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命——女王不在家
女王不在家  发于:2020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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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湖边,看着卢柏明在那里东张西望,知道是没看到她正找着。
  她挑挑眉,心想我还是不要让你找到了,不然如果谭裴风也凑过来,人人都知道你们两个人为了我如何如何,多傻呀!
  看了一会,卢柏明失望地去别处了,顾锦沅才松了口气,赶紧过去找谭丝悦。
  这个时候凉风习习而来,吹皱了一池湖水,她坐在那里看湖景,看得人心旷神怡,一时不由得想起来太子。
  同样看起来是对自己有意,其实若论起来,无论是卢柏明还是谭裴风,都比太子靠谱,但是她就是没什么大兴趣,就是觉得——好像太子更让她期待。
  她托着下巴,用一根花枝拨拉着湖边的水草,兀自在那里想着心事。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背后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不快不慢。
  她下意识回头打算看看,谁知道还没来得及,便感觉后面一股子力量,狠狠地推着自己,她收势不住,直接跌落进了湖里。
  还能这样!
  顾锦沅并不会水,她落下后,一边喊救命,一边拼命扑腾着捉住了湖里浮着的荷花,但那荷花那么轻飘飘,哪里禁得住她,她眼看着就往下沉。
  她这么一叫,自然惊动了那边的人,大家迅速跑过来了。
  卢柏明一见,当即脱了外袍就要下水,谭裴风一见,也当即脱了靴子就往水里去。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扑腾扑腾地向顾锦沅游去。
  其实顾锦沅落水的时候距离湖岸并不远,但是湖里面的水是活水,她又那么一扑腾,就远了,两个男人彼此较劲,一起冲向了水中的顾锦沅。
  旁边的胡含秋看着这个,不由冷笑连连。
  她当然听顾兰馥提起过,说是被这个顾锦沅害的,顾兰馥落了水,丢尽了脸面,被人家笑话死了!
  如今倒是好,她自己也要落水了。
  现在这个季节,身上穿的那衣服,一旦落水,马上贴身上,倒是好可就丢人丢大了。
  就算卢柏明和谭裴风把她救上来又怎么样,以后必须拿这个说事!
  胡含秋想到这里,就记起刚才卢柏明说的,他竟然反过来训斥自己,说顾锦沅在宁国公府中境况不佳,让她不要道听途说,背后搬弄是非。
  想起这个,她真是恨不得顾锦沅直接淹死才好呢!
  不淹死,被男人从水里捞出来,她也没名声了!
  她正想得好,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纵身一跃,脚尖轻点,矫健地跃到了顾锦沅身边,将水淋淋的顾锦沅捞了起来。
  那人捞起来顾锦沅的时候,身上不过略湿而已。
  他利索地脱下自己的袍子,裹住顾锦沅,动作太快,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的时候,顾锦沅已经被裹得只剩下一头乌发还隐隐露在外面了。
  这个时候卢柏明和谭裴风恰恰好赶到,一时收势不住,险些撞上。
  两个人扑腾了一把脸上的水,看过去。
  一看之下,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这人是太子。
  抢在他们之前将顾锦沅救起来,竟然是太子殿下。
  胡含秋看着这一幕,也是傻眼了,太子?太子救顾锦沅?!
 
 
第57章 太后的秘密
  顾锦沅再没看到卢柏明和谭裴风, 她直接被抱着离开了,再然后就上了马车,暖手炉和披风伺候。
  这辆马车非常宽大华贵, 里面的内饰比宁国公府的更为精致, 从一些细节看, 这毫无疑问是东宫才有的马车。
  她裹着披风, 看向坐在一边的男人。
  自从他上了马车后, 就一直绷着脸,不搭理人,简直是和昨晚上缠着要抱着她的那个太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 也就不理会他,只兀自在那里抱着铜暖手炉。
  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她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又觉心里生疑。
  回忆了一番今天见到的人, 这里面会有谁想这么害她吗?
  不远处就是人, 仿佛也不是要置她于死地, 就是想要让丢人,甚至于,逼出太子?
  对方显然是知道,太子就在这附近。
  顾锦沅想起这个,有些羞愧, 或许都是年轻公子姑娘, 又是卢家的别苑,她竟然大意了。
  也是她实在没想到,光天化日,对方还可以这样, 直接来推她。
  之前就算是在西山,别人想害她, 还是拐弯抹角想个什么计,这位倒是好,简单粗暴至此,以至于她完全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干。
  这人到底是谁,太后的人,还是韩淑妃的,亦或者是她胡家人干的,断断不至于是卢家的人,她住在卢家,卢家不至于如此,况且卢家是和顾瑜政站在一起的。
  她这么想着,一下子意识到什么,突然就怔住了。
  她竟然开始下意识相信顾瑜政,相信顾瑜政绝对不会让人害她。
  明明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正蹙眉乱想,就听到身边的声音凉凉地响起:“想什么呢?”
  顾锦沅看了看他,觉得他这语气实在是不善,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抱着通暖手炉,慢吞吞地道:“我想我爹。”
  太子挑眉,看过来:“是吗?”
  顾锦沅:“你不信就算了。”
  太子微靠近了,绷着下巴,一股清冽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你为什么要给卢柏明送果子?”
  这声音里透着冷,冷里又泛着酸。
  顾锦沅心虚,不过还是道:“身为太子,你就这么闲吗,你怎么知道的?”
  太子低哼一声,挑眉,咬牙道:“他对你有意,你给他送果子,还要对他笑。”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那语气里甚至带着浓浓的孩子气,甚至让顾锦沅想起小时候。
  小时候阿兰娘做了好吃的给了她,阿兰不高兴了,不就是这么抱怨嘛!
  顾锦沅瞥了他一眼,道:“人家和我也算是表亲,我和他相处,自认为循规蹈矩光明正大,绝无半点越界之处!至于人家有心于我,那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不出门吧!”
  太子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的小样子,突然间就想咬她一口。
  “你只想着你的表哥,想着烤肉,想着给你表哥送果子,怎么就不想想,有人暗地里想害你?”
  虽然未必是真想要她性命,但也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难堪,甚至于让她在卢柏明和谭裴风面前丢了体面。
  太子想起这个,眸色就沉了下来。
  如果真得那样,怕是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燕京城,到时候她只能被迫随便寻一个嫁了。
  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今天不知道出什么事。
  一时又想起来上辈子,上辈子,幸好她落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别人。
  顾锦沅其实也是纳闷:“总不能是胡含秋吧?不可能,当时把我推下水的,那个力道,绝对不是女人家,而且身上可能有一些功夫,不然不至于靠近了我,我竟然不知道。”
  太子低哼:“原来你也有犯笨的时候。”
  顾锦沅听到这个,又想了想,恍然:“是那个胡二吗?”
  她想起来了,那个人不声不响的,一直在角落低着头,看上去很老实的样,以至于她只看到他一眼,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太子:“不然呢?”
  他依然没好气的样子,她也有些羞愧,咬着唇坐在那里,抱着膝盖。
  过了好一会,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看他冰着脸的样子,其实他长得真好看,就算这样,也是赏心悦目,更何况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板着脸的样子像没吃到糖的小孩。
  她凑过去,软声说:“今天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不然你怎么能那么及时救我啊!”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声音里甜甜软软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了声:“有什么事,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告诉我啊。”
  太子挑眉,看着她那样子,表情乖巧,声音甜软,就像她有多听话似的,这么看了一会,突然就无奈了:“你求我的时候,惯会如此,装乖卖好。”
  偏偏他是没办法。
  顾锦沅赶紧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但是你不告诉我,我总觉得,我闯入了这燕京城后,别人都站在白天,我却站在黑夜哩,这样子,我心里也害怕啊。”

  周围的人仿佛都有一些秘密,周围的人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而她却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摸黑前行。
  太子心中微动,看过去,却见她修长的睫毛轻轻垂着,其下是湛黑的眸子。
  她确实是聪明的,聪明得厉害,机敏擅察,过去的一些事情,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像那个顾兰馥一样,竟然和自己一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自然是不懂。
  但是她感觉到了这些异样。
  所以那顾兰馥便是知道上辈子的事情又如何,她永远也不过他的沅沅。
  不过这样的顾锦沅,其实也是不安的。
  她柔弱的手扯着自己的衣袖,他可以感觉到她心地并不易察觉的不安。
  他抬手,握住了她的:“你想知道什么?”
  她想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想了想,她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殿下,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害我,胡芷云害我,我能懂,为什么太后也要我性命?”
  她又微微侧首,凝着他:“你知道太后为什么要害我,是不是?”
  今日胡二这么出手其实风险是极大的,但是他竟然那么急切不顾一切,必然有其它原因,而不是单纯地和一个胡含秋卢柏明有关系,胡家不会以这种方式去成全一个小姑娘的心事。
  太子沉默了很久,才道:“你外祖母家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顾锦沅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外祖母会和她提燕京城的富庶,会和她说皇宫中的繁华,也会和她说那些人和事,但是关于当年外祖母家出事的事,她从来不说。
  但是即使这样,她外祖母也死了。
  明明没病没灾,就那么突然死了。
  顾锦沅想到这里,藏在袖子下的拳头微微握紧了。
  她为什么要来燕京城,是因为一直不相信外祖母真得是自己摔倒了死的,不可能,她外祖母身体并没有那么老迈笨拙。
  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去找谁,所以只能过来宁国公府,一点点地等着,等着那些对自己抱有莫大恶意的人出现。
  马车很宽敞也很稳当,感觉不到任何颠簸,甚至会有一种周围很安静的错觉,只有路过不知道哪处林子,有黄鹂的叫声传来清脆动人。
  太子望着顾锦沅,他发现现在的顾锦沅还是茫然的,或者说她还没找到自己的方向。
  也许是他重生了,那个顾兰馥也重生了,就此改变了一些事情,为顾锦沅增加了难度。
  她现在坐在那里,搂着铜暖手炉,看起来乖巧又茫然。
  太子抬首,尽量温声道:“你的外祖母,知道关于太后的一个秘密,那个秘密让太后寝食不安。”
  顾锦沅紧跟着问:“什么秘密?”
  太子:“你没告诉我。”
  顾锦沅:“?”
  太子:“不过我能推测到。”
  顾锦沅更加疑惑了,歪头打量着太子,他觉得他在给自己故弄玄虚。
  太子略一沉吟,才道:“你应该知道,当今太后不是我父皇的亲生母亲,我父皇本来是普通宫人生养的,据说那个宫人在生下我父皇后便没了。不过因为我父皇从小被太后教养,他对太后视若亲母,孝敬倍至。”
  顾锦沅陡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位宫人。”
  那位宫人,应该是太子的外祖母,在宫里头,一个人莫名地死了,总是应该有些原因的,太子其实也不知道。
  他认为,上辈子的顾锦沅应该知道,她应该是无意中从某个她外祖母的遗物中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并没有告诉自己。
  她也许一直提防着自己。
  太子看着这辈子的顾锦沅:“这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毕竟是那么多年的事情,你外祖母也不在人世了。”
  顾锦沅想起来那一日在西山,发生的那些事,她忽然后背开始发凉了:“那,那西山的地龙翻身,还有那些蛇。”
  太子:“地龙翻身,自然是有人想刺驾,那些毒蛇,开始未必是想害你。”
  只不过一些细碎小事和上辈子不同,让那个人不安了,许多事就提前发生了。
  原本应该用在别处的毒蛇,也就用在顾锦沅身上。
  这是他也始料未及的,不过还好,他还来得及救她,不会让她真得出事。
  顾锦沅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她其实也一直不懂,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又是什么人想冒着灭门九族的危险去做这些,现在却懂了,因为有些人有更大的图谋。
  如果真得如同她猜测的那样,那外祖母一定是知道太后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有什么是不可以告诉那个对她孝顺备至的皇帝儿子的,那是她一手养大的,也是将自己外祖母一手发配到边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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