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只想炼丹[穿书]——写离声
写离声  发于:2020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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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多虑了,我有分寸。”苏毓胸有成竹。
  “这……恐怕不太安全吧?”
  苏毓想了想,但凡修道,多少都有些风险,玄素之道也不例外,师兄想必是怕他没经验,岔了真气,适得其反。
  便出言安慰道:“师兄不必担心,我小心些便是。”
  云中子欲言又止半晌,终于还是传音给金竹:“带小顶姑娘来一趟掩日峰。”
  ……
  小顶正窝在灵府中啃书,得知新主人召唤,顿时喜上眉梢,当即跟着金竹出了门。
  到得掩日峰,纸鹤落下,金竹带着小顶走到洞窟门口,停住脚步,躬身行礼:“启禀师父,师叔,小顶姑娘到了。”
  便听里头有个清冷的声音答道:“进来。”
  小顶走进洞中,只见里头不似一般洞窟般幽暗,洞中悬着颗明珠,散发着莹莹冷光。明珠的光并不强,但岩壁上遍生水晶,顶上亦有无数晶簇流苏般垂下来,便将洞窟映照得犹如冰壶世界。
  小姑娘没有不爱亮晶晶的,即便小顶是只炉子,面对这样美丽的景象,也不由睁大眼睛,看得入了迷。
  云中子轻咳了一声:“小顶姑娘……”
  小顶这才回过神来,按着这几日学的规矩,一板一眼地向两人行礼。
  掌门身边的瘦高男子,自然就是连山君了。
  这几日她听不止一人说连山君乃是修仙界第一美男子,难免对这新主人寄予厚望,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往往不可信。
  这位连山君虽然说不上丑,比那奇丑无比的西门公子顺眼许多,但是要说第一美男子,那实在言过其实了,不说别人,单是金道长,便可以甩他百八十里了。
  不过她还是尽量掩饰自己的失落,身为一只炉子,挑剔主人的相貌,实在很不应当。
  苏毓见她打量自己,全然是看陌生人的眼神,脸色微沉——虽说他不在意皮相,但是但凡见过他这张脸,怎么会记不得。
  这炉鼎定是在装模作样,妄图引他多想——想得多了,便自然而然在意起来。
  这却是高看了小顶。
  她是真没认出眼前这个瘦子,便是当日破庙中解救她的恩人。
  十个修士九个瘦,除了像西门馥那样丑得出类拔萃的,在小顶眼里都差不多。
  若是易地而处,就相当于把几十只形状一样,花纹也差不多的炉子放在一起,让你辨认哪一只几天前见过,想必也不太容易。
  云中子夹在中间,见两人之间气氛僵硬冷淡,越俎代庖地替他们尴尬起来。
  正想着怎么缓和一下,便听他师弟道:“你可愿意做我炉鼎?”
  小顶本以为新主人好歹要炼一炉丹试试她的本事,没想到这么爽快,一见面就肯收她,顿时喜出望外,两眼放光:“愿意,很愿意!”
  连山君颔首:“可以,但你我之间,仅此而已。若有非分之想,便到此为止。”
  小顶连连点头,双颊因为激动透着红晕,眼中水光潋滟:“我只想,做你,炉鼎。”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非分之想”,但她除了当炉子没有别的想法,自然乐意。
  苏毓脸色微微一沉,若非他知道这炉鼎心机手腕了得,也要被她这无欲无求的模样骗了。
  他冷冷道:“你放心,是我有求于你,该补偿的,不会少了你。”
  小顶连忙摆手:“不,不要,能当你的,炉鼎,就行了。”
  苏毓不想再看她做张做致,捏了捏眉心道:“我也乏了,你先退下。”
  小顶满怀期待:“什么时候,开始?”
  饶是苏毓知道这炉鼎恬不知耻,也被噎了一下。
  就如此……迫不及待么?
  不过他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下定了决心,迟早都一样,想了想道:“明日。”
  小顶眉花眼笑,这新主人虽然话少,也不爱笑,做事倒是很爽快:“好,我等着。”
  云中子憋了半天,不知怎么开口,眼看着两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敲定了,终于再也憋不住了。
  这崽子真可怜,怎么摊上这么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他越想越气,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你们好歹等胎坐稳吧!”
  苏毓:“什么?”
 
 
第13章 
  云中子观他神色,越发惊愕:“你不知道?”
  饶是苏毓寡情,这会儿也生出了怒气。
  这炉鼎怀有身孕,竟还来招惹他,莫非是想成事后把腹中的孩子栽到他头上?
  他睨着那炉鼎,目光里闪过杀意。
  小顶压根不明白“坐稳胎”是什么意思,眼眸中露出困惑,就如秋水生雾,烟水迷离的样子越发勾人。
  她当然也看不出杀意这种高级情绪,见新主人瞪自己,便冲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当真是千娇百媚,能让石头开出花来。
  可惜她在苏毓眼里已然是个毒蘑菇,越是色泽鲜妍越是身怀剧毒。
  他一口气堵在心口,甚至怀疑这炉鼎在挑衅自己。
  这会儿云中子终于回过味来,对师弟道:“你不是看了我的信……你!”
  苏毓被当面揭穿也毫不心虚,面不改色,避重就轻:“此事稍后再说。”
  云中子也懒得同他计较这些:“现在你知道了,虽是意外,总也是喜事……”
  说着向他是眼色,绷着一张冷脸,一副要拔剑杀人的样子,崽子娘多心寒呐!
  苏毓面无表情:“不是我的。”
  云中子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捂住嘴:“这……”
  他看看一脸坦荡的小炉鼎,又看看面沉似水的自家师弟,仿佛明白了什么,立时住了嘴。
  苏毓捏了捏眉心,懒得与师兄多解释,走到小顶跟前,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伸手。”
  小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不安,不过主人发话,她还是乖乖地伸出手来。
  苏毓瞥了一眼她白皙小巧、柔若无骨的纤手,眉头一蹙:“手腕。”
  小顶撩了撩袖子,露出凝脂般的皓腕。
  苏毓视若无睹,将两指搭在她腕上,便将一缕灵力打入她的经脉中。
  小顶只觉手腕上先是一凉,仿佛一块寒冰贴上来。
  随即一痛,像是被人用一根扎满冰芒的鞭子抽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手腕却被苏毓的另一只手牢牢禁锢住,一动也不能动。
  那条冰鞭子像是钻进了她的经脉,在她身体中游走,游到哪儿,便是一阵针扎般的疼。
  同样是以一小缕灵力入经脉探查,掌门的灵力像个彬彬有礼的客人,每行一寸都小心翼翼,唯恐打扰了主人。
  苏毓的灵力却十分蛮横,到处兴风作浪,如入无人之境,恨不得把主人家房顶都掀了。
  小顶红了眼眶,抬眼看向新主人,有些委屈,又有些茫然。
  苏毓撇开眼,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忍着。”
  他并非故意折磨她,却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情。
  云中子却是见不得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样子:“你倒是轻点……”
  苏毓没理睬师兄,灵力在她经脉中运转一圈,便即收回手,掀起眼皮瞟了一眼师兄:“妖气。”
  云中子眉头一跳,他探查的时候怕伤及这小姑娘的经脉,有所保留,只探到令脉便急忙收了手,却不曾深究。
  苏毓一挑眉,问小顶:“孩子是谁的?”
  小顶揉了揉叫他捏得发红的手腕,怔怔道:“孩子?”
  苏毓见她还在装傻充愣,目光越发冷戾:“你腹中的孩子,别说你不知道。”
  小顶连忙摇头:“不不,没有,孩子。”
  顿了顿,用手比划,食指拇指做个圈,三指翘起:“肚子里,是个蛋。”
  苏毓有一瞬间的疑惑,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蛋是哪里来的?”
  小顶再不会看人脸色,这会儿也知道新主人不开心,是不满意她炉子里有个蛋吗?
  她想解释,但越是急,便越是词不达意:“光腚男人……在庙里,我脱衣裳,给他盖……他给我,大鸟吃……”
  苏毓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不必告诉我这些。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
  想到那衣裳还是他给的,他们居然就在他的衣裳底下行那龌龊之事,不由一个激灵,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本来是形势所迫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心里已是不甘愿。
  如今得知她有孕在身,此事便只能作罢了。
  但是灵力是必须拿回来的。
  苏毓想了想,对小顶道:“你先退下,明日会有人去接你。”
  小顶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痕,心里对这新主人有一万个不满意,若是叫她自己挑,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要这么个主人。
  但是书上既这么写,连山君也收下她了,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
  向来只有主人挑炉子,没有炉子挑主人的。
  ……
  待小顶走后,云中子偷偷觑着师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安慰:“小毓啊,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苏毓捏了捏额角:“我与她真的没瓜葛。”
  云中子一脸了然,拍拍他的臂膀:“师兄都明白,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个……咳咳,节哀顺变吧……”
  苏毓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是……”
  只好耐着性子,将如何在外山破庙中如何杀金甲门二弟子,如何无意救出此女,又如何与她衣裳蔽体之事说了一遍。
  “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并无肌肤之亲。”

  云中子半晌才想明白,随即眼皮一跳:“你还杀了金甲门的人?!”
  同样是大开杀戒,也分对象。魔域那种法外之地,杀来杀去全凭本事,或者犄角旮旯里的小门派,灭了满门也没人替他们喊冤。这在修仙界的名门正派中,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但是金甲门不一样,此派不大不小,属于二三流,背地里干的勾当尽人皆知,但明面上是个正道门派,掌门又难缠,杀他门徒就有些麻烦。
  苏毓满不在乎:“杀了就杀了。”
  “他们哪儿得罪你了?”
  “丑。”
  云中子:“……”
  他揪了揪头发:“罢了,此事暂且不提。小顶姑娘那边,你打算如何?我看这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多半是被妖物蛊惑……”
  苏毓压根不关心她与妖物的瓜葛,她被骗还是骗了别人,又与他何干?
  他无所谓地拂了拂袖子:“该如何便如何。”
  云中子:“你……”
  苏毓闲闲道:“师兄别多想,她怀有身孕,我自不会碰她。只用流珠九转之法汲取灵力便是。”
  云中子松了一口气,随即皱眉:“那她岂不是得寸步不离地呆在你身边?”
  苏毓掀了掀眼皮:“自然。待我七海充盈,便让她回紫玉峰去。”
  在他眼里,那女子仍旧是个炉鼎,只是换种方式用罢了,自是他需要便用,不必同她客套。
  未料云中子却翻脸道:“不行。”
  苏毓一怔。
  云中子:“虽说我收她入门是阴差阳错,但既然她已是我门下弟子,便不能缺课。”
  他平时是个面团性子,但若是有小崽子敢缺课,他能吃人。
  苏毓了解他师兄,略一思索,深感没必要在这些事上与他对着干,便退了一步:“那便让她每日放课后过来。”
  云中子得寸进尺:“你打算让我弟子给你白干活?”
  苏毓挑了挑眉。
  “本来是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我不好多说,”云中子无情道,“但既然你们没关系,小顶姑娘又是我门下弟子,就是另外一说了。只要我一日是掌门,门派中便没有以上欺下,以强凌弱的道理。”
  归藏与大衍、太璞等宗门不同,师徒之间的等级没那么森严,便是最下等的外门弟子,也不用对掌门卑躬屈膝。
  他挺了挺腰板,振聋发聩道:“我归藏弟子没有做白工的道理。”
  他看那小姑娘傻乎乎的,不替她谈妥,哪里斗得过这吃骨头不吐渣的祖宗。
  苏毓:“……”
  云中子正气浩然,迎着他的目光,一副帮理不帮亲的架势。
  苏毓情知拗不过他,点点头道:“我传她一门道法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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