己,很可能是因为内心焦虑。
  一进殿门,就看见太子负手站在殿中,身形消瘦,手指不停地转着那枚绿得滴油的玉扳指。
  “太子殿下。”裴无咎拱手,“太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太子笑了,“无咎,你也跟我客套上了。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
  两人寒暄几句,太子叹了口气,转入正题:“我实在为母后焦心。那麝香是金嬷嬷私自藏的,与母后并无干系。还有丽嫔之事,父皇也怀疑是母后所为。虽然宫宴是母后主理,丽嫔平时也跟母后走得近些,但这并不能证明丽嫔是母后指使,母后根本就没有理由安排这样一场拙劣的刺杀。”
  裴无咎点点头,“太子所言有理。”
  太子坐在裴无咎对面,身子前倾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无咎,你知道是谁策划了丽嫔之事吗?”
  裴无咎凤眸平静,面无表情,“不知。”
  太子身子松懈地靠回椅背,剑眉皱起,“这可真成了谜题了。”丽嫔被关在宗人府审问,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本来怀疑这是宁王和魏贵妃的手笔,毕竟魏贵妃在皇宫中也有不少自己人的。但细想之下,总觉得有些不符。如果是魏贵妃,应该会留下更明显直接的证据,能指明丽嫔是母后指使。
  他有那么一个瞬间,怀疑到了裴无咎。
  如果不是魏贵妃和宁王,能在宫中悄无声息对妃嫔下手的,应该只有裴无咎,毕竟他在皇宫里长大,难免也留下了一些眼线。
  而且裴无咎也不是毫无动机,上次母后试图陷害安王妃偷盗九尾凤钗,肯定惹怒了他,而丽嫔刚好有参与。
  就算此事是裴无咎做的,太子也没打算追究,母后和丽嫔陷害安王妃,裴无咎替他的王妃报仇,一报还一报,已经两清。而他现在处境艰难,也没有余力追究此事,更重要的是把裴无咎拉拢到身边,有裴无咎一个,胜过裴琅身边的无数朝臣。
  “无咎,”太子欲言又止,他犹豫着想把父皇遗诏中提到的殉葬之事告诉裴无咎,用这个秘密向他示好。但这样做很有可能让裴无咎和父皇势不两立,现在他孤立无援,只有父皇是他唯一的依靠,他绝对不可能为了裴无咎而跟父皇起隔阂。
  告诉裴无咎殉葬之事,他可能就得在兄弟和父皇之间二选一。不提殉葬之事,裴无咎看在多年的兄弟情面上,至少不会跟裴琅联手来对付他。
  太子纠结半天,终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也许将来他能多劝劝父皇,让他改了遗诏中的殉葬。
  “无咎,这么多年,我是把你当成亲兄弟看的,你不会成为我的敌人,对不对?”太子手指收紧,将那枚玉扳指死死地压住。
  裴无咎长眉轻挑,笑了起来,“太子殿下,你刚才那副样子,我还以为你是要跟我说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太子心头一跳,在这一瞬,他突然怀疑裴无咎已经知道了遗诏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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