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岁岁千  发于:2020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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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用过早膳!柳安安摸摸肚子。好像是饿了。
  但是她太兴奋了,对用膳根本提不起兴趣来,全靠郡青哄着,勉强吃了一些。
  筷子一放,她就急匆匆提着裙催着要去安晨殿。
  “陛下!”
  柳安安几乎是扑进安晨殿的殿门。
  褚余也准备好了。
  男人今日就是一身黑色的常服,身上多了一条黑色绣金边的斗篷。
  他瞧上去没有柳安安这么兴奋,见到扑过来的小姑娘,伸手抵着她的额头,抬起她头打量了一番。
  小姑娘爱俏,今日脸上涂了妆,眉眼弯弯,腮边粉嫩,唇上还有一层亮晶晶的口脂。
  倒也是让她开心了。
  “走吧。”
  柳安安赶紧拽着暴君的衣袖,亦步亦趋跟着他。
  马车早早在殿门外停着,两匹高大骏马拉着,车厢内很大。
  柳安安爬上马车,兴奋地左边摸摸右边看看。
  被关着太久了,她连看见马车都开心。
  只要坐在马车里,就代表着她可以离开,可以去别的地方。
  陌生而繁华的地方,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一路上,柳安安嘴巴都合不拢,小鸟儿似的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陛下,我们会去主街吗?我听说勾栏瓦舍有许多好看的好玩的,我们能去看吗?京城最好吃的酒楼是哪家呀,我们要是没有带钱,会不会被掌柜的扣下来,然后有个手持大刀的江湖人士来救我们?”
  一开始还是说着自己想去的地方,说着说着,已经开始自己编起了江湖话本。
  褚余懒得搭理小姑娘,闭目养神。
  她软软的声音却一直朝他耳中钻来。
  “我想去买个耳坠子。我在家时,义,阿父给我买过一对珍珠的坠子,我走时忘了带。我还想去看看头饰。我听姐姐说,京城的头饰和我们那边的都不一样。而且这边的首饰楼子里,都有好多夫人娘子守着,因为说楼主是什么俊美无双的大才子,她们为了见大才子一面……”
  褚余抬手捏住柳安安的嘴。
  “唔唔唔!!!”
  她的话本故事还没有说完呢!
  男人的视线微微暗沉了些。
  “俊美无双的才子?谁教你的这些?”
  “话本!话本!”柳安安好不容易挣扎开男人的手,下巴处都多了两块红色。
  她嘟起了嘴。
  暴君脾气说来就来:“什么话本,教小姑娘看这种诓骗少女的意|淫之作。”
  一句话,柳安安几个词都没有听懂。只知道暴君生气了。
  他怎么又生气了呀。
  柳安安却不生气。暴君带她出来了,别说只是掐一掐她的下巴,哪怕这会儿把她腮帮子都掐肿,她都能夸暴君掐的好。
  “陛下别生气,我说的俊美无双的才子,是陛下呀。”
  柳安安乖乖抬起头,手捏在男人的衣袖上摇了摇:“别生气了好不好。”
  褚余嘴角抿直。
  “俊美无双的才子……我?”
  “是呀!”见暴君有软化的痕迹,柳安安立刻靠了过去,手指着褚余的脸蛋,“陛下的脸,生得极好,是我这辈子唯一见过的美貌了。”
  本来只是想哄一哄暴君,说着说着,柳安安忽地想到,这就是实话。
  暴君的那张脸,只是放在面前让人看着,就惹得人神魂颠倒。
  若是他不是暴君,不是这么让人避让的话,想必他出门,就是掷果盈车的盛状了吧。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陛下的眼睛,最好看了。我喜欢看着陛下的眼睛。还有陛下的……这里。”
  她的手虚虚下滑,落在褚余的下颌。
  男人的喉结滚动。
  她喜欢盯着男人的这里。
  每次只要看他下颌就知道,他是在生气,紧绷,压抑怒火,还是轻松,在忍笑。
  时间长了,她就发现,男人一直在忍耐自己的各种情绪,想要准确摸索到他的喜怒,看这里就好了。
  而且,他的下颌线的弧度,很好看。
  有次在勤政殿她趴在发呆,眼神落在褚余的下颌线上,居然就那么傻乎乎盯了半个时辰。
  男人忽地抬手压住了她的手。
  他避开了柳安安的视线,却看见了她越来越红的脸蛋。
  傻姑娘,脸皮这么薄还调戏人,反倒把自己弄得害羞了。
  “既然喜欢,想看你就看。除了脸,你若是还有别的地方想看的,也可。”
  褚余沉默接受了俊美无双的说法。
  柳安安却纳闷了。
  长得好看的不就是那张脸吗,怎么还有别的地方好看,她怎么可能会想看嘛。
  “陛下还有哪里是我没有看过的呀?”
  柳安安好奇地歪了歪头,视线在男人的身上打量。
  不是脸,那是哪里?
  她的视线一路下滑。
  褚余却飞快抬手捂住了她的眼。
  “你还小,现在不能看。”褚余想了想,哄了句,“等你长大点,再给你看。”
  “怎么看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总觉着哪里奇奇怪怪[深思]
  啊今晚有点晚但是还是努力写完了!
  明天还是晚上吧~
 
 
第45章 
  不懂。
  奇奇怪怪的。
  总觉着陛下在说什么危险的内容。
  与生俱来的警惕本能让柳安安识相闭嘴没敢多问。直到马车停在了一处安静的巷子, 一户人家的正门外。
  下车时, 褚余反手扣个她头上一顶帷帽, 替她把面前的垂纱整理,遮挡的严严实实后, 满意地点头。
  “进去后,少说多看。”
  柳安安扶着褚余的手下了马车,透过帷帽只能看得出,这是一处宅邸。
  两扇门已经打开,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为首,跪下行礼。
  “不知陛下驾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赎罪。”
  褚余大步在前,柳安安急忙提裙跟在身后。路过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 她避开了跪下的男人,微微屈了屈膝,然后追了上去。
  这里是谁的家?
  柳安安茫然地跟在暴君的身后。
  她第一次出宫, 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宅邸中。
  帷帽是暖白色的垂纱, 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外面的景象。
  瞧着并不大, 穿过照壁, 一路沿着抄手游廊走入,很快就是宅邸的中庭。

  干干净净,没有一般人家的花俏。
  三进三跨的大院子, 正房处却清冷又朴素。
  这是谁家?
  柳安安跟在暴君的身后一路走入,左右跪下了不少的仆从,只看这些, 并不能知晓这是谁家。
  什么人能惊动暴君亲自登门的?
  没一会儿,走到了正房外。
  那个一路跟在后面的中年男人这次走上前两步,拱了拱手。
  “禀陛下,家父近日病重未能起身,还请陛下……”
  “朕就是探望老师的。”
  褚余侧眸,那中年男人犹豫了下,躬身道:“还请陛下稍等片刻,容臣去通禀。”
  褚余还当真停在了院中,抬了抬下巴,允许这中年男人先进屋去。
  柳安安听到这里,从暴君口中的老师二字确认,这里居然是姚家。
  他来姚家做什么?
  还带上她。
  柳安安第一反应,想到了那日她满口胡诌,似乎把姚太傅给气到了。
  而且前不久,又发生了三皇子府小公子的事情。
  在别人眼中,她身上也有着洗不掉的嫌疑。她这次来若是见到了姚太傅,是不是要被指着鼻子骂妖妃?
  不不不,才不能呢。
  柳安安心中想到,若是姚太傅真的骂她,她就跟着一起骂背后行凶之人!
  都怪那人,才害了她。
  柳安安跟着褚余在外面站了片刻,那个中年男人退了出来,然后面色尴尬走过来在褚余面前行礼。
  “禀陛下,家父年事已高,病中用了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许是不能起身给陛下见礼,还请陛下勿怪。”
  “不怪。”
  褚余抬步往进走。
  “陛下!”中年男子挡在了褚余的面前,又重复了一句,“家父病中,怕是不能见陛下。”
  褚余瞥了眼中年男子。
  “让开。”
  轻飘飘的两个字,让中年男子汗如雨下。
  只他依旧咬紧牙拦在褚余的面前。
  “陛下,臣是臣,也是人子,还请陛下……”
  “你大可拦着,朕可以杀了你,再进去问候你父亲。”
  褚余随口说着骇人的话:“反正老师病中,想必需要一点冲喜的事儿。”
  中年男子脸色涨成猪肝红。
  他还想硬拦着,褚余不为难他,抬了抬下巴。
  跟随在其后的几个侍从立即将中年男子拖到一侧。
  “姚侍郎,陛下只是与姚首辅说说话,你为人臣子的,怎么能挡在陛下的面前呢。”
  没有人拦着,褚余直接命人推开了那扇门。
  柳安安目睹全过程,给姚侍郎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这位大人已经算得上坚贞不屈了。
  为了父亲的话,在暴君面前抵死拦了几次。
  可是,拦得住吗?
  瞧瞧陛下这个暴脾气,若是拦着惹了他,说杀就杀了。
  反正对陛下有恩的是姚太傅,又不是他儿子。
  这么一想,给暴君当臣子,也挺难的。
  柳安安再同情也无用,这个姚大人阻挡在暴君的面前,肯定是惹人不痛快了。
  这会儿,还不知道姚太傅和暴君又会怎么样呢。
  她不担心姚太傅,虽然姚太傅病中,在喝药。但是暴君对谁充满杀气,都不会对姚太傅心生不敬。
  这个男人,意外的尊师重道。
  她没有跟着进去。
  脚停在门槛外。
  若是姚太傅又当着面骂暴君了,她得给暴君留点颜面。
  “杵着当门神?进来。”
  走了几步,身后的小尾巴停在门口没动静了,褚余回头冷哼。
  柳安安忙不迭的提裙跟了上来。
  “是!”
  陛下,我给过面子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待会儿听到了什么,也别怪我!
  柳安安跟在男人的身后穿过屏风。
  透过帷帽,能看得清,就算是首辅之家,这正房也过于简单。没有什么奢华的气息。十分的朴素。
  这也不是什么临时布置出来的简陋,处处都是时间的痕迹。
  这位姚太傅,身为帝师,身为首辅,居然过得这么清廉。
  柳安安乖乖跟在褚余的身后,走到那张床榻前,收回视线。
  “老师,我来看看你。”
  男人站在床前,对半靠在床榻上的老人拱了拱手。
  柳安安立即跟着行礼。
  “见过姚太傅!”
  老人已经过了六十的年纪,花白了头发胡子。
  在当初正殿上初见,老人还有朝服和抖擞的精神。这会儿病中,老人一下子像是失去了精气神儿,靠在那儿病弱的老迈,是人近黄昏的安静。
  姚太傅视线从褚余身上划过,落在柳安安身上。
  柳安安透过帷帽能感受到。
  她有些不安。
  等等,该不会姚太傅先不骂暴君,先骂她吧?
  要挨骂了?她有些愁苦。算了,老人家若是真的想骂,干脆就给他骂骂解解气,万一把他气得精神了呢。
  就算这么想,她还是忍不住绞着手指,有些紧张。
  她眼前一黑。
  柳安安眨了眨眼,发现男人挪了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姚太傅冷哼了声。
  “陛下好大的威风。不请自来,带着一个妖妖娆娆的妾,在老夫的府上,恐吓我儿。直闯老夫的房,想问陛下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妖妖娆娆的妾’柳安安委屈地瘪嘴。
  她才没有!
  褚余还真够威风,自己寻了高鼓凳坐下,心平气和与姚太傅说话。
  “朕知道老师病了,特意来探望老师罢了。”
  “至于姚侍郎。”褚余语气薄凉,“他若不是老师的儿子,敢挡在朕面前,早死了无数次。”
  “你!”姚太傅气得捶床,“在陛下心中,什么人都可以杀,没有一条生命是值得尊重的吗?!无辜稚子你杀,朝中重臣你杀!还有什么人你不杀?下一步,是不是就嫌老夫顶撞陛下,要杀了我啊!”
  柳安安在一侧听得心惊胆战。
  果然,吵起来了。
  褚余垂着眸,似乎在听,并未反驳。
  柳安安有些不喜欢看暴君在他老师面前时那一份的避让,忍不住从暴君身后探出头,小心翼翼说:“太傅大人,小公子不是陛下杀的……”
  “不是他难不成是你!”姚太傅视线转移到她身上,怒瞪了一眼,“小小年纪嫁给谁不好嫁给他!能活到今天你已经是运气好了!还敢帮他说话?不分青红皂白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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